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明白的!
宋衍戒酒,宋衍饭量减小,宋衍矛盾地想要结婚却又拖着不想领证,宋衍。。。。。。左萌说宋衍看着她总是会露出绝望的眼神。。。。。。
叶纯抑制不住悲哀和酸楚,她盯着左萌的睡颜,眼泪止不住落下来。
如果宋衍就此消失不从国外回来有多好?可是,他终究放不下国内的爱人,贪心地想要得更多,却不料,终是迎来了人生最终的结局。
而左萌,未举行婚礼昭告天下她的幸福归属,便先套上了一个寡妇的——名号。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就要大结局了耶~
其实还蛮心疼宋衍的说~
☆、朋友珍重
中午的时候,左萌的父母也来了。叶纯抽空去吃了个饭,回来的时候,左萌的父亲正在病房门口接电话。
他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在不住地叹气。
叶纯想要进门,便要提醒老人家让路,她心想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便陪在旁边站着。
等到左萌的父亲打完电话,抬眼看见她,便又不由自主叹出一口气来。
左父摇头,神色担忧地回头瞧了眼病房的门,对叶纯低声说:“宋衍的父亲刚才来电话,说左萌现在这个样子,他们都很担心,害怕后天宋衍出殡她受不了,还有火葬。。。。。。哎,宋衍父亲的意思是,不想让左萌去了。”
叶纯静静地听他说,点头道:“他们也是好心,左萌。。。。。。左萌要是看到宋衍遗体。。。。。。”
她喉头哽咽地说不下去,左父抬手拍拍她的肩膀,反倒是在安慰她,说:“我明白,我跟左萌的妈妈昨天夜里也在担心,她现在这个精神状况,也不适合再受刺激,可以。。。。。。怎么才能不让她去呢?她不会同意的。”
“宋家也很愧疚,”左父叹息着道,“宋衍这才刚跟左萌领证,就。。。。。。哎。。。。。。。”
叶纯陪着左父在外面,里面的左萌醒了,左母一个人根本按不住她,左萌哭喊着光脚下地往外跑。
叶纯跟左父听到动静,打开房门,左萌迎面扑来出来。
叶纯闪身挡在左父面前,一把抱住左萌,想说话安慰她,却懵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放开我!”左萌四肢扑腾,手用力捶打着叶纯后背,眼泪糊了叶纯一脸颊都是,“你放开我!晚了宋衍就走了!”
“宋衍要去美国了!”左萌出人意料地喊出这么一句话。
叶纯连带着左萌的父母登时都愣了。
左萌这是。。。。。。?!受打击失忆了?!
“宋衍要去美国了!”左萌趴在叶纯怀里,不住挣扎,“他去了美国之后就会不跟我联系了,你放开我好不好?我要拦着他,不要让他去啊!”
“可是。。。。。。”叶纯一颗心让她哭喊得又疼又苦,她喃喃着在她耳边道,“可是他已经走了啊,飞机。。。。。。飞机都起飞好久了。。。。。。。”
真的好久了,五年了。。。。。。五年前宋衍的飞机就起飞了。。。。。。结局,早已注定。
左萌一直是个活得很清醒的人,叶纯想,她没料到左萌也有让自己迷失在过去的一天。
“左萌!”叶纯在她耳边喊道,“你醒醒吧!宋衍已经走了!追不回来了!”
她将怀中的左萌一把推开,意有所指地厉声重复道:“追不回来了!”
不只是记忆中的宋衍,还有如今的宋衍,都回不来了。
“你说,他飞机走过了?”左萌被她推开,光着脚踉跄了两步才站稳,她顿时一脸的失魂落魄与不可置信,“时间没到啊?航班时间没到呢啊?他是今天下午4点35的飞机,航班号是AY796,现在还没有起飞啊。我现在去飞机场,还来得及的啊。”
左萌的父母闻言再也忍不住眼泪哗哗地落了下来。
五年前的宋衍,正是这趟航班。
“左萌。。。。。。”叶纯看着她慌乱的眼神,一颗心疼得麻木,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她想要不就骗骗她?可是骗过以后呢?让她去机场,赶不上宋衍的航班,以为宋衍走了,然后再等一个五年么?
“左萌啊!”左母大哭出声,捂着脸道,“不要追了!宋衍昨天就走了,你你。。。。。。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呀!”
左萌失魂落魄地靠着墙壁站着,无意识地重复道:“我睡了。。。。。。一天一夜了啊。。。。。。”
她踉踉跄跄地扶着墙一路沿着走道往外走,头发凌乱,眼神空洞,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叶纯跟她父母就这么亦步亦趋地慢慢跟在她身后。
左萌一言不发,一直走过了转角,走到了楼层的前台前面,她突然顿足停下,视线死死钉在前台坐在的两位值班护士的身上。
足足十分钟后,左萌扭头,她冲着身后的叶纯跟父母,咧出了一个凄惨的笑容,她眼泪从眼角一路滑落下来,她说:“这里是医院啊,宋衍不是坐飞机走了,他是死了。。。。。。昨天下午就死了。。。。。。对不对?”
这一哭,叶纯不禁心想,或许,让她以为现在不过是五年前,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左萌,”左母扑上去,抱住她,失态地哭叫道,“你不要伤心了,不要伤心啊啦!宋衍死了,他死了啊!你跟妈妈去国外吧,好不好啊?啊?”
