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等咬唇蹙眉的女子发话,宣暮云转身径直步出了皇太后的寝宫。
紧接步进寝宫侧门的小皇帝挥手斥退所有人后,甩袖就是一句异于年龄的阴冷话语,“母后是觉得宫中的男宠还不够多吗?”
“你……”犹自拽着珠帘愠怒的皇太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会在侧门候了多时。
“几家官宦女子对皇叔觊觎已久了,要不朕也让她们一并嫁过去?”小皇帝负着手,一派君临天下的霸气,可口中的话语的语气却与玩乐者无异。
气的脸色发青的皇太后发力扯下几颗珠子甩在地上后,冷哼着步进了内殿,只留小皇帝一人在大殿之上眯紧了双眸。
曾记得学姐说过一句话,“只要锄头挥得好,不怕墙角挖不倒!”
夫子要加劲挥锄头了!~(≧▽≦)~
、真性女子惹火事
日落时分,宣暮云拖着疲累的身体返回了王府,随着追查相爷事件的深入,他的内心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挣扎。
此刻成群成群的难民们也早已尽数散去,王府外只留一些凌乱的杂物以及还未拆卸的布施棚。虽然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在疲惫的宣暮云看来却透着一股凄凉。
两难的抉择已纠缠了他许久,要么背叛自己的誓言,要么背叛自己的女人,这两者都是他此生不想拿来比较的,而现实却生生地摆在了他的眼前,向来果敢的男人痛恨起自己的犹豫来。
脸色阴沉地宣暮云一进房门就见洛诗翻箱倒柜地四处扒拉着,书案上堆满了衣物,香炉也被推歪了过去,地上还散乱着一些洛诗随手仍的绫罗缎子。
“娘子,你这是丢了什么贵重物吗?”宣暮云反手关上了门,生怕他家娘子这幅癫狂状态被下人瞧了去。
“啊?你回来了!”从衣柜中探出头的洛诗囊囊着鼻子抽噎道,“相公,你有没有见过一个雕有凤凰展翅的妆匣?”
“那是我母亲临去前唯一留在相府的随身物什,那妆匣陪伴了我十六年,怎么会凭空消失了呢?”许是终于见着了可以依靠的人,洛诗边说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小脸之上满是肆意横流的泪水,最后索性侧身坐在了衣柜里不管不顾地拽着袖子抹着眼泪鼻涕。
宣暮云被洛诗的这一惊天哭嚎唬的手足无措起来,心慌之际只得上前将她搂抱在怀里抚着背脊讷讷道,“娘子你别哭了,那妆匣好好的,前几日我替你收了起来。”
哭声蓦地戛然而止,紧接着就是洛诗如八爪鱼般攀上宣暮云的身体拽着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地吼道,“赶紧给老娘找出来!”
“娘子,你这样好像没点女子气质了!”宣暮云状似不满地往旁侧扭了扭脖颈想要避开那如白玉般的两只爪子,却猛地被洛诗捏着脸扳了回来,“温婉女子是装给别人看的!你别给我打岔!赶紧给我找出来!要是给我整没了,看我不扒了你皮!”
气势汹汹的洛诗就差张口把宣暮云给吃了,整个人如炸毛的母狮子般。
而如此逾越的话语在宣暮云听来却很想笑,因为此刻他们之间全然无了身份地位的顾忌障碍,他不再是王爷,她也不是王妃,有着的只是女人对自家男人的乱吼训斥。
“你还想笑?你是不是故意给我藏起来了?”洛诗恶狠狠地盯着宣暮云的双眸,唾沫星子乱飞,连眼角都是鄙夷。
宣暮云忍着笑放低声音道,“你这么紧勒着我,我怎么去找?也罢!娘子如此求欢,相公怎能不解风情?”
“啊?”还未待洛诗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被往上提着大腿直接贴在了宣暮云的腰腹处,为保持平稳,洛诗下意识地紧搂住了男人的脖颈,两条长腿也缠在男人的腰上。
惊魂甫定的洛诗望着那近在眼前的大脸,上来就是一阵叽歪,“宣暮云,你想吓死老娘啊!像你这种残暴不苟言笑的万年玄冰脸怎么会是老娘的男人?……”
宣暮云就这样双手托着洛诗边往内室走边听她不停地叽歪,一开始也只是当做女人的唠叨听而已,可就在他将妆匣从内室的壁橱里掏出来时,蓦然对上洛诗的眼眸沉声问道,“你有没有后悔嫁与我?”
被男人这么一问,不停叽歪的嘴停了下来,洛诗绞着手指偷偷避开那眼神缩着脖子小声嗫嚅道,“后悔有什么用?不也嫁过来了?”
一看怀中的女子就是心虚的要命,但是能听到她这么一句话,宣暮云也觉心安起来,不禁情动地啃食着洛诗的耳垂呢喃道,“就算你后悔我也不放你走!”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被咬的酸痒难耐的洛诗咯咯笑着抓起妆匣将隔在了两人之间,“你放我下来,我还有正事要做!”
宣暮云见洛诗说的一本正经,便也不再闹她,将她轻轻搁在地上后转身就去书案前翻看书册去了。
难得宣暮云如此听话地没有摆出男人架势,洛诗就也乐得清闲地抱着妆匣到梳妆台前将里面的珠钗细数盘点了番。
翻看书册的男人头也不抬地哼哼道,“对相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难不成我会偷你的?”
