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衍生]玉楼人醉杏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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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衍生]玉楼人醉杏花天-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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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轻提罗裙盈盈下拜,慌得那道童紧走几步,来在金莲跟前,双手相搀,口称“不敢。”
那金莲给他沾了身子,只觉情思渺渺魂魄茫茫,一时不知天上人间,心中暗道:“此番哪怕回背之术不成,只要勾搭上这样一个多情俊美的小娃儿,老爷不在时,倒也风流快活。”
那道童儿见金莲哄动春心,心下却也了然,只管捧了金莲一对雕花玉腕,但笑不语。倒是一旁刘婆子瞧见了,深觉不雅,因轻轻的咳嗽了两声。
两个听见,连忙分开,那婆子因笑道:“这位道爷就是老身方才说所,拙夫的师兄,东京城中有名的阴阳生——公孙胜先生了。”
金莲闻言笑道:“原来是公孙先生。”那小道童点头微笑,一面说道:“既要晚生施以回背之术,需要用柳木一块,刻两个男女人形,书着娘子与夫主生辰八字,用七七四十九根红线扎在一处。上用红纱一片,蒙在男子眼中,用艾草塞在心口,用银针钉住其手,脚下用胶粘其足,暗暗埋在睡的枕头内。又要用朱砂画一道符,烧成灰烬,暗暗的和在每日吃的茶水之中。若得夫主吃了茶,到晚夕睡了枕头,不过三日,自然有效。”
金莲一一听了,命春梅记下,一面问道:“敢问先生,这四桩事情,可有什么说道没有?”公孙胜听见问他,笑道:“好教娘子得知:用纱蒙眼,使夫主见你一似西施娇艳;用艾塞心,使他心爱到你;用针钉手,随你怎的不是,使他再不敢动手打你;用胶粘足者,使他再不往别处胡行。”
金莲听了,满心欢喜,因拿出银子来交给刘妈妈,请她帮忙准备,一面只管拿眼睛瞟这小郎。
那公孙胜给她瞧的有些不好意思,因觑着一双桃花眼笑道:“不知娘子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金莲听了笑道:“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公孙胜笑道:“出家人不在黄道黑道,娘子但说无妨。”
金莲要说时,又把脸绯红了,因瞟了一眼春梅,使个眼色。那庞春梅原本好风月,知道金莲有体己话儿说,因扯了扯那婆子道:“妈妈为咱们房中之事奔波了半日,想来乏了,我带你往小厨房里吃些酒菜儿,只怕娘子还有话说。”
那婆子听了,脚不沾地跟着春梅就往后头走,一面嘱咐那道童儿道:“公孙大郎不可造次,仔细陪着五娘,冲撞了玉体不是玩的。”道童儿答应着。
金莲见房内没人,亲自把盏,将她房里往日吃的西洋葡萄酒筛了,斟满一杯,双手把盏,送到那公孙胜唇边笑道:“先生吃奴家一盏儿。”
那公孙胜见了心下冷笑道:“这银妇莫不是要勾搭小道……想我天闲星此番下凡正道,若能修成正果,却是个白日飞升的勾当,如何能叫这婆娘玷污了去。”面上却不动一点儿声色,做些羞怯模样道:
“娘子,小童儿出家人,不饮荤酒。”
金莲见状,还道是这小道童年纪幼小,情窦未开,忍不住扑哧一笑道:“道爷这话差了,这是奴家寻常吃的西洋葡萄酒,不是荤酒,不信只管尝尝。”
公孙胜只管眼观鼻、鼻观心,全不动念,一面笑道:“娘子何必劝酒,如今留下小童儿,只怕还有些秘术要问。”一句话点破了金莲,见勾搭他不成,一个小孩子也不肯放在心上,听他挺起道术,却是计上心来道:
“既然道爷清高自守,奴家也不纠缠,只是虽说这回背之术可以使夫主敬爱,到底奴的丈夫是个花心之人,往日里对奴家也并非不疼,只是他多情念旧,对房里几房娘子都是情意绵绵的,奴家地位不稳,就算回背,只怕也不长久,不知道爷有什么法术,能让夫主只爱奴家一个?”
那公孙胜听了大笑道:“娘子这样说来,小童儿倒想起幼学童蒙时一个故事,那一日先生教我识字,却是‘嫉妒’二字,只因难写,小童儿记不得十分清爽,屡屡写错,师父因发作道:‘糊涂东西,如何这两个字都记不得?嫉者,女子之疾病也,妒者,女子看家本事也!’。”
说的那潘金莲忍不住噗嗤一笑,伸出芊芊玉指在那公孙胜面上狠命一戳,娇嗔道:“好伶俐的小厮儿,拐着玩儿骂人。”
那公孙胜只觉一阵肉麻,又不好嗔她的,只得暂息雷霆之怒,一面笑道:“方才不过玩笑一场,还请奶奶恕罪,如今要断绝大官人七情六欲,也不是不能的,只要用小道腰间这一柄松纹古定剑斩去那大官人与几位奶奶之间的姻缘红线,保管叫奶奶宠冠内宅。”
金莲听了满心欢喜,因催他快快做法,那公孙胜听了这话,心下暗道:“如今奉了吴学究之命,前来了结这奸夫性命,哄他喝了那朱砂符水,天长日久毒气归心,必死无疑,不如叫这银妇看看贫道手段,来日她信了我法术,自然骗她汉子喝那符水。”
想到此处,点了点头,自褡裢之中取了六个纸人儿,叫金莲分别写下西门庆与五房姬妾姓名、生辰八字,再用红绳拴在一处,口中念念有词,手持宝剑直往红线处砍去,但听得锵然之声犹原在耳,旁人的红线应声而断,只有第三房孟玉楼与那西门庆的纸人儿依旧拴在一处。
那公孙胜见了,心中大惊,暗道:“贫道法术乃是梦中神人传授,自出娘胎未曾出错,如今怎的斩不断一点红尘?”
