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想不出动听的婉拒之语,只能直白地拒绝道:“我……我说了,不用了……”
几近恳求的语气自然是毫无半点阻喝的作用,她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头越靠越近。
“那可不行,怎能有头无尾呢?”他的唇角还是勾着那抹该死的笑意,随话语而出的热气萦绕在她双唇间。
只有几毫米的距离,他就那么近地看着她,似乎在享受她眸中了然的惧意。这让她想起了抓住老鼠的猫,以前听人说过,猫抓住了老鼠并不会马上把它吃掉,而是把老鼠掌控在爪下,肆意玩弄一会儿,享受那老鼠临死前惊惧害怕的神情。她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那只被猫抓住的老鼠。
“什么有头无尾!你放开我!”
自然是没有放开她,他的唇贴了过来,极轻极快地擦过她的双唇,又退回到了那相距几毫米之处,像是即将进行一场大战,而刚刚的这个不过是战前小小的热身。
她终于骂了出来,“花解语,你无耻……你浑蛋……”话一出口,她悲催的发现,自己的粗口爆的得不但没有气势,而且根本没有力度,咬了咬牙,愤恨地补上了句:“你个死色。狼!”
“色。狼?”他眸中异光一闪,像是被激起了兴趣,用唇再次缓缓地擦过了她的双唇,大概不到两秒的时间,却让她的从头顶麻到了脚尖,又从脚尖麻回了头顶,神思也差点跟着这一来一回一起麻痹的时候,她听到他附在耳边的低语,缓慢低柔的语调,硬是快速让她几乎麻痹的神思清明了过来。
“年年你既这么说,那我怎么也得做点符合色。狼这个称呼的事!”
她几乎想咬断自己的舌尖,如果她知道方才那画蛇添足的那一句骂语,能激起他这么大的反应的话,打死她,也是不会说的。
“别……别……我……”讨饶的话语,还没说出口,喉间再次被他的指尖轻轻一点。她就悲催地意识到,身上最后一个能动的部位,只怕也中招了。还来不及发声验证,他的轻柔语音倒是又响了起来。
“年年,做亲吻这件事的确是要用嘴,不过……还是不说话为好!”
她一听就怒了……
‘意外之吻’
落年年一听就怒了,却如预料般发不出声音,想瞪他,眼部的神情却还维持在那个惊异的姿势,连眼珠都转不了,还怎么凝聚出瞪人的气势,只能作罢。舒蝤鴵裻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是在说话的时候被点穴的,这就意味着她的嘴是张开的,这无疑给眼前这个‘色狼’制造‘狼吻’提供了极其有利且便捷的条件。微启着双唇静候着,就差拉张横幅写上‘欢迎光临’了。
意外的,他似乎并不急于‘光临’,而是在双唇间徘徊。她眼睁睁地看着,却只能悲催地、无助地接受着他这看似温柔细腻的吻。
不知该不该庆幸,因为全身被点了穴,动弹不得,所有感官似乎跟着迟钝了起来,心跳的速度跟着缓慢,入耳的声音变得模糊不清,所有的触感也跟着麻木了起来。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明明当事人是她,可是她此刻却能脸不红,气不喘,心态平和地看着他如此‘吻’着自己,仿佛他亲吻的是别人,自己只是个‘旁观者’濡。
被动地直视着他的眼眸,看到那如水般的眼波,从轻荡的涟漪顷刻间转变成了滔天巨浪,就在她几乎以为自己要被他眸中的巨浪卷走之时,他忽然闭上了双眼。
她心中大呼不妙,果然下一秒,他的舌就长驱直入,在她柔软的舌和坚硬的齿间流转,眨眼间就把她口腔内的每一个角落扫荡了个干净。
他闭着眼,感受着这个‘意外之吻’带给他的奇异感觉,刚吻上她唇的时候,他原只想教训她一下,浅尝即止。岂料触到她的双唇,那柔软甜美的滋味,驱使着他由浅至深地品尝。舌尖挑过她的贝齿,缠绵着她的舌,虽然得不到她的丝毫回应,但那激荡心间的曼妙感觉,让他留连不舍籽。
也不知就这样过了多久,他终于睁开了眼,伸手在她身上连续快速地轻点了几下,解开了她的穴道。
意料中的,她怒目而视,高抬的右手和尖锐的话语一起扑向他的脸颊。
“你个死色狼!”
她咬牙怒斥,向他脸上招呼过去的右手,却在中途被他握住,像是宣告又像是提醒,他的声音沉稳而平静。
“从让我带你上屋顶的那一刻起,你就想把我当做别院里那个戴面具的人!”
被他握住的右手猛地一颤,心也跟抖了抖,咬紧的牙关松了开来,瞪着他的眼,也不由地往旁一移,避开了和他的直视。
他握住她手腕的手却在此刻骤然一紧,腕上传来的疼痛逼得她不得不再次对上了他的眼眸,正要开口让他松开她的手腕,腕上的疼痛却又忽然消失了。
她终于明白,他是故意而为,目的就是为了逼她看着他。如若她此刻再调开目光,不但会显得心虚,只怕他还会故技重施再次逼着她的目光归位,索性不再躲闪,凌然地看向了他。
就这样静默地对视了几秒之后,他平稳的话音又缓慢而起:“我只是要你明白,我花解语不是任何人能替代,也不可能会成为任何人的替身。既然要亲,那我就得让你知道,你亲的是我花解语,不是其他的任何人!”
