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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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夫君-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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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只是君铭,就连她的自尊以及清傲,也被他一并践踏了过去。

兮镯以前就极不喜在晋凋面前落脸,六年前于雨中苦等一晚后,她更是痛恨这种矮他一等的感觉。所以现在,当她明知前方是毫无转圜的输路还得硬着头皮走下去,又怎会有好脸色?又如何能不发火!

华君铭面色骤变。

——就算他再将她放于心上一直包容宠护,也容不得她于大庭广众下这么不留情面的怒斥他。

华君铭本就是高傲之人,又哪里能承受得住上心之人这番轰骂?

“兮镯,你未免也太看低我华君铭了!”就算他的斗茶技艺再上不得台,总不会是刚入圈的白丁。

斗茶一斗是为斗茶品,应以茶新为贵,以水活为上。晋凋若用陈年旧茶来与他斗,第一回合便落了下风!

只要是精于此雅玩之人,都知旧茶是斗茶的大忌。

“你也别在这和我废话,还是快些回府准备吧。”兮镯不怒反笑,眼含冷芒,“斗茶的时间若是定下,还望华少爷告知一声,让兮镯瞧瞧您是如何反败为胜!”

楼上的晋凋见他们争执得如此厉害,唇畔不由泛出抹浅浅的弧度。围观热闹中的少爷偶不经意抬头睨到他,不由失神,继而喃喃:“晋公子?”

离他近的少爷们听到他这声呢喃,不由抬头。晋凋凭栏淡笑的风姿落入眼底,惊艳风华。

“晋公子怎也上这杏春楼了?莫不是……也好上了男风?”

“这不是重点!你听见兮少爷说的话了吗?华少爷居然要与晋公子斗茶!”

“晋公子也会斗茶?从没见他在斗茶宴上露过面啊……”

一时间少爷们也交头接耳了起来,却同样都是满心惊诧。但更多的,却是想瞧热闹的热衷。

“呵……这下可有好戏看了……”二楼一间窗棂半开的雅间内,深衣博冠的年轻少爷手扶勾窗,眸中满是兴味。

***

兮镯带着一肚子怒意回到客栈,摔门而入。

兮缎本在绣女红,听到此动静不由被吓到,手中绣花针也落了地。她抬眼,便见自家主子气呼呼的往桌边一坐,狠狠闷掉杯中冷茶。

“小姐……”小姐不是与华少爷游玩去了吗?怎气成这样?

“兮绸之前来消息是说邻城的分铺出了点事吧?”兮镯喝了一大杯冷茶,脑子也慢慢清醒了起来。

兮绸曾是兮府的管家,后来兮家没落兮府的家丁侍婢她也遣散了去,唯有他和兮缎一直留在她身边不肯离开。这些年兮府的家业慢慢收回,兮绸也就常常奔波在外,替她处理铺中事物。

“嗯。铺中掌柜记的帐有些问题,怕是中饱私囊了。”兮缎见她走到柜旁收整衣物,不由奇怪,“小姐,您这是……”

——做什么将东西都翻出来?

“这段时间若有人找来,你便说我出远门了。”她捡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塞于包袱中,头也不抬道。

近段时间她也不想在临江城呆下去了,君铭不想要脸面她可想要,再说了,她也不愿再与晋凋有任何交集!

“可是,这种小事兮绸能够处理的啊……”兮缎有些不知所措的帮着她收拾,不明白她这临时起意是为何。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事的发生,但小姐一贯是放手任兮绸去做,从不过问的。怎么这回打算亲自走一趟了?

——莫不是……事情比较棘手?

“行了。”兮镯手下一顿,直起身道:“这客房便退了吧,你搬到娘那边,照顾好他们。”




12

12、首饰铺定风波(1) 。。。 
 
 
晋安来到晋凋院中之时,后者正心情极好的提壶泡茶。

“瞧茶品是否上乘,一看汤色。若茶汤纯白,则表茶芽幽嫩。二呢,便是瞧水痕。”

院中白梅飘香,却是人比花艳。一众侍婢家丁围在他身边,认真听着他讲解。

“若茶汤煎煮沏泡皆恰到好处,便会如此……”晋凋用茶筅旋转击打和拂动盏中茶汤。黑青的兔毫盏中,纯白汤花匀细,紧咬盏沿久聚不散。

“哇……”人群中突然迸出一声惊叹,继而便引起其他仆从附和。

“为什么会这样?”

“主子好厉害……”

群呼中,处于外围的一名侍婢突然注意到晋安的到来,心中一跳连忙行礼,却被前者制止了。晋安微微摇头,如冰似霜的眼角眉梢头回露出几丝柔和。他将视线投于人群簇拥中的晋凋,目光温暖安详。清秀侍婢一怔,继而颊畔泛红。

“若汤花无法久聚……”晋凋完全未觉晋安在场,他慢慢说着,以茶筅指着茶汤与杯盏的交接处,在感觉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他手上时,这才续道:“这里便会出现水痕,也就是输了。”

“这么说,成功使茶汤咬盏后,谁的茶汤最先出现水痕,那便是输了?”有家丁一点就通,忙追问道。

晋凋放下茶筅,含笑点头,“辨别茶叶的优劣,便是看这两种方法。”

他这么说着,余光倏颤,觉得似乎瞥到抹熟悉的身影。晋安注意到他发现了自己,也不再避,只朗笑走出,“今儿个你倒是好兴致,发生什么好事了?”

