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将来都要面对的。
不知不觉,若玉的指尖紧扣在窗牖上,指甲嵌进木逢中,隐忍和倔强的神情满是坚定,惨白的手指隐隐的痛,她却一点没有察觉。‘啪’的一声指甲碎裂流血,一丝痛楚让她收敛心神,唇边露出浅笑,一脸平静的接受了这个现实……
二姑姑以为她想明白了,心中暗喜,也就不多留了,家里两个孩子还有公公,她忙着回家去了。
一下午,若玉感觉胸口闷着一口气不舒畅,自己又不能去医馆,索性去找了赢子蜀说话。
“你会下棋?”修长的指尖夹着一枚黑子,子蜀的脸色不无惊疑的望着她。
“当然!”若玉自信一笑,找个人打发时间,这里除了他也没有别人了。他看起来是个少东家,最忙的却是那个梁叔,这大老板做得可真是潇洒。
子蜀笑了笑,没有说话,静静的跟她下棋,他的路数似乎总是能够被她一眼看透。他话很少,若玉却觉得淡定宁静,专心棋局让她少了杂念,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时分。
若玉嘴角含着笑,明媚如春,这么久以来难得的放松,让她的心也渐渐地淡定许多,对面前的人也越加喜欢。
“原来你这么喜欢清静,我还以为你会讨厌我打扰你呢。”一下午悠闲的下棋,子蜀根本就没有一点商人的铜臭味儿,这让若玉更加喜欢他那样干净的性子。
“怎么会呢,玉儿也喜欢清静呢,尤其是有心事的时候,下下棋静一静或许更好。”原来他早就看出来了,虽然她不说,但他已经知道了。
若玉苦涩一笑,却听他说,“需要我帮助吗?我们现在可是伙伴了。”
对视良久,若玉摇了摇头,淡然坚定的笑道,“如果这点事情我都处理不好,将来还怎么生活。”
手上的棋子停在半空,子蜀的眼眸定定的看着她好久,突然笑出声来。他的笑飘逸不失温柔的笑看着她道,“那倒也是,以你的胆识和智慧,只怕不仅仅是赢我一局棋那么简单。”
若玉恍然一看,棋盘上错落有致的围城兵器,自己已经占尽了上风,似乎……看他举棋不定的样子,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呢!
“你输了?”看不出一局棋下了一下午,他的棋术还真是了得。自己心中有事,处处透着杀机,长驱直入毫不手软,没想到他居然在自己的攻势下不急不缓的坚持了一下午,这样的人……
若玉疑惑的看着赢子蜀的脸,他眉眼的笑意很明显,似乎自己已经无处可藏,只等待他戳破自己一般。防备的心陡然一沉,莫名的怒火带着敌意的看着他。对不清楚根基的人,她不太愿意让人了解自己太多!
房间里很安静,亦幻亦真的气息萦绕在两个人之间。若玉看着他总是淡淡的对着自己笑,眉目如画的脸温柔也神秘,灿若星子的瞳眸满是自己的影子,平静的如一潭湖水的眼神渐渐抚平了她狂躁猜忌的心。
若玉轻叹一口浊气,抬手却触碰到他冰凉的手指,熄灭了她对他的不安和烦躁。
或许若玉没有注意到,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早已经不是那么淡漠疏离,带着点点怜惜,只是温柔的看着她浅笑包容。
‘嘭——’的一声破门而入,屋内的两人闻声转头,看着若菊气喘吁吁的站在房门口,若玉暗道不好。
“若菊姐姐,怎么了?”若玉赶紧起身,拉着若菊的手询问情况。
她应该才从花婶绣坊回来,此时却羞红了脸的打量着桌边的人,支支吾吾的不敢吭声,若玉以为她怕生,好笑着回头打了个招呼,带着若菊离开了。
回房间的路上,若菊一直不吭声,原来若菊是被二姑姑接到客栈来的。因为找不到人,才焦急的闯到了赢子蜀的房间找她。
她们来客栈的路上遇见了急冲冲的驶过一辆牛车,是爹爹和吴三更坐在牛车上。情况不妙,直到晚饭时间,若玉都没有看到祖父回来,二姑姑今晚上留下来照看她们,恐怕今晚就是个不平之夜了。
小二送来洗漱用水,用过晚饭,若玉躺在床外侧,吹灭了烛火,黑暗中静静的看着帐顶,心却出奇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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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捧场啊+++++++第一本古言,有点内急
、022阿坝石珍
寂静的夜空响起了一首清幽绵长的曲子,子夜时分,还有什么人没有睡觉?
