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田瞪我一眼,来真的了:“你甭想!”她说完拽着我的胳膊把我连拉带扯的拖出了“无出路”,我挣扎数次无果后抱着门口的柱子做救命稻草。
她冷哼一声使出浑身的劲把我从门柱上扒了下来:“你有点出息行不行!罗满晴,你老实告诉我,你活了这么大岁数你放纵过几次?你压不压抑?无不无知?累不累?别人去网吧玩游戏的时候你连如何输入网吧密码都不知道,别人恋爱接吻的时候你偷偷摸摸暗恋徐昭,别人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的时候你忍着憋着连落一滴眼泪都是奢侈,别人失恋的时候嚎啕大哭,你却死心眼认为哭让你没面子!罗满晴,不是我嘲笑你,你装着多累啊。你以为我真让你陪我啊,我找谁不一样,我是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发泄,你这么憋下去早晚都得疯,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啊,你不想去H大,你还惦记杭州呢,你对徐昭还念念不忘呢!”
因为她这一番话我顿时愣在了原地。
我觉得这么长时间我掩饰的挺好的,没想到还是被她发现了。
艾田松开我,自顾自拨打电话。
“喂,我前些天订的衣服到了没?好的,包好了我现在去取。”
我神不守舍的琢磨着艾田的话,她已经把我塞进了计程车,车子开进市中心停在了一处专卖店,橱窗里悬挂着一件玫红色的礼服让我眼睛一亮。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拎着四个包装袋跑了出来,那上面醒目的英文牌子让我心里顿时淌血。这得多少钱啊。
艾田带我去的地方是一处地下酒吧,远远的我就看见了等在门口的妆妆和美静,她们俩个一左一右像两个门神,谁也不搭理谁,我心里不断嘀咕艾田没眼力见,她难道就没看出来这两个姑娘已经不合很长时间了?
美静戴着一副太阳镜,倒有几分明星的架势了。艾田笑嘻嘻的冲她们晃了晃手里的战利品,一脸得意的说:“怎么样,我说我能把满晴绑来吧。”
宁妆恐怕已经受不了刚才和美静单独相处的气氛了,忙走上来挽住我的胳膊:“罗满晴,请你出来胡闹一次可真不容易。”
我白了她一眼:“你也知道是胡闹啊!这是什么地方?艾田就算了,你也胆子肥了!”
宁妆嘟囔了一声接过艾田手里的包装袋:“走,我们去换衣服。”
地下酒吧是旋转楼梯,占据两层,楼梯口毗邻舞台,刚一进去就听见了重金属乐,叮叮当当让人耳朵嗡嗡响。我们四个中美静为首,她像一只优雅的猫缓缓走了下去,我的手被她牵着格外安心。她是这里的常客,熟门熟路,绕过舞台转过长廊就是洗手间,她猛烈地捶打着门板,高喊着:“有人吗?”
里面钻出来一个穿得乱七八糟的女人,她瞟了我们一眼,骂了一句“草”便闪没影了。美静浑身带着一股国际范儿,把我们一一引了进去,回身反锁了厕所的门。我们四个面对硕大的镜子突然无从下手,艾田朗声笑起来:“愣着做什么?换衣服啊!不醉不归!”
她褪掉身上的蝙蝠衫,米色的内衣紧紧裹着她的浑圆,她果断地把肩带扯落,从包装袋里掏来掏去翻出了一个透明的肩带。那件宝石蓝的连衣短裙被她从头套到腿,一字领暴漏了她完美的锁骨。她满意地对着镜子仔细打量,扭了扭屁股把身上那条黑色牛仔裤脱了下来。她的腿修长,穿上高跟鞋显得特别长。
我惊讶于她的速度,缓过神来发现美静已经在补妆了,她把墨镜随手搁在了一边,仰头刷着睫毛膏。她身上裹着纯白礼服,V字领,颈上一点首饰也没有,她的头发凌乱的挽在一边,耳垂上两颗珍珠耳钉格外耀眼。她见我还愣在原地不断催促我:“满晴,有时候你就是个土包子。”
我拎起手里艳红的裙子娇羞地说:“这……我怎么穿啊?”
原谅我吧,我就是个土包子。这衣服我分不清前后,那领子开到腰部,本来才到大腿的裙子还开着岔。
宁妆含笑走过来帮我把衣服翻转过来,指着被我误认是“前面”的反面说:“看不出来吗?露背装啊,多明显。”她嫌弃地靠在水池边:“别绷着一张苦瓜脸,你都毕业了,疯狂一次吧。你有规有则的过了十八年,有多少时间是发自内心轻松的?你放心,这里美静和田田常来,她们俩认识老板,安全问题不必担心,咱们包了包厢,喝高了直接住在这。”
妆妆一身黑色透视装,迷惑的烟熏妆让我想起了色诱敌人的女杀手。原来我们四个的礼服是一个系列的,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那就是性感。
我猛然觉得艾田这妖精就是个作女。
在我磨磨蹭蹭不肯穿衣服的同时艾田她们已经七手八脚把我身上的衣服扒下来了,她们瞠目结舌地盯着我全身上下唯一性感的内裤“噗”的笑出了声:“满晴,其实你是闷骚!”
