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是他第一次当逃兵,就因为那次,他被罚了二十军棍,再加上他平日里不爱说话,帐中很多人记恨他,故意整他,他就差点死去。
不过幸好,他活了过来,他的命要留给她。
愣神间,他抬眼望向她之时,她已经在天灯上写了很多字迹,他凑进她,想要一看究竟,却被她推在一旁。
待费儿写完,她把手里的笔递给了夏侯霖,示意他填充天灯上空出的两面。
夏侯霖朗声大笑,也不去看她写的,兀自的拉着笔挥洒。
她好奇,凑过去想要看看,却也被他挡了个严严实实。
心下一气,费儿见他放下笔来,忙苦着脸委屈道,“三哥,我要看。”
夏侯霖被她脸上的表情吓到,一时心疼,正欲侧开身子让她看,却在看到她眸子里的笑意后顿住,朗声道,“我们来做个交易,你看我的,我看你的,如何?”
费儿连连点头,心里却是打着小九九,“我必须先看,因为你是七尺男儿,该让着我。”
此时,她的心里其实在暗道:至于,该你看的时候,你得见看不见,就不关我的事了。
“那行。”夏侯霖爽快的同意了。
费儿顿时笑开了怀,凑到他侧过去的身子旁看他的字迹。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片遒劲大方的字体,以前有人说过,字如其人,现在看来,还果真是这样的。
她从右侧的第一个字体看了下去,却被他写下的话语怔住了。
他大致写的是:我夏侯霖在费儿七岁那年见到并且喜欢上了她,从此我便希望能在后来的每个日夜里守住她,为她倾尽一生,而今天我终于得皇上赐婚,从此,我的心愿便已经得成了,我唯一希望的是,我能够陪她到老,然后守着我和她的孩儿慢慢携手离开人世。
他写的竟和她的意思大致相同,她除了是希望爹爹采兰他们一切安好外,便是希望她与他能顺利成亲,顺利离开这里,然后,她会为他生孩子,颐养天年。
费儿的心里泛着甜甜的感觉,侧首望向她身旁的这个男人,她觉得,心也更加坚定了他就是她要找的男人。
兀自沉思着的她,忽然被他眼里泛着的笑意惊醒,他是在笑她?
“费儿,怎么样,该我看看你写了的吧。”他忽的出声,打破了此时的宁静。
费儿见他真要去看,灵光一定,拉住了他道,“你的字真丑。”
“丑?”夏侯霖凑到他写的字面上,细细的看着问道,“这是哪个字碍了你的眼了,你帮我挑出来。”
费儿应着他,趁他一个不注意,点燃了天灯。
天灯顿时升上了天去,费儿忙大声呼喊,很是开心。
此时,夏侯霖才傻傻愣愣的转眼望向她,仿若才发现她的不良企图一般。
她笑睨着他,一脸的得意。
“费儿,是你惹我的。”他哑着嗓子,缓缓的像她靠近,脸上一片恶人状。
费儿被他脸上的表情吓住,忙撒着脚丫子往远处跑去。
可还没跑多远,就被他的大手往后一拽,连着她的身子急急的往后倾去。
一阵惊呼当中,她直直的往地上坠去,可她本预想的疼痛却并没有来临,相反,她竟躺爬在了一副软软温温的肉体上,接着她的嘴唇对上了他薄薄的嘴唇。
她瞬间瞪大了眼睛望着他那双尽在眼前的笑眸,惊诧不已,她竟就这么把他扑到了!
感觉到她的唇被他用力的吸了吸,她忙用手撑起身子,欲要从他身上爬起来。
可还为撑起身子,她的两只手却是被他一抓,一时无力,竟就那么直直的重又躺在了他的身上。
她的唇依旧覆在他的唇上,她纳闷不已,哭着一张脸,很是恼怒,见他笑睨着她,她眼里的怒火更甚。
她伸手就想要锤他几拳,却感觉后背一阵暖意,他的双手揽住了她的后背。
她竟那么怔怔的望着他,忘记了动作。
夏侯霖的眼眸退去了所有的笑意,唯留满满的认真,一如往日她决绝的拒绝他的时候,他眼里闪烁着的坚毅之色。
她紧闭着的唇忽的触到了他伸出来的舌头,更是惊诧。
他眨了眨眼眸,抽出揽住她后背的一只手,覆上了她的一双眼眸。
她看不见他,感觉他的舌头想要钻进她的唇里,一时惊慌,便要开口唤他。
可当她刚一开口,他软软的舌头就伸进了她的嘴里,一阵搅拌,他的舌头寻到了她的舌头,紧紧的纠缠子在了一起。
心里一阵异样悄无声息的滑过。
她惊慌失措,却没有想到要推开他,只是双手拽紧了地上的野草,仿佛是无所依靠的浮萍一般。
正文 99纳吉
因为胸间没有过多的气体,她将近窒息,一张脸也被涨的通红。
夏侯霖似是感到了她很是微弱的气息,忙放开了她。
她用手撑起身子,爬在他的胸上大口呼气,却听见他异样的喘息声。
她抬眼望他,惊见他黯了下去的眸子,一脸因为苦苦忍受而浮现的痛苦样。
她心知他是因为方才的那个吻而挑起了欲·望,忙红着脸撑起身来坐在一旁冷呸,“谁叫你随便占人便宜。”
夏侯霖也跟着坐起了身来,他用手揉了揉太阳|穴,道,“再过一段日子,我这样做就不叫是占人便宜了。”
她被他说的脸红,一时之间很是尴尬,忙起身往相府的方向走去。
“等等我,我。”身后传来夏侯霖的声音,一会儿功夫,他就闪到了她的身旁。
她不敢望他,只得默默的和他一起走着。
直走到相府,见她踏了进去,他才转身往将军府走去。
她躲在门缝里看着他消失的身影,勾了勾唇角,迈着轻快的步伐往她的闺房走去。
“小姐,你怎么在这里,刚刚老爷找了你许久,也没见你的影儿来。”小禾端着一个装着黑色汤汁的雕花小碗走了过来。
费儿拧了拧眉,凑到小禾手里的碗边嗅了嗅,惊道,“宁神茶?这是给爹爹的?”
