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哇，刚买新手机就第一个通知我，我好幸福啊。”
“别臭美啦。这是我写在广告宣传单上联系业务的电话，现在海津至少有一千人知道这个电话，你是第一千零一个。”
于苦寒顿时泄了气：“看来我又自作多情啦。”
“到底有什么事？”
“我不放心你的安全，是否给我一个护送你回家的机会？”
“不用啦，今天石岩送我们，谢谢你。”
于苦寒仍然不肯罢休：“明天能轮到我么？”
卓悦应付道：“再说吧，晚安。”
于苦寒调侃道：“希望我们能在梦里相会。”
卓悦狠狠地关掉电话：“废话连篇！”
石岩和单珊、卓悦一路说笑着，把她们一直送到公寓楼下。单珊对卓悦说：“我看那几个痞子不会再来找麻烦了，你说呢？”卓悦点头表示同意。
单珊扭头对石岩说：“明天你就不用来接我们了。”石岩听话地“嗯”了一声。单珊说：“明天见。”
石岩说：“再见。”然后就默默地离开了。
单珊对卓悦说：“我有点喜欢他了。”
卓悦惊奇地说：“真的？”
单珊掩饰道：“不是你说的那种喜欢。我只喜欢他身上的那种……男人味儿！”
第十一章 从善如流（1）
凯莱堡啤酒的中国总代理牟经理来到严伟的办公室，对严伟说：“明天德国凯莱堡公司的市场部经理施罗德先生来海津，你陪同一下，怎么样？”
严伟不解地问：“你把德国人弄到这里来干什么？”
牟经理解释说：“考察凯莱堡啤酒在海津市场的销售情况啊。让他掏钱。我告诉他们，我们已经自己掏钱为他们树立品牌，打开市场，但我们现在是在进行无利润经营，如果德国公司不给我们让出一部分利润作为广告宣传费用，我们不但无力扩大市场，就是维持现状也很困难。”
“你在威胁德国人？”
“谁叫他一毛不拔呢。”
“你想叫他们让多少？”
“我希望他们让百分之二十，不过我估计德国人不能干。百分之十应该没问题。”
第二天上午，施罗德来到海津，牟经理和严伟陪同他走进一家到处悬挂着凯莱堡啤酒广告的超市。施罗德东看看，西瞧瞧，满眼都是凯莱堡啤酒广告，他那双蓝眼睛大放光彩，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用德语对牟经理说了一番话，牟经理翻译给严伟：“施罗德先生说，他对凯莱堡啤酒在海津市场的销售势头感到满意。”
中午，严伟在酒楼宴请德国客人。牟经理说，德国人最讨厌大吃大喝，不要点高级菜，越简单越好。严伟根据牟经理的建议点了四个素菜一个蘑菇汤。没想到，施罗德很高兴，对那盘西红柿沾咸盐和鲜蘑菇汤尤为中意，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好，好，没想到中国也有这么好的德国菜！”
严伟小声对牟经理说：“德国人真的好养活。”
陪德国人吃过饭，牟经理和施罗德去了宾馆，严伟返回公司。他约了卓悦结算这个月的账。
严伟走出写字楼的电梯，远远看见一个女孩子在他办公室门口徘徊。走近了，严伟认出是邵清丽。严伟和她打招呼：“嗨，找我么？”邵清丽点头。进了办公室，严伟问道：“你找我有事？”
“我是来还你钱的。”邵清丽打开皮包，拿出一个信封，“两千元，对吧？”严伟坦然地收下邵清丽递过来的钱。邵清丽低着头说：“你让我感动。”
严伟说：“你父母都是好人，他们使我想起我的父母，父母的爱是天地间最无私的，他们付出很多，却从不要求子女回报，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子女能够生活幸福。”
“哇──”邵清丽突然一头扑进严伟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严伟有些不知所措：“别，别这样，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邵清丽这才止住哭，接过严伟递给她的纸巾，喃喃地说：“他们给我来信，说城市里花钱地方多，不要再提前支取工资，让我把钱存起来……将来结婚用……呜呜……”又哭开了。
严伟拍拍邵清丽的肩膀：“记住他们的话，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邵清丽哽咽着抬起头，含情脉脉地看着严伟，发现他的衬衣被她的眼影和口红弄花了，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把你的衬衫弄脏了。”
严伟幽默地说：“没关系。我正想洗它呢，只是一直没找到理由。”
“扑哧！”邵清丽被逗乐了，如雨后梨花。
“好啦，别哭了，哭肿了眼睛就不漂亮啦。”
邵清丽用泪眼看着他说：“你是个好人，我认你做干哥哥，好不好？”
严伟哈哈笑道：“好哇，我正好想要个妹妹。”
邵清丽当即跪下，叫了一声：“哥——”
严伟忙扶她起来：“不用行这种大礼。”