我对此不想辩解,好吧,我就是闷骚。我想疯狂无下限的发泄一次却总被心里的条条框框束缚。我也想妖冶魅惑,穿着性感的裙子,扭着漂亮的臀部从男男女女面前走过,用身材告诉他们:老娘也是个美女。
当我推开洗手间的门时,暗自吸了一口气:既来之则安之。
我们四个横冲直撞,艾田第一个跑上了舞台,她夺过乐队主唱的麦克尖着嗓子对伴奏说:“寂寞拥挤。”我没看错,她笑着冲鼓手眨了眨眼睛,这举止太具有挑逗意味了,它被我理解为:一个有姿有貌的女子穿着一身仅仅只能遮住重点部位的衣服向一位常年扎根于酒吧这种娱乐场所的男子暗送秋波。
伴奏响起来,艾田跟随节拍唱起来:“在欢笑中掉泪,在呼吸中晕眩,在热闹中孤单,在人群中觉得累……”这柔和的嗓音让酒吧顿时变得安静,我们三个在台下以仰望的姿势凝视着她,为了映衬宝石蓝的礼裙她今晚特地挑染了几缕头发,在追光下连她的瞳孔也散发着异域风情。
我忘我的陶醉在歌词和艾田的歌声中,竟然没发现此时的伴奏已经换了人,那个打着架子鼓的男子眼神迷离地盯着艾田的背影,他修长的十指握着鼓锤,和艾田的高音配合的天衣无缝。他的笑带着一股邪魅,更像是隐藏在黑暗深处的猎手。
小篱笆又胡说:
去长白山之行取消!
唉,这个季节封山,我们全寝考虑了所有突发状况,唯独忽略了最要紧的一点!
一帮傻货,哭!
清明节到底去哪里啊啊啊啊!
就在哈尔滨转悠转悠得了,去巴洛克和萧红故居吧。
、55,疯狂
第五十五章:疯狂【喜不喜欢和合不合适是两回事】
疯狂是需要代价的。
艾田在台上一首接着一首的唱,从张国荣的《我》到谢安琪的《钟无艳》,她选择谢安琪的这首歌是她今晚最大的失败,本来好好的气氛全被打乱了。她扭着小蛮腰冲酒保勾勾指头,三四杯烈酒下肚她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精致的妆被眼泪晕染,她还不知天高地厚的傻笑呢。
美静和宁妆在舞池中跳着热舞,她们身边簇拥着六块腹肌的帅哥。来到这种光影迷蒙的地方,醉得不省人事后眯着眼睛谁都可能是帅哥。
我坐在吧台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也跟着痴痴地笑了起来。这种感觉真好啊,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跟着兴奋的。我晃着身体走进舞池,身后有人拉我的手腕,我不耐烦的蹙眉,挥手把这个煞风景的阻拦扫到一边,然后我好像腾云驾雾般钻进了人群中。摇滚乐震得我耳朵生疼,我跟着艾田的声音蚊子似的哼着歌词,美静和宁妆十分默契地把我拉到了台上,我们四个占据着场中央的半壁江山。
台下弥漫着响亮的口哨声,我厚颜无耻地送了无数个飞吻,鬼才知道这时候的我是多么丧尽天良。我就像被长久关在笼子里的野兽,站在充斥着情欲的战场上立马使出浑身解数招揽目光。
黑白相间,红蓝相撞。美静抢过艾田手里的麦克逼她闭嘴,然后我们四个披头散发的从舞台上跳了下来一窝蜂扎进了包厢。身旁到处是起哄的声音,光芒闪耀擦过每个人的脸,我已经分辨不清东南西北了,只是一味的跟着美静往里走,高跟鞋哒哒的响声从足下传来,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忙捂着嘴闪到了一旁,“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一股温热从我的脊梁上传来,轻轻柔柔生怕惊扰了我。我疲倦地回头,宝石蓝的衬衫袖子被主人整洁地挽到了小臂处,追溯上去,那张脸在我朦胧的眼神中愈加清晰。我重新站起身,嘿嘿笑起来,指着面前的男人说:“徐昭?真他妈晦气,我都喝成这样了还能想起你。”
“你怎么能来这?”这语气里充满了责怪和疼惜,徐昭扶起我在我耳旁轻声说:“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我猛地推开他:“滚,谁醉了,我清醒着呢。”听艾田说,我喝醉的时候嘟着嘴巴像个受气包子,估摸着那时候我就是嘟着嘴巴和徐昭撒娇的。
我软绵绵的靠在徐昭身上说:“你个色鬼!左拥右抱,真不要脸。”我用他的袖子蹭了蹭嘴巴上的酒滋,还借机打了一个嗝,“你想后宫三千,佳丽一万你干嘛不穿越到古代做皇帝去?你生在这个时代真不幸,不仅是你的不幸也是这个世道的不幸。”
“怎么了?阿昭。”这娇滴滴的声音可不是出自我的口。
我睁开眼睛向徐昭身后看去,是一个小鸟依人的美女,五官小巧,一看就知道佳人来自南国,我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试着摆脱这个是非之地。无奈的是我竟然瞥见了美女身上的衣服和我的一模一样,我心里顿时燃气一股火,酸里酸气地说:“打扰两位了,我得走了。”
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恢复了基本的理智,绷着脸一点表情也没有。
徐昭抓住我的手腕,顺水推舟的把搭在他手臂上的外套披在了我身上,语重心长地说:“咱们回去。”
我听了觉得讽刺至极,反身推他,把他险些推了一个趔趄。
“谁跟你咱们?咱们咱们的,你喊的还挺顺。我告诉你,徐昭,你别总以为我喜欢你,好像我没你活不了,你也别把我当傻子,我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你千万记得,是我不要你的!”
说完我转身便走,徐昭试着拦住我,可惜他伸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