“那可说不准!”洛诗以丝巾擦拭着珠钗顺口说道,“指不定你偷去送给哪个女人呢?”
“我这可都是上好的珠钗,一等一的货色,我母亲生前佩戴的!”洛诗边说边又将袖中的绿竹白玉掏了出来,结果另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顺着她的袖口滑落在了地上,“咣啷啷”的清脆之声如清泉滴石甚是好听。
宣暮云眯了双眸将书册反扣在书案上,一字一顿地回击道,“难道娘子偷了我的玉佩是要去送给哪个男人?”
真是捉贼捉赃!洛诗的小脸唰地泛红起来,地上躺着的那块玉佩正是她早上顺的宣暮云的,本想着交予管家也一并当了去布施给难民,结果怕被管家认出来就没敢掏出来,今日事一多,她早将玉佩的事抛在脑后了!
宣暮云俯身捡起玉佩,故意放在眼前仔细地检视起来,脸上挂不住的洛诗挺起胸脯气焰嚣张道,“我没有偷你的玉佩,只是拿来观摩观摩!”
“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眸光缱绻的宣暮云捏着那通透的玉佩忍不住轻声低吟起来,连着那语气也蕴含着无限的旖旎。
只听得洛诗浑身一颤,“相公,你说什么?”
宣暮云品味着脑海中闪现出的两句诗,继而对着洛诗扯起了嘴角,“娘子是要替相公的玉佩缀罗缨吗?”
“啊?嗯嗯!是的!”找到台阶下的洛诗忙慌不迭地点着头,顺便也探手夺过了那令她蒙羞的玉佩,“我要亲自挑选罗缨然后结缀上,所以此玉先暂时由我保管吧!”
少说值几千两银子的玉佩怎能拱手相还?等你慢慢忘却了,老娘就把它拿去养活诗酒阁!美哉!如是想的洛诗脸上的狗腿样儿也愈发明显起来。
“你保管了我的贴身玉佩,那作为回礼,”宣暮云不依不挠地挑了挑眉,“我也得保管件你的贴身之物吧?”
被看穿心事的洛诗只觉宣暮云今日忒的难缠,便拉了脸怏怏道,“我哪有什么贵重的贴身之物,只怕你要失望了!”
“你的妆匣也可由我保管!”宣暮云走到梳妆台前作势就要拿起妆匣,却蓦然瞥见了绸布之上的白玉,当即捏起来赞声道,“娘子有如此好的玉,还说没有贵重之物!”
“那是我母亲的遗物,断是不能交予你保管的!”洛诗仰着小脸坚决地说道,却猛然间见宣暮云变换了脸色,眼眸中也皆是惊疑不定。
“这玉怎么了?”洛诗跳起附到宣暮云身前也跟着一块细细观赏起来,“我都看了一整天了都没发现什么,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孤竹,孤竹……”宣暮云蹙眉低喃着,良久才半信半疑地开口问道“你确定这是你母亲的遗物?”
“嗯,我确定!”洛诗想着无相大师不可能骗她,便肯定地点了点头,“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还有你说什么孤竹……”
“没什么,”宣暮云将白玉交还到洛诗手心处,微笑着嘱托道,“你好生收着这枚白玉,切不可让外人见着,知道吗?”
“难道这玉很贵重?”洛诗愈发小心翼翼地将白玉包了起来,待再要问时却见宣暮云转身去了内室。
直至吃饭就寝前洛诗还不停地在宣暮云眼前晃悠,“孤竹是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东西?”
被晃的不耐烦的男人终于解了帷幔将女人压在了床上,“或许是我想多了,待日后再与你说明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噢!不是什么大事那就算了!”眼见苗头不对的洛诗即刻闭了嘴,然后缩着身子就要往床内侧拱去,却又被大手给扯了回来。
“相公,咱有话说话,不要动手动脚!”洛诗舔着笑脸躲避着四处游移的大手。
“说话已经不行了,就得动手动脚!”宣暮云顺着洛诗的话语摆出了男人的架势,不由分说地又往那两团浑圆上游移过去。
“小女子今日非得护住身家清白!”洛诗将双臂护在胸前大有一副贞洁烈女子的模样,圆圆的眼珠喷着誓死不从的决绝!
有娘子在侧不能碰,这是何等的煎熬!宣暮云直接把被子掀开来露出古铜色的精壮胸膛,对着圈在墙角的羊羔勾了勾手指,“你的身家清白在我这儿!你也就不用护了!”
洛诗忍住望着那□喷血的冲动,紧抓着被角嗔怒道,“老娘抵死不从!”
“好,那你自己选择吧!”宣暮云以手撑头露出一个勾人的笑容,“要么你自己脱衣服,要么我喝酒!”
“相公!”义正言辞的洛诗蓦地耷拉了小脸抽抽着嗫嚅起来,“人家月事还没完!”
男人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被惹起的欲︱火生生地憋得脸色也阴沉起来,猛然一个翻身下了床。
“相公,你要干什么去?”
“沐浴!”
“不是刚沐浴完吗?”
“……”
、血洗天禅危机起
布施难民的事情圆满结束之后,洛诗休养了两日就又不安分起来,整日介的想着去打点诗酒阁,这日被四鸢再三劝阻无效后,主仆两人收拾了番就要喊马车夫前去,才蓦然想起行踪不能暴露。
“四鸢,你去备些圆寂圆房爱吃的斋菜以及香火银子,”思索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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