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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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君记-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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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昌帝叹了一口气,若是他真能拒绝,一开始就不会带裴嫊到这报恩寺来。“你说吧。”
裴嫊见有了几希望,忙道:“婉姐姐说只要能让她离开报恩寺,随便去哪家清清净净的寺院庵堂都是使得的。”
弘昌帝沉吟道,“她还是想做尼姑吗?”
“恩,姐姐说她早在落发那一刻起就已决定献身佛祖,终日诵经礼佛,为少帝祈福也为自己修一个来生。”裴嫊不明白弘昌帝为何这样问,裴婉此生,除了做尼姑为少帝守节难道还有第二条路可走吗?
“既是这样,那她又何必再去别的寺院庵堂看人眼色,马上就是朕那位十弟的忌日了,朕打算为他修一座荐福庵祈福,到时候便让你姐姐去那里当庵主,专心为少帝诵经祈福可好。”
裴嫊简直喜出望外,不意弘昌帝竟然这样法外开恩,大发善心,“多谢圣上,我替姐姐拜谢圣上隆恩,只是……”
弘昌帝知道她担心什么,又补了一句,“这些日子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姐姐的。”
这下裴嫊一颗心彻底放了下来,心中满满的全是对弘昌帝的感激之情。她觉得再说多少遍多谢都诉不尽她内心深处对弘昌帝的那份感恩之心,她只是紧紧的抱着他,心里却在琢磨着要不要为弘昌帝亲手做些什么来略表寸心。
于是,当天晚上,等弘昌帝杨桢回到同心居的时候,看到餐桌上摆着的那六菜一汤,阴沉了一天的脸色顿时如拨云见日,阳光普照,春回大地。
弘昌帝把每样菜都尝了一遍,才感叹道:“真是想不到朕有生之年还能再吃到嫊嫊亲手做得菜呐!”
裴嫊脸上一红,“维周若是喜欢,我以后经常下厨就是。”
弘昌帝把她抓到怀里,刮着她鼻子问道:“我记得你刚入宫那会儿不是挺勤快的吗,三天两头的就跑到勤政殿来给我送汤送水的,怎的后来天天跟我住在一个屋檐下,反倒懒起来了,就没再见主动给朕做过一次羹汤。你到是给朕说说,这是个什么缘故?”
裴嫊抿嘴一笑,一本正经地道:“这还不简单,这就好比那钓鱼,鱼儿没上勾之前,自然是要多放些鱼饵的,等到鱼儿上了勾都钓上来了,哪个还去给他下饵啊?”
这分明就是在得瑟如今弘昌帝都已经被她牢牢拴在身边了,还用得着再送些美食去讨好献媚吗?
立时恼得弘昌帝又往她腋下的痒痒肉挠去,这回可是下了狠手,真把裴嫊弄得是花枝乱颤,气喘声微,连连哀告求饶,答应再给他做一身里衣里裤,一套鞋袜,这才放了她一马。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送上!

、第98章 一针一线总关情

单是给弘昌帝做的那一身里衣里裤;裴嫊便用了差不多一个多月的时间。
一来是她头一回给弘昌帝做这些贴身穿的衣物;自然格外用心;二来也是弘昌帝每日只许她做半个时辰的针线活儿,怕她费眼睛。中间她又不慎着了凉;病了十几天;连端午节宴都没能参加。
所以,等到终于做好拿给弘昌帝看时;她都有些不好意思去看他的脸色;不过两件衣服,居然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这工期也太长了点。
弘昌帝倒是一脸欢喜,立刻就换到身上;虽然那眉梢眼角全是笑意,但嘴里说出来的却没一句好话,“上衣太短,袖子太长,裤子太肥,……”横挑鼻子竖挑眼,一气挑了七八个毛病出来。
裴嫊自已还没发现,她这些日子被弘昌帝养得居然已经渐渐硬气起来,有时候还敢同弘昌帝闹闹小脾气什么的。见弘昌帝这么埋汰她辛辛苦苦花了一个多月功夫,一针一线做好的衣裳,当下就不乐意了。抬手就去解他的衣裳带子,气鼓鼓地道:“既然这衣裳处处都不合圣上的心意,我这就拿去拆了,圣上另寻好的穿。”
弘昌帝既不劝她,也不拦她,由着她为自己宽衣解带。
这人在气头上的时候,往往脑子还没想清楚呢,手上就已经动作起来了。裴嫊因为堵着一口气,干净利落地一下子就把那件上衣从杨桢身上给扒了下来,顺手又去解他的裤带,系的活结都已经解开了,她才突然反应过来,臊的赶紧丢开手就想闪人,哪还来得及呢,早被杨桢一把抓住,按到怀里,“你把朕的裤子都脱了,还想跑不成?”
裴嫊的脸颊紧贴在他□滚烫的胸膛上,听着他胸腔内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脸上的颜色红得简直都能滴出血来。羞恼之下,不及多想张口就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这点点小痛感对弘昌帝来说,那简直堪比最烈性的春药,相当于给他体内本已熊熊燃烧的玉火之上又浇了一罐子油。
弘昌帝紧紧箍住她的腰身,直接把她扑倒在床上,不等她惊呼出声,已被他一吻封缄,唇齿相依,纠缠良久。
等到三度春风之后,弘昌帝见裴嫊一脸的倦色,不敢再折腾她,意犹未尽的鸣金收兵,抱了她去兰池里沐浴清洗。
裴嫊觉得今晚弘昌帝实在是有些不像话,居然要了她三次,任她怎么求饶都不肯停下来,弄得自己的腰都快要断了。心头又是委屈又是恼火,便由着他替自己按摩清洗,只管闭着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弘昌帝知道她这是生气了,微微一笑,也没说什么,只管抱着她泡在这兰汤里,恰到好处的替她按摩着身子,从胸到腰再到腿。
裴嫊一来是不想搭理他,二来也是被他这一番揉按,身子也确实舒服很多,越到后头,裴嫊越是觉得这简直是一种享受。就在她舒服的快要睡过去时,听到一把低沉好听的嗓音在她耳边轻轻地道,“舒服吗?”
