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状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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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状师-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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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瑶乖乖地不再逗留,刚一出门就听到厨房的方向有人大喊:“——小邱,你师兄喊你过来吃饭!”

***

正逢入秋时节,次日清晨天气微凉。

昨晚一夜无事,也没有刺客从屋顶上掉下来。本该是个好好休眠的夜晚,车瑶却睡不着觉。

这原因,自然是因为齐平没有被捕,而被冤枉的石管家今日就要被押往刑部。

诚然她一个小状师,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扳不过当官的一封信一个章。尽管早知这齐平上头有人,却不想此人竟会嚣张到这个份上,连任知县都拿他没辙。

泄气归泄气,毕竟她没那个能耐去力挽狂澜,刚刚洗漱完毕就被初菱一个篮子砸了上来,“阿瑶,我们去买菜!”

这丫头显然还沉浸在那张新床的兴奋当中。昨日他们一家三口商讨了一番,决定把这张床让给安叔。安叔起初不愿意,念念叨叨地说要给两个丫头什么的,结果她们一句话都没听,就这么搬到老爷子的房间里去了。

初菱睡觉比死人还死,到哪儿都能休憩得自如,可车瑶这个睡觉轻的倒是不习惯,抱着枕头翻滚了一夜,愣是没合上眼。

她揣着可怜巴巴的几钱碎银子,与初菱一道上街买这个月的粮食,没走多远就看见市集里热闹一片,是街坊邻居围在一个小摊的附近,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什么。

凑近一看才知,这齐平是站在人群正中央的,穿着一身便服,更显得全身肥胖。车瑶一问才知,这齐捕头昨日没有被捕,只是被暂时撤了职,心情大好,一大清早就上赌坊去砸了场子,砸完场子还跑大街上来调戏良家妇女,令百姓们恨不得一人往他身上吐一口吐沫。

车瑶本就是一肚子的火,见他与一个卖花姑娘拉拉扯扯,更是看不下去,掳起袖子就冲了过去,指着他的鼻子,一时有些口不择言:“齐捕头,有句话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躲的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

瞧她来了,齐平斜着嘴一笑,松开了身边拽着的姑娘的手,不屑道:“哟,小丫头,没本事告倒我还骂起人来了,信不信我找个状师告你诽谤?”

“你……”她气得脸都红了,扬着拳便要挥上去,但被一旁的宋县丞拦了下来,慌忙道:“车丫头,别冲动啊,你惹不起。”

“我怎惹不起了?”

宋县丞有些为难,小声在她耳边道:“齐捕头的亲戚都在京城,任知县的妻子也带着刚满周岁的儿子回京城探亲……”

他的话没说完,但车瑶转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以及为何昨日任知县会脸色一白。

“这是威胁!”她毫无保留地把宋县丞不想公诸于众的话道了出来。

初菱听罢大叫:“人渣啊这是!”

周围人沉声附和,有人开始吐口水。

齐平不慌不忙,神色更得意了几分,勾起嘴角道:“车丫头,想告倒老子我,你还早了十年。”

他说着便放声大笑,正欲转身扬长而去,却忽然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登时愣在原地。

百姓们齐刷刷地转头,瞧见邱逸正站在齐平的后边,还牵着马,不知是从什么地方赶过来的。按理说今日邱副使应当是在休息,可他却还是穿着官服,未免让人猜疑他究竟要做什么。

不过更令车瑶惊讶的是,段铭珂同样牵着一匹马,从邱逸的后边大步走了过来,笑眯眯地问:“小邱,他就是齐平?”

邱逸棱了他一眼,点点头。

“太好了,把他带走吧。”段铭珂吩咐完就要走。

齐平哪里知晓这人是谁,眼见着十几名捕快就这么过来要押他走,脸色煞白地挣扎道:“你们凭什么抓我?!”

不止是他,左右的街坊包括车瑶也都傻站在原地,怎也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而那走到一半的段铭珂才想起什么似的,从身上摸来摸去才掏出一张纸来,亮在齐平面前道:“这是刑部刚刚下达的,要捉你去京城。”

齐平看了那张纸一眼,顿时腿软,可眸子里还是露出了质疑,显然不可置信。

这下车瑶明白了为何这两人都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怕是刚刚从信使那里收到这份急令。但她也知晓,作为副使的邱逸是插手不了刑部的事的,且齐平只是个捕头,不算官吏,无疑是入了按察使司的盲点。

也就是说……这份文书,八成是直接告了京城的那位“后台”。

而这一点,由地方呈上中央,只有监察官吏的按察使本人能做到。

她蓦地惊了。

果不其然,在邱逸的紧盯之下,段铭珂终是一改那散漫的态度,正了正面色,与齐平道:“忘了说,我姓段,他们都叫我按察使,你也可以叫我小段。”

说完把人用枷锁一扣,大摇大摆地带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留言好少不星湖QAQ

小邱子表示他要面对穷丫头渣上司压力好大

☆、「清风鸣」·十

车瑶愣了很久。

这个人……不是邱逸的师兄么?又怎么会……是按察使?

