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桂巷以一棵百年丹桂闻名,到了这里,她的两条腿就不由自己,踏着旧日的足迹,走上那条油光水亮的青石板路,在路的中央,镶嵌着圆圆的鹅卵石,放眼四望,清一色的青砖黛瓦,庭院抱厦,间或几家古色古香的茶室和中餐厅。
常霏记得有一个周末海澈带她到这里玩耍,车子刚开进巷口,看到两个高年级的男生被十几个小混混追杀,浑身鲜血淋漓,路人纷纷闪避,司机正准备调头,那两人打开车门钻了进来,海澈不想多管闲事,她却于心不忍,吩咐司机快点开车,送他们去最近的医院。后来那两人伤愈出院,似乎还找到她的班级想向她道谢,不过被海澈拒之门外。再后来海澈嫌这条巷子混乱,再也不从这里走,也不许她踏入一步。
白马巷是一条文化气息很浓的巷子,两边摆满了店铺,有古玩、乐器、手工艺品、丝绸、香料、旧书籍……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当她经过一家香料店时,毫无预兆,一条脏得要命的流浪狗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对着她龇牙咧嘴,露出可怕的大犬牙。常霏吓得一哆嗦,“澈澈”两个字不经大脑,冲口而出。一直当隐形人的御尊飞起一脚,狠狠踢中大狗,那狗呜呜地叫了几声,落荒而逃了。
常霏恍然想起,有一次她和海澈从这里经过,她兴冲冲走在前面,海澈因为付帐落后几步,也是忽然冲出来一条流浪狗,对着她汪汪直叫,她吓得要死,尖声大叫“澈澈”,海澈扔掉手里的东西,冲到她身边时,那条狗不知道被谁踢了一脚,已经灰溜溜地逃掉了。为了这事,海澈还自责了好多天。
不远处有家风味小吃店,老板娘从窗子里探出头,看到常霏,露出了春风一般的笑容:“小姑娘,好久没来了,是不是结婚生孩子去了?”
常霏显然跟她极熟,不好意思地笑笑:“怎么可能呢,我若是结婚,肯定不会忘了给你发喜糖。”
“忘了也没关系,只要喜蛋不忘就行。”老板娘吃吃地笑,眼睛弯成了月牙:“你那个形影不离的男朋友呢?怎么没和你一起来?我记得你们两个吃豆浆,你喜欢原味,而他总喜欢加很多糖,然后你喂我,我喂你,害得我家那口子酸掉了两颗大牙……”
常霏心里又酸又甜,不由得陷入回忆,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神色。御尊又妒又恨,一张俊脸黑得象锅底,拉着常霏快步离开。
走出白马巷,就到了丹香路,旭城中学就在这条路上。校门前范仲淹石雕像风姿依旧,一点没变。石像的后面是砖雕,右边刻着“劝天下之学”,左边刻了“育天下之才”。
当年她和海澈在这里不知道照了多少张合影,原来,那些她曾经以为搁浅的记忆依旧清晰如昨天。
御尊盯着她的侧脸,盛夏的阳光将她的脸庞晒得微微发红,她侧着头,眸色温柔,纤长的睫毛不停轻颤,就象轻盈又美丽的蝴蝶翅膀,嘴唇微微开启,好象在与某人对话。石像庄重古朴,历经风霜,仿佛要从历史中走来,而她秀丽清雅,长发飘舞,仿佛要走入沧桑的历史。
御尊两只拳头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心中妒嫉如狂,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嘶声说道:“作个告别吧,将它深埋在心中,从今往后,永远不要再想起!”
常霏重新面对现实,她伸出双手,轻轻抚摸着这尊见证过她爱情的石雕像,泪水如珍珠掉了满地。
看到自己的女人为别的男人流泪,御尊心中妒火熊熊燃烧,恨不得到哪里找颗药,让常霏吃了彻底失忆:“你男人还好好的站你跟前,一没死,二没残,你哭什么丧?”
常霏瞪目看着他,觉得这个男人今天真是莫明其妙,明知道带她到这个地方来,必定会触景生情,不能自已,他还这么做,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而且,这话听上去酸溜溜的,好象在跟海澈争风吃醋似的。
常霏心念一动,但马上就否定掉了。这男人是谁?他的身边会缺女人?他会为一个女人动心?别自作多情了!她在心里暗骂自己愚蠢,很快将这个可笑的想法抛之脑后。
看着茫然不知所措的常霏,御尊想到一个可能,眸子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他觉得自己真是搭错筋了,这个地方他一分钟也呆不下去了。
兴冲冲而来,怒冲冲而走,常霏不相信御尊会这么好心,特意带她来这里重温自己和海澈的过去。她虽然心情激荡,却多少能感觉到,这个男人似乎在期待什么,只不过她不觉得自己的过去与御尊有何交集,因此懒得多问。
逛了这么长时间的街,两人全都热得满头大汗,衣服都湿了。晟哥开着科尼赛克,就跟在他们身后,两人上了车,只觉清凉浸润全身,说不出的舒服。
御尊看着常霏红扑扑的俏脸,水汪汪的美眸,心中某处一片柔软。他抽了几张纸巾,帮她擦拭汗水,动作十分温柔,眉目染笑,眸中一片温情,常霏却感到全身发毛,僵硬着身子一动不动。
御尊坐她边上,当然能感觉到那种无声的抗拒,他气得差点又要爆粗口,手上的动作一顿,正要发作,已经察觉到不妙的常霏迅速抢过纸巾,将他鬓角的汗水擦去。趁着他发呆时,她拧开一瓶矿泉水递到他手上。在他仰起脖子喝水时,她重新抽了几张纸巾,将男人额头上和脖子里的汗水擦干。
大半瓶清甜干冽的矿泉水入肚,御尊心中的火气烟消云散。他放下瓶子,死死盯着常霏,嘴角弯起一个愉悦的弧度。
看在她知错就改的份上,他就不跟她计较了。
常霏被他看得浑自不自在,心里却松了口气,知道御尊的火气降下来了。
他伸手搂住她的腰,将头搁在她肩膀上,常霏本来想忍忍的,可是男人最喜欢得寸进尺,他把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放在她身上,压得她气都透不过来,而且,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刚止住的汗水又重新冒了出来。她往边上让,可是她让过一点,他逼近一点,很快将她逼得让无可让。她终于熬不住了,抱怨道:“重死了!”