邵清丽茫然地问：“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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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从善如流（2）
严伟正色道：“离开海津，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开始。”
邵清丽望着严伟，似乎对离开此地有些恋恋不舍。
严伟强调说：“不仅仅是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你父母。你一直是他们，乃至全村的骄傲。”邵清丽垂下头。严伟继续说：“离开海津，把海津的一切永远从你的生活中抹去。”
邵清丽抬起头：“包括你？”
严伟点头：“包括我。”
邵清丽的眼睛又红了：“我恐怕做不到。”
“你必须做到。你想想，如果你父母知道你在海津的一切……”
“别说了！”邵清丽沉默良久，毅然地说，“我走！”
邵清丽站起身，拿起皮包。严伟送她到门口。忽然，邵清丽转过身扑进严伟怀里，搂住严伟的脖子，吻他的唇。她流着泪说：“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交给你一个清清白白的我。”然后转身跑开。
卓悦应约来见严伟，刚走出电梯，就在走廊上迎头遇见流着泪跑开的邵清丽。她好奇地望着邵清丽离去的背影，转回身顺着邵清丽跑来的方向望去，那是严伟的办公室。
卓悦敲了敲严伟办公室敞开的门。严伟在用毛巾擦拭刚才被邵清丽眼泪弄湿的衬衫。抬头见是卓悦，忙招呼她坐下。卓悦和严伟开玩笑：“世上又多了一个伤心的女孩。”
严伟苦笑，没有做任何解释。他坐到办公桌后，打开抽屉拿出钱：“这是啤酒女郎这个月的工资和奖金。你点点看。”
卓悦问：“你是说让我给她们发工资？”
“你想让我给她们发？我连人都认不全。”
“你付钱给我，我给她们发工资，等于我是她们的老板。”
“这有什么不同吗？” 严伟奇怪地问。
“对你来说，付出的钱是一样的，但对我来说是不同的。如果你直接发她们工资，她们都是你的员工。如果你让我给她们发工资，我就是她们的老板，我可以决定她们的去留。而你我之间是平等的合作伙伴关系。”
严伟不以为然地说：“现在不就是你在管理她们吗？”
卓悦追问道：“这么说，你承认我们是平等的合作伙伴关系啦？”
严伟耸耸肩，说：“我看不出这对我有什么坏处。”
卓悦高兴地跳起来：“谢谢你，我终于可以当老板啦！”
严伟被她天真的模样逗乐了。严伟说：“不是我多嘴。你这样赚钱的速度很慢，还很辛苦。”
“你有什么好主意？”
“很多漂亮的女孩子都会嫁个有钱人过好日子，你何不如法炮制？”
卓悦摇头：“馊主意。求人不如求己。嫁有钱人当然好，但在地位不对等的情况下，失去的是女人的人格。平凡的女人嫁给有钱的男人有点像不劳而获，白吃白喝丈夫的钱财，相对也就没有资格约束丈夫的行为，一旦丈夫再用他的财富去吸引其他女人，妻子也无话可说。现在已经是男女平等的年代了，怎么可以像藤蔓一样依附男人呢？”
严伟笑了，他愈发觉得眼前的这个丫头可爱啦。
卓悦神往地说：“如果有可能，我准备成立一家‘市场推介公司’。”
严伟鼓励她说：“好啊，这样你就是真正的老板了。”
晚上，卓悦和单珊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分钱。把啤酒女郎的工资装进一个个信封。卓悦告诉单珊，严伟多给了她一万元。单珊大为吃惊：“什么，严伟多给你一万元钱？”
“是啊，除了三千六百元超额部分的提成，他给我一万元钱，说是奖金。”
“超额提成是他良心发现，是给你广告策划费用太少的一种补偿，可是他为什么还要凭白无故送你一万元钱？”
第十一章 从善如流（3）
“或者他认为我的策划很成功，所以给我奖金。”
“不对。”单珊分析道，“你又不是他的员工，他根本不需要用奖金来调动你的积极性。”
“也是。”卓悦搔了搔头，想不明白。
“你要提高警惕啦。”单珊提醒她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一定对你有所企图。”
“什么企图？”
“不是财，就是色喽。既然你没财，当然是色啦！三天内，他一定会约你共进晚餐。”
卓悦不以为然地说：“他不会呢”
单珊指着卓悦的脸说：“喂，你脸红什么？你是不是已经爱上他了？”
卓悦争辩道：“才没有呢。谁说我脸红了？”
“不信你去照照镜子。”单珊不由分说，把卓悦拉到镜子跟前，“你看，你看，是不是脸红了？”
这样一来，卓悦真让单珊说得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讨厌，都是让你搞的。”卓悦说着，回身去挠单珊的腋窝，单珊连忙逃跑。两个女孩闹作一团。
严伟给卓悦结完账，晚上又约了牟经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