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日记- 第99部分

“走吧。”落回地面，我淡淡地道，继续带头往前走。

没有人话说，昏暗的过道里只有我们轻巧的脚步声与若有似无的回声。

过道尽头的墙壁上，只有一盏昏黄的油灯静静地燃烧，并没有出现什么通道之类的东西，这让卡卡西自来也佐助等人愣了一下。

在他们开口问出来之前，我淡淡地说：“上面。”

因为我的话语，众人再一次发愣。本能地抬头看去，然后俱都嘴角抽抽，露出一副无语的表情。

过道尽头的上方，出现了一个直径一米的正方形开口。

“……至于吗？”香磷忍不住吐槽，“基地建在这种地方，没有地图基本上没可能找到吧？——就算是独一无二的鸣人，若不是正巧接了那个任务又正巧那只‘海怪’跑到了附近，怎么也没可能找到的吧？”

“……也许吧。”我抬头望着那个开口，淡淡地说，“大概建造这个基地的人内心相当不安吧。”

“很有可能……但究竟会是谁？”卡卡西亦抬头望着那个黑洞洞的开口，眉头紧蹙。

“谁知道呢。走吧。”我说着，率先带头飘进正方形开口。

考虑到大家并不像我一样不被黑暗所影响，我让自己的查克拉发出淡淡的幽光，充当光源照亮周围。毕竟是建造在海底的基地，虽然通风良好的样子，依然相当沉闷，还是省点氧气比较好。

无视身后众人不同程度轻抽、想吐槽却又觉不合适强行忍下的怪异神色，我自顾自在前带路。

正方形开口的真面目是一个高1米的长方体通道。通道上方，是一间面积不大，却有些高度的石室。石室的一面墙壁上有一扇石质的大门，整扇门，连同门所在的正面石壁，密密麻麻绘制着复杂的术式图。

面无表情地观察术式阵，思索着破解的方法。期间，依次爬上来的卡卡西等人只是默默地站在一边看着我的动作，没有开口打扰。

片刻后，我飘上前，抬手按在某处，发动查克拉的同时有黑色的术式符号从我的手上流动墙壁上，和墙壁上原有的术式符号混杂在一起，更带动它们跟着流动。

大约一分钟后，墙壁上的术式符号相继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落回地上，我一言不发，抬手推开原本被术式阵封印的石门。

石门后是一条简单加工的洞窟般的通道，里面一片漆黑没有光源。依然亮着幽蓝色的“人形查克拉灯”在前领路，再一次弯弯绕绕，走了大概百来米之后，洞窟嵌着一扇金属门的尽头终于出现在眼前。

金属门没有锁，像之前的石门一样被复杂的封印与结界的复合术式保护与禁锢着。

这一次破解几乎花费了之前双倍的时间。但已经无所谓了，这之后，应该已经没有阻碍。最重要的是，从种种迹象推敲，再加上直觉，这里的主人似乎很友好地放弃了这里。

金属门后是一个空间广阔的大厅，天花板正好位于最开始的过道与六间研究室的正下方约二十米处。大厅高高的四壁上三分之一的位置及天花板上，长着不知名的荧光植物，幽冷的绿色荧光勉强照亮着整个大厅。靠墙的四面，除了金属门附近外都密集分布着各种用途未知、似乎相当精密的仪器，中间的地方却空无一物，应该是特意留出来试验各种术式的地方。

而此时，大厅中央的地面、上空，正密密麻麻遍布着各种缓缓流动的术式符文。层层符文的中央，是安静沉睡着、穿戴整齐的大约十岁上下的少年和少女。

少年有着熟悉的金色短发，熟悉的五官；少女亦有着熟悉的红色长发，熟悉的五官。

熟悉的容貌，强烈的即视感让身后的众人倒吸了口凉气。

“水门，玖辛奈……”自来也低沉着声音，缓缓地吐出在场众人都已经无比熟悉的两个名字。

缓步上前，面无表情地仔细观察周围缓缓流动的术式符文。

一时间，连呼吸声都被刻意压制下来，被荧光照耀得一片惨绿的大厅寂静无声。

二十多分钟后，我终于轻轻、长长地舒了口气，漠然的表情柔和下来，唇边不可自抑地勾起浅浅的弧度。

“太好了……是真的活过来了，只是还在睡着，没有任何别的问题。”一直压抑在心头的无从宣泄的沉重终于消失，我的声音竟是近乎梦呓的呢喃。

几乎就在话音刚落的瞬间，众人不约而同重重地喘了口气。

“这是真的吗？鸣人！”自来也快步上前，难以抑制心中的欣喜。

“是的！”我重重点头，“大概明天中午，父亲和母亲就能够醒过来了！这些术式是对他们灵魂与肉体的最后的滋养。”

自来也重重地几次深呼吸。

“太好了……”小樱拍着胸口，几乎喜极而泣。

香磷已经在抹眼泪，佐助和卡卡西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表现，内心里由衷地欣喜亦是不可自抑。

虽然无从知道理由，但是，真的太好了啊！


　
　　　

