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式军婚(军旅)- 第19部分

闻言，孙唯珊在他对面缓缓地坐下了。

“暖气我开得很足。”韩初阳指了指墙上一前一后两台空调。

闻言，孙唯珊先是拿掉了大围巾。摸了摸脑门上不知是紧张出的汗还是热出的汗，又脱掉了大衣。

韩初阳原本是好意，真怕她热着。可是真见着她脱掉外套，而里边的高领紧身长毛衣展现出各种线条后，又在怀疑自己这样是不是太禽兽了。

调整好情绪，整理好心情之后，韩师长终于发问了。

“为什么突然换了号码？”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么？你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么？

当然，淡定的韩师长最多只能淡定地问出第一个问题。后面两句就是打死他，他也说不出口。

“就是突然觉得累了，想换种生活方式。所以，有些联系必须切断。”就事论事的话，孙唯珊也不怕。她那么做，并非没有原因，她是真的累。

“有些联系？也包括我们家是吗？”

“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谁？”

“应该是对不起你。”尽管住院那会，韩初阳才真的是促使她做出这样一个决定的主要原因，可是此时此刻再次面对他，孙唯珊还是没用地认为是自己太过轻率和鲁莽了。

“我不需要这么廉价的道歉。”

“…”这话说得孙唯珊真的伤心了。什么叫这么廉价的道歉？韩初阳你是存心来侮辱人的么？

“所以，你说的想要换一种生活方式就是，就是，随便找个人，养着你？”韩初阳停顿再三才得以完整地问出来。平时议论议论不相关的人都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当对象成了孙唯珊，真的是很难开这个口。

孙唯珊睁大了双眼，这还是今天晚上第一次，她这么无畏地盯着他看着。可是，那双含水的眸子里布满了受伤和难堪。

“什么叫随便找个人养着我？”孙唯珊握紧拳头，咬牙回问。

“李旭光是我多年的朋友，他和你同学的事我很清楚。至于今晚那苏总，姑且不说他的家庭情况如何，就他的年龄来说，不小了吧？”

“家庭？年龄？我找什么样的男朋友应该还轮不到您来管吧？”

“果然是近墨者黑，听你这意思还觉得做第三者是件多么光荣的事。”　

“你不知道就不要乱说！韩师长，大晚上的，您这么闲？”越说越不开心，孙唯珊不想再和他讨论下去。

“我知道你今天是第一次跟人出去，但是我还是担心照这样发展，你迟早会走上那条路。我有个提议，你要不要听听？”

孙唯珊不语，什么叫“照这样发展，你迟早会走上那条路”？这已经是对她的侮辱！换一种生活方式从来都不是想靠谁，我孙唯珊从来不靠别人也没少手少脚活得好好的在这里！你是哪只眼睛看见我要去当小*三？拜托你先了解清楚情况再来发言好不好？

“以后你住这，钱可以花我的，直到你毕业找到一份正式的工作。”

“我凭什么？”孙唯珊情绪前所未有的激动，“如果，如果我真的要自甘堕落，你就是把我关在这也起不了作用！再说，你怎么会这么好心？白花钱白花精力来拯救堕落的问题少女？我怎么知道您的真正用意就不是要包养我？我怎么能知道您就真的会比外面那些男人高尚？”

虽然字字清晰，可是泪水已经大颗大颗地滴落。满是泪痕的小脸，恨恨地对着眼前的人。

“我以为你已经信得过我的人品。你考虑考虑，明早给我答复。我先回房了，楼上有两间客房，你可以任选一间。”韩初阳起身走到她面前，抬手想帮她擦擦眼泪。谁知，刚挨到她的脸颊，她就闪到了一边，韩初阳也就没再勉强。

“门已经反锁，别想着出去。早点上楼休息！”走到楼梯口，他又提醒还傻坐在沙发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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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

20、　
其实韩初阳做出这样的决定并没有经过深思熟虑，相反，还有点冲动，有点偶然。

几句话而已，说起来很简单，不费时，不费力。可是，如果真的要照着刚刚说的去做，那么以后的漫长时间，他和孙唯珊又该如何来维系这份怪异又特别的关系？

以后，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确实不能关着她，如果她的心真的偏离了轨道，那这样强行要求她在这里也无济于事。还是相信她的吧？只是不放心，不放心再让她一个人？她说消失就消失，怎么找都找不到，这样的感觉真的太糟糕，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可问题又回到了原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她是什么身份？晚辈，朋友，其他？

