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死了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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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死了之后-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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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沉渊并不作声,他只是看着易雪歌,静静的样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易雪歌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这么费尽心机的替萧沉曜报仇,究竟是为了什么?”
    萧沉渊沉默了一下。他沉默的时候,唇抿的紧紧的,就像是一尊不会说话、精雕细琢出来的玉像,美丽却冷漠,珍贵却易碎。
    “我出生的时候,父皇因为一些原因本是要赐死我。是东华太子救了我。”就在易雪歌以为萧沉渊不会搭话的时候,他轻轻的应了一声,静静的把话说完了,“救命之恩,总是要报的。”
    易雪歌知道,不能再问了,再问下去就涉及萧家的私密了——这种秘密,对于她这个以后可能会回楚国的人来说,知道的越少越好。萧沉渊愿意告诉她,已经算是极其坦白了。
    萧沉渊只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笑了一声:“你就这么想回楚国?”他眼底颜色冷淡,淌出来的却是春水一样温暖柔软的光色,仿佛是冷的又仿佛是热的,清波绕人。
    难得气氛这样好,这样和谐,易雪歌忍不住托着腮把自己构思的美好未来和萧沉渊说一说。
    “嗯,还行吧,就是有时候想想觉得怀念而已。说起来也怪,我小的时候被关在冷宫里,只觉得楚国哪里都讨厌,恨不得长出翅膀飞走再也不要回来才好。可是等到离开了,又觉得很想念。等我回去了,一定要去冷宫瞧瞧,那棵树上的鸟儿是不是又下蛋了。”她忍不住低头笑了笑,容光焕发的样子,“再说,在楚国的时候总是会比在这里要自在一点,说不准我还能找到个好驸马呢,要长得好看一点,听话一点。。。。。。”
    不说不知道,她嘴里的驸马,听上去更像是乖巧可爱的哈士奇而不是个人。
    在现任丈夫面前说未来丈夫,易雪歌的脸皮还真有点撑不住。她回过神,急忙跳了起来,拍拍萧沉渊的肩头,笑得十分讨好:“呃,你以后也会找到个比我更好的王妃的。呵呵,我们的日子肯定是越过越好的嘛。。。。。。”
    她怕萧沉渊发火,三步并作两步,就直接跑掉了。她头上的牡丹花样的宝石簪子上有用珍珠串成的细长流苏轻轻晃动,珠光在金色的夕阳下温柔辗转的流转,更显得她浮动的裙裾清灵飘荡。
    “楚国?驸马?”萧沉渊看着她的背影,玩味的笑了一声——他当初的许诺便是连他自己都不如何的放在心上。因为他那时看来,楚国亦是囊中之物,她回楚国与去秦国别院小住有什么区别?他没在这些事上多纠缠,直接开口唤人进来,“阿卢,你进来吧。”
    其实,阿卢原本的职位乃是保护萧沉渊的暗卫队长,原先萧沉曜乃是武道宗师,世上也没几个人能够有胆子在他跟前动武,暗卫什么纯粹是显摆用的摆设。那个时候,阿卢的日子清闲的可以逗花养鸟,调戏下属。等到萧沉渊病体沉疴,连走路不能走太快之后,阿卢只能由暗转明,当个多功能的拐杖——身兼保护、送药、扶人、传递消息等等用途。
    艺多不压身,古人诚不欺他。
    阿卢十分会意的把自己没来得及递上去的情报递给萧沉渊:“您看看。不过以五皇子目下的情况,这话也许当不得真。”
    萧沉渊只是咳嗽了一声,伸手端起温茶喝了一口,然后才慢条斯理的翻看已经被翻译好了的密报,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让太医院的人去查一下云贵妃当年的备案。”他眉目深沉,一双眼眸仿佛吸走了无数光线的深渊,深不可测,“若是找不到的话,你让钱品衣带你去找当初那个告老还乡、不知去处的莫太医。他们既然师出同门,想必也能联系的上。”
    阿卢垂着头,面部肌肉几乎是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他几乎是竭力平稳住自己的声调:“您,您是怀疑,云贵妃。。。。。。”因为产下死婴而换子?
    萧沉渊“呵”了一声,眼睫轻轻一动,眸光乌黑,一双眼的形状看上去十分秀致的样子,当他凝神注目的时候,仿佛眸光深深,一如春日里无处不在的暖阳。他十分冷淡的看了眼阿卢,沉声道:“且不说宫中戒备森严,有多少宫人、太医跟在一边看着,便是父皇,当日一直守在一边,怎么会让这种事发生?”
    萧沉渊伸手把玩了一下手边的青玉茶盏,用手指描绘着上面如同云彩的玉纹,轻轻一笑,说不出的冷淡:“我只是觉得,或许父皇那一日做过些什么。”云贵妃不过只是一个贵妃,自然做不了换子这种事,可是先帝却不一样——他是天子,只要他想,所有人都要在煌煌皇权面前低头。
    所以,萧沉曜必然是先帝所出,但却未必真是云贵妃所出。
    萧沉渊闭了闭眼,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这事若是真的,那么许多当初困惑不解的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然而,还剩下最后一个问题,若真是如此,他的父皇为何不曾有半字提起?他对萧沉曜宠溺一如独子,亲自教养长大,用度几乎可比帝王,却眼睁睁的看着爱子认他人为母,从无半字提点。这可能吗?