“恩。”裴嫊无意识的答了一句,动了动脑袋调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想要去会周公,却听耳边又传来几声轻笑,“这么说,嫊嫊,你不恼我啦?”
裴嫊这才想起来此时是今夕何夕,这会子帮她殷勤按揉的人也正是害得她浑身酸痛的罪魁祸首。她睁开眼看了弘昌帝一眼,又瞥开眼去,背过身子,还是不理他。哼,他这只不过是将功赎罪罢了,不过帮她按揉几下,便想叫她消了气,哪里能够?
弘昌帝就从背后紧紧抱着她,厮磨着她的耳鬓道:“我知道今晚累着你了。只是先前你病了十天,倒害我当了十五的和尚,难得今晚娘子如此主动的要替为夫宽衣解带,为夫这才把持不住,多贪欢了几次。若不是顾着你的身子,便是再来几次也是使得的。”
裴嫊心里那个气呀,亏他还好意思说,她之所以会不慎着凉,都是被谁闹的,还不是他缠着她非要试那一种好不羞人的姿势,这才害她着了凉。不过,他这样子总缠着自己也不是个事儿啊。
“若是,若是圣上觉得还,还不能尽兴的话,为何不去别的殿阁,或是宣召别的嫔御来侍寝呢?”裴嫊想了想,还是问出了这句话,虽然看不到弘昌帝的脸,但她就是有一种感觉她身后的皇帝大人不高兴了,身上冷了那么几分。
她赶紧又道:“你,你别生气呀,我,我不是故意要跟你置气才说这话的,天子本就富有四海,享三宫六院,这是理所应当,天经地义的,我也不会为此而介怀,心怀嫉妒之意,所以——”
“够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弘昌帝一声怒喝给打断了,紧接着她就被拎出了池子。
以往她也同弘昌帝在兰池里一道洗过鸳鸯浴,每回弘昌帝帮她拿干布巾擦身子上的水时都是温柔有加、体贴备至,但是这一回却很有点小粗暴。给她擦完了身子上的水,把衣服往她怀里一丢,就再也不管她了,也不若往日那样亲自替她梳干头发,自已换好了衣服就卧倒在床了。
裴嫊又花了些时间在妆台前梳发,好容易弄干了头发,想着弘昌帝多半已经睡着了,这才悄悄地从床尾爬了上去,小心翼翼地钻到自己的薄被里。
她被弘昌帝折腾了一晚上,早累得不行,是以还没到半炷香的时间,她就去见周公了。自然也就不知道躺在她旁边那位皇帝大人大睁双眼,咬牙切齿地看着她的睡颜,琢磨了半晚上明晚要怎么折磨折磨她,等到了避暑行宫南清苑,又要把她怎样怎样。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即使是皇帝老子的人算那也是抵不过天意!
第二天晚上,裴嫊的月信就来了,直把弘昌帝气得是险些七窍生烟,裴嫊却欢喜得紧,她终于有了个说得过去的借口不陪弘昌帝去南清苑避暑了。
本来以她的体质夏日里就不需要去避什么暑,这本就是弘昌帝为了素性怕热的郑贤妃郑蕴秀才去的。自已已经住在这同心殿里多了不知多少和弘昌帝亲近的时光,若是去了避暑行宫,自已还夹杂在他们中间那多不好啊!
昨晚她劝弘昌帝广施雨露,不要只盯着她一个,那绝对是语出真心,发自肺腑。古往今来,哪有帝王是独宠专宠一个妃子的,这也太不正常了!赶紧趁着这个机会让弘昌帝多去见识见识别的香花秀草们,别老杵在自已这一棵树苗儿前头。
要广施雨露啊,皇帝大人,这样您才能开枝散叶、绵延子嗣啊!其实这才是裴嫊心底最真实的忧心。
好在弘昌帝昨晚上的气还没消,见裴嫊不愿意去,既没强逼着她去,也没多说什么,径自打包行李收拾走人。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往常弘昌帝整日陪在她身边,和她同起同卧、同食同饮时,她经常会在心里抱怨他总是把自已圈在他身边,不得自在。可等到弘昌帝这一走,剩她一个人呆在这雅致华美的同心殿里时,她只觉得空荡荡的。
明明边上立着一堆侍候的宫女内侍,明明只是少了一个人,可看在她眼里,只觉这同心殿空旷的有些荒寂,那种荒寂如潮水一般朝她席卷而来。
她害怕被这种荒寂所淹没,当晚就搬到了她的知止斋,可哪知便是睡在书房那张窄榻上,到了晚上她仍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裴嫊只觉心中烦乱不堪,索性从床上爬起来,取下榻边小几上的一块黑色绒布,夜明珠发出的淡淡光辉瞬间充盈满室,她拿起盛着夜明珠的琉璃盏,走到南边的书架处,选了一本书出来,打算用她的老法子,埋首于书卷之中来度过这漫漫长夜。
弘昌帝知道她这个喜欢熬夜看书的毛病,一早就吩咐过,她这知止斋一到了晚上便不许再点任何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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