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飞转,小舟抿嘴儿一笑,将话题扯开,道:“回公主话,小舟怎么瞧着这寿姑是沉鱼呢。”
“什么沉鱼?”长宁公主瞪大了眼睛瞧着她,显然是来了兴趣。
小舟怔了下,心里知道这沉鱼落雁的话儿在这怕是没的,于是凝眉略思,若将典故说出来,没准传到了熙妍姑娘那,怕是要惹来麻烦,便含含糊糊的说是自己在南奔时,听个婶娘说起,说在那个婶娘的家乡,也有一个像是寿姑一样的大鲤鱼,那里的人家的女儿都是乘坐在小船上,如果大鲤鱼沉下去了,那就证明这个女儿俊俏又有福气,可以让鱼都害羞的沉下去。
“还有这等事情。”长宁公主惊讶的问道。
“回公主话,这事儿的真假,小舟还当真说不准,只是寻思着咱们这泱泱大元,人杰地灵,地大物博的,有这等事情,应该也不奇怪,今日又得见寿姑,更觉得这般有灵性的生灵,想来也是存在的。”小舟微笑着说道,不但夸赞了大元朝,又将自己撇了个干净,告知长宁公主,这些也不过是猜测,准了便是她猜对了,若是不准,也只作个笑话,哈哈一笑,也就过了。
“难怪本宫一直觉得这寿姑像是听得懂人话一般。”长宁公主听了小舟的话,转怒为喜,瞧着那一直躲着自己的寿姑也没刚才那般碍眼。
后来干脆提起罗裙,蹲在了池边,看那寿姑。
另一边史月琼站起来,恶狠狠的看着小舟,恨不得将她给生吞了去。
小舟挑眉,轻声嗤笑了下,那史月琼便受了刺激一般扑过来,似乎是打算将小舟给推下池子去,小舟瞧见她方才看了看水池,又偷偷瞥了眼她,便知道她要打什么主意。
想让她摔下池子,在长宁公主面前丢脸。
只是这般的主意,却显得有些幼稚了些,若是换作她,绝不会这般。
因为小舟早早有了防备,所以当史月琼扑来的时候,她便身子一矮,将人往旁边一带,随后便用力的反推了一下,自己便往长宁公主所在的地方后倒退了去……
结果自然如小舟所料想的一般,自己与长宁公主都摔下了池子,而那史月琼傻了眼,她明明只是想推史小舟一人,怎么将长宁公主也给推下去了。
小舟屏住呼吸,在水池中忍了一会,这才在池子里扑腾了几下,站起来,等她在那打喷嚏的时候,长宁公主已经在那指着史月琼破口大骂了。
“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居然敢推自己的姐姐下水,还牵连到本宫。”长宁公主根本没有想太多,见到小舟也下来了,便理所当然的将错怪在了唯一在岸上的人,何况这人还一直对小舟有敌意,会推她下水倒也正常,不然好好的不在池子边呆着,做什么绕到小舟的后面去。“滚,滚,你给本宫滚的远远的,本宫再也不想见到你!”
史月琼被骂的莫名,然后便当真是不敢反抗长宁公主,于是只得告退,然后滚的远远的,她便是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也知道肯定跟那史小舟脱不开干系,心中又狠狠地给史小舟记了一笔。
小舟打着喷嚏,与长宁公主商量,先将长宁公主推了上去,然后长宁公主再拉她上去。
结果池子边缘太滑了,长宁公主又滑了下来,在下面的她便又摔回了池子里,这般狼狈,又不想让别的宫奴瞧见,所以折腾了许久,二人才爬上去。
拉着小舟从后面去换衣裳,二人才出后花园,宫奴们便迎上来,长宁公主一指墙壁,他们便都识趣的面朝墙壁站着,显然这事儿也都习惯了,小舟瞧着,便低头抿着嘴儿笑。
便是长宁公主想将自己的衣裳给小舟穿,小舟却也是不敢的,摆摆手,示意自己可以这样回去,长宁公主怎么可能答应,于是便命人去给守在外面的芸娘说一声,让她回去取干净衣裳来,然后又命人升起了火盆,还借了小舟一身干净的里衣,以免她着了凉。
所以等长宁公主换好衣服回来时,小舟已经换好了里衣,此时正坐在火盆边烤着自己的衣裳,表情认真,因为离火盆比较近的缘故,脸蛋也被烤的红扑扑的。
见到长宁公主来了,她便连忙将手中的衣服往身上一披,然后换了个位置,背对墙坐着,然后冲长宁公主羞涩的笑了笑。“公主怎么来了。”
“你真的不要本宫的衣裳?”长宁公主故作轻松的坐在了小舟方才坐的位置,这般的矮凳对她来说有些屈就,坐下后还险些踢翻了面前的火盆,小舟伸手去扶,还烫到了手,索性不严重,但也足够长宁公主内疚的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七白
“都是本宫的错。”
“公主不必这般屈尊,小舟不碍事的,小舟的手冰,又只是摸了一下,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倒是公主要仔细瞧瞧,别被飞炭溅着了,便是在罗裙上烧出了个洞儿也是不好的。”对于长宁公主的示好,小舟是瞧在眼里的,哪怕这长宁公主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也知道这人当真是想与自己交好,不然也不会努力适应着坐在火盆边的矮凳上。
