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颜惑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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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颜惑众- 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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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她下定了决心要跟着徐愧走了,从此以后再也不回相府,再也不见爹爹。

一想到这些,她咬着糖葫芦的牙齿更是加了一把力道,只觉得口里甜甜的,而心也是舒服万分,因为,以后再也不用听到爹爹的聒噪了。

而那时候,正在为她买纸鸢的徐愧也是转脸望向了她。

她含着糖葫芦甜甜的冲他笑了笑,见他转过脸去之时,正要用力的咽下嘴里的糖葫芦,却不想从身后伸出了一只手,那手严严实实的将她的嘴捂住,然后,带着她一并消失在了热闹的街巷上。

而待那人将她按上马车,费儿转眼一看,俨然觉得那人便是小时候将她绑走的人贩子,她挥舞着小脖子小腿的,踢打那人贩子,可确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最后,她毫无悬疑的被那人贩子卖到了凤栖镇,从此,便开始了她的新生活!

听着耳旁越加加重的脚步声,费儿明显的感觉到了,她正存于梦境当中。

不,不要,费儿用力的蹬着腿,想要摆脱这样的梦境,想要睁开眼来,可眼前依旧是被卖的一幕。

画面飞快急转,转到了她和夏侯桀成婚的那日,那日夏侯桀和她刚拜完堂,她正像别的新嫁娘那般规规矩矩的坐在床侧,静静的等候着夏侯桀的到来。

可是,等来的却只是夏侯霖,那刻,夏侯霖的眸光布满了冷意和嫉恨,他压在她的身上狠狠的撕扯她的衣衫,直到她觉得胸上一凉。

“不要!”费儿终是从梦魇中清醒了过来,她紧紧的抓住了胸前的衣襟,愣愣的望着前方雪白的纱幔。

VIP卷 209过往云烟

晚妤见费儿醒来,眸光带喜,唤住了正焦急着走来走去的香巧,身子倒是急急的踱到了费儿的床榻前。

香巧跟着晚妤走了上去,瞧着费儿很是难看的面色,刚刚万分的喜悦中,带上了一丝的忧心。

“娘娘,好点了吗?身子还有哪儿不舒服?”晚妤极尽关心,原本对费儿就存着关切之心,现下,想着若是费儿还有个闪失,那裴然一定也是不好过的,不由的,晚妤更是担心费儿。

费儿木然的转过脸去望床榻处的两人,眸子依旧是一片无神。

香巧瞧着费儿依旧是一副怔愣之色,不由的很是担心,带着哭噎的声音道,“娘娘,你快告诉她,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吓她和晚姐姐啊。”

费儿的眸光闪过一丝亮光,愣愣的问,“她怎么了?”

香巧瞧着费儿总算回神了,面色微喜,用略带着湿润的鼻音道,“娘娘,你总算好了,这些天来,她们不知道有多担心你。”

她怎么了?她木然的望向晚妤,道,“她怎么了。”

说完后,她的脑子又是一片剧痛,她伸手,皱着脸揉向了她的额处,好生着脑。

这到底是怎么了?方才,她梦魇中发生的那些是怎么回事?

晚妤瞧着她痛苦难当的模样,伸出一双巧手,轻轻的拉下了她正在用力的摧残着自己额处的手,转而轻轻的揉向了她的太阳|穴处。

晚妤的手很是轻柔,让费儿好生舒服。

“娘娘好些了吗?”晚妤凝着她,见她沉沉的点了点头,放才道,“其实,娘娘只是中了北番流传已久的一种方术。江湖上的人俗称之为幻术”

幻术?她皱着眉,这名字怎么听着总是奇怪万分呢。

凝着眉,她困惑的望向了晚妤,晚妤会意,解释道,“幻术是一种异术,据传当年产于北番,可是后来,收到了老番王的禁止,方才将这种异术灭于世间。不想多年后,幻术又出现在了齐都,而且还出现在了娘娘身上。”

香巧咋舌。“晚姐姐,你懂得真多。”

晚妤斜了香巧一眼,“平日里,多看点书,少疯一点儿。你也会懂很多的。”

香巧又被晚妤骂,无奈的吐了吐舌头,嘴倒是识趣的闭上了。

费儿蹙着眉,幻术竟是如此之厉害,厉害到一代番王也是害怕于它的作用,而强行将这异术灭绝于世?

“可这具体发生在人的身上会怎样?”费儿的心里不由的燃起了很多不安。

晚妤睨了费儿一眼。轻声道,“具体用在人的身上会让人产生幻觉,听说。主要是通过施幻术之人在熟睡的人耳旁轻声引导,最终会导致被施幻术之人心心念念的想着施幻术之人在她的耳旁说过的话,甚至于将那些话当成是真实的。”

“啊。”香巧一惊,睨着费儿道,“可是娘娘重了幻术也没见得误解了什么啊。”

顿了顿。香巧,复又试探道。“娘娘,你有没有想到一些东西,一些你现在认为是不可能的东西?”

晚妤凝了香巧一眼,香巧只得收回了炯炯有光的双眸。

脑中又传来一阵痛意,费儿皱紧了眉眼,心中低问,她是谁?她究竟是谁?

