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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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良人-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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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昱立在屋前柳树下,背着光,看不清神情。

书墨嘴唇动了动,终是什么都没说。

她捉摸不透主子的心思,还是不要擅自做主的好。

那个江子启毕竟是世子爷的妹妹带来的,谁知道他们之间是否……这些不是她一个下人该管的。

匆匆将盆抬下去,屋前又只剩了他一个人。

小楼静静坐在床沿,手指攥着床柱。

门扉轻响,不过一会儿,一道人影来到面前。

她垂着眉眼。

他在她面前站定,低着头,目光落在她金扇子般的睫毛上,心里有几分说不出的触动。

扯了扯唇瓣,开口:“不是我。”他嗓子沙哑,有几分细细的委屈。

小楼漠然坐着,并不回应。

他忽地有几分恼怒,“我说不是我。”

话音未落,她突地抬起头。

那双紫眸浅淡一片,好像看着一个陌生人,淡漠到让人心惊。目光落在他身上,微凉。

他仿佛瞬间失去了意识,只能这么呆呆地与她相看。

她突地偏头一笑,笑容嘲弄而又冰冷。

他一怔,敛了神色。

“世子爷,我家姑娘累了,您先让她休息吧。”

身后传来书墨的声音,他眉眼不动,仍是看着小楼。

小楼扯了扯嘴角,并不在意他。扯下床帐,整个人缩进那重重叠叠的帷幔后。

躺下去,抱着锦被。

“世子……”

“你出去。”他声音冰冷。

书墨缩了缩肩膀,看了一眼落下的帷帐,想了想,只得退了出去。

等到门阖上,他又看了那帘子后的身影一阵,忽地上前,将床帐扯开。

她合眼而眠,雪白的亵衣衬得那张脸越发苍白如纸。唯有眉是黑,唇略粉,才有了点生气。

那卷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昭示着主人并未入眠。

他俯下身,身上味道干净冷冽,一股脑灌进她鼻子里。

下颌一紧,是被人捏住。

他强迫着她将脸仰起来,凑上去,鼻尖几乎相触。

“不是我。”落落沉沉,他只说这么一句。

她呼吸一紧,慢慢睁开眼。

那目光柔软,水光潋滟,好像荷上雨露,盈盈欲落。

他一怔,只觉触着她肌肤的那只手着了火,顺着经脉一直烧过来。偏生甩不开手。

她唇张了张,发不出声音。

他不晓得说的是什么,于是又凑近了几分。

“不是我。”

她眼一眨,目中的泪光凝聚成一颗珍珠泪,立时滚落下来。

他好像着了魔,自己也不知怎地,怔怔凑上去,吻在她脸上。

泪水咸涩,被他含在嘴里,瞬间蔓延一片。

她怔住,水眸圆睁。

他看她的样子觉得有几分好笑,眼角一闪,瞧见她细嫩的脖颈肌肤上红痕赫然,一瞬,眼中黑沉下来。

指下的人儿浑身冰凉,他将那泪珠吞咽进去,松开手。

小楼一动,手指攥着襟口,往后缩去。背部已经抵到墙壁,实在退无可退。

他静静看着她,忽地笑了笑。

“你别怕,我会给你个交代。”

说完起身。

床帐子来回晃荡,光影斑驳。

她怔怔听着开门声、关门声,不过转瞬,那人便走远了。

脸颊上被他吮过的地方发烫,她愣愣抬手摸了摸,那一块好像着了火。

他说……不是他?

她应该相信么?

他为什么会突然……突然这样对她?

满脑子塞满了疑问,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尖锐又胀痛。

她实在忍不住,抱着头蜷缩身子,用被子将整个人包裹起来。

疼得一身冷汗,后来迷迷糊糊,不知何时睡去。

待醒过来,天色已暗。

她不过一动,帐外立刻传来声响。

“醒了?”

男子嗓音沉稳。

是司马昱。

她尚且反应不过来,床帐挂起,烛光照过来。

他朝她伸出一只手,掌心朝上,五指修长。

她怔忡,他叹了口气,探过身将她拦腰抱起来。

PS:对不住……小璃晓得自己信用掉一地了……前面改稿,连着几个晚上三四点睡,实在没精力更新,然后又开学,一大堆事……今天更上来,以后会按时的【可怜ing】对了,璃设置了那个男主投票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显示不出来,大家喜欢谁,可以在评论区留言……正文字数是足的。。大么么~爱你们



☆、第一百四十章 若待得君来向此(十九)4000+

小楼往后缩了缩,防备姿态十足。

他皱了皱眉,强硬地将她箍在自己怀里,抱到桌边放下,将桌上放的碗推过去:“喝了它。”

小楼抿抿唇,没动作。

屋里燃着蜡烛,一灯如灯,照得人影狭长。

司马昱眉眼一沉,“喝了它。”

