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将军解战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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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与将军解战袍-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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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正在思量下一步该当如何的时候,沈霆均的动作却忽然停住了。

整个人如同定住了一般,纹丝不动。

沈秋立刻举起剑,抵在了他的喉头。侧眼往他身后一看,才算明白了状况。

段云亭手持一把长剑,剑尖闪着凛冽的寒光,直指沈段霆均后颈。见对方不再动弹,他挑起嘴角,慢慢笑道:“皇叔,别以为只有你会藏武器,朕的龙椅后面,刀刀剑剑的可是有一堆呢。”

沈秋这才明白,他方才忽然跑开,原是拿剑去了。看来这人虽然行事作风不太着调,但却也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有心思得多。

陡然处于劣势,段霆均的面色这才不加掩饰地难看起来。然而前后被两把长剑指着,他的境况已可谓是插翅难飞。

段云亭对着底下看呆了的禁卫军们一个示意,后者立刻回过神来,奔涌而上将段霆均绑得跟肉粽子似的,推到了早已被五花大绑好的秦仁嵩身边。

段霆均没有再说一句话,只剩眼底止不住地挫败和愤然。

段云亭垂眼看了他片刻,唇角的弧度慢慢地变得明显,然而有别于平素的玩世不恭,这笑意里却是透着几分如刀的冷冽。

“将这二人推出去斩了,”终于,他慢慢开口,声音里满是属于帝王的冰冷和铁血,“不得有片刻耽搁!”

待到二人被拖了下去,他抬起眼,徐徐扫视过大殿。目光之中那判若两人的沉稳,教所有大臣都暗暗一惊。

“他二人是何下场,想必诸位爱卿今日也看清楚了。”段云亭渐渐收了笑意,沉声道,“对于诸位爱卿,朕便不再计较前嫌,只是日后……还望各位亦是好自为之。”

“谢陛下开恩!”群臣闻言,当即齐齐跪下。

“今日便且到此为止吧,”段云亭拂袖回身,扶着剑,潇潇洒洒地在龙椅上坐下,扬声道,“退朝!”

两个字出口掷地有声,一语落下,仿佛能激起千重浪。段云亭静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地看着群臣仓皇退下。眉目深沉,气势凌人,竟是一夜之间,便将过去三年所隐藏的锋芒,尽数地展露了出来。

沈秋在一旁看着,一时不禁觉得,自己当初果真是错怪他了。

然而直到群臣尽退之后,耳畔突然响起“碰”的一声。

沈秋一回头,只见段云亭甩了长剑,歪歪斜斜地靠在龙椅一侧。他用手直拍着心口,一副惊魂未定且极没出息的表情。

“哎哎哎,方才真是好险!刀剑这种东西果真不适合朕……还好方才忍住了没腿软,否则可就是大失形象了……哎哎哎,哎哎哎……”

默默地收起赞美之词,沈秋心下觉得,这人还是不能太高估了……

*****

次日一早,苏逸回宫,带来了两个好消息。

其一,段霆均驻扎在城外的一千人马群龙无首,被他‘顺路’给收了。

其二,此行他不负段云亭所托,带回了二十三人。

听到第一条消息,段云亭满意一笑,道:“那么过段时间,便派你去边城,将段霆均手里剩下十万大军也‘顺便’收一收好了。”换来苏逸一声哀嚎。

而听到第二条消息后,段云亭倒当真是面露喜色,当即让苏逸铺纸,沈秋磨墨,亲笔草拟了他掌权以来的第一封诏书。

几乎是文不加点地,便将朝中那些靠依附段、秦二人上位,实则全无用处的官员撤了个干净,让二十三人取而代之。

这些人来自天南海北,有北齐人氏,有西秦人氏,有南蜀人氏,甚至还有北方异族。后来沈秋才知,原来他们皆是段云亭在偷溜出宫,四处游历的路上,通过各种手段笼络收服的。

原来他连出宫游玩,也不是闲着的……

沈秋越发觉得,此人心深,只怕是无人能懂。纵然自己这般日夜跟在他周围,对他所了解的,大概也不过冰山一角吧。

不知为何,每每思及此,心中便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

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便只在次日,段云亭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大刀阔斧地撤换了段、秦二人在朝中的残余势力,并将苏逸带回来的二十三人尽数任用,各司其职。而原本暗中跟着他的朝臣,也各自加了官,进了爵。

不过……

得知消息之后,沈秋愤然推门而入,不平道:“杜煦、苏逸封左右相,窦原任禁军统领,便连富贵、荣华也成了千夫长,为什么只有我还是御前侍卫?”

说明一下,杜煦是那山谷里的杜伯,窦原是那日迎段云亭回宫时的将军,而富贵、荣华则是他出游时,赶车的那两个家丁……

“是御前侍卫‘长’,”此时段云亭正随手翻着奏折,闻言首先纠正了她的错误,随即伸了个懒腰笑道,“怪只怪这么些时日里,爱卿将朕伺候得太好了。朕此时已然习惯爱卿伺候,倘若换个人,必然不及爱卿用着顺手,必然不利于朕打理政务,必然影响国之社稷,必然危及百姓安乐,必然……”

沈秋无言地叹了口气。越发觉得,得同这人理论,无论何时都绝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所以,爱卿便暂且委屈委屈好了。”段云亭洋洋洒洒地说了一通,顿了顿,又道,”再者,朕不是已将你下属十人增至二十人了么?如此也算是给爱卿升了官嘛!”