御尊不仅没放开,双臂反而搂得更紧,他在她耳边低低地笑,毫无廉耻地说道:“我整个人压在你身上都没把你压死,这点重量算什么?”
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专注”开车的晟哥听得一清两楚。
常霏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脸刷的一下涨得通红。
御尊笑盈盈地亲吻着她的手心,常霏缩回手臂,他故作诧异地问道:“咦,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
“不是!你坐过去一点,我快要热死了。”
“真的吗?”御尊闻言松开双臂,稍稍坐正了身子。常霏正在诧异他今天怎么如此好说话,御尊的两只手已经从她的连衣裙下摆钻了进去,到处乱摸:“……让我看看哪里热,有没有出汗?”
车上有后视镜,晟哥只要稍稍抬起头,就能看到他们两个在做什么。常霏吓得大惊失色,连忙去捉那两只不规矩的手,斥骂道:“你个疯子,快住手……”
后车座里展开了一场力量悬殊的攻防战,常霏哪是他对手,尽管拼命抵抗,阵地仍旧一寸寸失陷。
御尊双手停在她短Ku边缘,关怀备至地问道:“还热吗?”
常霏“受Chong若惊”,不停摇头:“不热了!”
御尊一脸不放心,再次确认:“真的吗?”
常霏“感恩戴德”,不停点头:“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加菲投雷!O(∩_∩)O
第54章
御尊这才满意;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常霏;俊唇勾起一抹笑容:“你刚才说重……”
他故意将话顿在那里;常霏好不容易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脱口问道:“你又想干什么?”话音刚落,立刻省悟这个男人极度无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问这句话;那是在自取其辱,顿时懊恼得恨不得撞墙。
还算好;御尊今天没有回答“我想干你”这四个字。他将常霏抱到自己腿上;咬着她的耳朵;与她耳鬓厮磨:“青天白日,还有第三者在场;我可不想干什么,当然,如果你极力邀请,我就勉为其难,大活干不了,干点小活还是可以的。”
常霏还没搞明白什么叫做干点小活,御尊一双手已经探入领口,推开文 Xiong,不轻不重地揉捏起那对丰满且富有弹性的球体。
“啊……”常霏猝不及防,吓得差点跳起来,她拼命扭动身体,意图逃离他的魔掌,可是御尊腾出一只手,紧紧搂住她的腰,在她耳边威胁:“你再敢乱动,等一下擦枪走火别怪我……”
常霏身体一僵,果然感觉到有个坚硬炽热的东西直抵着她的 Tun 部,一张脸顿时红得能滴出血来。
御尊一见立刻将自己的脸贴在她的脸上,感受到那种灼烫的温度,立刻象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奇地叫道:“哎,还说没发烧,身上怎么会这么烫?”
常霏气得咬牙切齿,身体却是一动也不敢动,她使劲瞪眼,恶狠狠地骂道:“无耻!”
御尊眉眼舒展,笑意盈盈。他喜欢逗她,喜欢看到她坐在自己怀里手足无措的样子,这时候的常霏,别样的美丽,一颦一怒自有风情,让他欲罢不能。他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颊,仔细观察着她脸上的神情变化,尽管看不出任何心动的反应,他却依然很高兴,凑到她耳边低声问道:“我是不是坏透了?”
常霏没好气地嘟起嘴,悻悻地说道:“算你有自知之明!”
御尊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从来就没想过做一个好人。”
“可我想做一个好人,平平凡凡过一生。”
“你没有选择的权利,我怎样度过一生,你也将怎样度过一生。”
她怒斥:“你真霸道!”
他不以为意地扬了扬眉:“为了公平起见,今晚我们换个姿势,换你来压我,省得你老是说我欺负你……”
“你个坏蛋,快闭嘴!”她气急败坏地伸手去掩他的嘴。他抓住她的手指,放在嘴边温柔地亲吻。
她羞恼非常,美丽的大眼睛里噙满了泪水。他眸光温柔,亲吻了一下她的眼睛,柔声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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