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季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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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季洁-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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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听到了我的心声,突然对讲机里传出第一组民警的声音:到位了!意思是说犯罪嫌疑人已经被擒获了。

  身后的三个刑警跳下车,迅速向那里跑去,我也紧随其后,到了抓捕现场,我发现被手铐铐在一起一对男女正蹲在地上,看着屋子里的警察在忙碌,我也想帮忙,就想搜一下那个女犯罪嫌疑人的身,就把手伸向了她的裤袋,但还没等手触摸到,支队长就在我手上狠狠打了一下,“你不要命了?”

  我愣住了,不解地问:“怎么了?”

  支队长告诉我,现在的贩毒分子十有八九都吸毒,而且还可能患有艾滋病,他们的衣袋里一般都装有注射器,针尖上可能会携带病毒。以前分局的一位民警在搜毒贩身的时候,被带有艾滋病病毒的针尖刺破了手掌,产生了严重的后果。

  听完支队长的一番话,我惊出一身冷汗,后怕得不行。任务结束后,支队长宣布收队,回去吃饭,和我蹲守在一辆车里的民警提醒我:你不是要上厕所吗,赶紧去吧。

  我嘿嘿笑着,不想去了,被吓回去了。

  后来,我把这个故事编到《重案六组2》中,警花田蕊抓捕过程中被毒贩(田珉饰)咬了一口,好端端的一个漂亮姑娘在等待艾滋病检查结果的过程中表现出害怕紧张担心博得了广大观众的同情,很多观众说从没想到刑警的工作还会遇到这样的危险。

  其实《重案六组》剧中的案例,大多数是现实中发生过的,除了电视里网上公开的案例,很多都是从我们师傅嘴里套出来的。在拍《重案六组》的这10多年时间里,我已经不记得有多少次跟刑警一起出现场,深夜抓捕押审犯人,在这期间,我结识了很多很多优秀的刑警,他们是我的师傅,我的榜样。为了得到最精彩的故事,我们经常跟我们的刑警师傅聊天套磁喝大酒,一旦他把你当成朋友和哥们儿,他就会把他这一生中办过的最漂亮最难忘的案子讲给你听。

  耳濡目染,我从努力地塑造季洁的职业味儿,渐渐地变成了游刃有余地把握季洁的分寸感。

  在现实生活中,朋友们也都说我越来越像一个刑警了。一些初次见面的朋友会问:“你们领导会让你出来拍戏啊?不会影响工作吗?”

  我笑:“我是个专业演员,我的工作就是拍戏。”

  “别逗了,你不是警察吗?”

  嘿,居然还有人不信我是个演员,算了,我只能顶着一脑袋的黑线,将这种误解理解为对方是在跟季洁说话。

★演警察演到警魂附体
  出演过《重案六组》之后,很多时候,我走在街上,都能听到有人在小声说:“看,季洁!重案组的!”

  几次去刑侦队体验生活,一些年轻的警察看到我也都这样跟我打招呼:“季警官好!”感觉我就是他们的同事。

  他们喊不出王茜这两个字,但他们都知道季洁。

  一个多年的好朋友严肃认真地告诫我:“王茜,你演季洁可是亏大了。你知不知道演员最怕定性,你以后就演不了别的了。”

  有的朋友认为,我因为饰演了一个过于深入人心的角色,而限制了自己的戏路,这是很可惜的一件事儿。

  开始我还真担心,一直抗拒别人叫我季洁,想着法儿的尝试各种角色转型,试图想证明自己的演技。比如,我拍过一部叫《美味关系》的喜剧,我在里面进行了大胆地尝试,饰演了一个从比利时回来,特不靠谱的一个傻大姐似的角色。这个人物不但化了很浓的烟熏妆,整了一个爆炸头,还整天疯疯癫癫大大咧咧的。

  虽然导演还有一些专业的老师认为我那次的表演有很大的突破,很不错。但很多观众看了之后就说:“季洁怎么变成这样了!接受不了!”

  《重案六组》的成功,让很多人都记住了季洁,而忽略了王茜。季洁留在我身上的烙印太过深刻,以至于我演其他的角色时,一些观众就难以接受。

  纠结很久我发现这是我自己很矫情,人生中的事情,总是有得有失,不必要计较太多,更不能得了便宜卖乖。观众能叫出你演的角色名已经不错了,有多少演员演了一辈子只混了个脸熟,封面倒是上了不少,但是没有一个能让人记得住的角色。所以现在,别人再一脸狐疑地指着我的脸判断:“你是…”我赶紧说:“我姓季,季洁!”对方会像遇到熟人似的一下子会拉着我的手说:“哎呀,你天天在我们家电视上溜达!”是季洁这个名字一下子缩短了我和陌生人之间的距离,像家人般倍感舒服和温暖。

  现在我也踏实了,我知道再怎么折腾,也很难折腾出一个超越季洁的经典形象,在别人眼里,他们早已把我当成了季洁。

  别说他们,连我自己穿上警服的时候,也经常晃神儿把自己当成个能管事儿的真警察。

  记得十年前,拍重案六组第一部,我和董勇穿着警服在燕郊的大街上得瑟。突然看见路边一男一女打架,周围围了好些看热闹的人。眼看那男人揪住那女的头发挥拳要打,我想都没想冲上去大喊:“住手!”连打架带围观的人齐刷刷看着我,大家显然对这身新警服比较陌生,被打的女人白了我一眼:“你谁啊?多管闲事!”,“我们是警察!”打架的一男一女上下打量着我和董勇,男人嗤笑:“少来,前两天你们还在这街上拍电视呢!”围观的群众一阵哄笑,我在人群中尴尬地不知所措。女人拍拍身上的土跳上男人的自行车后座,两人骑车离开,董勇小声说:“快走吧,人家是两口子!”