沈秋实在不知该用什么回他,正无语之际,忽听宫人来报:“陛下,静琬公主求见。”

沈秋诧异道:“静琬公主?”来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听到这号人物。

段云亭笔尖顿了顿,终是放下;道:“便是段楚楚。他父亲死后,朕便认她做了干妹妹,封她为静琬公主。”

沈秋闻言“哦”了一声,当即抱拳道:“臣告退。”说罢转身便要走。

“等等。”段云亭将人唤住,随即起身走过去,歪着脸打量着她了半晌,才慢慢地笑道,“朕还没说见不见她,你却为何这么急着告退?”

他这么一说,沈秋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反应似是过激了。然而同他这么对视着,只觉对方的目光太过洞察,仿佛什么也瞒不过他一般,不自觉地便垂下眼,避了开去去。

“便说朕不在,派人送她回去!”段云亭对着外面扬声,目光却仍是留在沈秋面上,眼中渐渐露出几分玩味的笑意来。

作者有话要说:陛下,你要干神马……╮(╯▽╰)╭
2012。4。13,修文。




☆、第七章

【第七章】

沈秋还没被人这么赤/裸裸地看着过,此时纵然面上装得再淡定,耳根也已经有些发热。

“莫非……”段云亭的目光在她面上又流连了许久,终于开了口。只是距离相隔太近,说话间,口中温热的气息几乎就喷薄在她耳侧。

沈秋的心跳忽然加快了,她极力地控制着自己,却仍是本能地想要躲闪。

然而就在她几乎要向后退出步子的那一刻,却听段云亭道:“莫非……爱卿是看上朕这干妹妹了?”

沈秋一怔。方才心跳头晕气短等一系列反应,一瞬间全没了。

而段云亭说完这句话,已经负手踱了开去。一面背身望着窗外,一面口中滔滔不绝道:“爱卿若当真作此想,朕自然是百分之百赞同的,毕竟俗话说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再说了,朕这干妹妹啊……”

“陛下多虑了,”沈秋咳了咳,打断道,“臣并无此意。”

“哦?”段云亭闻言回过身来看她,似是十分诧异,“难不成……朕这干妹妹哪里教爱卿看不上了?”

沈秋还有些惊魂未定的,实在没心思同他纠缠这个问题,便赶紧搪塞道:“岂敢岂敢,是臣高攀不上静琬公主而已,陛下着实误会了。”

段云亭闻言长长地“哦”了一声,又笑道:“无妨无妨。不过爱卿若有了心仪的女子,千万莫要瞒朕,朕定然全力撮合!”顿了顿,压低声音,作神秘状道,“爱卿只管放心,你过去那些‘年少冲动’的秘密,朕定然守口如瓶!”

“多、多谢陛下……”沈秋嘴角抽搐地“谢恩”,心里悲哀地想,就光这件事足够他念叨一辈子了吧……但一转念,实在是怕他以此为由头把自己调侃一通,便赶紧推说有事,匆匆告退。

段云亭斜斜地靠在窗边,眼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带着些许仓皇之意。待到门掩上之后,他微微眯起眼,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来。

*****

西秦皇宫内,老皇帝看罢手中奏折,唏嘘慨叹道:“朕当那东齐那小皇帝不成气候,不料竟当真有些手段。”

冀封坐在下首,闻言接口赞许道:“且不说他此番兵不血刃地便重掌大权,单论假作懦弱无能之辈隐忍三年,这胸襟气度,便远非旁人能及。”顿了顿,道,“父皇,儿臣以为,此时应当遣人去东齐走一遭。”

“哦?”老皇帝闻言一挑眉,很快却也颔首道,“我西秦同东齐自打三十年前达成盟约之后,虽一直相安无事,但双方往来却也日渐稀疏。东齐此番新主掌权,于情于理,我等应当会会此人。”

冀封闻言当即起身,拱手道:“儿臣愿为使节亲往。”

然而便是在他开口的同时,另一个声音也说出了同样的话。

说话间,冀禅亦是站起身来。他同冀封对视了片刻,低声道:“大哥乃天子储君,国之根本,怎可轻易离开国都?出使一事,且由我代劳吧。”

冀封闻言,有些欲言又止,却终是没有说什么。

“禅儿说得有理,”老皇帝沉吟片刻后道,“封儿,国中事务如今大半已交于你手,身为太子,你着实不宜擅离。”

冀封心内也深知此理,只是……

冀禅明白他心中的顾虑,便道:“大哥若信得过我,便让我去吧。”

冀封看了他片刻,终于颔首,道:“那么此行……便有劳二弟了。”

二人告辞出了宫门,冀禅看了看冀封,道:“大哥此番……是想亲自去寻秋丫头吧。”

“果真什么都瞒不过二弟。”冀封笑得有些黯然,“西秦这边太久没有消息,只能冒然一试了。”

“大哥只管安心留在京中便是,”冀禅出言宽慰道,“我此行若是遇到秋丫头,便是绑也要将她绑回;若不曾遇到,也定当竭尽全力替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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