《囚在湖中的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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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在湖中的大少爷-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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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川郡主那样的假象?

“完了?”
陌少微微侧头,平静得似乎不知道颈上搁着那样一柄吹发即断的利剑。

紫川郡主嗤笑一声,“当然没完。你过去,可不会叫我觅儿。你自己说过,觅儿这种叫法,和府中的丫鬟们差不多,所以你叫我阿觅。”
“就算你把以前的事情忘了,拿笔写字,却是本能。可我看你连毛笔也不会拿!”
她陡然怒目圆睁,剑刃下压:“说!哪来的妖孽、扮作我哥哥的样子?你把我哥哥弄哪里去了!”

陌少面上仍无一丝惧色,双眸如瀚海深沉,直直地看着紫川郡主,道:“你若觉得我是假的,尽可以杀了我。”

紫川郡主手抖了一下,剑锋碰到他玉色脖颈,霎时间出现一道细细血痕。紫川郡主咬着唇,双目微红,忽的只手伸向他紧束的领子。
陌少抬手挡住她,翻掌向上,道:“不必找了,在这里。”

深衣讶异望去,只见陌少手心中静静躺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白玉,青天流云般的色晕浑然天成,鲜美明净得不似人间所有。
玉上丹红穗子,一块精致竹符。深衣看见其上米粒大的小字镌着——

得成比目何辞死,顾作鸳鸯不羡仙。

陌少淡淡开口道:“你想听我说什么?我娘名叫陌羡仙,陌是陌上花开的陌。弘启九年三月二十四生下我后,不知所终。我和这块玉被送到了莫府门口。”

原来他名字中的那一个“陌”字,是这样得来。深衣却又想到,原来他今年的生辰,她正在湖心苑。可是竟不见他提及,亦没有任何为自己庆生的行为。

紫川郡主大为震惊,身子摇摇欲坠。喃喃道:“这玉怎么会在你手里?你又怎么会知道这些……他明明只告诉过我一个人……”她眸中一片混沌,似乎渐渐失却了心智,忽的柳眉倒竖,高声厉叫道:“是不是你,杀了哥哥!逼着他告诉了你这些秘密,然后易容成他的样子来到这里!”

紫川郡主已经有些疯狂,陌少却静静地看着她,道:“你说我是易容的吗?”
他漆黑的眼眸注视着紫川郡主的眼睛,左手轻轻将颈边的袖剑抬到脸侧,蓦地偏头靠上一勒——冷白的脸颊上顿时出现一道又深又长的血口子!
真真实实的血肉和肌肤,没有半点虚假。

紫川郡主和深衣俱已目瞪口呆,眼睁睁地看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冷漠地在颧骨和太阳|穴处又拉了一道伤口,顿时血流如注。第三下又要往额头上去,恰似要把自己整张脸都毁了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嗳哟窝会不会真把陌少写成了一个疯子……杏纸酱说了虐哪里都不能虐脸……所以陌少的脸不会留疤的汗==前两章确实拖沓了,道歉。窝不会告诉乃们素因为当时窝后面的情节卡了的……收藏终于到了两百……作为一个小真空窝满足了。编编也说了窝这文没什么热点,所以有两百个妹纸来看一看,有几个妹纸陪着吐一把槽,窝天天渣文也值了……噗~~这文基本上处处都是伏笔,有时候会把自己也绕进去,所以虽然窝每次都会反反复复地检查可能还是会有剧情上的bug神马的……欢迎妹纸蒙拍砖!




☆、你睡里面

眼看着陌少扶着剑又要划自己的额头,紫川郡主猛然惊醒过来,夺回了那剑“咣啷”一声扔到地上,两手紧紧压住他血流不止的伤口,哭喊道:“你疯了吗?”
深衣几乎是同时反应过来,一个箭步蹿到旁边的柜子里去拿金创药。

紫川郡主从深衣手中拿了药棉,想给陌少处理伤口,陌少却冷硬地说了一个字:“她。”
话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一下子令紫川郡主怔在当场。

深衣觉得陌少真是拿自己当靶子。这样子紫川郡主不是要恨死她么?
但看着殷红的血顺着颊边流淌下来,将深灰的衣衫染成缁色,她迟疑了下,还是过去了。
手触上他的脸颊,柔和而凉润。伤口真的很深,血肉都翻出来。精致绝伦的一张脸,竟被他毁成这个样子。深衣看着心疼,手下便轻柔了许多。

紫川郡主跪倒在地,伏在他膝上哭得泪人儿一般,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哥哥……是我错了……我带你离开这儿好不好?好不好?”
“哥哥,你是因为身子残了才不理我吗?我不在乎,真的不在乎……只要是你,只要你在我身边……哪怕只是看着你,我就满足了……哥哥,不要不理我啊……”
紫川郡主哀泣着,央求着,放下了一切所谓郡主的架子。然而陌少神色木然,竟是无动于衷。

“难道真是因为这个小姑娘么?”紫川郡主看了看深衣,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垂眉涩然道:“如果你真的已经……你便纳了她为妾室,我……我也不介意。即便没有发生后面的事情,没有这个姑娘,你迟早也会收了琯儿。毕竟她们一直贴身伺候你,早已没有了什么名节可言。你若不娶,又还有哪个男人愿意要呢……”

“郡主。”陌少忽然开声道,“你不介意,我介意。”

