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儿跟在他后头,手中也不知道拿了个什么东西,长长的用油布包着,许是怕被雨给淋湿了。
“你回来了?我当是绿珠呢。”离忧起身道:“外边雨好多,没有淋着吧?”
“放心,带了伞。”江一鸣根本就没有在意身上有没有淋湿,而是一脸兴致的朝离忧道:“给你带了样东西回来,猜猜看是什么?”
他边说边指着拾儿手中用油布包着的东西,让离忧看。离忧一早就看到了,只是却真没瞧出是什么,大概是因为怕被雨水淋到,所以里三层,外三层的包了好厚,因此让原本的形状有些看不太出来。
“不猜的话是不就不让我看了?”离忧摇了摇头:“真猜不出来,长长方方的,谁知道是什么东西。”
江一鸣见状,微微一笑,也不再故意扮神秘,示意拾儿交东西放下:“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去休息吧。:”
拾儿自是识趣,笑嘻嘻的退了出去,替这两人腾地方,并十分体贴的将门给带上了。
离忧见状,伸手想去将油布打开,江一鸣动作却更快一步,笑着替离忧打了开来。
“怎么会是这个?”离忧一见那东西的庐山真面目,顿时不由得笑了起来:“我可没说过我会弹琴,你也不怕弄回来成了空摆设。”
江一鸣听罢,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成不成空摆设倒也无所谓,女儿家的闺房放把古琴,多少还是更像闺房一点。更何况你会弹琴,怎么会成摆设呢?”
“你怎么知道我会弹琴?”离忧不由得好奇起来,印象中她好象从来没有告诉过江一鸣自己还有这么一招,也从来没有在什么场合中卖弄过才对呀。
说实话,原本大学读书里,她便选修了这个,所以多少还是会一些,穿过来之后的两年,那个长年生病的娘亲倒也是细心调教过,只不过是后来为了给娘买药,别说是琴,只要是当铺收的基本都当完了。
进了郑府这么久,之前倒是听郑佳怡时常弹奏,可自己动手弹还真是已经隔了好几年了。
“虽然没听你提起过,不过你乐感颇好,对音律的见解也颇为独特。我见你之前挑书看,除了些有趣的传记传说以外,对音律方面的书也挺感兴趣,想来自是有些造诣的。”
江一鸣笑着说道:“之前在那里,也不是太方便,如今咱们有了自己的家,添上一件,闲时抚上几曲,倒也是是乐事一件。”
离忧见状,在琴旁坐了下来,信手弹了几个音,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有些不太准,我先调调,一会好了,弹首曲子给你听听。不过好久没弹了,想必生疏得紧。”
她顿时也来了兴致,说完便径直坐了下来,丁丁冬冬的拨弄片刻之后,这才气定神闲的抚琴而弹。
动听的琴音顿时响起在房间内,越往后去,便越发的自娴熟流畅,低低转转,沉沉浮浮,没有动人魄的大气回荡,却听得让人觉得舒畅无比。
离忧此时弹奏的是那个美貌娘亲经常弹的一首曲子,叫什么她并不知道,美丽娘亲不说,她也从来不问,只不过每回听到时,都觉得十分喜欢,因此早就熟记于心。
“好听吗?”一曲完毕,离忧侧目朝江一鸣望去,只见他脸上尽是笑意。
“好听”江一鸣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弹得很好,而且这首曲子很是动人。这是什么曲,我从来没有听过。”
听到江一鸣的问题,离忧摇了摇头,老实答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叫什么曲子,就是以前常听娘亲弹,曾经也问过她一次,不过她却没回答,后来我也再没有问起过了。”
这还是江一鸣第一次听到离居说起自己的娘亲,他只知道离忧早已成了个孤儿,因此关于这些她自己不主动提的话,他也从不会去问,怕若起她伤心。
见江一鸣不说话,离忧知道只怕他是担心自己心情,所以不敢乱说什么,于是便笑着道:“你这般不自在做什么,其实我的家庭倒是简单得很,况且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开心的。”
她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继续说道:“我从小便跟着娘一起生活,她对我很好,只是却从来没有提起过我的父亲。所以到现在为止,我并不知道我到底是私生女呢,还是一出生便死了爹。其实有时觉得不知道反倒是件好事,最少母亲对我很好,她在的时候,我们虽然穷一点,但还是过得很开心的。”
离忧想到了与那美貌娘亲两年来的相处,心中倒的确有些感动,虽然穷苦,但却并没有让她感觉缺少爱与关怀。
“说起来,我已经好久没有去拜祭过娘亲了,等哪天我们一起去看看她吧。”离忧回过头来,朝江一鸣道:“我还想跟你一起去拜拜你母亲,告诉他们我们过得很好,让她们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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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四章:善举
