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宴再次醒来,已经是清晨,身体已经不烧了,头也没有那么沉了。突然想起来,昨天好像见到杜宇龙了,是做梦吗?她努力回想昨天发生的事情。
卧室门开了,是杜宇龙,看了她一眼:“饿了吧?粥马上好。”说罢,回头进厨房。
是真的,不是做梦。
杜宇龙端着一碗白粥和一小碟小黄瓜咸菜走进卧室:“吃点东西吧。”把东西放在床头柜上,端起碗,准备喂她。海宴伸手想自己来。
“别乱动!”一小勺白粥,上面放着一小片黄瓜,递到海宴面前。
海宴微微张口,眼泪倏的落下。杜宇龙用手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多吃点……”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哽咽。
吃完早饭,在杜宇龙的监督下,海宴又吃了药,她靠坐在床上,看着杜宇龙把碗筷拿去收拾。药力的作用,很快就让她又想睡觉了。她想,先闭会眼睛。结果,再睁开,就到中午了。
睁开眼睛,便发现,小米粥已经摆在床头了。这是海宴之前说过的,病人要吃些清淡的,喝粥是最好的,有营养,又好吸收,第一顿最好吃白粥,第二顿要吃些小米粥,因为药物对胃会有刺激,而小米粥则是养胃的佳品。
在杜宇龙的监视下,海宴喝下了一碗小米粥,药劲儿过了,整个人也觉得轻爽了很多,头也不沉了,烧也彻底退了。
“还难受吗?”杜宇龙坐在床边问她。
“不了。”
杜宇龙伸手过去擦海宴嘴角粘着的小米粒,海宴下意识的向后躲了一下,刚要抬手自己擦,在她抬手之前,杜宇龙温热的唇就代替了他的手。
他轻轻的亲吻着海宴的嘴角,双手从身后环住她的腰,动作从轻柔渐渐变得激烈,最后,海宴干脆被压倒在床上,她双手轻轻放在杜宇龙的腰间,任由他的唇游离在自己的脸颊和颈间,并且逐渐肆意的向下蔓延……她也曾经和他一样,怀念这短暂的温存,怀念他的怀抱,怀念他的胸膛,怀念他的热吻,怀念他的温柔……
身上的人显然比她的“此刻”,更加“怀念”,两颗心的碰撞,痛与快乐交替的瞬间,这一刻,心灵的感知早已被一时的欢娱所催眠,他们不停的向对方索取,像是在沐浴世界末日前的最后一片夕阳下,看着远去的余晖,看着渐渐暗沉的天暮,灵魂的欲望超越了一切……
直到耗尽了全部气力,直到全身瘫软到没有心思再去留恋什么,两个人仍然紧紧的拥抱,无论再次挣开眼睛时,看到的会是什么样的世界,他们,都要与身边的人,长相厮守。。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上邪》(《乐府民歌》)
海宴在半睡半醒间,看到杜宇龙的胸前有一条白金的项链,那是她曾经喜欢的、男生的配饰,也是他不习惯甚至不喜欢的首饰。而如今,她们分手后,他却戴了一条她当时非常喜欢,而他却不屑一顾的项链。是为了谁?
是那个在小区门口看到,跟她住在同一小区的女孩儿吗?
所有女生的共性,海宴也不能免俗——遇到感情上的事,总会酸溜溜的想到最坏的答案,无论事实是什么。
在睡前,海宴用最后一丝气力抱紧了身边的男人,无论下一秒他属于谁,至少,此刻他们属于彼此。
身边的男人微小的动作吵醒了海宴,抬头看了一下那张曾经每天亲昵于枕边的脸,刚才发生了什么?像是一场梦。
海宴用最快的速度抽回飘离的理智,杜宇龙头靠在床头上,单手把海宴抱在怀里,海宴的头侧枕在他的胸口,单手环住他的腰。
一段激情过后,冷静下来的两个人,再次正面面对眼下的情景,这样的动作,让海宴有些尴尬,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他们已经分手了,而且,杜宇龙的身边也许早已……他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那么自己算什么?情人?小三?她开始后悔自己之前一时的放纵,而让自己现在落得如此尴尬的处境。
杜宇龙低头,准备跟海宴说什么,海宴松开了之前抱着他的手臂,先开口:“你走吧。”也许这样还能够挽回一点属于自己的尊严,海宴想着,表情和语气一样的冰冷。
“什么?”杜宇龙蹙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走吧,忘了今天发生的事吧。”海宴转过身,背对着他——与其被放弃,不如自己先放手。
“师海宴!你什么意思?”杜宇龙提高了声调和音量。
海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你当我是什么?我送你上医院,给你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收拾家务,像个老妈子,不,像个奴隶似的伺候你大半天,最后还要……陪主子睡觉。结果……你现在让我走?就算是个鸭子,你也应该给个出台费什么的,打赏一点吧?”杜宇龙气得满脸通红。
“啊?”海宴回头,正撞见那张清俊的脸上表现出的扭曲的表情。
“啊什么啊?知道没有我的日子不过好,以后就乖乖呆在我身边。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跑……”说罢,转身过去,从后面,紧紧抱住海宴,头深深的埋进她的颈窝,紧紧贴着她的脸,小声的:“宴儿,我错了,是我把你丢了,以后再也不会了。”声音里满是温柔和忏悔……
海宴觉得脸上湿湿的,是谁的泪,已不知。
第46章 (46)小红本本
(46)小红本本
杜宇龙再次抱起无力的海宴,好像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看了一下手表。
“走,现在还来得及。”起身,拉起海宴。
“干什么?”
