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须轻言誓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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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须轻言誓年华-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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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待遇,”景柯端起杯子喝口水,说:“此生无憾了,袁少亲自倒的水啊。”
袁晨彬扶着额头:“……你们真的是来看我而不是来添乱的么。”
“因为韩欣很介意你在被关之前最后一通电话没有打给别人而是打给了林嘉绮这件事,”景柯非常坦白地说:“别看我呀……我是跟着来打酱油的。”
“打酱油的还喝什么水?”袁晨彬佯装生气地要伸手拿景柯的水。
“喂,别逃避,先回答问题,”韩欣伸手拦了一下:“为什么被关了没有给我和景柯打电话呢?”
“……”袁晨彬叹了口气,“我拨打的是‘紧急情况下拨叫’的电话号码啊。”

第八十一章 如果有一天
“这个名字很有吐槽点,”韩欣一脸严肃地说:“就林嘉绮是紧急情况啊?”
我却有种无力吐槽的感觉:“你居然还没把老娘的名字给改回来。”
“别闹了你们,”袁晨彬一脸可怜兮兮:“我都成这样了,你们还忍心来吐槽?”
“……”我擦了把汗:“袁晨彬你能不能正常点?你这样我不习惯。”
“你是太久没有砸我的东西了吧,”他看着我:“这房子里面的东西随便你怎么砸。”
“林嘉绮这么暴力?”韩欣难以置信地问:“砸东西,你俩是打得有多激烈啊?!”
我:“……”
袁晨彬来了力气,对着韩欣说:“你们别看她看起来这么文静这么乖,你们被她的外表骗了,从本质上来说,她……”
“我觉得你这个禁闭关得也不怎么值得同情嘛。”我打断他的话,指着房子里的东西做评论:“你看,居然还有PS3,有电脑有网,一点儿也不会闷,这也叫做禁闭,太对不起‘禁闭’这俩字了。”
“……那是因为你现在眼前看到的是被关禁闭第三天的我,”他解释道:“一个月后等我被放出去你就知道了,禁闭多可怕。”
“是啊,”景柯也在一边做图解:“到时候,袁少就会像《鲁滨逊与星期五》中的那个土著人星期五一样,胡子拉碴头发一大把,逢人就问是否还是公元纪年,连见到手机都会吓一大跳,说哇塞这是什么东东这么神奇。”
“……”袁晨彬看了景柯一眼:“兄弟,你想得太远了。”
“很有精神嘛。”韩欣松了口气:“看来倒是我想得太多了,以为老爷子又在找你麻烦。”
“还不是那天陪你们彩排的时候摸了两把吉他么,”袁晨彬叹口气:“看来在我爸的权利范围内我这辈子都不能再碰这东西了,没想到他会那么敏感。”
“只是玩玩吉他而已啊,至于么?”我表示不能理解。
“我爸妈思想陈腐得就像才从法老的墓里面走出来,”他摇摇头:“总觉得除了文化课以外的一切都是不务正业,我现在在学校念的是工商管理,这让人烦的专业也是当初他们给我选的,一心想要我继承袁氏旗下的企业,然后拿我当机器人培养……可是,我还是让他们失望了。”
气氛突然有点儿沉闷,我听着他一个人的声音在倾吐他的处境,突然意识到,这是除了体育馆那次以外,第一次,他敞开胸怀说出关于他自己的事。
说出这样一个也有着苦衷的,无可奈何而又苦苦挣扎的袁晨彬的事。
一个也有迷茫也有彷徨的,普普通通的男孩子,不再有校草或者富二代的那些光圈环绕,他的声音是低沉而带着点点感伤的,我们的心在这样的声音里面也变得柔软,想要去安慰的语言却藏匿在处理身体之外的某个地方,这让我们对他的处境只能做出倾听这一种回应。
比语言更苍白的,是甚至都找不到语言。
回去的路上也是安静的,车里面几个人都不说话,我看着窗外霓虹交错,灯红酒绿的世界,最初想吐槽袁晨彬的那句“不自由毋宁死”早就收了回来,但是我的确是这么想。
不自由,毋宁死。
——卡尔维诺曾经在一个短篇里面写过,“我一个人,没有什么特别要去的地方”,这就是卡尔维诺的孤独了,那我呢?一直以来,我只是把这种无人理会我的放养状态当成了一种自由,可是就算这样,我也不想一个人对着空房间。
——那不是会更孤独吗?
如果我用了我过去的年华,分一点在怨天尤人,分一点在认清现实努力挣扎,然后让这说不上是最悲惨却让我对现实深感无力的命运附加着的难以释怀成为我生活的主旋律,然后拼命寻找一种不会让我觉得孤独的温度,那么袁晨彬则是换了另外一种方式来质疑。
只有孤独和不被人理解是一样的……
——如果有那么一天,你不用再被束缚,就好了。