她睫毛微颤,还是慢慢地,将那药碗抬起来,凑在唇边一口口咽了下去。

药汁乌黑苦涩,充满了口腔的每一个地方。

她眉头皱起来,眼角一闪,他的手凑到面前,掌心朝上,赫然躺着一颗蜜枣。

“吃了去去苦味。”府里的妹妹们生了病,都是这般照顾的。先喝药,然后把蜜糖含在嘴里,立时便将那些苦涩化解,留下满满的甜。

小楼愣愣看着他掌心的东西,忽地别过脸。

他挑眉,将那蜜枣丢到盘子里。

灯影落拓,药汁灌进肚子里,暖暖的,背上出了些微薄汗,她舒服了些。

鬓边碎发轻轻摆动,眸子粲然似星。

他将那药碗捏在手里,指尖摩挲着碗沿,心头有些跳动。唇上干涩,不由抿了抿。半晌才道:“太守大人的公子伤势颇重,一只耳朵几乎保不住。”

她神情一滞,默默转过脸,看着他。

“听说西州有名医,已经送过去了。”

她微微仰起脸,那眼睛里亮闪闪的东西,好似水光。她并不焦急,并不害怕,只是静静等着他的责骂或是惩处。掉了耳朵又如何?她即便当时杀了江子启,落得个丢命的下场,也不悔。

他眸光流转,语气淡然:“若要他给你赔罪,只怕得等他治好回宸州了。”

小楼一怔。

他唇角微弯,露出几许春意:“对不住,是我妹妹不懂事,才会造成如今的境况。你放心……我自然是站在你这边的。”

他没明说,只挑出碧溪。

小楼看着他的脸,平静淡然,没有丝毫虚假。

我自然是站在你这边的。

或许是真的?

碧溪那么喜欢他,为了他,做出些伤害自己的事,也并非不可能。

他又一笑:“你至今口不能言,我听说常州有个擅医口耳的大夫,说不准他有法子。你好好休息,我已命人准备好,我们明日便出发。”

他是说自己的决定,并不是问她的意见。

小楼低下头,看着自己鞋尖。

他坐了一会儿,起身离开。

等到脚步声已听不见了,她才慢悠悠站起来,往里走。

坐到床沿,躺下去的手手下一硌,探手拉出来,是鸳鸯佩。

鸳鸯配……

阿祉……他还好么?

现在应当已经回到家乡了吧。

应当,已经忘记她了。

或许她的决定是对的,放阿祉走,总比拖着他来得好。

司马昱的接近……她好像走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深渊前,脚下沙石流动,只要一不小心,便会跌落下去。

她一个人死,总比拉着阿祉一起死要好得多。

……

这夜昏昏沉沉,半梦半醒,等到天明,书墨来伺候她梳洗。

穿戴妥当,宸王府的马车已经到了。

书墨收拾了些日常要用的东西,扶着她一起出了门。

精巧的四角马车,几匹高大骏马,马上男子面容肃整,都是深藏不露的练家子。

小楼垂首,踩着脚踏上了车,司马昱便坐在里头。

这马车大得很,木板上铺了厚厚的一层皮毛,又软又暖。

还有一个丫头跪坐在桌边沏茶。

香炉燃着,白烟袅袅,安息香的味道叫人心定。

司马昱正低头看着一本书,听到声音抬头冲她一笑,春光霁月。

小楼默默福身还礼,挨着角落坐下。

他眉头微微皱了皱,似乎不满意她刻意拉开的距离。转向丫鬟微微抬了下颌,那丫鬟领会,即刻转身,冲书墨笑道:“这位姐姐,马上要出发了,你与我一起到后头的马车吧。”

“这……”书墨为难地看了看小楼,那丫鬟又笑道:“主子是主子,自然不可与下人共乘一车,姐姐还是与我来吧。”

说完拉住书墨,半拖半拉地将人弄了出去。

宸王府一向规矩多,司马昱又是个矫情的,小楼倒是不疑有他。瞧见车里摆着几本书,捡起来翻了翻,是前朝的话本子,便兴致盎然地看起来。

司马昱一笑,复又低下头看着自己手里的兵书。

马车一动,木轮从青石地板上碾过,发出细碎声响。

没有一人说话,安静得好像时间都停下来。

小楼渐渐看得入迷,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全身心都沉到里面。

等到眼前一黑,才恍然发觉有人凑了过来。

“歇一歇,否则伤了眼睛。”

他凑得极近,呼吸喷洒在她脸颊,温热麻痒。

小楼浑身僵硬,感觉到他的手覆在自己眼睛上,遮住所有光亮。可那手掌炙热,又好像太阳。

不自在地扭了扭,伸出手抓住他的手。

司马昱倒不强硬,任由她将自己的手扯了下来。

那张精致的小脸微微皱着,像是极不赞同他这样突如其来的亲近。

他不在意,看着她将话本子阖上放在身侧,才抽身重新坐回了桌后。

小楼斜他一眼,闭上眼,靠着墙壁休憩。

没一会儿便迷迷糊糊睡过去。

待到外间传来声响,她才有了些意识。

本来坐着的,此刻不知为何,已然是躺着。身下的东西又软又暖,耳边似乎还听得到心脏跳动的轻微声响。

她浑身一僵,还没反应,便听头顶有淡然男声,刻意压低了音量:“别吵。”

外间的人即刻噤声,没再言语。

马车已经停了下来,透过车帘,漆黑一片。

应该是到了投宿的地方吧。

她想着,却没有动。

抱着她的人也没想过怀中人儿或许醒来,只是小心翼翼地拢着她,尽管双腿麻木,仍是没有动弹分毫。

她一时有些恍惚,分不清是梦中还是现实。

这样渴慕多年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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