“跟我走。”
“去哪?”
两人简单的洗漱,驾着路虎离开小区,海宴好奇杜宇龙要去什么地方。问了两次,他总是笑而不答,就不再问了。
汽车在一栋大楼前停下。
“民政大厅?”海宴抬头看到门前的大牌子。
“下车。”杜宇龙伸手去解海宴的安全带。
“你来这,不会是要……?”海宴怎么会不知道,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可是我什么都没带……”海宴出门时,是被杜宇龙匆忙拉出来的,身上什么也带,钥匙还是杜宇龙从包里帮她拿出来的呢。
“我请你!!”杜宇龙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把她拉下车。
“啊?”这个,也可以请客的?“是不是……太急了?”海宴有点不好接受,两个人已经分手近半年了,前天还是形同陌路,今天就要牵手去登记结婚……
“叫你跟我玩‘分手’,登了记,看你怎么分?”杜宇龙拉着她的手,冲进民政大厅。
海宴被拉着,被迫的小跑着跟在后面,小说的嘟囔:“那样就叫‘离婚’。”
“离婚?哼,死了这条心吧!鬼才会跟你签字!”
民政大厅的人很多,他们不知道,是每天都如此,还是因为今天是个好日子。他们站在一边排队,海宴发现有两个窗口,他们排的这队,人很多,旁边的那队就非常少。拉了拉杜宇龙,小声的说:
“你那看边怎么那么少的人?他们为什么不去那边?”
“那边是办离婚的!”杜宇龙看了一眼。
“啊?你怎么知道?”海宴仔细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哪里有什么指示牌,也没看出这两个窗口的区别。
“你看,这边,再看看那边。就知道到了。”杜宇龙指了指两边排队的人。
海宴仔细观察了一下,才发现:这边排队的都是些年轻情侣,或是甜甜蜜蜜的打情骂俏,或是抱肩揽腰的你侬我侬,或是交头接耳的情意绵绵。而另一边,有三对男女,两个男人站在门外吸烟,女人也面无表情的站在一边。
这时,从里面又走出一对男女,两人一路争吵着。大概的内容是:两个人来办离婚,而没有带结婚证,因此,没办成。要回家去拿结婚证,再过来。两个人继续争吵着,走出大厅。
“啊?原来离婚时,还需要带结婚证啊?”海宴站在一边听着那对男女的对话。
“这个常识你不需要掌握。”杜宇龙一把把海宴的头扳过来。
终于到了他们,原来结婚登记的程序很简单,拍个照片,签了字,交了钱,就拿到了两个小红本本。里面的内容,除了名字的顺序不同,其他都一样,工作人员说,他们一人一个,持证人上写着各自的名字呢。
杜宇龙兴高采烈的,一手拿着小红本,一手拉着海宴走出大厅。上了车,杜宇龙把自己的小红本交给海宴:“这个放你那吧。”
“哦。”海宴接过来。
“把你的给我。”杜宇龙伸手拿过海宴的小红本,拦腰撕断。
海宴被吓了一跳:“你要干什么?”
“好了,你的结婚证没了,看你怎么跟我离婚!”
海宴看着被撕成两半的结婚证,再看到像小孩子稚气一样的杜宇龙,无奈……
“你怎么那么幼稚?”
“幼稚?呵呵,来不及了。接下来,你要跟我这个幼稚的人过一辈子了。”杜宇龙发动汽车,离开民政大厅。
“我们要去哪?”海宴翻看着手里的小红本,随口问。
“回家,洞房!”
“啊?又洞房?” 不是刚刚……
汽车缓缓开入兰堡地下停车场,海宴又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
打开门,房间里一尘不染,海绵宝宝静静的靠坐在沙发上,一切,跟她离开时一样。海宴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一切,杜宇龙从背后抱住她:“你走了之后,我再没有回来,每个星期清洁阿姨都会过来打扫,我只等有一天,你会回来,我们一起回家……”
海宴久久站在门口,他的话在耳边回荡,“我们一起回家……”。
“走,我们去洗个鸳鸯浴去。”杜宇龙的声音,唤回了海宴飘远的思绪。
“啊?洗什么?”海宴想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鸳鸯浴。”
“鸳你个大头鬼!”海宴挣脱他的怀抱,回头看他,杜宇龙已经开始准备脱衣服了。脱去外衣,露出结实的肌肉,还有胸前的……,那条项链。海宴低头,看着那条项链,是她喜欢的款式,她突然发现,项链下面还吊着一枚戒指,是一款女式钻戒。
她正看的出神,杜宇龙摘下项链,取下钻戒。
“我帮你戴上?”
“啊?你……什么时候买的?”
“半年前。”说着,把钻戒送入海宴的左手无名指。
“半年前?”海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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