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拼3·刃冷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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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拼3·刃冷情深-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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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七年,他带着一本古体线装、从没有看过、不知道从哪里买的《楞伽阿跋多罗宝经》,坐飞机跑到了成都,见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陪着他在九寨沟玩了一个星期。期间,我相信他们一定发生了什么,而且地儿在这一个星期之内也一定吃了肉、喝了酒。但是就是这样之后,那个女孩居然都还给他打过多次电话,说想要跟他学习修行。
  决定之后,我们却并没有马上开始行动,在老鼠告诉了我这个消息之后,兄弟三人还是照样吃照样喝,照样打牌做生意。
  直到两个多月过去,炎热夏季即将到来的某天,一向与九镇所有流子们都截然不同的九镇六帅老六地儿,在九镇某家网吧玩传奇的时候,众目睽睽之下用手机和一个玩传奇的北京女网友约定了见面,并在当天开车去市内定好了飞往北京的机票。
  地儿走之后的一个多星期,我也因为外婆身体不太好,必须要去市里休养,而只能陪着外婆一起回到了市里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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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前,我第一次办罗佬,手下留情,不曾做绝。事后罗佬找我复仇,阴差阳错遇到了武昇。虽然武昇没有死,可是那一晚砍在他身上的那些刀、那些部位都证明了罗佬不是在简单地办人,他确确实实存了杀心。
  三年后,再次轮到我来办他。
  这一回,我决心不再重蹈覆辙,让自己和兄弟陷入险境。前车之鉴,犹在眼前,要想永绝后患,除了斩草除根,没有其他办法。在最终决定要弄死罗佬之后,我们兄弟三人都承担了极大的心理负担。因为彼此心里都相当清楚,这件事情绝对是我们兄弟出道至今所遇到的最为凶险的一道坎。书包 网  … 手机访问 m。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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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拼3 第三部分(13)
甚至在各个方面都远远超过了废黄皮、办方五,以及挑战三哥的那漫长一夜。
  那几件事情,虽然也惊心动魄,至少都还是在自己熟悉的世界,有着自己可以依靠的兄弟,与早已筹谋好的计划。而罗佬此事,却再也没有了天时、地利、人和。
  回到市内家里的第二天上午,我就踏上了飞往上海的班机,一天后,在离厦门金龙不远的一家酒店里见到了早我半天到达的地儿。
  动身之前,除了一些现金之外,我和地儿每个人身上都带了一真两假三张身份证以及一张银行卡。我的卡里有八万一千六百八十元钱,这笔钱的用途很简单,只有一个——买命!买我们自己的命!
  万一出事,我们两个逃亡天涯,跑路所需的任何费用都要靠它。
  而地儿的卡里有六万六千六百六十六元钱。这笔钱也有着它的用途。
  当老鼠刚告诉我罗佬在厦门寨上村的时候,我就感到非常奇怪,罗佬怎么会待在一个村子里面躲灾?难道是隐居吗?当时我脑中第一印象是想当然地以为,那是一个靠近厦门市区的小乡村,就算比九镇附近的村庄要大要繁华,但也无非就是一幅安静和破败的乡间景致。
  在乡村,只要办完事之后,手脚利落,跑得快点,闹出一点动静来通常都不会有太大关系的。基于这种考虑,地儿带的那笔钱是用来买枪,找一个朋友介绍的当地人买枪。
  我们要枪杀罗佬!
