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日常[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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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日常[完结]- 第3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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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九功,过来!”他道。

梁九功膝行着爬过去,生怕皇上一个不认识把他也给砍了,爬到皇上跟前就拼命磕头,“万岁……万岁爷,是小九,是小九在这里……”他哆嗦着手抓着皇上的腿说。

九功是皇上替他取得名字。皇上当不会认错,不会认错他。

康熙努力站直身,伸手道:“扶着朕。随朕出去看。”

梁九功此时也觉出不对来,他喊了有刺客,皇上喊了护驾,怎么半天只进来这一个人?

康熙问他:“刚才,你看到什么?”

梁九功当时睡得迷迷糊糊的,只记得有一道刺眼的光,想了想道:“奴才看到有人掀开了帐篷,不知是想悄悄进来,还是想偷窥……”

康熙运足气,慢慢一步步走出去。

梁九功也是一路哆嗦着。

帐篷外早跪了一地的人。康熙只能看到下头跪着人,却连谁是谁都认不清。

他示意梁九功开口。

梁九功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下跪的一群人面面相觑,个个都不知道由谁先开口。梁九功点了一个,就是刚才来报说前头有林子要扎营的。

那将军叩头道:“奴才等听到帐中呼喊有刺客,这才匆匆赶来。”

梁九功忙道:“可曾见到有人从帐篷附近逃走?”

“不曾。”将军偷偷看了眼皇上,道:“奴才等到此,不敢妄动,就把附近出入的人都给绑了,请皇上示下。”

康熙心知这下是问不出来了,就算真有那么个人,不是逃了,就是已经被人灭口了。

他道:“不必审,都砍了。”说罢他就转身回帐篷了。

下面跪着的人都愣了,那将军见梁九功也要走,忙喊道:“公公且留步,公公,不知……”

梁九功不想多说,何况皇上都说要砍了,他道:“将军还是省些口水吧,那帐篷里有个刺客已经被击毙,赶紧收拾了。”

他甩袖走了,余下跪着的人才慢慢起来。一个上前问这将军:“刺客?”

将军摇摇头,先把腰刀等凶器都解下交给副将,再站在帐篷门口求见。得梁九功发话后才进去,一进去就看到皇上的御榻前趴着一个人。

他心中一抖,不敢耽搁,上前拖着他的脚把人拖出来。叫人抬到远处,看脸认出是营中一个侍卫。

有人说:“刚才喊有刺客,他就先带刀冲进去了。”

只是……一群人看他胸口插的刀,刀把上还系着明黄的流苏。

将军木然道:“他既是刺客,又已被格杀,那就不需再多说了。”还有人要说话,被身旁人狠狠一扯也闭上了嘴。

将军上前一脚踩住尸体,一个用力把刀给拔了出来,血喷出来洒了一地。

将军把刀交给旁人,交待要擦拭干净再拿回来。看着这具尸体,他沉吟片刻,叹道:“收拾起来带上,回头还给他家里人吧。”

自有人把这尸体拖走,收拾干净。

只是营中的气氛却陡然古怪起来。第二天拔营后,皇上发话,行军速度又快了几分。

几位随军的将军商量了下,尽量不要再停下来了,就算要扎营,也不能选在林边或小溪处。

必要时,哪怕绕点远路也再所不惜。

第四天,正午时扎营。前后无林无山,一片荒野。

有几队士兵被派去找水,找到后再派人去取水。幸好水源在何处他们早叫人探过了,找到后叫人在水源旁守着,派人回去报信。

不多时,几辆水车就驶过来了,车上摆满用粗麻绳固定在一起的大水罐。

士兵们把清水一桶桶灌满水罐,一车车往回送。直到下午天近黄昏,才有人过来说水够了。守水源的人才离开。

前几辆水车回到扎营处,煮沸后用来给营中士兵做饭。灶头伙夫们先在煮沸的水中加了一皮袋的醋,士兵们闻到伙房里传出来的醋酸味就笑道:“快该吃饭了啊!”

干肉、菜、面等加进去做成一锅糊涂汤,士兵们开始一队队去伙房盛饭。有手上功夫好的早将打来的野物去水源处洗净剥皮,带回来串起烤熟,也是一道好菜。

营地里香味四散,热闹非凡。

等他们用过饭,水车也全都回来了,此时再拔营上路。

但是一夜过去,营中不少士兵都拉肚子拉得腿脚无力,走都走不动。

不得不再次扎营。将军一面叫队伍停下来,一边策马到銮驾前对皇上解释一二。他刚到那里,梁公公已经在等着他了。

不等他下马,梁公公就迎上来,焦急问道:“怎么又停下来了?”

将军也是急得满头冒汗,连连拱手道:“不是奴才不当心侍候,实在是……”

他下马拉着梁公公到一旁,把士兵们可能中了招的事说了。

梁九功一怔,他是随着皇上吃喝的。皇上用水还是自承德带出来的泉水,这么说竟是刚好逃过一劫?

将军小声道:“大概是昨天的水源叫人给污了,不知是天意还是有人作崇,求公公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梁九功自知担不起这件事,摇头道:“将军还是自己去向万岁说吧,咱家可没这么大的脸面。”

他引着将军到了銮驾前,叫人掀起銮驾的帘子,露出里面皇上的一角面容。

将军跪下狠狠磕了几个头,把事情如实说了,道:“奴才已经叫人去水源处守着了,要是发现可疑之人,一定能抓住!”

