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子训夫血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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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公子训夫血汗史-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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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莫要张口胡说!”刺客怒吼一声,弯刀在手里挽了两个花样。
  韩辛辰抖抖肩膀,向着软榻方向一步步向后退,瞥见歪靠在垫子上虚弱的苏美人,皱眉道:“丹书铁劵是父皇赏给他的阿楚的,和韩辛酉有什么关系?楚暮江死后,丹书铁劵本应随他一起下葬,中途却被钱太后偷偷藏了起来。那老毒妇向给自己的小儿子将来留条活路,却没想到惹这么大个麻烦……”
  知道他话多,怎么这时候还是罗里吧嗦的。苏莞烟深吸两口气,使出全身劲儿拉住韩辛辰的袍子,张嘴嘶声道:“要是二位不着急,先救救我成吗?就那么点血要流干了……”
  “来人!”韩辛辰心下一慌,忙用身体挡住苏美人以防二次受伤,响亮的声音在大厅回荡了半天也没见到任何人推门而入。
  刺客直起腰,兀自乐了:“杨时令攻城了!我也没骗您!”
  心里掂量一番轻重,韩辛辰看向刺客道:“若是莞烟有个三长两短,丹书铁劵没戏,你的小命也得交代在这里!不如你去请大夫来为他止血,我的苏美人活着万事才好商量。”
  道理简单得很,自然容易明白。反正他的苏美人还中毒在身跑不到哪里去,刺客小心移到窗口,伸手一勾,翻身跃了出去。
  韩辛辰看着刺客没了踪迹,将青锋宝剑收回剑鞘,俯下身,汗津津的手掌贴在他苍白的脸颊:“等一会儿,大夫就来了。”
  “值得?”苏莞烟仰起头,声音虚弱,已经有些凝固的血痂一动又渗出血珠。
  岂止是有点心疼,韩辛辰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拇指轻轻压住他的嘴唇:“有了是锦上添花,没有本王自然也会有办法。总之,你不会有事的,将来还指望着你端碗陪我要饭呢!”
  失血过多,脑袋晕眩得厉害,苏美人软塌塌地摊在软榻上,绵软无力的指尖被捂在掌心,嘴角扬起顶点的弧度,轻声笑道:“说得好听……”
  “专说给你听”,韩辛辰握住他的手,浅笑着回答,焦急的目光盯着大门。战战兢兢、说话结巴的大夫成了他此刻最想见到的人。
  浑身的失力感越来越严重,四肢冰凉麻木逐渐失去知觉,眼前发黑,五官的感知明显下降,韩辛辰又说了什么,苏莞烟已经完全听不见,他把全部的力量都集中在右手的食指,紧紧勾住那人的手背。他不能死!现在他不能死!大仇未报,他怎么可以死?
  前面的攻城战打得分外熬人,攻势不凶猛,但一波连这一波很是胶着。从晌午打到晚上,杨时令这才下令收兵,冯锐的辛强河守军又折进去将近三成,守在峡关城墙上的也没有捞到多少便宜。
  哪还有心情吃晚饭,陈千里憋了一肚子火气,脱下一身沾血的铠甲骂骂咧咧地便去找楚王爷论理。大夫还在看诊,门外的侍从拉着他不让进去,老家伙不问缘由,站在院里高声喊道:“冯锐又吃败仗了!王爷,老将有话说!”
  冯锐才从前线扯撤下来,还没走到王爷临时休息的院子就听见老对头的破锣嗓子,脑子一热,冲进去跟着吵道:“要不是你畏战!止于此吗?就是你个老骨头不中用!”
  “你中用,你打个胜仗给老头瞧瞧!”陈千里最受不住别人说他老,一听这话也立马火了,反唇骂道:“冯将军也就一身皮囊能看!”
  与敌人厮杀了一天,冯锐浑身杀气正浓,口头上懒得骂回去,抡圆了胳膊,一拳正打在陈千里的眼窝上。“兔崽子!”打了一辈子仗,还没被人这么打过,陈千里大吼一声,扑上去便与冯锐撕打到一处。
  看得侍卫心惊肉跳,却是谁也不敢上前拉架,互相推脱了一会儿,才进屋低声汇报道:“王爷,陈将军和冯将军打起来了!”
  前来会诊的几个大夫把苏美人的伤口按来捏去的折腾半天,一致认为刀口避开了内脏,出血止住就没有大碍,重要的是中的毒不好解。西域的毒他们不常见,解起来也要花些时间,三天恐怕是有些紧。
  这趟豫州来的亏大发了,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韩辛辰心里烦得不行,又听见外面闹哄哄,一挥手冲着侍卫道:“让那两个泼皮打死吧!”
  “王爷”,侍卫摸不清这话里的分量,小心翼翼地追问道:“当真让二位将军这么打?”
  “打!打!一会谁打赢了,你记得近来告诉我!”韩辛辰按住太阳|穴,沉下口气,骂道:“安稳日子过太久,都忘了自己是什么人!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就靠着这帮人能成什么事,本王早晚被他们害死,还不如让他们就这么打死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  洒狗血啊!洒狗血!从本章开始以后章节开启撒狗血模式!

