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婚如命 秦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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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婚如命 秦秋-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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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握着一叠照片,柏崇明甩手,扔到桌上。

“你看看,证据确凿,有何话说。”

柏慕航捡起照片,一张张翻看。景瑶抱着浩仔出餐厅,带着他过马路,牵着他上车,母子俩笑得很可乐,炫目程度堪比朝阳。

拍照水平不错,女人漂亮,360度无死角,儿子可爱,虎头虎脑透着伶俐劲。

“哪里来的,我是应该感谢他把我老婆孩子拍得这么真实,还是痛揍他一揍,告他侵犯隐私权。”

柏慕航摸下巴,眯眼睛,眼底闪过一丝促狭的笑。

柏崇明蓦地站起来,从柏慕航手中抢过照片,重重甩在桌上,压低声音,抑制临近爆发的情绪。

“还嫌闹得不够大是吧,非要满城风雨,人尽皆知才高兴。”

柏慕航瞅一眼照片做回味,抬头看向暴躁做往复运动的柏崇明,重回一遍,“照片哪里找来的。”

柏崇明走来走去,走来走去,他在控制情绪,控制把烟灰缸砸到柏慕航脸上的冲动。

“要不是小蔚认识杂志社的编辑,花大价钱从她朋友那里把八卦记者的照片买回来,这事别想轻易了结。照片一张张放上去,浩仔哪里还能出门,这不上赶着给人绑架的机会。因为你媳妇的草率行为,我孙子从今以后,每天生活在高危状态,没有安生日子可过。你说,这事怎么算。”

“记者怎么知道我老婆儿子在大学城,正常人盯不到那里。他们又是怎么查到我再婚的事情,这些你没问丁蔚。”

柏慕航不跟他老子谈论他老婆的对错,而直接剖析整件事的症结所在。

“狗仔要是没点本事,那叫狗仔。”柏崇明哼了声,愤愤说道,“低俗富商和攀龙附凤女明星那些伤风事,报纸杂志没少报道。那可是一天二十四小时,从早到晚跟踪,你能拼得过他们的精力。你那公寓本来就在名人区,八卦记者最喜欢守的点,你老婆高调把孩子带出去,能不引起他们的注意。”

柏慕航不接话,顾左右而言他,“丁蔚就这本事,正好有朋友在杂志社,正好手中有照片,正好够钱买照片。”

“钱我还给她了,这事算她帮咱家大忙,哪能让人家刚刚出来工作的小姑娘给你老婆收拾烂摊子。”停顿,柏崇明长叹,“受的教育不一样,品行也是天差地别,光一件事,就看出来了。”

“底片呢。”如果是数码相机或者手机拍的,处理起来比较棘手,恐怕要问到那个偷拍者,到他家里搜查电脑,有没有备份。

顺利的话,暴打一顿是必须的。不识抬举的话,生不如死也是他该受的。

“小蔚一并买回来了,费了不少工夫,改天请人到家里吃饭,好好感激一下。”柏崇明说完,瞪儿子一眼,“收起脑子里那些残暴血腥的想法,我们是清清白白的百年儒商之家,不搞违法乱纪的事。你大伯当年是形势所逼,迫于无奈。他在国外,我管不着。但是我们海城柏家,必须堂堂正正做人做事。”

你管得了吗,见到大伯就跟老鼠见了猫,大伯往东,你有本事西逃试试。

柏慕航心底嗤笑,鄙视老子的装模作样。

“你说说,到底怎么办。”柏慕航保持沉默,柏崇明催促他表态。

“报纸上不是说了,突破阶级的束缚,打破世俗的藩篱,国王与灰姑娘式的浪漫爱情,幸福婚姻。最完美的结局,over!”

寥寥数语带过,老头子存心找茬,偏要鸡毛蒜皮扯一堆,柏慕航能如何。

让他叫,叫完就没事了。

柏慕航保留对丁蔚的疑问,把自己的立场向柏崇明交代清楚,“浩仔过两年升小学,再是中学,大学,然后接管柏氏。他迟早要和外界接触,他是柏家的孩子,不是温室花朵,适当的历练对他有利无害。退一步说,就算保护得再严密,也难保万无一失。他不可能只呆在大宅里玩虫抓蟋蟀,于他性格养成是束缚,到外面接触人群,了解外头的世界,他才能更快成长起来。我老婆的教育方式,我举双手赞同。”

话语稍停,柏慕航郑重补上一句,“再加上双脚。”

柏崇明一字一句仔仔细细听着,良久,睁大眼睛表示不可思议,不为别的,“你居然可以讲出这么多话。”

向来最多三句话就闹翻的父子,居然能克制住脾气,尽量平心静气的谈了十分钟以上。

是自己变了,还是儿子变了,或者都在变。

柏慕航说的话有道理,柏崇明不反驳,但也不赞同,“你是一家之主,管教孩子也该是你说了算。妇人养出来的孩子,能有什么出息。”

柏慕航听了,只觉可笑,“我是小姨养大的。”

你是看不上我,还是看不上小姨。

踩雷区了,柏崇明气结,理直气壮兴师问罪的明明是自己,怎么还是被自己儿子牵着鼻子走。

“我不管,反正出了这种事,你也该看出来了,你这个新娶的老婆爱出风头。招摇容易惹是非,为了孙子着想,你们还是趁早离婚。”柏崇明懒得讲理了,直接下达他身为大家长的裁决。