康熙道:“嗯。病了的人就地留下,继续出发。”

将军一下子僵了,梁九功在旁边轻轻踢了他一脚。将军才回神,磕头道:“是。”  

 
 233、(剧情)杀机

木兰围场;塞罕塔。

塔下一处不起眼的院落里,太子胤礽正与十三对弈;兄弟二人各执黑白棋,棋盘上星罗棋布;但棋势却叫人发笑。

十三胡乱一放;胤礽笑着落下一子;道,“十三;孤看你这棋力还不如你六岁时刚学棋时强呢。”

十三僵硬的笑笑;他搞不清太子怎么能在这时还这么镇定;

屋里只有阿宝一个在侍候,屋外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都是一身刀甲的侍卫。

刚到木兰时,一切还跟以前一样。皇上带着十五、十六、十八几个小弟弟,直郡王去接待蒙古人了,他就跟着太子。

后来十八发了热疾,一开始以为是水土不服,随行太医不敢开药,就叫十八先净饿,少食,少动。十八就在帐篷里休息。因为怕病气过到皇上那里,十八的帐篷就叫围了。他们几个兄弟也只是派人送了些小礼物过去。

后来病势渐重,而皇上出行,太医院里的好手都叫皇上带出来了,专精小儿的也带了两个。这些人治不好十八,只能拖延,还说药材带得不够,皇上就叫人从京里把药送来。

八百里加急的药材刚送来,十八就咽气了。

皇上因为每天都会亲自写一封请安折子叫人送回京给太后,一般是由直郡王或太子代笔,最近他和十五、十六也有代过笔。

这次,皇上却叫太子来代笔。

太子写完后,皇上看过点头才发出去。但十八病重之时,为免叫太后看了伤心难过,皇上就在折子上说为了十八这个孙子,叫太后这样的老人为他担心是不孝,皇上也不能为了自己儿子的事,劳动辛苦太后云云。

可折子发出去没几天,十八死了。皇上大悲大怒,斥责太子不忠不孝。他们一堆兄弟赶紧跪下求情也没用。

当时太子跪下叩首认罪,但叫十三来说,也觉得太子看起来太平静了,皇上在上面骂得涕泪横流,十五、十六在下头吓得脸都白了,太子就是磕头、请罪,神色如常。

十三摸了下额头,他那天磕青的额头这两天还有点肿。

对面的胤礽看到后:“还疼?你也是实心眼,打小在宫里长大,连头都不会磕了?”说罢叫那个宝公公,“阿宝,给你十三爷取那个五毒化淤膏来。”

宝公公轻声应道:“是。”他很快去而复返,送上一个白玉扁盒,象棋子大小。打开里面就是褐色的凝|乳状药膏。

接过玉盒时,十三免不了打量这位宝公公几眼。

那次在帐篷里皇上发火后,就叫他把太子带到这里来看管起来了。太子随身的人也都叫绑了起来,直到他过来时,太子这里除了院外守着的侍卫以外,屋里竟然没有一个侍候的人。

屋里倒是并不脏乱,太子还笑着说头一次叠被铺床,没想到做起来还挺有趣味。

十三到底不忍这么委屈太子,他心里也清楚。皇上选在这里发难,就是因为在京里汉臣多,太子的身份太敏|感。而木兰都是满蒙亲贵,从在草原起,老子不想养儿子,扔出去喂狼的都有。

说到底,皇上这次斥责太子的‘罪名’,叫十三怎么想都有种‘欲加之罪’的感觉。

皇上最近几年越来越阴晴不定,对太子也是越来越厌恶疏远。可以说如今这一幕,十三并不吃惊。

但十三却不认为皇上真的能凭太子对十八那莫虚有般的‘冷漠’来夺了他的太子之位。

等他们回到京城后,一切还不好说。

半是为了人情,半是不忍心,也有隐约间的唇亡齿寒之感。十三到了之后,渐渐把太子的待遇重新提了上来。虽然不能跟他是太子时相比,但至少一日三餐,起居坐卧没有再磋磨他了。

至于太子随身的侍候之人,他也问过太子要谁来侍候?

太子微微想了下,只说:“有个太监叫阿宝的,一向待孤十分尽心,就他吧。”

十三到了关押太子侍从的牢里,提出那个叫阿宝的太监,发现是个年纪轻轻,不过二十余岁,浓眉大眼,气质颇佳的人。

这叫他想起宫里似有若无的流言。

都说太子有龙阳之癖。再从其他被关押的人的口中问出,太子确实最为宠爱阿宝,平时常常在书房就叫他一个侍候,旁人都会撵得远远的。

十三倒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外头养戏子的宗亲多不胜数。朝廷不许大家狎妓,男戏子却不在此列,龙阳之癖真是算不上什么。

考虑到阿宝的特殊,他带他去见太子前还特意叫人安排,让他洗了个澡,重新修面,换了身衣服,有伤的地方也上过了药。打理得干干净净,体体面面的才领去给太子。

结果太子看看阿宝,再看看他,笑得扶桌。

“十三啊十三,你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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