左萌让她母亲紧紧箍在怀里,神色僵硬,唯有一双眼睛时不时会眨动一下。
她视线虚虚地望着前方,很久之后,终于轻声道:“好。”
“可是妈妈,”左萌又喃喃地补充了一句,道,“我想再见宋衍。。。。。。最后一面。。。。。。”
但是这一面,左萌始终没有见成。
夜里,她高烧不退,烧得整个人抽搐不止。
医生说她是高热惊厥,又两天滴水未进,给她打了退烧针,掉了瓶葡萄糖后便走了。
左母眼瞅着左萌躺在病床上那副痛苦的模样,百般纠结之下,终于下定决心,她反悔了,不愿让左萌再见宋衍最后一面了。
第二天下午,左萌迷迷糊糊醒来,左母喂了她些水,给她喂饭,她便摇头称吃不下去。
左母去找医生来给她打营养针的时候,便跟医生私下要求,给左萌又加了一只安眠针。
待她一梦再醒来,心里却一片清明,她躺在床上,对神色不安的母亲,笃定地说:“宋衍。。。。。。已经下葬了是不是?”
左母点头应了声。
“哦。。。。。。我终是。。。。。。没再见到他。。。。。。”左萌中气不足,虚弱地说,“那咱们,明天便回。。。。。。澳大利亚吧。。。。。。”
左母泪水涟涟,手捂在嘴上,点头说好。
同一时间,叶纯跟乔朗在宋衍墓前,送他最后一程。
烈日当头,本是炎热的夏日,他们却在这片故人安息之地上,体会出了冬天的寒冷。
似乎是从地下渗出的刺骨的寒气一路从脚往上,钻进了心里,冷得人无可防备。
叶纯跟乔朗,站在悼念的人群的后面,随手在地上摆放了花篮,深深地鞠了三个躬后,转身悄无声息地先行离开。
“今天早上,宋衍的父亲给了我这个。”乔朗跟叶纯一路从公墓旁边的长长的楼梯走下来,伸手从衬衣口袋中掏出了一张折叠得很整齐的纸页,偏头递给了叶纯。
叶纯疑惑地打开,只看了一眼,便又忍不住红了眼眶,那是一封宋衍未写完的遗嘱与。。。。。。道歉信。。。。。。向左萌的道歉信。
就像是叶纯料到的那样,宋衍早在国外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身体状况了,只不过他依然心心念念自己的爱人,于是。。。。。。他拖着病体回来,本未曾打算与左萌结婚的,只不过律师坚强的意志力与判断力毁在了见到左萌的那一刻。
他忍不住心存侥幸,希望自己能够与她携手,多走一段人生路,却不料,他未曾如愿。。。。。。
叶纯看完,将遗嘱又折叠成原来的模样,递还给乔朗,她仰头望着晴空万里,惆怅道:“既然是给你了,那怎么处置,你自己看着办吧。”
“难题丢给我了?”乔朗苦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那你就先收着吧。。。。。。”叶纯道,“等时过境迁之后,等到这张纸不会再让左萌痛苦的时候,你再给她吧。”
乔朗也学着她,瞭望着远处的天空,道:“好。”
然后,便再无话了。
他们两个一直走下了台阶,走到了墓地的门口处,迎面看见一个瘦削的姑娘,郑重其事地冲着大门,表情肃穆地鞠了个躬,也不知道在拜祭谁。
待那位姑娘抬起头来的时候,叶纯怔了一怔,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乔朗,道:“这,这是。。。。。。”
那位女子,眉目间跟叶纯异常相似,远看连身形都仿若一人。
那女子抬头瞧见他们两人,眉头攥了一下,掉头拔腿就跑。
乔朗起初一眼看见她,还以为自己眼花,此时见她动作,便紧跟着追了过去:“穆可可!你给我站住!”
果然是穆可可,叶纯想笑,但是嘴角扬了几仰却还是挑不起来,她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祝福乔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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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叶纯去医院看左萌,左母告诉她,他们明天就要回澳大利亚了。
叶纯不舍的同时又希望左萌可以离开这里,得到解脱。
左萌依旧躺在病床上,见她来了,只是问了句:“都完了。”
叶纯点点头。
“我明天就要走了。”左萌说,“不回来了。”
叶纯叹了口气,说:“你以后。。。。。。”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左萌打断她,她的情绪显得很平静,似乎是大风大浪过后,终于心死的那种平静,她说,“我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或许等时间抹平了宋衍带给我的伤痛后,我会再找一个男人爱了嫁了。”
“又或许时间无法抹平他带给我的伤痛,那我也许会抱着他给的回忆就这么一个走下去,谁又能知道呢?”
左萌可能因为身体虚弱的缘故,话说得又轻又慢,却有种掩不住的绝然,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与他相识八载,如今将近30岁,我的后半生里又还能有几个八年呢?”
生命看起来似乎很长,其实却又是这样的短,短得你想回头看看以前走过的路,就会发现,原来时间似乎是停在你脚下的,不见动作,便流逝了。
“房子的钥匙,我留给你了,有空你帮我打扫打扫。要是你用得着,就自己支配。”左萌说。
“什么房子?哦,你父母那套么?”叶纯想了想,点头道,“我帮你打扫,钥匙我有的,你忘了么?”
“呵,”左萌突兀地笑了一声,笑出了点点泪光,“是我跟宋衍的婚房啊,你帮我装修完吧,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