第七十四章:善举
离忧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快将中年男子让她转交给江一鸣的那块玉佛拿给他。她还是动了些许的恻隐之心,亦或者是从另外一个方面替江一鸣考虑。
虽然当初江一鸣将玉佩从她脖子上取下还给中年男人时,并没有半丝的犹豫,可离忧却明白他的心中终究还是有些不舍的。因为这玉佩承载的是这么些年来他对郑如画的那份深切的怀念。
迟一些再给他吧,离忧还是觉得这样比较好,毕竟是个念想,却也不关其他的事。
而这些天,雨一直在下,仿佛没完没了一般。离忧站在窗边上看着不停落下,不由得担心了起来。倒不是因为总下雨以至于出行麻烦,总困在家中烦闷,而是隐隐觉得这雨下得多了,只怕是又得涨大水了。而一涨水,又不知道多少人又得受灾受难了。
“还在看?绿珠说你都看了整整一天了。”江一鸣不知何时进来走到了离忧身旁,边说着边替她加了件外衣:“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离忧回过头来,看向江一鸣,看他的样子像是刚刚从外头回来,连发际间不小心渗到的雨水也没来得及抹干。
她微微一笑,拿出手帕替他轻轻擦干:“没想什么,就是看着这天不停的下雨,怕是老百姓又得遭灾了。”
“是啊”江一鸣低声应了一声,也随着离忧的目光看向那不停的雨,喃喃而道:“但愿别下得太久了。”
希望是美好的,可现实的确是残酷的,大雨一直连着下了近一月,许多地方的堤岸都被洪水冲垮,无数的良田被淹,眼看着就要收成的庄稼全都被无穷的洪水一一吞噬。城内物价飞涨,大批逃难的百姓涌进城里求生。
不仅是这里,其他许多城乡的灾情都十分严重,虽然朝庭已经下令赈灾,可受灾的百姓实在太多,不少地方整个村子整个村子就这样没了,饿死不少的人。
江一鸣倒是颇为有远见,早在大雨开始的前几天便让百家庄的庄户将那些差不多熟的粮食全都提前收了,再加上那边庄子地抛较高,所以影响并不大,只有小部分的庄稼被水给浸死。也算是将损失减少到了最小的程度。
除了庄子里本来的那些粮食之外,他还让萧叔带人抢在粮价上涨之前花钱从其他粮商手中买下了大量的存粮囤好,其他食用的物资什么的也提前预备了不少。很快随着灾情的不断扩大,物价像疯了一样的涨起来,到了后面,甚至于拿着银子都不知道去哪里买粮。
离忧最为佩服的并非是江一鸣的这些远见,更是他面对这次天灾时所做出的反映。他并没有趁机将原本买下的大批粮食拿出来获利,谋取不义之财,反而是一文不收的将其用于开设粥棚,救济灾民。
因为灾民实在太多,而江一鸣的能力毕竟又有限,再加上考虑到官府的救助还得有一些时日才能下来,所以粥棚也只能尽最大的能力保证每日为附近的的灾发提供一次求助,尽可能多的保住多一些人性命。
每日除了消耗大量的粮食以外,还需要很多人手帮忙,江一鸣从各店面抽调了好几十人过来,而离忧更是自告奋勇,带着绿珠与二丫每天过来帮忙。
别看事情好象并不复杂,可真正做起来却也不是那么容易,面对那么多饿得快要失去理智的灾民,如何能够保证尽可能的让他们每人都能分到一些粥,同时又能次序井然,不发生争抢踩踏等不好的事情发生,江一鸣与离忧之前没少花心思。
好在一切都设想得比较周全,再加上前几天江一鸣与萧叔等人都亲自坐阵指挥,一切都还算顺利。唯一让离忧有些不太舒服的是,每天看到那么多的灾民眼巴巴的指望着每日一顿的粥,她就格外不是味道。
可是,这其中的道理她只是明白,江一鸣并不是舍不得粮食,不愿让灾民们吃得饱一些,可是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每天只是一顿,消耗的粮食便相当惊人,若不精打细算的安排好,省一些,只怕他们就算有再多的存粮也支持不了多少天,到时反倒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更多的人饿死。
最少,现在这样,能够勉强维持一下,让这些人能够撑下去,挨过这一次的灾难。
而这几天,这里的灾民越来越多,许多人都是闻声而来,知道这里有人施粥,所以带着一家老小从各个地方赶来,原本粮食便很是吃紧,一下子又多出了这么多人更是让粥棚压力陡增。
离忧分发完今日最后一勺的粥,望着依旧还在那里排着队的一些人,满是惭愧,他们眼巴巴的等了那么久,却还是没有吃到今日的一口东西,看着他们眼中的失望,可怜离开的背影,人群渐渐散去,她的心难受得要命。
“小姐,咱们已经尽力了,现在听到消息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不可能够照顾到每一个的。”一旁的二丫见到离忧这副神情,连忙出声安慰。
这几天离忧天天跟着她们一并到粥棚来帮忙,不但如此,而且每天也只吃两餐,十分简单的一些吃食。她们自是看得出来离忧这般做是为了什么,可是毕竟再怎么样她们也不可能救所有的人,因此自是不想看到离忧这般模样。
“没心吧,我没事,这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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