“你……”她语塞,自觉理亏就不再辩解,轻轻转了转右腕,他的手却跟着她的动作紧了紧。
一口轻气自她口中溢出,低低的语调透着些许疲惫:“我困了,想回房睡了!”
话音一落,覆在她右腕上的手轻轻一颤,终是缓缓地松开了……
一夜无梦,早起不知道是不是被点穴后的后遗症,精神恹恹的,全身无力。
洗漱完毕穿好衣衫后,她拿下了贴在墙面的那朵枯萎的桃花,恶作剧地捏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之间,用力揉成一团,如出了口恶气般,得意地抬了抬眉。残存在枯萎花瓣间的颓败花汁,却润湿了两指的指腹。
她厌弃地松开了手,残败的花团从指间落了下了,掉落在地,无声无息却又挣扎着撑展开来,以顽强的姿态,完全变化了她强加于它的团子般的形状。
她看着地上形状怪异的枯花,无名火又拱了上来,想抬手拿下贴在墙上的那朵姿态艳丽的,再加蹂躏。指尖触到那水分饱满的花瓣,便又不忍地收了回来。
这个过程让她无奈,心路历程相极了她昨夜的经历,不知道是桃花随主,还是主随桃花。自嘲地勾了勾唇角,再次走到装满水的铜盆边,洗净了手,拿下挂在铜盆架上的布巾,擦了擦,正好听到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
她循声回头,只见冒着徐徐热气的壶嘴从略微敞开的门缝间插了进来,一点点地推着两扇门向两边敞开去,像是怕惊动了什么人似的,轻而又轻、缓而又缓。
她略显呆滞的目光从壶嘴处缓缓上移,扫过裹着布巾的壶柄,以及握在壶柄上的小手,落在小香神色谨慎的脸庞上。
小香轻手轻脚地跨过门槛,抬眸往房内一看,杏眼一圆,“小姐,您今儿怎么起那么早?”
“刚刚醒了又不困,就干脆起来了!”她的手一甩,把手上的布巾投入了铜盆中,双臂往后略撑了撑,舒展了下筋骨,拖着步子来到了桌边。刚落座,右手边又现出了一块冒着热气的湿布巾,小香谦恭的声音响在了右侧。
“小姐,再擦擦脸吧!”
她扫了一眼小香递过来的布巾,抬起右手接了过来,摊开对折的布巾,覆在脸上。那是她在那一世泡澡时,最喜欢做的动作,散着热气的湿巾,会把温热的感觉在一瞬间散满整张脸,很是舒服。
可这次,隔了好几秒,脸上才略感温热,湿气却半点未曾感到,再过了几秒温热又褪成了凉意。伸手一摸,湿布巾上滚烫的温度已经散去。
被点个穴的后遗症那么大?让脸部的感觉也变得迟缓了?!到这里后就没注意过落年年这张丑脸,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她一把扯下面巾,拍在桌上,抬手附在一侧的脸颊上。
轻轻掐了掐,没什么感觉。
心一沉,用力一掐,吃痛地叫出声来。
“小姐,您这是……”小香心疼地揉着落年年有着明显掐痕的脸颊,眼圈跟着泛红,眼看着泪水就要落下来,却被落年年脸上绽出的笑意给逼了回去。
落年年微微侧过了脸,对着小香欣喜道:“没事!没事!我就是检验下……还好脸没事!”
小香虽然不明白‘检验’是何意,但落年年话末那句带着庆幸的‘还好脸没事’她还是听懂了,眉眼一弯,破涕为笑,小手却依旧不懈地在落年年的脸颊上轻轻揉着。
落年年倒也没拒绝,任由她轻揉着,没有掐痕的那一侧脸,用手托着,目光从桌面上摆放着的那盘花状糕点,飘移到了房内那扇敞开的窗户上。
窗户是敞开的,一桌菜肴全不见了,就只剩那盘糕点……看来是花解语从窗户把我送进来后,在我睡着的时候收拾了桌子,又从窗户出去了!这男人还挺仔细的嘛!
落年年转着眼珠心下思忖之间,小香已拿起了她扔在桌面上的湿布巾,轻轻置入铜盆中,又卷起袖口收拾着房间。忙碌的身影在她眼前来回晃动,打断了她的思绪,漫无目的目光跟着小香的身影飘移,悠悠落在冒着热气的铜盆上。
“小香,你每日都是在我睡觉的时候,悄悄进来,为盆里填上热水的?”难怪这些天她每日醒来洗脸,脸盆里的水,基本都是温热的,原来是这个小丫头,偷偷费了那么多的心思!
小香正在整理凌乱的床榻,闻此言立即停了手上的动作,快步来到了落年年身旁,低着头怯懦道:“小姐,今儿是小香一时贪睡,送迟了热水……往后小香一定不再贪睡,不会再让小姐您用冷水洗脸!”
她含笑抬起头,“我没怪你,以后你要是累了,可以多睡会儿,热水我可以自己去厨房取!”
小香的眼眶又红了起来,“小姐如此说,是不要小香伺候了吗?”
“怎么会呢……”她头疼地看着小香用袖口抹着眼角,叹了口气:“好了好了……你要是不觉得早起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