  ☆、第六十章 楚烈

  日头落到了城边上,就像是挂在屋角的血块子,半边天空如同是被鲜血洗过,红得让人心惊。苏莞烟焦躁地走在熟悉的街道上,耳边低沉的声音一直同他说着乱七八糟的话,似乎是要找什么人,但他却一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找。鞋子变得越来越沉,脚趾间也是黏糊糊一片,他不安地在原地转了个圈,一低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赤脚站在血泊中间。再抬头,周遭是木头搭建的刑场,死尸叠在一起看不清面目,唯有落在不远处的人头正瞪着眼睛盯着他看。
  “大哥!”苏美人惊叫出声,才要迈步冲过去,却被一股力量拉住了脚踝,身体一歪重重摔在了地上。溅起的血浆迸了他满脸。已从身体上分开的人头眨眨眼睛,如往常般朝着自家不好学的二弟笑笑,开裂的嘴唇开开合合,轻飘飘的声音传进耳朵。他说:“阿烈,小心啊!”
  在鬼门关旁边转悠了一圈,好歹暂时留住小命一条,苏美人猛地睁开眼睛,脑袋依旧眩晕地厉害,外加一天里滴水未进,喉咙更是干得难受。“嗯”他不觉□□出声,指尖轻动在一个温暖的掌心顺着纹理慢慢划过。
  “醒了?”韩辛辰把他的手攥紧,从床位向前挪了挪,俯身贴上来,下巴轻轻挨着他的额头,温柔的语气完全像是另一个人。
  可能受了梦境的影响,苏美人记得大哥在世时,他若是病了,楚文也是这样的温柔语气。一面小声抱怨,一面又比谁都上心,总说着“长兄如父”、“长兄如父”,苏美人却认为自家大哥比那个总拉着脸只会打他手板的老爹要强上许多。
  “还愣怔呢?”韩辛辰柔声浅笑,指尖学着苏美人也轻轻挠他掌心:“醒来就说两句话,也好让本王放心呐。”
  “两句话”,苏美人蹭蹭他的下巴,小声嘟哝:“胡子都长出来,扎得人不舒服。”
  听他说不舒服,韩辛辰马上隔开一定距离,看了片刻浅吻落在嘴角,嬉笑道:“苏美人精神挺好,这是刚能睁眼就给本王添乐子?”
  满眼深情全看进眼里,苏美人才从梦中惊醒还有点受不了这么大的转变,偏侧过头,低声道:“是王爷心情好,看什么都能给您添乐子。”
  “本王心情糟透了,也就你能添点乐子”,韩辛辰叹了口气直起腰,手指不安分地从掌心滑进袖口,捏着苏美人的腕子慢慢揉捏:“峡关城下又打了败仗,辛强河的所有守军都退到城里来了。陈千里和冯锐那两个泼皮从吵架,直接上生成打架,撕来打去的样子哪有一点主帅风度。我现在是看见他俩就脑壳疼,下回要是他俩再打架,本王就在门口摆个台子,让大家来压压谁赢谁输!”
  想着两个主帅在院子里打得一身淤青也觉得甚是可笑,苏美人挑挑眉毛,还记得几个月前,通州城的杨时令也被揍得很是狼狈,每日里的求救信从没断过,怎么一转头就能把号称十万的楚军打得落荒而逃,不由问道:“杨时令怎么会变得这么厉害?”
  韩辛辰摇摇头,拉着苏美人的手细细把玩,叹气道:“不是杨时令厉害,是我军太无能!两个主将如同街边地痞,整日里闹腾地鸡犬不宁。一旦开打,两个人谁也不理谁,谈何配合作战?不要说和杨时令打,就是没脑子的周同一同横冲猛撞都能揍得他俩屁股开花。更何况开战不吉,秦羽先锋全军覆没,导致军心大乱,许多士兵每日里都想回江东去,部分守城军队一触即溃,散的不成样子,还打什么仗?再说,江东这些年太过安宁,不似齐王和秦王的封地,外有鞑子,内有乱民,军队经常作战,奇袭纪律、行军速度各个方面都要超过我们。原想等着捡便宜,没料到赔得最惨的会是我自己!”
  主将不和是军中大忌,韩辛辰熟知兵法却放任不管,定然是有难处。苏美人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危机,试探着问道:“既然他们不和,为什么不撤换掉陈千里或是冯锐?”
  “要是能换早换了”,韩辛辰长叹口气,啧啧嘴:“陈千里在楚军中威望很高,几次作战他又判断正确,要是动他,底下的人定会哗然,到时候一不小心引发兵变就麻烦了。冯锐常年驻守松洲,在当地的势力绝不容小视。松洲在锦阳府的东南属于门户重地,一旦他觉得自己兵权受威胁领兵向皇上投城,整个江东便相当于门户洞开,不要说锦阳府保不住,我们只怕会被一路撵到大海边。”
  若是冯锐当真投城呢?苏莞烟一愣,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念头,脸上陪着韩辛辰笑,安慰道:“不是还有秦羽少将军吗?”
  “他不是全军覆没了吗?只怕是短时间在军中很难有威信”,韩辛辰终于放过苏美人的手腕,掌心覆在他的脸颊,细细地摩挲,苦笑道:“原想借豫州一战帮着秦羽在军中立威,从未制衡那两个家伙,没想到却落下这么个结局。我这好端端一个家,愣是给操持成这样子,实在是没脸见江东父老。”
  苏美人不好搭话,只得看着他浅笑,心里默默冷笑着:“江东父老也未必就想见到你!”
  峡关的大夫们正想着怎么解毒,锦阳府的安大总管已经准备好了更要命的一手武器——综合各路探子回报,凌淮陌死前最后喊出的“楚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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