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师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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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师妻-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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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少年的熟睡,青年扶着他慢慢躺会床榻,帮他拉好了被子,然后走出了寝室。

在关门的瞬间,连清敏感地转身,不远处的楼阁里,站着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黄子唯。

穿过曲折的重重走廊,他步入楼阁的同时,对方冰冷的声音在带着凉意的空气里响起。

“看来昨天,在下和连公子说的话,你都忘记了。”

怎么会忘记呢?

连清淡然地看向黄子唯。

前些日子,对方专挑他和黄药师相处之时介入,并不是无缘无故的。黄子唯,比他想象中,要敏锐得多。

“不要再去故意引导药师的感情了。”

一向温和的黄子唯,此时正面无表情地冷视着连清。

“让他的感情在不知不觉间越出亦师亦友的界限,你觉得很有趣吗?”

那一天,当两父子发生争执的时候,他就站在书房外。

小弟从来都没有如此激烈地反驳过父亲。而起因,则是因为父亲想要为他定一门亲事。

过去的他虽然也曾反感,却不曾如此地尖锐、刻薄,所以,从来都没有打过他的黄慎之第一次动手甩了他一巴掌。

——我宁愿离开这里,也不会娶我不想娶的人。

少年说这句话的时候,恐怕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语气里所带的憎恶。

黄子唯的直觉告诉他,与不想娶的人无关,重要的是,少年内的潜意识力有了想要在一起的人。起初,他还很高兴自己小弟的情窦初开。但是后来的发现,让他感到了危险。

因为少年想要在一起的人竟是连清,这个作为他师傅的男人。

更令他震惊的是,一切都是这个男人的故意引导。

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想要做什么?只是担心黄药师会受到伤害。

黄子唯不是卫道士,对同性之间的相爱,师傅之间的相恋并不会产生厌恶。但是,世上的人并不是都和他一样想法的。

尤其是师徒相恋,这是天理不容的事。在这个时代中,背驳伦理是比杀人放火,□捋掠更加无法让民众容忍的存在,会受到几乎所有人的鄙视与唾骂。相对而言,离家出走,就更是小得不能再小的叛逆了。

所以,黄子唯在后来的日子里,不断地插、进两人之间,企图反向误导幼弟的感情,让他认为自己对连清是朋友、师傅,甚至兄长一样的存在。

黄子唯成功了,尽管这样的成功是暂时的。

但是这个可恶的男人,仍然持续地将少年向深渊里推。

若是他有哪怕一份的真情,黄子唯都会稍许宽慰,可是他没有。朋友、兄长、师傅,这些情感,他或多或少都有,却唯独没有一份真心的爱意。

这样的人,如何值得小弟受下的一巴掌?

又如何值得他与日俱增的情思?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赶在申榜前完成了3。5w+,真是谢天谢地~

 第12章 赌局

夜色中的楼阁里,浓烈的红衣与淡泊的白衣在月华之下,形成了两种泾渭分明的鲜明色彩。他们各自一方,两相对峙,将被该只有一个空间的楼阁硬生生得划出两块地域。用珠石串成的卷帘在风中摇摇晃晃,相互击打,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夜中尤为清晰。

一朵墨色的云朵慢悠悠地飘过上空,用阴影覆盖了原本微亮的视线。

即使如此,;连清还是能够在那张和黄药师有有三分相似的面容上看到显而易见的愠怒,不知怎么,就想到了正酣睡着的少年,在他长大之后,是不是也会向他露出这样厌恶又愤怒的表情。

「让他的感情在不知不觉间越出亦师亦友的界限,你觉得很有趣吗?」

黄子唯说的没错。他的确是在故意引导着少年的感情。

——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表面上黄药师从他的开解中得到了打开桎梏的钥匙,而事实上,少年缺乏的只是时间,他总会明白自己真正的人生价值观,自己却偏偏在他懵懂之时将他语点醒,只为了在少年心底留下一个与众不同的位置。

而西山受袭之后,如果他真的是为黄药师着想,就不应该告诉他一些有关于冥域的绝密,让少年在一知半解中自以为是地认为他是被保护的那个人,是他的师傅心中重要的人,想要保护的人。

师徒之间,纵然亲近,却也不会像他一般在肢体的那么亲密。

抚触、拥抱,他明知道这个时代该保持的距离,却因为少年的不屑世俗而一再为之。

······

除此之外,他还利用了少年的傲气,若有似无地在两人划下分界线,越是无法得到,就越是想要追逐,引着他不断向前,向着他走来。

一步又一步的陷阱,在他精心的布局下,终是让少年越过了那一道感情上的界限。

这一切,他都做得极为隐秘,阅历尚浅如黄药师是绝不会发现的,恐怕也只有黄子唯这样拥有敏锐直觉的人才能够从最细微处发觉问题的所在,真不愧是未来东邪的兄长。

前几日,黄子唯就曾经暗示过连清,只是对方依然如故的行为让他忍不住把话说明白。

“黄公子不是已经找到了应对之法?”