想到此处心有不甘,聚精会神凝力腕上,说声:“着!”勉励向那红线上一砍,但听得金玉破碎之声,只听那公孙胜大喊一声:“不好!”到底压抑不住内伤,哇地突出一口鲜血,直溅了金莲一裙子。
唬得妇人哎哟了一声倒在炕上,那公孙胜连忙屏气凝神调息一个周天,方才略略好些,心中犹原突突直跳,忍不住出言埋怨那潘金莲道:
“娘子好不省事,如今你写了那仙家的生辰八字,如何却混在姬妾里头,叫小道童冲撞了仙子,险些受了天罚。”
金莲听了这话不明白,问道:“好好的家里,怎么又跑出仙子来了?”公孙胜拿了孟玉楼的生辰八字道:“五娘请看,你们家三奶奶的生辰八字不属凡间,乃是天人,她的姻缘是上界‘圣后宫’中掌管,不是月下老人订得,小童子道行微末,实在破不去……”
那潘金莲听了,唬得浑身打个冷颤,方信了前番梦中所见,看来那孟玉楼果然就是牡丹仙子临凡,有些仙骨也未可知……
想到此处,心中倒有些敬畏之意,也不敢再试,连忙命公孙胜收拾了,又送他一方锦帕,将唇边血迹抹干净了,连忙唤了春梅进来收拾。
那边厢刘婆子将两个男女人形也做出来了,交在金莲手上,叫她藏在枕头底下,公孙胜又用朱砂写了一道符,命春梅烧了,化作灰烬,将纸包包了,只等西门庆回来,掺在茶里哄他喝了完事。
一时间万事俱备,金莲又从体己里拿出五两银子,多谢那刘婆子并公孙胜,两个千恩万谢,仍由春梅送了出去。
放下金莲房内如何做法不提,单表那西门庆,出了三房之中,气忿忿的,就往后头李娇儿房里来。
也顾不得打门、命人通传,一抬脚踹翻了门板进来,唬得李娇儿、桂姐两个抱作一团儿,见了他直打哆嗦,西门庆见了冷笑道:“你们两个的事情犯了,如今也知道害怕么?”说着就将自己手上的马鞭子凌空抽了一鞭,李桂姐年纪幼小,唬得躲在李娇儿怀里,变颜变色的。
西门庆见状,心中思忖她定然怀着鬼胎,伸手一把将粉头从妇人怀里扯了出来,推了一交在地上,抬脚踩住裙摆骂道:“不知长幼尊卑的小倡妇,她是我明媒正娶的五房奶奶,你不过是我银子买来放在窑子里风流快活的,你就敢这样作践她!?”
唬得桂姐哭道:“爷饶命,奴不知爷说的什么,到底什么事情,我和姨娘办错了,叫爷动了雷霆之怒……”
西门庆听见粉头分辩之言,越发勃然大怒起来,一扬鞭照着桂姐身上就招呼了两下,那小粉头子自幼养在深闺,只等破瓜之年卖上个好价钱的,也算是奇货可居,如何受过这个罪孽。
况且那鞭刑乃属五刑之一,最是难捱,若鞭身沾了冷水,抽在热身子之上打出血迹来,冷热交替,能沾下人身上一块皮肉,如今虽然隔着衣裳,也将那小倡妇打得遍体鳞伤,杀猪也似哀嚎起来,直往李娇儿怀里滚去。
那李娇儿素知西门庆的脾气,最是调弄妇人的好手,六房里谁不怕他?如今侄女做下厌胜之术,丢了西门府上掩面,说不准就要打死,当下也顾不得许多,上前抱住西门庆双膝哭道:
“爷,娇儿进门也要往十年上数了,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如今虽说咱么两个不是正头夫妻,当年奴家做花魁娘子时,也是名重一时,多少王孙公子求娶为妾,奴家都不愿意,只恋着爷一个,如今娶到家里,也不指望爷能三茶六饭金奴银婢的供奉着,只求看着娇儿薄面上,饶了我这年小不知事的侄女儿吧,奴家也替勾栏李家多谢爷的恩德。”
说着,插烛也似磕了四个响头。李桂姐在旁见了,也依葫画瓢拜了两拜。
那西门庆见这一对儿娇花哭得泪人儿似的,好似带着春雨的两枝梨花一般,李娇儿未及三十,正是风月情浓的年纪,李桂姐才被自己破瓜两年,尚在及笄佳人,两个都出身勾栏李家,表子行当,粉头言行,自比良家女子别有一番韵味。
不由得心中又有些回心转意,面上依旧恼怒状呵斥道:“教我如何信你们两个粉头没有此事?”
李娇儿到底长了几岁年纪,颇知事体,见西门庆这样问,心思只怕有些活动起来,连忙做出些娇娇怯怯的神态,语带哽咽道:
“爷若是以为我们勾栏院里都是表子无情戏子无义的勾当,可就看错了我们娘们儿,当日我做花魁娘子时,自从与爷相交破瓜,再没有别人沾过奴家身子,若要这样算起来,六房之中只有奴家和大姐姐不是再醮货儿,心里最是向着爷的,不但奴家,就连我这侄女儿桂姐也是可以保下的,我们勾栏李家虽然名声不好,也是做本份生意,一个粉头给子弟梳拢了,只要这公子不变心,她也绝不侍奉别的客人,我侄女儿如今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送到府里投奔了你来,你不说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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