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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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思君-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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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子烨!”牧流云微微的睁开眼,瞬间闪过一道危险的光,好似要把对方碎尸万段一般。
牧子烨心里颤了一下,呵呵的笑了两声,最后说了一句,“高兴吃醋就吃。”说完,就一溜烟的跳下了马车。点到即止这样的道理,他还是很懂的。
思君看着他逃跑的背影,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回头抱怨,“看你把烨儿都吓跑了!”
这会,马车里没了那闲杂人等,牧流云又拉过思君往怀里压,毫不顾忌的承认道:“我确实吃醋了。”
“我不明白,好端端的你怎么吃醋了呢?”
“你唤牧子烨什么?”
“烨儿呀!”思君很自然的答道。又问:“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况且,你也是这么唤他的。这还能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你怎么唤我的?”
“牧流云!”思君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过一个称呼罢了,难道还有什么不妥吗?
牧流云黑着脸说:“你唤他烨儿,却连名带姓的唤我,如此亲疏分明,你说有什么不对?嗯?”
思君顷刻间便恍然大悟,心里闷笑不已,嘴上却说:“我与烨儿还没出生时就在一起了,原本就要比你亲近一些的,这么说来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牧流云铁着脸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难不成我要随烨儿,唤你皇叔吗?”
牧流云的眼神又沉了沉,脸色如黑云压城一般,眼看着下一刻就能喷火了。
思君抿嘴笑了笑,低下头小声的问道:“那要不然该唤你什么好呢?你说说看,你听你的就是了。”
牧流云听着她这柔中带着妥协的话,心情终于缓和了一点,“去掉姓氏不好吗?”
“那就是……是……流云。”思君说完也愣了愣,抬头看向他,确认道,“流云吗?”
“嗯。”牧流云这会终于满意了,亲了亲她的脸颊要求,“再唤一遍。”
“流云。”
“嗯。”牧流云的心情瞬间就舒畅了,“这名字从君儿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好听呢?在唤一遍,好吗?”
思君轻头,贝齿轻启,“流云。”
牧流云眉眼间都要笑开了,心里的爱意无需言明的直达眼底,下巴抵住她的头,搂着她的手又紧了紧,好似是一辈子都不愿意放开。

时间如白驹过隙,两个多月,他们终于还是在年底回到了北尧。
那日,牧流云和牧子烨领着军队进了北都,全城百姓欢呼着庆祝他们凯旋而归的场面……思君却无缘得见。
北都乃北尧的国都,冬天里自然没有岭京那般暖和,反而是极冷的。长年居住在此的人皆是习惯了这严寒的天气。但思君却不同,离开这里十多年了,这会重新回来,立刻出现了水土不服的反应,加上受了寒,直接病倒了。
此时,她正躺在苍王府主人的卧房里,迷迷糊糊的昏睡着。
牧流云静静的坐在床边,心疼的看着她,手里端着药碗慢慢的搅拌着。 
牧子烨推开门走进来,黄|色的绒毛披风上还裹着点点的雪花。他不敢走近床边,深怕自己身上的寒意影响了思君,只远远的看着,“皇叔,姐姐怎么样了?”
牧流云道:“昏睡了一天未尽食,只喝了这药。御医说风寒是小,她这样主要还是水土不服造成的。这事也急不来,需得缓和两三天才能慢慢好转。”
牧子烨心里了然,却不得不急道:“可是,父皇和母后那边等不急了。刚才,若不是我死命拦着,这会他们大概就跟着我身后一起来了。眼看姐姐就在眼皮子底下,却不能相见,他们怎么能忍得住呢?”
牧流云叹道:“忍不住也没有办法,万一过了病气给他们就不好了。你且先回宫,绞尽脑汁也要阻止他们过来。等君儿好转后,我自会遣人通知你。”
这份差事对他来说,绝对的任重道远。牧子烨无奈,“母后那还好说话,但父皇那性子,我可不敢再惹他。这次刚好有要事商量,才没有过来,下次可就不好说了。哎,我尽力吧。”
牧流云建议道:“你可不止君儿一个姐妹,宫里不是还有一个吗?让她去劝劝,说不定还凑效。”
“你说惜儿吗?”牧子烨摇头叹道,“皇叔啊,她才是最捣乱的那个。头一个嚷嚷着要出宫的就是她了,我是搞不定的。”
牧流云恨铁不成钢的憋了他一眼,“你先出去,等我喂君儿喝下药后,便随你入宫一趟。”
牧子烨松了一口气,依言退了出去。等他关上房门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皇叔啊,你到底是怎么喂药?!为何还要我出来回避呢?!父皇和母后知道了,会哭的!