竹簧,若玉敏感的意识到有人在吹奏竹簧,一种很简单很常见的乐器,但是少有人能够吹奏得这么好听的。曲风清幽,让人淡淡的思恋萦绕心头,很有感情的古风雅韵。
绕过客栈的长廊,后院的厨房小院落很安静,房梁屋脊之上,赢子蜀居然坐在上面吹竹簧。
“你——”若玉才出声,就打断了他的曲子,注意到她就站在二楼的廊道尽头。
两人相隔有一丈远的距离,厨房的屋顶刚好到二楼的高度,若玉不知道他是怎么上去的。此时的她感觉到他比白天多了一种莫名的愁绪,化作一层银华光辉包裹着他修长的身体,挥之不去。
“你还没睡?”他先开口,却并没有转头看她。
“你不也是吗?我还以为你这个甩手东家活得很逍遥呢。原来你躲在这里感怀伤情呢!”若玉笑嘻嘻的站在那里,突然觉得撞到别人忧伤,自己那点事算不得什么的,顶多就是个麻烦而已,反而有了调笑他的心思。
感受到来人的开心,子蜀转头看着她。若玉这才看清楚,月光下他清逸洁柔的面庞眉头紧锁,让她大为诧异,“你遇到麻烦了?需要我帮忙吗?你说的,我们是伙伴,我可以帮你出出主意。”
虽然自己如今这点能耐很微薄,但是能够跟他交个朋友,她也乐意听听他的烦恼。
他安静的坐在屋梁上,也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仰头养着天空,好像在寻找,在看什么东西,突然,转头对着她美不胜收的一笑,舒心的道,“或许你真的可以帮我。”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若玉捉摸不透他此刻的想法,傻呵呵的笑看着他。
两人也没有再说话,这时候的他们各怀心事,也各得安宁。
在外面站了好久,后半夜的时候若玉才回屋睡觉。掀开被子,窝进去的时候才感觉到自己手脚冰凉,像冰块似的刺激得身边人一个哆嗦,梦呓一般翻身往里面缩去。
清早的时候,若玉醒来用了早饭,把若菊姐姐也留下等待消息,二姑姑就离开了。若玉昨晚睡得晚,继续睡了一个回笼觉,迷迷糊糊的就被门口的声音吵醒了。
“你还给我,是我的发簪!”清脆的嗓音,是一个陌生的少女。
“不!凭什么说是你的,这是我的!”若菊气哼哼的声音惊醒了床上的若玉。
“是你捡的!”
“是我捡的又怎么样?这又不能说是你的,我捡的就是我的了!你走开!”
“你不讲理!你给我站住,你还给我!”明显落了下风的女子不甘的吼道,房门口隐约传来了争执哄抢的动静,脚步声不稳。
‘哐——’的一声,卧房的门被撞开了,两个女孩子拉拉扯扯的进了屋,一个不小心‘哎哟’一声双双跌到了地上。
若玉披着衣服下了床,双手环抱于胸,打着呵欠懒洋洋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那个满头珠翠的少女和若菊姐姐一样大小,斗不过嘴,手脚倒是比若菊厉害些。
“喂!你们闹够了没有,女孩子家家的,也不怕被人笑话!”若玉说这话自己都想笑,这话还是祖母常用来唠叨自己的。
不过这话果真有效,两个女孩子赶紧松开了手,满头珠翠的少女揪着若菊的头发一甩,利索的翻身就站了起来,纯真不失莽撞的样子透着一股子真性情,若玉看着就喜欢。
“拿来!”
“哼!”若菊哼哼,从地上爬起来,很是不屑,看着若玉在面前,觉得两个对付一个更是有了底气,手上握着一根簪子往身后藏。
“什么东西?”若玉一边说一边穿上衣服,才从暖融融的被窝里出来,灌进来的冷风让她哆嗦。
满头珠翠的女子当着若玉的面把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说了,狠狠地瞪着背着手的若菊。她一早上掉了簪子在房门口,被若菊给捡了去,若菊心里喜欢就不还给她,她追着若菊要,追到房门口才发生了刚才的争执。她义愤填膺的样子,摆明了要若玉给她评评理。
若玉打了一个呵欠,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这才满脸笑意的打量着满头珠翠的少女。
这少女还真是好性情,冒失莽撞的丢了簪子,明知道自己和若菊是熟人还指望自己评理,理直气壮的样子很有正义感。
可惜她还是不如若菊,若菊在三个堂姐中,最像大伯母周氏。脑子快嘴巴也厉害,还比她娘有心计,一早就看出来若玉不可能维护她,所以才更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若玉摇了摇头,无视若菊胜利之色的脸,闲哉哉的道,“既然是别人家的东西,当然要还给别人咯。”
若菊不可思议的看着若玉,她居然帮着外人说话!
那少女脸色欣喜,理所应当的表情,完全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看着若玉的眼神满是赞许。
“你!兜兜,我可是你的姐姐,你居然帮着一个外人说话!”若菊不依,悲愤的样子像是头一次认识她一样。
那个女子却忍不住了,跳起来道,“好啊!原来你仗着是一家人,才敢抢我东西呢!哼!亏了兜兜妹妹伸张正义,我石珍坐不改姓行不改名,今天就不跟你这种小女子一般见识,拿来!”
‘兜兜妹妹’,这个称呼让若玉一阵恶寒,脊梁骨都抽筋了。这少女还真是……
若玉根本就没有当一回事儿,哪知道更是听她说了一句,“我将来要做赵公家媳妇儿的,你是我来西宁乡第一个朋友,给你!”
把抢过来的簪子居然转手就递到了若玉面前,这少女还真是雷厉风行啊。
若菊看傻了,恍然了悟的看着面前的若玉和她,指着若玉道,“好啊,原来,原来是赵公家,若玉,你,你!哼!”话未说完,转身就跑了出去。
石珍长相清秀,身材修长个头高,完全不把若菊放在眼里,递给若玉的簪子往前送了送,催促的道,“你拿着啊!”
见若玉不收,拽着若玉的手放在了她手上,爽快的道,“我们算是朋友了,你给我什么见面礼啊?”
这强买强卖的样子一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