为什么此刻她的脑中竟是一片模糊不清,晚妤的那些话,还有香巧的那些话倒是提醒了她。

梓她醒来之后,她便是想起了以前的事了,而那些在花楼里的记忆,在她模模糊糊的梦魇中也是揭示了,那不过是有人在她的床榻处轻声灌输进去的记忆罢了。

犹记得,那个声音很是轻缓,像是要让人着迷了一般,但听着,听着,确是觉得很是舒服。

那么说来,那个声音的主人又是谁?那人又是如何知道她在花楼的?

难道,那个声音的主人正是在向她施展幻术的人?

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那她只能说,那人太可怕了,可怕到竟然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可怕到竟然谋划的这么深密。

那个人为什么要让她误以为自己便是裴然的妹妹,难道只是为了引她入深宫,可这样做,对那人又有何好处?

费儿不解,更是不能明了这其中究竟是存着怎么样的阴谋。

她能确信,裴然是不知晓有这样的事的,那就只能说这个阴谋的策划者是冲着这个后宫来的,亦或者是冲着裴然来的。

可是,将她引入这后宫当中,也并没有发生什么重大的巨变啊,除了太后的权被夺,裴玑远嫁北番,可这些都是早晚都要发生的事情啊。

难道是因为她进了这个后宫,加快这些事件的进程,可以让那向她施展幻术之人得到好处?

那样的话,好处又是什么?

忽的,她想到了徐愧,记忆中,她并没有唤过徐愧为义父,而且,徐愧也并没有和她多亲近,顶多便也只算是一面之缘了。

可是,徐愧为什么又要相信她在冷宫里说的那些话,那些话明明就不是真的啊。

难道,这事还和徐愧有关?

那次,在花楼里她也看到过徐愧,只是,她明显的感觉到了裴然在徐愧的面前永远都是一副带着面具的模样。

好色成性,贪图享乐,游荡荒淫,这些似乎都是那次裴然想要在徐愧面前装出来的形象,而且,在徐愧走后,裴然立马将她推在了地上。

这明细说明了徐愧和裴然并不如徐愧说的那般好。

相反,裴然正在防备着徐愧,按着她对裴然的了解,裴然不像是那种没有头脑的人,相反,他的头脑很是清楚,所以,她能相信,裴然防着徐愧定是有他的理由的。

猛的,费儿又想到了那次在冷宫里祭拜的时候,徐愧低沉的对她说着话,而她也是从他口中得知了那日便是‘娘亲’的忌日。

可是,待她出了冷宫,无意间随口问了问裴然,方才知晓,那日并不是‘娘亲’的忌日。

那日,她还好生好奇,困惑于裴然为何要欺瞒她,更困惑于这其中究竟存着什么,才能导致了最后的日期不一致。

现下想来,费儿对徐愧,更是怀疑。

徐愧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竟敢去勾引太后,和太后干出那样的事来,还有便是欺瞒她,到底,徐愧和她中幻术的事情存不存着关系,到底,徐愧对裴然是不是有着深沉的动机?

费儿想不明,脑部又传来了一阵剧痛,她痛苦的趴躺在了床榻之上。

晚妤一慌,命香巧看好她,复又充充的跑去寻裴然了。

待裴然来之时,费儿已然是痛得前身冒冷汗,而身上的衣衫也是被汗水打湿了个透。

香巧手忙脚乱的替她擦拭,那叫一个急。

裴然夺过香巧手里的方巾,接替着香巧为她擦拭,急道,“快去端一杯清水来。”

“恩。”香巧应着,急忙奔到桌前端了一杯水来。

裴然极快的放下手里的方巾,晚妤极快的接过,退立在一旁。

裴然端过了香巧手里的清水,将修远大师走之时,交于他的那个药瓶摸了出来。

想着修远大师走之前所说的话语,裴然的心微微的安了一些。

只要将这药喂了费儿,费儿定时能醒来的,定是能的。

伸手,他将药放进了费儿的嘴里,复又将饮了一口水就这那口水往费儿的嘴里度了进去。

香巧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场景,晚妤则是垂下了目光,恍若未见一般。

费儿迷迷糊糊的感觉到了一个带着冷意的唇紧紧的贴在了她的唇上,她知晓是裴然的唇,心里下意识的抵触起他,而脸也是用力的向侧面偏去。

裴然冷怒,大力的用手将她的脑部固定住,待完完全全的将嘴里的药水度进她的嘴里方才罢休。

费儿身侧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脑子也是跟着转动了起来。

现今,即便挣扎也是徒劳,她既已然明白裴然不是她的皇兄,心里不由的悲凉,原来一切的一切都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罢了。

还真是可笑,枉她这些时日来辗转于裴然的身边,枉她这些时日来,因为裴然的事情而老辛劳力,就连她的三哥都是没有顾虑到。

可笑,可笑。

费儿的闭着眼睛,眼角处带上了一抹嘲意。

裴然冷冷的望着她,看着她这般苦相,心里不由的产生了一种愤色,“你到底要如何才能不作这种苦相!”

苦相?费儿唇角的嘲意更甚,苦相便苦相吧。

裴然恼怒,可是望着她的脸却是真的对她无计可施。

“你好生养着吧,她晚点再来陪你。”裴然凝了费儿一眼,见她没有回他的意思,遂迈步离去。

直到裴然的脚步声从费儿的耳旁响起,她方才睁开眼来。

愣愣的望着头顶雪白的纱幔,她的脑子也是一片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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