凤仪宫里,那垫着白虎皮的长踏上,正坐着一位容光焕发的贵妇人。她一身淡紫色的宫服,那雅致玉颜可谓倾国倾城,一头乌黑的发丝绾成风流别致凌云髻,插着一对镂空飞凤金步摇,项上挂着孔雀绿翡翠珠链,一对白银缠丝双扣镯套在纤白的手腕上,正是三十好几那风韵犹存的年纪,却因为保养得好,看上去还似二十多岁一般。
此人正是思君和牧子烨的亲生母亲,北尧的皇后凤氏,因名字带着一个芫字,又称芫后。她是凤家上一辈的嫡女,也是凤潜的姑母,自幼便与还是太子的安景帝青梅竹马,及笄后直接被封为太子妃,又在安景帝登记后被册封为皇后。她还是太子妃的时候便有了一对龙凤孪生子,又因安景帝非常的专一,后宫中只有她一人,冠宠后宫的地位可谓是无人能及、无法动摇。这原本应该尊荣一生、顺畅无比的人生在十三年前发生了变化。
因思君被掳,芫后自责不已,整日里以泪洗面,任谁都劝不住。那时,安景帝失去爱女自然也是通得透彻心扉的,却日日见她如此,耐心再好也耐不住心烦,便在一日醉酒后宠幸了一名宫女。这样的事,瞒得好也没什么,但那宫女却偏偏有孕了,帝后为此一事大吵一架。安景帝心系芫后,也知这是自己的错,便处置了那酒后勾引他的宫女,连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未曾放过。但是,芫后并没有原谅他,两人的关系一直僵持着,十几年来越闹越僵、越来越冷。特别是,大学士叶阁老去年把自己嫡亲的孙女送入了后宫,安景帝顺势封了她叶妃后,帝后间关系冷得如大海上的冰山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此时,牧流云和牧子烨正一左一右的劝着她。
牧流云说:“皇嫂,等君儿身体康复后,我当然不会再拦着你,只是这会还是希望你能等上一等。皇兄那边,到时也要麻烦你帮劝着。”
牧子烨与他一唱一和,“母后啊,我知道你一定能体会儿臣的良苦用心的。但是,父皇那性子是听不下我的话的。到时候,你可得护着儿臣啊!要是能帮着劝上一两句就再好不过了。我觉得父皇他还是挺听你的话的。”
芫后自嘲的笑了笑,“烨儿,你是不是找错人了呢?若你真想找人劝住你父皇,应该去找他的新宠叶妃。”
“儿子与她不熟!”牧子烨哼道,“再说她算什么东西,也配我去求吗?”
芫后无奈,“那我就没法了。你父皇的事,我可不想管。”
“母后……”牧子烨有些无力。父皇这么多年来一如既往的惯着母后,就是母后自个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要不紫惜那丫头是怎么出生的?
牧流云及时帮道:“我知皇嫂与皇兄这些年的感情有些淡薄了,但是为了君儿着想,你也一定要劝住皇兄才行。”
芫后不解,“此话怎讲?”
牧流云解释道:“君儿是极重父女之情的,从岭京离开时对孟凌远都是千万分的不舍,更何况是对血脉相连的皇兄呢?她那性子完全是皇兄的翻版——固执!若是皇兄执意要去看望,万一染了病气回来,总是要修养一阵子的。君儿若是知道这是皇嫂没有拦着所造成的,指不定会对你有所微词。所以,为顾全大局,皇嫂理应拦着皇兄的。”
“……”牧子烨哑然,这话说得头头是道,若不是自己与姐姐相处了一段时间,非常了解她的性子,他差点就要相信了。
而芫后是真的相信了,她思考了片刻,深怕女儿对自己有所微词,便点头答应了。想了想,又觉得哪里不对,严肃道:“说来你为何要执意让君儿住在你的王府养病呢?她是公主,理应住在皇宫的。我看这样吧,你现在便回去收拾收拾,把她送进宫来。我自会拦着陛下不去看望她,也会尽量管住自己的腿脚。”
作者有话要说:

、阻拦

自他们抵达北都到现在,还没超过两日,牧流云根本没闲工夫与帝后解释自己与思君的关系。
而牧子烨想着终于能暗地里出一口恶气,故意没提醒他这事,自己也压根不说。
这会,芫后的话倒是让牧流云愣了愣,他还未想好要怎么对他们解释这件事,想了想才说:“皇嫂所言有理,但是君儿正病着,不宜大肆挪动,过于奔波。”
芫后不明白,“不过是换个地方罢了,算不上奔波。”
牧流云又道:“君儿一路上都比较忧心于与皇兄、皇嫂的关系,不知该如何面对你们才好。这会又恰逢病了,她心里定是还没有想明白的。这若是贸然换了地方,恐怕她醒来后会被惊着,又不习惯,这病就更难好了。”
“……”牧子烨嘴角抽蓄的看着他,能把这话说得那么理所当然的也只有他一个人了。
芫后却不傻,“君儿也是头一次进你的王府,按理来说那地方对她而言也是陌生的。且在宫里养病自然是要比别处强上许多的。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何要如此坚持把她留在王府里呢?”
牧流云从六岁被先帝收养后,便长年待在东宫,一直都是由当时还是太子妃的芫后悉心照顾的。且芫后年长他许多,牧流云便应了那句“长嫂如母”,一直把她当做母亲看待。
他自小便知道芫后心思细腻,这会听着她这么问,便以为她猜到了什么。又想他与思君之间并未违背伦理,本是光明正大的事,为何要瞒着呢?
他直言道:“不瞒皇嫂,我把君儿留在王府是为了更好的照顾她。”
“我把她接来宫里,你一样可以照看她的,这有什么妨碍吗?”
“照顾君儿这事,我一直都是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他人。”
芫后明显愣了愣,“你是她的皇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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