  这个计划不是很完美,因为期间插入了其他的人,但是我们不是神通广大的007,也不是手眼通天的黑手党。我们只是来自一个小地方,有几个小钱,有几个小弟,有几个朋友的普通流子而已。
  厦门,地远水深,除了那个可以把月亮都抱上床的赖大哥和鼓浪屿之外,其他都是一无所知。寨上村,更是一个听都不曾听过的名字。在这样完全陌生的地方,要完全凭自己去办掉一个人之后,还能全身而退,其难可比登天。
  所以,纵然不甚完美,却也是力所能及的顶端。
  不过,事先不曾预料到的是,我和小二爷左思右想了很久的这个计划,却在到达厦门之后仅仅一天的时间就彻底崩溃了。崩溃的原因在于小地方人对“村”这个字的绝对错误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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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千年以来,在这片曾经富庶肥沃、万国来朝,有过无上荣耀的古老土地,出现过数也数不清的伟大都城,道都道不尽的秀丽乡野。
  然而,曾几何时,却也创造出了一个环顾世界独一无二的新名词——城中村。
  维基百科上对于它的解释是这样的:城中村的内部通常没有统一的规划和管理,以低矮拥挤的违章建筑为主,环境脏乱、人流混杂、治安混乱、基础设施不配套,游离于城市管理体制之外,成为了都市的“癌症”。从地域角度上讲,它属于城市的范畴。从社会性质的角度上说,仍保留了传统农村的因素。具有城市与农村双重特征的城中村究其产生原因,同中国的城乡二元体制,以及土地所有制度等多种因素有关。同时,城中村也被许多学者认为是具有中国特色的贫民窟的表现形式。
  寨上就是一个城中村。关于它,有位网友曾说:“寨上是个混杂的地方。”
  “混杂”两个字也许都不足以表达出寨上当时的面貌,可惜我没有学者们那么高深的理论,我不知道怎么去简单地形容好城中村。不过,二○○二年六月的某天,当我和地儿亲眼看到寨上的时候,我想起了一句话,一句听人说过的话:“被上帝遗忘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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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拼3 第三部分(14)
我想,这说的也许就是寨上。
  第一次看到寨上,是在晚上九点多钟,我和地儿坐车到了老鼠说的那条具体街道。
  盘根错节的小巷之间,有一条大约可以供两张车并排通行的街道。但是,我敢保证,在我们到达的那个时刻,就算是一辆摩托车都绝不可能顺利通过。
  因为,街上充满了两样东西——年轻人、消夜摊。
  天南海北的年轻人和天南海北的消夜摊。
  街道左右两排延伸开去的明显属于违章修建的楼房上,每个窗口都挂满了一件件晾晒的衣服,各式各样的胸罩、*,如同无数旗帜在飘摇的烟尘中摇曳。楼下一层则布满了卖烟酒的小店、小网吧、小饭馆和小*。
  街道上没有安装一盏路灯,无数根从两旁私房接出的电线上,连接着一盏盏昏暗的灯泡,悬挂在每个消夜摊的上空。油光满面的摊主,说着南腔北调口音、喝得汗流浃背的打工仔,光着上身、文龙文风的小混混,以及*里粉红灯光下那些露着白得晃眼的大腿、坐在分不清颜色的沙发上、对每一个过往的男人廉价微笑着的女人。
  我和地儿两人相视苦笑,几乎同时说了一句:“我×!”
  那一刻,我们都明白过来,我们错了,错得离谱。
  这里可能算不上正宗的城市,但也绝对不是农村。在这里,用枪永远都杀不了罗佬。
  因为,在人口如此密集、居住环境如此紧凑的情况,根本就不可能用枪。如果谁敢当街开枪,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来,也许死得比那个要杀的人更快。
  但这是后话了,当前最重要的还是先找人。我们一人戴着一顶棒球帽,沿着街道边上较为黑暗的地方慢慢向前走着,主要注意力放在了两边的网吧、*、松骨楼之类流子容易栖身的地方。
  两遍过后,依然一无所获。
  商量了半天,我们想也许是罗佬今天没来的原因,但又还是有些不死心,于是决定再找一遍。
  这次,当两个人走到这条街靠西头大约四分之一的位置时,我一时意动,在一家茶水铺买了一杯珍珠奶茶。付完钱,端着奶茶,边喝边转过身的那一刻,我的目光无意望向了道路中间那一片热闹非凡的夜市摊点。
  一个让我做梦都没有想过的场景居然就出现在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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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几乎快要忘却的记忆深处,某年某月九镇的那座大桥上,曾经有一个女孩问我说:“你是不是想要打一辈子流啊?你就不能为了我,为了你家里的人彻底改变吗?”
  我很想告诉她,我能,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因为我知道,我不能!
  在这个世界上,一切都会改变。但其中最难改变的,就是人。中国有句古话,叫做“三岁定八十”,意思是说,根据一个人很小时候的性格几乎就可以断定他的一生。在西方,有句话叫“性格决定命运”,意思也大致如此。我们的每一句话,每一件事,每一个选择,都被自身的性格所局限,所控制,无从反驳。
  所以,这个世界上才有了好人,有了坏人,有了警察,也有了流子。
  所以,胡钦才是胡钦,罗佬才是罗佬。
  虽然多年没见,罗佬的神情举止却依然深深印在我的脑海中。当年的罗佬留着利落的小平头,身材不算魁梧却也瘦削精干,右手中指上戴一个金戒指,戒指上面刻有一个硕大的“义”字。夏天的时候,经常穿着一双人字拖鞋,把上衣搭在半边肩膀上,故意露出别在腰间的CALL机,在九镇一摇三摆,招摇过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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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拼3 第三部分(15)
在没有来到厦门的时候,我们也曾经设想过罗佬现在的情形;到寨上后,更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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