喜欢她吗？是想和她在一起的那种喜欢吗？

不见得。

能不能姑且就算作是一个长辈对一个晚辈的关心，只是这关心有些过度？

韩初阳也知道自己对于孙唯珊有着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他早就知道自己短时间内是理不清的，所以也没打算逼着自己硬是划出一个界限。只是事情的发展总有意外，面对孙唯珊他也总是会有仓皇失措的时候。

今天下午在酒店见到她时，他真的就往那方面想了。李旭光和蒋薇什么关系，他早就明了。作为蒋薇的同学，又作为什么苏总的美人，再加上她那翻天覆地的变化，头发不再是以前的头发，衣服不再是以前的衣服，那么孙唯珊恐怕也不再是以前的孙唯珊了吧。

所以，理智在瞬间全都丧失殆尽，只剩下满腔的怨气和怒气。

她怎么能这么让人失望？怎么能这样辜负自己的信任？怎么能这么糟蹋她自己？

与其说是气她恼她，倒不如说是心疼她辜负了她自己。

就算苦点累点又如何？难道就不比做个被世人全都鄙视和唾弃的角色好？

年轻的女孩子不应该走这样的捷径，她更加不应该啊！

更何况，她曾经不是也信誓旦旦地保证过，她孙唯珊辛辛苦苦勤勤恳恳靠自己的双手挣钱，她不奢求别的，就求个心安踏实。这就是她所说的心安踏实？到底还是抵不住诱惑了吗？

明知道社会上的诱惑很多，明知道现如今的社会干净纯洁的人已不多，可是此时此刻，韩初阳还是固执地想要保持着她的那份纯净。至少，让他遇到的，让他在意的，要好好的。

而且，通过后来从李旭光那了解到的一些细枝末节也能说明，其实她还没有走得太远。第一次答应跟他们出来应酬，而她和苏哲也还不具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这些都表明，她应该还是原来的她。其实韩初阳的内心深处还是坚定地相信她，他想相信她。

只是，两人一旦真的面对面，讲话又都带上了赌气的成份。一个是死都不肯放低姿态，另一个也不愿一味妥协服从，所以，这次谈判真的是失败极了！谈完后非但问题没有解决，而且还闹得一个比一个难受。

韩初阳虽然先上了楼，可一直留心着楼下的动静。她竟然就一直在那坐着！真是够倔！

赌着一口气，韩初阳自顾自地洗了澡，洗了衣服，还跑到阳台晾好了衣服。要不是这地还干净得很，他都想拎着拖把把这一尘不染的房子再好好拖一遍了。

在自己房里徘徊了许久，还是拗不过楼下的人。

一身休闲装扮的韩师长又无可奈何地下了楼，正琢磨着要怎么跟她解释，隔近一看，她竟然已经睡着了！可是，巴掌大的脸上，泪痕很明显。

有那么好哭？

不服气可以说，不同意也可以说，为什么总是这样憋在心里让自己难受？

孙唯珊，有些傻气真的是专属你的。从不发泄，什么都默默地扛，这就是你？这样的你得多缺爱、多缺关心和呵护、多缺安全感？

研究了一下角度和方位，韩初阳才最终决定抱起她的姿势，一手穿过腋下，一手托住双膝，稍一拉近，她整个人都窝在自己的怀里。

孙唯珊，这样可否让你有多点的安全感？这样可否能让你觉得其实你也是有人可以靠的？

韩初阳边想边走楼梯，睡得很浅的孙唯珊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醒还是该睡？

到底要不要答应他那莫名其妙的提议？他的人品当然信得过，就是怕太信得过才真的没了任何希望。怕他真的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怕他真的是善心大发爱心泛滥；怕孙唯珊对他来说也只是孙唯珊，而孙唯珊只是更可怜更需要人关心而已；怕自己越发沉溺其中而他依然无动于衷；怕得不到回应，没有回应。

“醒了就别装睡。”那抖个不停的长睫毛也太明显了，孙唯珊还真是诚实得连装睡都不会的人。可这样的人，怎么会突然这样180°大转弯呢？

“唔。”孙唯珊无意识地应了一句，还真的就睁开了眼睛，并且还调整了一下姿势。她主动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其实她也觉得这个动作有那么些暧昧，可是她再不伸手的话，她真的随时可能滑下去。所以，是不得已，也是很惊喜。

“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怎么看你？以后，会像个长辈一样好好照顾你，你放心住这里，一切都不用操心，好好学习就成。你看行不行？”韩师长难得柔声哄一次人，可是这一哄快把人哄哭了。

“只能是长辈跟晚辈的关系？”孙唯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