能够将自己大半年的潜移默化在短短数十日间被逆转向另一个地方,不得不说,这个人不仅深谙黄药师的心思,受到他的信任,更是有手段,有心机,连清自觉不服都不行。

但也就是如此了。

感情这种东西,并不是死物,想要拥有了,就拿过来,不想要了,就可以丢掉。它是活的,如同慢性毒药,表面看上去没有问题,但谁也无法预料到它什么时候会爆发,渐渐地,在人没有察觉到的时候,便已深入骨髓,难以拔除。

“至于在下如此做的原因,黄公子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白衣在夜风中蹁跹,划过一道圆润的弧度,似是起舞的白蝴蝶。

连清微笑着注视着对方。

“——知道得越多的人,往往也是死的最快的人。”

聪明如你,应该明白。

几乎是一瞬间,黄子唯就感到一阵漫天的恶意向自己狠狠袭来,那些残忍的、嗜杀的、憎恶的······仿佛聚集了世上所有最可怕的负面感情。他的脸色倏然变得苍白,身体不由地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

究竟是怎么样黑暗的过往,才可以让一个人拥有如此多又如此复杂的负面情绪?

望着对方浅淡的笑容,纯良的外表,他觉得自己看到的其实是一朵涂有虚表的花,从外观上和别的普通花朵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扎在土壤里的根茎早就已经腐烂得发黑,肮脏而又恶心。

然后又是一瞬间,这股恶意忽然消散。

仿佛刚才黄子唯感知到的一切,都不过是自己因为臆测而产生的错觉。

但是这样真实的可怕感受,又怎么会真是错觉?

“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黄子唯直起身体,屹立如松,面色冷峻地说出了这句坚定无比的话语。

“有一句话,你说得很对,药师是怎样的人,我比更清楚。”

“这个孩子,连我都把握他以后会成长为什么样子,但是有一点,我相信是绝不会变的——他是不会轻易原谅伤害过自己的人,凡是欠有人他的,他终会向对方十倍百倍地讨要回来。”

所以,总有一天,你会后悔自己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是吗?”连清放佛是听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尾音略略上扬,透着一股奇妙的悦乐,他嘴角弯起的弧度又加深了些,“其实,在下也很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红色的衣衫随着冷笑着的主人在拂袖离去时划过白衣青年的身侧。

之后,连清独自伫立在楼阁之中,低头看向楼阁之外洒落在地上的月晖。

「为什么要故意引导黄药师的感情?」

“这个世界上,有比爱更强大的力量吗?”

记不得是哪一夜,容月在试探他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话。

而他的答案则是——

「有,当然有。恨,尤其是爱过之后而产生的恨。这种力量,与其说是强大,不如说是可怕。」

——我不认为是这样。如果真的有爱,那么再怎么强烈的恨都可以被化解。

听了容月的反驳,他那时很是惊讶,因为他没有想到,历经风尘的她,竟然还保留着如少女一般天真又可笑的想法。

爱情画本里的男女,因为爱,可以谅解所有的仇恨。但那也仅仅是画本而已。

「既然你这样认为,那么若是有机会,我们就打个赌吧。我会向你证明,不是所有的行为都能够被原谅,而恨,更是不可能被你口中的爱所化解的。」

有些人,可以因爱而死。

而更多的人,则会因爱成恨,让别人死。

——也许,这就是原因。

将别人最宝贵的东西当做了赌约,真的是因为一句旧日里不算诺言的话吗?

如果那个名为容月的女子还在的,一定不会相信。

——你只是想为自己埋下一个坟墓。

她会这样说。

两日后,黄纯景带着妻子去了自己任职的地方。

又过三日,黄子唯携妻启程去会稽。

临别之际,黄子唯赠了四个字给连清。

——好自为之。

连清不以为意,微笑回之。

但他当时并没有完全明白黄子唯话中的玄机。

除此之外,那个睿智的青年还做了一件事。

他写了一封信给黄药师,将自己之前做的所有努力全部丢弃。

自此,在这场连清以为是与死去的人所进行的赌约中,加入了第三个人的筹码。

郊外的野道上,古朴的马车平稳地行驶着。

萧索的草木间,填充的是泛黄的色彩。

“相公,你在想什么,笑得如此愉快。”

沈芸疑惑地问道。

收回向外看去的视线,黄子唯侧身,看向自己才娶不久的妻子。

知书达理,温柔婉约,是正统教育下再大家闺秀不过的一个女子。

直到现在这一刻,他也并没有对她产生一分爱意。但是,他会努力地让自己喜欢上对方,就算他一生都无法爱上她,也会把她当做自己的亲人,唯一的妻子。

谁也没有办法能够预知未来,爱上一个人或许需要引导,或许需要精心的算计,可是又或许什么都不需要,就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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