紫川郡主不知他是何意,怔然地望着他。深衣给陌少涂抹金创药膏的手也顿了一顿。

“我既然喜欢了她,那么一生一世,就只会有她一个女人。”
“纵使她欺我、毁我、叛我、弃我,我心中,也不会再容得下别人。”

他!
深衣一瓶子金创药,险些全糊在了陌少脸上。

他毫不闪避地看着紫川郡主的眼睛,一字一句,郑重而清晰,似是声声凿在石碑上,千万年风蚀雨刻,永不磨灭。又似铮铮誓言,千万年海枯石烂,永无反悔。

他撒个谎,要不要这么认真!
他当这种话是什么?这种话一生也就能说一次,他竟然就这样随便说了,还是作为一个谎言来说!
每一个女人都渴望听到心爱的男人说对她说这样的话罢。对着自己说,那自然是千难万险,甘之若饴;但若是对着别的女人,那不啻于焚心之焰、蚀骨之剑。
他竟会这样去断紫川郡主的心念,未免也太无情!

紫川郡主本是个善识人心的人,竟也不能从陌少眼中识出任何破绽,被震惊得瘫坐在地,双肩软软地塌了下去。
“她……她才来几天,怎抵得过我们十六年……”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深衣自己亦是心神俱撼,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陌少眼睛别开,空洞双眸,像是望向了茫茫湖面,又像是迷失在了深渊里。
面颊削瘦,惨白里浅浅泛出青色,侧脸的骨线冷峻而深刻。

天是阴的。
云是灰的。
风是冷的。
雨还没有落尽,浓云垂垂天际,仿佛苑中稍稍发出一点动静,便会噼里啪啦地震下雨点来。

紫川郡主的泪水干涸在了脸上,两手胡乱在地上摸了两下,拾起袖剑,插回袖中剑鞘。
颓唐地爬起身来,腿上软了一软险些摔倒。深衣下意识伸手去扶,紫川郡主却踉跄后退了两步,凄恻道:“我仍是不信……那五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一定会知道。”
说罢,转身夺门而出,水蓝色的身影展眼消失在了乌蒙水气里。

仿佛一场曲终人散,缭绕的尾音隐没不见,唯余心中怅然若失。

深衣内心惘然,道:“她这么喜欢你,你怎么这么狠心?”
陌少的目光仍然未动,声音恍然如梦:“她喜欢的不是我。”
深衣恚然道:“她不喜欢你喜欢谁?”
陌少仍是失魂落魄的样子,喑哑道:“她喜欢的那个莫陌,十二年前已经死了。我不是。”

深衣有些恼火,又有些难过。
他说的又何尝不是呢。
紫川郡主心中的那个陌少,何其温柔美好。
若她知道现在的陌少手段之狠、防备心之重,知道他杀过那么多人……她还能够接受他么?
他再也不能陪她画画、写字、弈棋、诗歌唱和,与他相伴的只有针灸药石,不断发作的疼痛和躁怒,她还会像以往那么爱他么?

换作她……其实她也不知道。她对琴棋书画不感兴趣,她只想要一个能陪她对酒当歌,走遍明月千山的夫君。
老酒鬼都比他适合。

深衣去洗碗收拾的时候,脑子里仍是陌少那两句话,挥之不去。
若说她不为之所动,那必是假话。
纵然说话那人千般不好,是个女子听了,也会心软如绵吧?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她何尝不对这种爱情心向往之,就像爹爹和娘亲一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彼此都是唯一。
陌少竟然也这般想法,让她讶异。她本以为,他会像莫七伯一样,并不在乎三妻四妾。

她活到现在,从来没人向她表过白。好容易有了一次,刻骨铭心的,却是一个不着四六的幌子……
深衣觉得自己很凄惨。
因着那话究竟是对她说的,她便总有一种错觉……这种错觉让她心慌意乱,心乱如麻,一整个傍晚做什么都心不在焉,晚饭也就只是胡乱扒了几口。
陌少补了一两个时辰的觉,已经恢复成千年不改的淡漠。抬眼瞅瞅她,丢给她一把小剪刀:“喏,把你的指甲修修。”

深衣洗罢澡后,爬上了陌少的床。
她本也可以回去睡,但想着才睡了一夜便回去,惹来怀疑就不好了。横竖这陌少对她的人没兴趣,睡到离开湖心苑也没什么的。这湖心苑每晚阴风阵阵,她每晚一个人睡觉,也没人说句话,也觉得怪可怕且寂寞的。

她直挺挺地躺了一会儿,还是觉得白日的那事情得有个了结。于是翻身过去面对陌少,和蔼道:“陌少爷,以后别这样利用我了,很折寿的。”

陌少平直地睡着,闭着眼,淡淡道:“没利用你。”

深衣又听不懂了,直白问道:“你对着郡主说那样的话,还不是利用我?难不成你说的还是真的?”

陌少仍是不动,也不睁眼:“你说呢?”

“……”深衣没想到他竟会反问,被噎了一下,梗着脖子道:“当然是假的啊!”

“既然你知道是假的,还放在心上做什么?”陌少不咸不淡地打断她,翻了个身朝外睡去。

深衣愣住了。她突然想起一个小故事,说两个和尚过河,遇上一个姑娘踌躇难行。大和尚便把姑娘背了过去,然后告辞。但是小和尚一路走,一路想,总觉得大和尚背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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