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放在以往,语环绝计不可能说出这么酸溜儿的话,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身体里的某个筋仿佛断了似的,这有些不主符合她柔善性子的话,就脱口而出了。
语气里十足的怨怼和撒娇味儿,让此时忙得恨不能有三头六臂的男人听进耳里,都是一阵说不出的酥麻入骨,虽然仍有太多的顾虑和不安,可是此时,他终于感受到了那种喜悦。
正式步入婚姻殿堂,拥有一个两人世界,从此生命里多了一个与自己最最亲密的人儿。
这种感觉,跟当年终于通过无极特种大队的训练和考试,终于正式成为其中一员时,在庄严的国旗下宣誓时,那种骄傲自信、壮志踌躇的感觉,大不一样。
能成为乔语环的老公,不仅是夙愿得赏,更是说不出的甜蜜,满足,柔软,心疼,还有满满地感动。
完全不同于当初那一次失败婚礼前的烦躁不安,迷惘踌躇。
他转身单膝跪在小女人跟前,说,“环环,别紧张,第一次结婚都这样儿。我可以理解你的担忧,不过一切有我,相信我,都会好起来的。”
他接过她手中的热鸡蛋,直接用温热的大掌轻轻帮她揉抚那个青头包,口气可谓是有史以来最温柔的,故意压低的磁性嗓音,比起任何电台的男主持都要好听上万倍。
她脸色一扭捏,嚷道,“谁紧张了,我这是气愤。”
他失笑,“宝贝儿,你大可不必再吃那些干醋。如果我告诉你,当初跟卫雪欣举行婚礼时,我跟她其实还没来得及注册结婚,领小红本儿,你这小嘴儿能不能缩回去一点儿,快成小猪了。”
“啊,你们还没注册过?”女人低讶一声,终于给了男人一个正面儿。
“当时我怕她胡思乱想,求婚一成功后,就筹备婚礼,大肆宣传。当时,她也没有特别提出要注册结婚的事。毕竟已经十几年的关系,似乎大家都不是特别在意那个小红本儿。没想到……”
她打住他的“痛苦回忆”,厚道地问,“那卫东侯,你为什么就这么急着要跟我注册结婚啊?”
这大概是每个女孩,都会问出的问题。
虽然语环表面上看起来很“不情愿”,有些过于娇情了。
可是哪个即将跨进那座殿堂的女孩,不会介意呢?
为了自己的终生幸福,为了能寻觅一个如意郎君,为了不后悔这一生一次的重要选择,每个女孩有绝对权利为此娇情一番。
这一刻,你就是公主,更是女王,如果你的他都不能给你一个心甘情愿交付一生的合情又合理的原因,那怎么行?
当然不行。
所以,就得娇情到底,让他拿真心来换你的真心。
卫东侯并没有犹豫,就像他第一次向她求婚一样,他直言不讳,“语环,没有为什么,我只是觉得要是我再不赶紧把你定下来,用法律、用亲戚朋友、用我重要的家人,这些东西牢牢把你圈在我的的院里,我以后出任务就永远不能安心。
我一直没跟你说,我们队上的任务属于所有特种大队里最危险最机密的任务。每次出任务前,我们第一件要做的事,不是检察我们的装备是否妥当完备,不是制定作战计划,不是研究情敌,而是写遗书。
以前的遗书,我一般写给爸和爷爷,偶尔会写给卫太后,我妈还没有过,所她受不了。”
“你都是写给卫雪欣的?”
“咳,是的。不过现在开始,我都写给你一个人。你懂吗?”
那薄薄的一张纸,不仅是丈夫对妻子的嘱托,也是绝对的信任,和深深无言的爱和尊重。
这里包藏着太多的情感,不管哪一种情感,都是属于命中注定携手相伴的那个人儿。
这是可爱的战士们在前方杀敌时,坚定不渝地保护着我们的祖国和家园时,心里最真实最深沉的一抹爱意。
除了祖国和人民,他把他心这份最独一无二的爱意都给了你,如同他向庄严的国旗宣誓献上自己年青的生命一样,他也把这同生命一样重要的信任交托给了你。
怎能不感动?
他的大手包着她的小手,热烫的气息从那里传到四肢百骇,他专注的眼眸中投来的光芒,让她感觉自己似乎开始慢慢适新身份的感觉了,可她心里还矗着一根外。
“可是之前你离开时,为什么要说那种,叫人家另外找个男人嫁的话啊!”每次想想,就让她耿耿于怀。就算已经领了小红本儿,她也觉得很后怕。
话说这前前后后,这男人多少次突然失踪难觅人影哪!她很怕自己再将真心错付,即时她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机会重新站起来面对人生。
卫东侯心里沉了沉,也没有回避,说,“环环,我也有害怕的时候。当时,我很怕这一离开去执行的那个任务,就再也回不来了。没想到我还是回来了,你该知道我根本不想让步。在看到你跟别的男人相亲时,我是即矛盾又无奈。
当我发现那些男人不是傻就是呆更愚蠢得要死时,我就忍不住。既然别的男人无法给你百分百的幸福,我怎么能必把你的幸福托付给别人?!我觉得那时的想法太愚蠢了,如果要你幸福,除了由我来,没有别人了。”
她眸光微动,“你说的,都是真的?”