119、所谓秩序

等待父亲与母亲苏醒的时间，我们并非无所事事。只是，找遍上下两层基地，却怎么也找不到关于“复活”一星半点的资料。

“恐怕是被这个基地的‘主人’特意销毁了吧。”重新在下层大厅汇合的时候，卡卡西这样说，眉宇间多少有些忧虑。

“那还真可惜……”香磷耸耸肩，不无遗憾地说，“毕竟是起死回生的东西呢，流传出去恐怕会挣破头吧！”

“……从这一层来看，资料被销毁反倒是件好事了。”佐助说着，平静的表象下是止不住的思念与犹豫，还有茫然。

一旁的小樱担忧地看了看佐助，欲言又止，终是什么也没说。

“……其实，”我淡淡开口，吸引来大家的注目，“轮回眼存在着一个名为‘轮回天生’的起死回生的术，原本使用这个术的代价是施术者的生命，但……虽然长门和鼬已经找到不必付出生命成功施术的方法，也有渴望复活的人，最终却将这个术列为禁术，决定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使用。”

“这是为什么！？能够复活死去的珍惜的人不是很好吗？”小樱一脸的难以理解，语气不觉有些激动。

“秩序。”我淡淡地吐出这个词，声音清冷得仿佛冰冷。

“……秩序？”小樱愣愣地重复。

“是的，秩序。”我平静得漠然，“生与死的平衡不能被打破。”

“……生与死的……平衡？”小樱喃喃着，脸上的茫然太过浅显。

“……如果被打破会怎样？”从始至终表现得异常沉默的自来也突然沉声问道，严肃得甚至有些阴沉的脸容让人觉得陌生。

“……当力量与感知力强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自然而然就能够看到‘世界的真实’。”我轻声说，“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毫无根据，但就是笃定着会发生。”

自来紧蹙着眉头，沉默着等待我的下文。

“当已经死去的人被肆意唤回人间的时候，生与死的界限会被打破，轮回的秩序将会崩坏。”我轻轻地说，“会发生很可怕的事啊。”

沉重的沉默。

都是见识不低的人，即使一时没有想通，说到了这个地步，也已经足够醒悟。

“……果然是这样么……”自来也喃喃着说，望向大厅中少年少女的目光满是忧虑。

随着自来也的目光微仰着头望向此生的父亲与母亲，我轻声仿佛呢喃：“几个、十几个没有问题啊。……只是，这样的时代，有几个人不是思念着并非寿终正寝的无比珍惜的人呢？……所有才必须封禁啊。”

沉默。

良久之后，自来也一声五味掺杂的叹息。

“水门……玖辛奈……”自来也闭目轻喃，有愧疚，有痛苦，也有别的什么，“好不容易回来……竟是不能光明正大吗……”

……

有些事，是无论如何强大也无可奈何的。所以，长门放弃了复活弥彦与父母，鼬放弃了复活宇智波确实渴望着和平却依然不得不被抹杀的族人。

因为这种无可奈何，是世界的秩序啊。

即使强大到足以建立起新的秩序，必须付出的代价，也惨痛得让人难以承受。而这，亦是跳不脱的世界的秩序。

不论活的，死的，只要存在着，注定为某种秩序所制约。

——————

不知这个基地的主人是出于何种考虑，复活术的资料确实已经被销毁。——至少这个基地里连残渣也没有。不过，除去一些无关紧要的零散研究资料，我们倒是意外从这个大厅的角落里翻出了第七班真正的任务目标的资料。

一只人造通灵兽。

和小樱等人的惊讶不同，看到这只人造通灵兽照片的第一时间，我的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非常、非常不合时宜的——史莱姆。

真的太像了。绿色仿佛果冻的胶质无规则身躯，虽然体型大了点，变成球形的话直径估计得有二十米，但光看照片，那个即视感真心强烈。——不，或许就算看实物，结果也是一样的吧？毕竟史莱姆本就是幻想中的生物，没有实际可以作为对比。——再说了，游戏中不也常有“巨大史莱姆”登场吗？

“……没想到‘海怪’的真面目是个人造通灵兽……还是素食的……”佐助一页页翻过厚厚的一叠资料，有些纠结地说。

这一叠资料里，包含了“史莱姆”的全制造过程及其生活习性性格脾气等等。然后，我们由此得出的结论是——好脾气好欺负好养活好入药。

是的，入药。

看着资料后半部分关于“史莱姆”的“口水”条理分明的药理药性研究记录，我们集体无语。

“……所以，这基地的主人到底弄这东西出来干嘛啊！？以资料的内容来看，直接合成药物完全是可行的吧？”香磷吐槽说，“干嘛还特弄‘活体药库’这么不人道的东西。”

“估计原本想制造战斗型通灵兽，结果失败了。”我淡淡地说。

“大概吧。”佐助说，“那我们的任务怎么办？如果这资料无误的话，它所谓的‘骚扰海岸’也就只是饿了去啃几棵树而已，根本构不成威胁。”

“……正好我没有通灵兽，那只好像很好玩的样子，就领回家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