当然这两件事之间似乎并无什么联系;不如说真正让她感到惊讶的是:这个看似游手好闲,说话也不负责任的男人……竟是邱逸的上司,管辖平安镇在内十余个大小城镇的按察使。

不止是她,在场之人都讶在原地;除了初菱满脸兴奋地奔了过去。

说起这位按察使大人,平安镇的百姓虽未见过其人,但无人不知晓他的名号;一手将邱副使提拔的也是他。

车瑶一直认为,这样一个人应该是英明神武不怒自威的,至少也该是个像任知县那般年纪,亲近和蔼的老人;可段铭珂除了身手不错之外,也就二十七八的样子,与她想象中的按察使大人截然不同。

不等他们一干人反应过来,段铭珂已领着几个小捕快将齐平给押走了。邱逸仍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这下终是放下心来,脸上露出疲惫之意思,微微打了个哈欠,就要离去。

车瑶拉住了他。

“邱逸……”想问的事太多,她反而不知该如何开口,“这是……怎么回事?”

邱逸望了望她,轻轻启唇:“昨日,师兄连夜将你写的状纸呈上了大理寺。刑部那边也不敢再拖,当晚就下令捉拿齐捕头,我们天还没亮就出了镇子,总算是在汤员外离开之前把传令拿了回来。”

车瑶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巴。

原来昨日邱逸无故消失……就是去做这件事了?哦不不不,她那张状纸上可是天马行空地写了要上告工部左侍郎齐仲则,是齐平的堂叔,在朝中官居三品的大臣。先不谈她一个平民百姓递上去的诉状是否会被人理睬,就算真的理睬了……难不成她得去京城上诉?!

这……邱逸怎么不问她,就把她写的状纸给递上去了?!

也许是看她一脸惊呆了的表情,邱逸咳了咳,“大理寺卿说你写的诉状颇有车老先生的风范,心情一好就提前受理了。”

……原来是这样!

传令这么快就递了下来,竟是沾了她老爹的光。看来当年车恒在京城的影响力甚广,连死了之后也有不少朝廷重臣愿意卖一个面子。

这般想着,她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惭愧,连邱逸转身走了也没瞧见,赶忙把不知为何兴奋过头的初菱拉了回来,疑惑道:“你认识那个人么?”

“谁?”初菱一时没反应过来,小脸红扑扑的,“哦,你说段大人啊,我以前见过他。”

……蹊跷。

车瑶从小在平安镇长大,可从没见这位按察使大人露过面。初菱对衙门的了解比她还要少,每天除了上街调戏小乞丐们,就是呆在家里做饭,人际关系却是诡异的好。

“你在哪里见过他的?”

“是好几年前吧……”初菱歪着脑袋想了许久,“好像是四年前,那日我生病了,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就看见他在门口,问了我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我当时头晕晕的,还以为那是在做梦呢。”

“……奇怪的问题?”想起先前段铭珂与她说的话,车瑶心中的猜疑又多了几分,“什么问题?”

“我也不太记得了,好像问了我们的生辰什么的……”初菱说到一半,不解道,“你问这个做什么呀?”

车瑶略略一顿,却没有回答她,招呼她买完菜就回家,后独自去了一趟衙门。

近来除了石家那桩案子,平安镇甚是太平,任知县也是百无聊赖地穿着官服闲逛,心情大好。

他这般高兴,车瑶也能理解——本是半途被呈上刑部的案子,这下又有了转机。若是大理寺卿直接管辖,只怕齐平的亲戚一家不敢轻举妄动。

——他也可以不再为这个恼人的捕头费神了。

但她想来打听的,却是另一回事。

“任知县。”车瑶笑眯眯地走了过去,“那位段大人……你可认识?”

瞧她笑得这般甜,一般都没什么好事。任知县太过了解,上下瞄了她一眼,问:“哦,段铭珂啊,他怎么了?”

毕竟认识了这么多年,就算编谎话也定会被任知县看出来,车瑶直截了当道:“这位按察使似乎调查过我们家,大人你可知他是什么来头?”

任知县听罢摸起了下巴,一副“有猫腻”的表情,想想后道:“这小子年纪轻轻就坐上了按察使之位,办案能力不在话下。不过听说四年前在朝廷一宗案子里丧了妻,只留下一名独女,后来就变得神出鬼没。若不是邱逸一人揽下所有的工作,他怕是早就被撤职了。”

“……”车瑶满目不可置信。

从段铭珂那般乐呵呵的样子,全然看不出他竟会有这样的往事。邱逸会那般勤奋,却几年来都没有升官,居然全是为了这个人。

“那邱逸……是什么时候变成段大人的师弟的?”

“是他进了按察使司之后吧。”任知县捋了下胡子,“这小子本是不愿做官的,可后来不知为什么就接受了副使一职,这原因嘛……你去问他自己好了。”

他说完打了个哈欠,不等车瑶继续问,便摇着手道:“我今天累了,你先回去罢。对了——”任知县眸子一聚,懒散的神色下竟凝了几分严肃,“你若真的要去京城,记得要万分小心。”

车瑶点着脑袋,总觉得任知县这话说的蹊跷,像是话里有话。可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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