小禾垂下了眼帘,低低道,“可不是,方才,皇上下了一到赐婚的圣旨来,可把老爷气的不行,急躁的去寻小姐你,可却没找到一个影儿来,现在,正一个人在书房里生闷气呢。”
“爹爹已经知道赐婚的事情了?”如果真是这样的,也甚好,让爹爹早一点有了心理准备,明日三哥再来和爹爹选日子,便少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恩。”小禾愁眉苦脸的点了点头,道,“老爷就喜欢宫少,这皇上一插足,把小姐和夏侯公子配成了一对儿,可把老爷气的不轻,差一点,老爷的老毛病又要犯了。”
“我来吧。”她接过小禾手里的宁神茶,见小禾点头,忙朝费相的书房走去。
她和夏侯霖成婚这件事情,还得好好的和爹爹说说才行,想着,她加快了脚上的速度。
走到了爹爹的书房前,她伸手轻轻的敲了敲门。
书房内传出了爹爹的声音,“进来。”
她推开房门,端着手里的药往屋里一跨,只见爹爹抬手支着脑袋,而眼睛却是紧紧的望向了放在书桌上的一副画像上。
她徐徐走近,往那幅画像看去,竟是娘亲的画像。
爹爹现在一定是觉得夏侯霖不是一个好男人,而他的宝贝女儿就要再次嫁给一个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的男人,他感到对娘亲的愧疚了,所以,才会这般伤感的凝着娘亲的画像了吧。
想及此,她轻轻的唤道,“爹爹,喝药了。”
费相果真抬眼望向了她,她看见他的眼睛微微的透着一丝红血丝,她想应该是方才他对着娘亲哭过了吧。
“蝶儿啊,今天皇上颁旨来了,让你嫁给夏侯霖,爹爹不情愿你嫁给他,你看看他的背景那么复杂,将来,说不定你还会被他牵连。”
她蹲下了身子,靠在费相的腿边,低低道,“爹爹放心,她和他成了婚后,他会辞去身上的要务,这也算是应了你以前的要求,让他和他的义父断了关系,随后,她就会跟着他回他的家乡,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对了,爹爹,她听说他的家乡非常美丽,女儿在那里一定会非常幸福的。”
她说这些话无疑是为了让他安心,也为了给她和三哥以后离开这个地方去隐居找了一个好的理由,这样,爹爹会开心一点吧,至少,他会相信他的女儿过的很好,只是,他对于娘亲也不会那么愧疚了。
“他果真愿意为你如此?”爹爹凝着她,问道。
她看着他担忧的眸光,泪水止不住的滑落了下来,可终究还是重重的冲他点了点头。
“唉,罢了,罢了,就随你们去吧。”他摆了摆手,脸上溢满了倦意。
她看他疲乏,忙催促着他喝了药去休息休息他。
被她催的无奈,只得端起她放在桌边的宁神药一饮而尽。
待他喝完,她又扶着他回房休息,直到,她亲手为他盖好被子,她才转身离去。
待她躺在床沿之时,她袖间的鹅卵石滑落了出来。
她伸手去捡,拖在手中细细的观察着它。
那是夏侯霖送她的石头,想起以前她决绝的把它扔掉的往事,她笑了笑。
渐渐的,她思绪飞扬,缓缓陷入了梦乡。
半夜里,她似乎笑了出来,复又继续睡了过去。
第二日,她刚刚起身,就听见小禾说夏侯霖亲自到府上送聘礼来了,现在正在大厅和费相选吉日。
她冲忙洗漱,直直的往大厅奔去。
果然,大厅里夏侯霖坐在爹爹的右下方,正和爹爹讨论着什么,而爹爹的坐下方确实坐着抿唇轻笑的宫少。
令她诧异的是,她没有看见二哥。
按道理来说,二哥是应该陪同三哥前来的,可是他却没有来。
她的心里不无失落,看来,二哥还是没有赞同她和三哥的婚事。
“哟,准新娘来了。”大厅内传来一阵打趣声,她想也不用去想,正是宫少的声音。
她抬眸对上了他含笑的眸光,忙挤出了一个笑脸来,心里却是暗自想着怎么打趣回来。
夏侯霖迎了出来,拉着她的手走到了他的座位旁。
她勾着唇角望了他一眼,却没有注意到宫少脸上僵住的笑意。
“爹爹,早上好。”见爹爹冲她点了点头,她兀自的坐在了夏侯霖身旁的位置处。
正寻思着要问问他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