第八十二章 别对我这么好
接下来是紧锣密鼓的,暮光演唱会的排练和一系列的宣传还有票务工作,没有了袁晨彬的协助,我也尽快适应起快节奏的工作,每天和各种广告商还有代理商交涉,自我感觉特别像个做销售的。
每当我这么抱怨的时候,宣铭就会安慰我,那证明你从中学到了很多东西啊。
宣铭再次以一种过分高的频率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每天下午下班都会准时出现在公司门口接我,每次我硬着头皮朝他走过去的时候,都能感受到我身后来自韩欣的怨念。
有的时候我也会忍不住对宣铭说,别对我这么好。
他就一副好脾气的笑脸看着我。
然后这笑容因为他的那些过往和我的回忆而渗透出一种悲凉,我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我会这么想,但是每每看到他这样不和我计较的表情,我就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忍心再说了。
韩欣当然不会就这么放过我,成天跟在我身后追问我和宣铭到底是什么关系,某天被问得烦了,也就不嫌麻烦一五一十道来,然后这个邻家大姐瞬间就换了一脸多愁善感相儿:“那他也很不容易啊……”
我手中正抱着印务部门送过来的门票一箱,因为站着和她说了太久的话,手都开始发麻,我说:“我也很不容易啊,这东西这么重。”
她完全地忽视掉了我那句抱怨,然后若有所思地说:“这么说,袁少的这个情敌还真不能小看。”
我都快哭了:“姐,哪门子的情敌啊这是?我拜托你快从你的臆想回到现实来吧,我是普通的林嘉绮,他是富二代袁晨彬,我们是大学校友,也只能是校友,你明白吗?”
“这话听着好让人伤心,”她皱着眉头看我:“你这么容易就放弃了,袁少知道会很难过的。”
“难道我的国语不标准吗?”我有点抓狂:“怎么我说了这么久你就是不明白呢?”
“你说了那么久不就是想和袁晨彬撇清关系么,”她叹口气:“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相信你和他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那在你心里呢,你也是这么认定的吗?”她凑过来在我耳边问:“即使他和别的类似于慕华芩的女人在一起了也没有关系吗?”
我愣了一下,低下头:“没关系啊。”
“我大学的时候也喜欢过一个人,如果不是那个人,我就不会踏上音乐这条路,”她突然说:“在那个时候,我和那个人的距离很远,就像你和袁少一样,我觉得我那么普通……普通到几乎配不上他!”
她苦笑着:“然后过了这么多年,我才意识到,原来当初毁掉一切的,是那个只会自怨自艾的我自己,如果我能够再勇敢一点,也许结果就会不一样……嘉绮,我很清楚你现在的想法,因为我曾走过你的路,但是我希望你在说出那些放弃的话之前,先问问自己会不会后悔。”
说完这段高深莫测的话,她转身就走了,我目送她的背影远去,心中却有了点微妙的气愤。
——为什么都在给我压力呢?一边是坚持着的宣铭,一边是根本什么态度都没有表明的袁晨彬和他的后援团韩欣,为什么就没有人问问我怎么想呢?

第八十三章 愿望
有一种东西植根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有时候我们以为我们把它忘记了,但是在很多生命中的关键时刻,需要我们做出一些决定性的选择时,它会蹦出来提醒大家,它从来都没有走远。
在有的人心中,它像一只孱弱的小兽,不禁一击,从来也不会形成阻碍。
在有的人心中,它像一棵参天大树,遮蔽了不少本应滋润心田的阳光。
它的名字,叫做自卑。
与它如影随形的,常常受它鼓舞的伙伴,就是放弃。
从小到大,我觉得我最擅长做的事,就是放弃。不得不承认,放弃让我的生活好过很多,比如,没有一个温暖的家庭,我也不会努力去讨好别人来得到施舍的亲情我放弃了。
当我发现放弃挣扎以后我即使行尸走肉一般却还是能够生存下来的时候,我释然了,我发现了放弃的附加值就是让我不再抱有任何希望地活着,这意味着,我再也不会失望了。
我总是能够在逆境中生存下去,或多或少是依赖着我这种放弃的本能。
就像是特别擅长于察言观色的小猫一样,一旦看到主人的脸色不好,就不再会求宠,只不过我一直在看的是生活的脸色,而生活一直也习惯了不给我好脸色而已。
于是我的放弃本能就熟能生巧一样地茁壮成长起来了。
甚至可以说,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压根就不会去努力,我实在太害怕做无用功了,太害怕自己的付出得不到回报,于是就自作聪明地选择了这条不用太费劲的路。
在这一点上,我意外地看到了曾经我以为不可一世的那个袁晨彬,居然消极地选择了“被放弃”——在父母的压迫下,似乎所有嚣张跋扈的气焰都被高压水龙头冲刷过一样,徒留破败。
那些我们都没有来得及坚持过的东西,不知道它们会流向何方呢?我的消极绝对没有局限在任何一个方向,对着韩欣步步紧逼的追问,我一点儿主意也没有,要我拿出一副不怕死的架势去对袁晨彬告白?
。。。。。。我还是死了算了。
想到慕华芩,想到慕容朝歌,再想到那堆大呼小叫的花痴,我几乎已经成瘾的放弃毛病识相地复发了。
何必要因为韩欣的话而心烦意乱呢,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不是吗?
我抬起头,看见窗外今晚的月亮分外明亮,星空不见云的阴霾,整个天空都透彻到无辜,我心中有一种渗透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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