“你是见不得柏氏股票飘红,看到它暴跌才高兴。”大多数人都在祝福他的婚姻,唯老头子,最不省事,看不得他好。

“小姨不选择你,是她明智。你什么时候可以抛下成见,客观看待身边人。也许,这是我们永远的奢望。”

多说无益,柏慕航祭出重量级人物结尾,拿过桌上的照片,起身走人。

柏崇明沉浸在儿子致命一击中,半晌回不过神。等回过神,那个可恶到让他想暴打一顿的儿子早已没了影。

这边,景瑶睁开眼,在柏慕航关上门的时候,她就醒了。

是爸爸找他吧,这么早,想表达对她的极度不满。

豪门不易嫁,就是嫁了也不见得开心。太多的规矩,太多的束缚,就连随心所欲压马路的自由也成了极可贵的幸福。

她嫁给柏慕航,究竟是对是错。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格格不入,徒留笑话。曝光在青天白日,时刻担忧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血淋淋撕开。她不知道,有没有力气坚持下去。

可是,她的浩仔,她最在乎的宝贝,属于柏家。她带不走,只能留下。

外头响起敲门声,景瑶披上外套开门。

是柳清。

“我出来喝水,看到慕航进了书房,猜想你也醒了,过来看看。”

淡淡的笑容,淡淡的温暖,对于急需慰藉的景瑶而言,是冬日里的一道阳光。

又是楼道尽处露台,上一次景瑶和戚磊谈心,这次换成柳清。

柳清披着薄毯,裹住上半身,浅青色的棉布上衣,斜襟领口处绣有精致的金丝线兰花,深蓝色大脚裤。眉眼间的疏淡,如诗如画。

整个人浓缩成四个字,古意,典雅。

流逝的是时间,沉淀的是美丽。


50。忆殇

 

九月的清晨;不那么冷;却总归带着些微凝重的凉意。偏是这抹凉;不能给予人暖意;又无端让人产生希望。一天的开始;无论如何;心里还是有所期待的。期待这一天;一切顺遂。

清冷的晨,最适合倾诉。

说来它最客观,些许的凉意,让你在故事中五味杂陈;感慨世事弄人的时候还能保持局外人的清醒。

柳清的故事,平凡又不平凡,在那个特殊的时代;人们经历的一些人一些事,也许是我们穷极一生都无法想象的复杂。

柳清的父亲,省委领导班子里的重要成员,十年前病逝在任上,据说是廉政爱民的好官,清查官员财产时,唯他最透明。谁又能想到,五十多年前他曾作为第一批知青,响应党的号召,政策的需要,自愿下放到农村,经历了一段艰苦的岁月。

说是自愿,其实又有几人甘愿。

农村条件生活艰苦不说,精神上又没有可以寄托的对象,郁郁寡欢的男人,无法融入之于他落后闭塞的乡村,总是寂寞的孤独的。

他是下放几人中年龄最大的知青,已经有妻有女的他,家庭条件优渥,要不是为了在正途上走得更顺,想借知青这段经历为自己添加砝码,他又何苦来此一遭。

来了之后,他才真正感到后悔,到底是冲动了。年少气盛的想干一番大事,身临其境才发现,自己的承受力远没有想象中的强。

每天不仅要干大量农活,还要和那些满嘴黄牙,指甲缝黑黄,成天扯着嗓门吆喝抠脚丫的农民生活在一起。自己脱土坯盖房,轮流值日做饭,一个锅里搅稠稀,一个村里锄大地。

六个人住一条土炕,炕头灶火处安一口锅。熬粥,蒸饭,炒菜,甚至煮猪食,用的都是同一口锅。一想到自己吃的东西和猪食来自同一口锅,他初来的大半个月基本是食不下咽。

清高的他,觉得自己堕入了脏乱污泥中,满身恶臭,看不到出头之日,不由对自己对未来充满绝望。

他在孤独中怀念远方的娇妻和年仅五岁的女儿,一边回忆城里的美好时光,一边挣扎于现实的痛苦中。

日子一天天过去,生活依旧苦痛,他近乎崩溃的边缘。破旧的土屋,灰黑的墙,坑洼不平的地面,呛到人窒息的土灶,贫穷,脏乱,一片黑暗。

无望的男人,诉说无门,满腔苦闷。同住的人,大多来自贫穷家庭,不理解他的苦恼,只觉他吃不起苦,矫情,庸人自扰。

男人一天天消沉,回城的愿望越来越强烈。

柳清母亲的出现,于他而言,是贫瘠的土地里开出希望的花朵,让他有所慰藉有所寄托。

柳清的外公外婆原是大学老师,又是资产家庭出身,在那个对知识份子格外苛刻的年代,夫妇俩被莫须有的罪名打成造反派,受尽各种折磨,最后被迫害至死。

夫妇俩有先见之明,出事前匆匆将柳清母亲送回乡下老家,交给乡下表哥抚养。

出身于高级知识分子家庭,从小便受书香的熏陶,柳清母亲在偏僻乡野中无疑是鹤立鸡群,乡山野菊里怒放的一朵香水百合。

她无法忍受乡下男人的粗俗和邋遢,穿着草鞋或是光着脚丫满山走,说话永远高八调,不懂温柔体贴。到了说亲的年纪,村里的大娘大婶争相上她表叔家提亲,说得天花乱坠口沫横飞,她却丝毫不为所动。她觉得,她的人生不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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