    这一刻,阿卢真心体会到了易雪歌适才的心情——秘密啊秘密,不是你想听就可以听的。这种秘密,更适合躺倒棺材里面的死人啊。
    萧沉渊那种刀片一般轻薄锋利的眼波自阿卢面上掠过,叹了口气:“罢了,你去做事吧。”他停顿了一下,忽然又叫住人,“你们查清楚了,这次是周问水亲自来的?”
    “是。”阿卢躬身答话,十分小心的说道,“我们和北魏那边断了联系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加上东华太子的死讯。周问水一向小心谨慎,肯定会亲自来一趟的。小人畏威不畏德,此人疑心病重,我们只要吓他一吓便是了。”
    “唔。”萧沉渊点了点头,挥手放了人,只是又加了一句,“刚刚那些话,是阿意说的吧?”以阿卢的水平可说不出这些话。
    阿卢板着脸点点头,恭恭敬敬的退下了——~~~~)~~~~,秀智商被人扒皮,真是没得活了。
    “周问水。。。。。。”萧沉渊的长指在案上轻轻的扣了扣,他仿佛在出神又仿佛在想些什么,忽然叹了口气,低低自语道,“也只能如此了。。。。。。”
    他又顺手打开一个暗格——书桌上有许多暗格,这是刚刚拿出膏药的那一个,里面整齐的摆着许多药物。他随手拾起一个碧玉雕成的药瓶,摸了摸上面浮雕,笑了一下。
    日暮西山,最后一点的余温也渐渐散开,窗栏处被照得金灿灿的,就像是涂了一层冷冰冰的金粉,明晃晃的。边上用沉香木做成的书柜上边放了一盆兰花,像是娇怯怯的小姑娘一样含羞带怯的去了面纱,露出娇嫩的花瓣,香气温软的飘来,如同浮在空气里。
    萧沉渊有些头疼的想:又要到晚上了。。。。。。

  ☆、第19章

秋狩乃是秦国一年一度的盛会,上至帝王下至王孙亲贵都要参加,不仅是弘扬军威也是操练那些子弟们。说起来,这也是易雪歌第一次参加,颇有几分好奇。她早早就换上了从未穿过的红色镶银白边的胡服窄袖的戎装,脚下的靴子上缀着南海珍珠,正兴致勃勃的去挑了一匹赤红的赤兔马。
    萧沉渊是一身宝蓝色的戎装,腰间系了青色的丝缕,下面是一块白色的玉佩。他似乎有些怕冷,所以衣领处又镶了白色的皮毛,只是秋风一吹,看上去却依旧脸色发白。他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易雪歌逗马,微微笑了笑:“会射箭吗?”
    易雪歌想了想,便点头道:“这有什么?”她挑挑眉,莹润的眉目中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我听说每次秋狩都是要先围起来,然后又用金锣子开路。那些个被震晕了的,我一准儿能猎到几个。”
    萧沉渊淡淡点了点头,示意着看了眼左右。身边候着的仆从立马从后面拿出一把小金弓来:“王爷知道王妃在弓箭上面是初学,所以专门从库房里面挑了一个不太沉的给您。”
    那是一把镶金的小弓,制作精致,最珍奇的是镶嵌在弓柄上的那一颗硕大的红色宝石,鸽子血一般的嫣红透彻,美得足以勾引每一个喜爱宝石的女人。
    易雪歌很少能收到这样的礼物,颇有点不好意思,接过来后稍稍掂量了一下重量和大小:“嗯,我拿的确刚刚好。”她看了看那块宝石,忍不住道,“一年也用不到几回的东西,镶上这么大的宝石。。。。。。当初做弓箭的人没长脑子吗?”
    萧沉渊被她的话逗得一笑,眼神里的暗色轻轻的散开,如同拨云见日一般。他抬手抚了抚她的长发,语调温柔:“你是我的王妃,用的自然是要最好的。”他漫不经心的扫了眼那颗宝石,一掠而过,就像是看着石头一样,“只要你愿意,这样的宝石,要多少就有多少。。。。。。”
    易雪歌摸摸下巴:“呵呵,被你这么一说,这宝石不会是假的吧?”
    虽然无数次觉得不该和易雪歌太计较,但萧沉渊实在忍不住,伸手敲了她一下——有人嘴贱欠打,实在没救。
    易雪歌干笑了两声,只得自己开口给自己圆场道:“我就开个玩笑而已,这必定是真宝石啊!比珍珠还真!”她看着萧沉渊笑了笑,挥挥手,颇有点潇洒豪气,“等到了猎场,我给你打只狐狸做衣裳。”
    萧沉渊笑着点了点头,他眸光深远,看上去却也依稀带了点暖暖的笑意,若有所指的道:“那就看夫人的了。”
    阿卢低着头站在一边,心想——算了,他就不提醒他们:一般都是男人上场给女人打狐狸求爱的。再者,那柄弓箭本就是怕易雪歌拉不开弓专门赶制的,能猎只笨兔子就算不错了。至于王爷身上那一点儿用昆仑山边上无数只雪狐腋下皮毛凑出来的和普通狐狸皮毛的区别。。。。。。除了呵呵,他还能说什么吗?
    易雪歌和萧沉渊得起兴,只可惜时间仓促,只说了一会儿话就坐着马车去往北山猎场了。
    因为易雪歌和萧沉渊身份非常,自然不必跟着一群人一起策马吃黄沙,绕了条小道就去了皇帝坐着的点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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