  观众之所以这么喜欢季洁这个形象,我想是因为我塑造的这个季洁,首先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人,而这个女人的职业恰好是刑警,而这种职业感是我多次体验生活,观察一些优秀的女刑警,总结出的经验。所以在表演中,我更多的心理依据是把季洁当做一个职业女性,她是语言,她的动作都是有职业特点的。把这些学到的职业特点融入到表演过程中,经过体验模仿,塑造,到下意识的本能反应,我从演一个“季洁”,慢慢变成了我就是一个“季洁”。

  有一次我乘坐飞机,和邻座的一个人聊天,刚聊了几句,我突然说,“你以前干过警察吧?”他很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果然,我猜对了。我不无得意地告诉他,“你这种眼神我见得多了!”一句话把那位人民警察说晕了,他好奇地问,“眼神?我的眼神有什么不同的?”“你的眼神特别独!”

  没错,他的眼神里有观察,有审视,有判断,偶尔透露出小犀利。如果生活中的某个人做过警察,只要看他的眼神,就能判断个八九不离十。

  在很随和很平实的状态下,就那样突然一瞬间那种状态,一眼能看到你心里去或者是很锐利的一种眼神,我一下就能捕捉到,而且这也是我一直在刻意捕捉和模仿的那种状态。

  他笑了,“你观察的还真仔细,难怪你演季洁的眼神跟别人不一样。”

  不光是眼神,在我这么多年去警队体验生活的过程中,还捕捉到刑警很多的特点,其中最有意思的就是刑警的两面性。

  所谓两面性,就是跟你好起来的时候,他会对你非常好,就是哥儿们朋友,就是掏心掏肺的那种,前提是你奉公守法是好人,你们的阶级立场是统一的。但是如果你违了法,犯了事儿,或者说阶级立场发生改变时,他的笑脸就会迅速变没,变成严肃的,冷峻的,公事公办的。

  你感觉他好像也在静静地听你说话,但是他脑子里边跟你想的事是不一样的,他对你的观察的程度也是不一样的。

  所以跟警察接触时间越长越不敢放肆,再好的朋友之间,总像隔着一层说不通的东西。我曾经把我的这种困惑说给我师傅听,她笑了,“这说明你已经上道了。刑警的职业病就是怀疑一切!”“难到每个刑警之间也是这样吗?我看你们同事之间不是这样啊。”她笑笑,欲言又止。后来随着越来越深入的了解,我知道了刑警队伍正是在这种怀疑,甄别,再怀疑,再甄别的过程中建立起的,而最后留在这个队伍中的就是忠诚的可靠的生死与共的兄弟姐妹。

  特别提示:别跟刑警撒谎。因为你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不信。

  每当我听到一些人在吹牛,“这事儿,没问题!我跟哪个哪个警察特熟!”,我心想:吹吧,你折腾出圈儿试试?你是没看见他翻脸的样子!

  我曾经把我对刑警的这些感悟跟一个退休的老刑警交流,他说:“看来你还真下功夫!”

  观众们喜欢季洁,我也很喜欢她,而且是发自内心地崇拜她,她干练沉稳英勇,负责,果敢。季洁的身上,被我们的编剧们赋予了女警身上一切美好的特色,所以,很多人将我当做他们心目中的季洁,我不是亏了,而是赚了,因为我并没有季洁那么完美。

★不给季洁升职的秘密
  《重案六组》系列播了12年了,重案组的头儿,从曾克强(李成儒老师饰演)到杨震(丁志诚老师饰演)到陶非(王超老师饰演)再到佟林(邢岷山老师饰演),都换了一圈了,作为六组中的“钉子户”季洁还是原地踏步,没有升职。

  给季洁升职这件事情,从《重案六组2》的时候,就有人这样提过要求,但被我拒绝了。那时我作为编剧之一写剧本,每逢剧本创作推进不下,他们就会起哄,要求给我升职,甚至提议让我做重案组组长。

  我赶紧制止他们,千万别给我挖坑让我往里跳,别给我带官帽,我在六组里当个知心大姐就挺好的。

  其实,我很同情我们的编剧。每一部《重案六组》都有一个核心的主题,都有一个全新的男主角,看着是系列剧,其实是需要全部重新构思,这在创作上肯定是有难度的。而现成的季洁,因为是“钉子户”,每部都扎根在剧中,观众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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