看来前段时间的那场谈心没谈错,终于让他恢复了些精神。

“大公子……”众仆从见他,忙弯身行礼。

“临江的斗茶圈似乎成了场笑话。”晋凋执杯轻啜,回了他句莫名的话。

晋安挥退众人,撩袍于他对面坐下,“这些我倒没怎么关心过。”

“但是……兮家少爷刚出城了。”

晋凋执杯的手一顿,长睫略扬抬眸看他。

“怎么,逼得太紧将人给惹恼了?”晋安打趣,难得惬意的浅笑调侃。

晋凋摇头,却忍不住轻笑,“我今日才见着她。怕是想躲开那场斗茶宴吧。”

平心而论,若他们互换角色,是她背叛在先一再紧逼,他定是不会避退三舍只知回让。这几年,她苦是没少吃,却仍撑不住场。

“不打算去追?”

“也该给她点时间冷静了。”再说这临江城的斗茶圈也该肃清肃清。他于华君铭那一斗,不过是个警告,那些个只知附庸风雅完全不懂斗茶的少年公子,早该踢圈出围。

“我便坐上这斗茶东主一位,待她归来之时,双手奉上。”

***

兮镯单人单骑,出了临江便纵马飞驰,终于在晚饭前抵达邻城分铺。

“少爷!”兮绸对她的到来大感意外,瞅瞅她又瞅瞅外头。铺中伙计牵着马,慢慢走出视线。

——真来了?

兮镯将马鞭丢给他,抬步迈阶往铺内走去。

兮家的首饰行是本城最大的商铺。这里所卖的首饰不仅用料精贵上乘,就连做工都精致得无可挑剔。所以只要是家中有些资产的富家小姐官家夫人,都喜上他们店中买购。一路望去,着天青岚色衣饰的伙计皆忙碌往来,哪里注意得到兮镯的到访。

“少爷您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小的去接您也是好的啊!哦,对了,小的瞧您是骑马过来的,累不累?”兮绸抱着她的马鞭也来不及放,就这么一连迭声的跟她后面嚷着,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急道:“瞧这点您应是还未用晚膳吧,来人来人!”

“账簿在哪?”兮镯目不斜视的走近内堂,外铺的喧哗声也渐渐消散。她脚下却还是未顿,淡淡然间已经打断了兮绸的长篇大论。

“在小的房中呢。少爷,您还是先用了膳再去瞧吧,看账簿得耽搁好些时辰。”兮绸跟着她走上了曲折的石廊。紫藤花开烂漫,灼灼燃了整条路。身后鸟雀婉转啼叫,池中锦鲤肆意摆尾,再加上点缀其间的娇花秀草,正是春意盎然之际。

其实这里的布局与兮府有些相似,都是一弯湖泊澄澈,一道石廊紫藤迤逦。

“不用。”她浅浅睨了他一眼,立即便让后者还梗在喉间的劝慰消失了个无踪,“去将掌柜和账簿都带到书房。”

“……哦。”兮绸瘪瘪嘴,不甘不愿的往东面跑开了。

半柱香后,铺后书房内。

兮绸于炉中燃放一支熏香。轻烟袅袅,融着好闻的清淡兰芷味。来到一处便燃熏香,是兮镯的习惯。

她背倚太师椅,将手中账簿掷于桌面,声音是听不出喜怒的淡然,“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面前一名年过不惑的中年男子低头不语,抖着唇不敢吱声。

见状兮镯也不急,只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翻看起账簿来。

时间一点点流逝,外头的天色也不知何时变得暗沉了下去。兮镯一言不发的冷脸看帐,仔细清算着,察觉到不对之处还用毛笔勾画了出来。掌柜偶抬头撞上她沉稳平静的神色,心中惊惶越聚越多,却还得强忍故作无事。

有时候,漠视往往比大发雷霆更让人惧怕。

——不知道接下来等着自己的是什么,也不清楚事情到底会变成什么样,于是便自己慌着想着,自己吓自己。

就这么安静的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掌柜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少爷……”

因为一直维持着同个姿势,他全身都僵麻的厉害,再加之这么久的胡思乱想,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都有些撑不住了。

兮镯笔尖一顿,继而又在账簿上勾画了起来,仿佛完全没听见他的呼喊。见状掌柜也觉自己都开口了,倒不如硬着头皮将话全说完,“少爷便念在小的初犯的份上,饶了小的这一回吧。”

“……初犯?”她唇畔含笑,兴味十足的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

掌柜哆嗦了一下,颤声道:“……对,初……初犯……”

她搁笔,拿着账簿起身,“掌柜来铺中多久了?”

“有……有十来年了……”感觉到她越走越近,掌柜不由紧张的吞咽着口水,声音仍旧带着哆嗦。

“哦,十来年……也算是铺中的老人了。”兮镯若有所思的点头,终于舍得抬眼看他,“也就是说,分铺转手他人后,还是由你来做的掌柜?”

——看来他倒是个有些头脑的人。不然也不会在兮家垮台这么久后,还稳坐分铺掌柜交椅……

她心下有了较量,却仍是不动声色。掌柜还以她会看在他是铺中老人的份上从轻发落,连连擦汗赔笑,“是的,蒙前主不嫌弃。”

哪曾想,他这话才刚出口,兮镯面上温和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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