那般的动作便是在试图表示自己与她史小舟是相同的,也便是试图拉近二人的距离。
她这般做,小舟不是不感动,但二世为人的她冷静的思索过,自己与这长宁长公主,交好自然是好,但还是要保持一定的距离,不可以靠的太近,更不能成为她知心的人,否则他日必然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
二人便坐在火盆边说着话儿,长宁公主问一句,小舟便答一句,句句都是斟酌过后的言语,既不会让人觉得生疏,也不会当真说了什么无法挽回的话语。
很快的,芸娘取了衣裳来,小舟接了衣裳,便去里屋换上,然后便福身施礼,与长宁公主道别,离开了永宁宫。
出来后,小舟才吸了口冷气,虽说身后的伤好的七七八八,但终究还未痊愈,她方才拒绝了长宁公主的衣裳,便是惧怕自己穿了公主的衣裳,被人抓住了把柄,但之所以没提出寻件宫奴女官的衣裳给自己,却是怕自己身后的伤引起注意,此时的她还是谨慎些的好。
芸娘瞧着,鼻子不由一酸,弯腰示意自己背着小舟回去,以免这一路折腾,又将伤口扯开。
小舟却摇摇头,虽然说让芸娘背着会省力不少,但多少还是有些怪异,若让人瞧见了,自然是会起疑心的。
回去后,上了药,小舟心知再过两日伤便可以痊愈,自己也便不用再担心此事,随后又一头扎进了书房去,把芸娘急坏了,去寻德林商量,也没个结果,最终只能又将膳食送去了书房里,还有碗用来驱寒的药。
最后一次给小舟上药后,小舟起身时却已经有些打晃了,那芸娘瞧着,心里直难受,好好的孩子怎么就熬成这样,这才多久,就清瘦了那么多,这姑儿说是在书房歇息,肯定是没歇息。
可德林又说让她莫要多嘴,只管按吩咐行事,姑儿自有主意。
又过一日,小舟才满意的笑着将桌案上与地上的纸张都捡起来,坐在火盆边,一张张的烧了起来。
芸娘见到姑儿出来了,便连忙上前来,吩咐那玉满玉盈二人将早就温热着的膳食取来,放在了小舟所在的凉亭里,小舟也是当真饿了,便端起碗筷。
可还未吃上几口,便听到墙外一阵嘈杂声,便凝眉看向一旁伺候的芸娘。
“回姑儿,那是太医们到舞峨宫给眉妃娘娘瞧病的。”芸娘见小舟看向自己,便立刻解释道。
“什么病,让这群太医们这般慌张?”小舟放下了碗筷,眉头锁的更紧了,这种时候出事,可不算是好事,这眉妃娘娘到底是真病了?还是想毁约?
芸娘上前半步,把碗筷又重新递到了小舟的手里,道了句:“姑儿再用一些吧,不然当真是撑不住的。”
“嗯。”小舟点头。
随后芸娘便将这舞峨宫里发生的事情给说了一遍,毕竟那边闹腾的那么大,她便是不想知道也会知道些,何况姑儿在习字,闲来无事的她最喜欢打听这些,于是端了线篓子去了隔壁找人闲聊。
原来日前,眉妃在花宴会上,妆扮很是漂亮,那些装扮是宫中从未见过的,出自于那熙妍姑娘之手,再加之那眉妃娘娘的翩翩舞姿,最终引得刚巧路过的盛帝当夜留宿,这可以说是大恩典,毕竟盛帝已经多年来都是独寝,这留宿也便是表示了这眉妃娘娘的特殊。
可谁曾想,这本是春风得意之时,偏偏第二日清早,眉妃娘娘觉得面部奇痒难耐,起了满脸的红斑,脸也肿了起来,看着可吓人了,连盛帝也吓了一跳,赶忙让人去请了太医来。
那些太医说从未见过这般的病症,一时间一个个全都不敢贸然出手医治。
甚至说怕传染,还将眉妃娘娘隔离了起来,用热帕子给眉妃娘娘敷着面部,还忌光。
“现在宫里都在传,说眉妃娘娘是借了妖法才引得盛帝留宿,后来被妖法反噬什么的,听着好可怕。”
小舟沉默了一下,心说,听着这症状,再联想熙妍姑娘,难道眉妃娘娘的所谓病症是指……
“那熙妍姑娘可曾说什么?”
“说什么在找人配置脱敏药什么的,然后就跑了,眉妃娘娘为此还砸了个珊瑚雕瓶。”芸娘说这话时,脸上露出一阵可惜,显然那珊瑚雕瓶应该很是珍贵。
小舟嘴角略扬,她似乎明白了,这眉妃娘娘根本就是化妆品过敏,那熙妍姑娘必然是在研制化妆品,想将前世的那些化妆技术拿到这里来用,结果却疏忽了化妆品过敏这件事儿,现在再去研究脱敏药,怕是有些晚了吧。
眼帘掀起,不过这熙妍姑娘,倒是自己的福星。
“芸娘。”小舟喊了一声,便冲她招手,示意她附耳过去。
她让芸娘去给她寻了些物件,然后又吩咐旁边的玉满去将德林寻来,玉盈去取笔墨纸砚来,待德林来了,小舟便递给了他一张方子,吩咐德林从孙衍那里走个后门,快速地去取了些药材,便是多给那些人塞些银裸子也是可以的,但速度一定要快。
她让德林去抓的,便是是七白散,白术、白芷、白芨、白蔹、白芍、白茯苓、白僵蚕。
祛斑润肤,美白清热,祛风止痛消疮去皱,其中白僵蚕更是祛风解痉,散风邪,辟恶气,灭斑痕,通诸窍。
这些药物都是美白用的,想来不会很难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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