“语环,你放心,等今天之后,我会再安排一场更盛大更隆重的婚礼,让全世界的人都看到,我要给我的环环最幸福的生活,让她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他执起她的右手,吻了她的无名指。
她的眼眶一下充热,就被他从贵妃榻上抱了起来,走进了一个小门内。
“卫东侯,你干什么呀?”
“干咱们接下来就必须干的事儿。”
他裂嘴一笑,邪气十足,坏坏的感觉,让她心没由来的又是一跳。
可下一秒,她就叫了起来。
“啊,你干嘛脱我衣服。”
“宝贝儿,该换礼服了!”
“我自己会换啦,你出去。”
“那可不行,现在那些婚礼组织人员都还没来,咱们速战速决。”
“讨厌啦,我自己可以穿,我撞的是脑袋,又不是手脚,啊,你在摸哪里,那里没拉链。”
“宝贝儿,你怎么越来越嫩了,尤其是这里,好像变大了。”
“哎呀,讨厌,你这个色狼。不准乱摸啦!”
“让我闻闻,我老婆可真香。环环,你擦的什么香水?”
“你明明知道我不爱擦香水的。”
“真好闻。”
这男人名说帮忙,其实是越帮越忙,趁机揩油吃豆腐,外带婚内猥琐,满足他已经半年多没吃过一口荤的可怜欲望了。
“等等,这是什么?”
“什么是什么?”
更衣室里的灯光明昧不定,小女人背后那三道已经脱去痂疤的划痕,仍然能看到浅浅的红印儿,但令卫东侯直耸眉尖的却是,女人雪白肩头上的那两颗红殷殷似滴血般的两个小圆点儿。
如果一口咬上去,那刚好就是两颗尖牙的距离。
只是一瞬,他就意识到了那个可能的真相。
“这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我,我也记不清了。”
语环有些害怕男人的脸色,身子朝后缩了缩。
“语环,你真的不记得了么?是不是北靖伤的你?”
“我,我真记不清了,你不要问了,好不好。”
语环直觉很不安,心理极为排斥去想那天和北靖去东篱小筑时发生的事情,她立即转过身去遮挡那两个小红点儿,手却被男人一把抓住,身子被转了回去,他迫她面对,声音更沉,脸色也更为凝重。
“语环,这很重要。你好好想想,如果真是北靖那家伙,回头我一定帮你讨回公道。那个混蛋!我记得一个月前,我刚离开蓉城才两天,我就梦到你在叫救命。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儿?”
她一听,更惊慌地直摇头,扳男人的手想要逃避,低叫着不要。
卫东侯直觉事情比自己想像的更严重,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极怕又突然冒出什么事儿来影响自己好不容易等到的婚礼,仍不放过。
“环环,你别激动。我只是担心你,我之前听方臣说,那晚你……”
“我没有,我没有。这都要怪你!”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推开他,眼底仍然满是恐惧和不安。
“环环,我做了什么?”他很诧异,根本想不到自己什么时候伤过她那里。
“就是怪你。你,你串通评委,把不属于我的奖给了我,被人挖出内幕了。那天一堆人围着我说三道四,指责侮辱,是JOE带我离开的。为了怕我再被记者媒体骚扰,他就带我去了东篱小筑,之后……”
“之后怎么了?”
女人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苍白,面颊也在微微颤抖,男人进一步,她就退一步,直到抵在了身后的一排鞋柜上,而在她的左侧,正是一面大大的穿衣镜。
镜子里,刚好映出她背后的三道红痕,还有那两个醒目的血红小圆点儿。
她的目光一缩,仿佛有一片画面从眼前闪过,可是她直觉地不想去弄明白那是什么,故意跳过了这段记忆。
“语环,你真的忘了么?”
“我,我没忘什么。我只是在东篱小筑住了一晚,第二天就回蓉城了。我们什么事儿也没发生,北靖对我还是那么温柔体贴。”
他拧眉,显然不相信她的话,“语环,你说因为我,你才跟北靖去了十泉镇。那又怎么因为我,你受了伤,留下这两个痕迹,你都不知道?”
“我……”
她眼神慌乱,看看手臂,又看看他,哑然失声。
她更为惶恐,双手抱着手臂,开始瑟瑟发抖。
“语环,如果……”
“不要碰我。”
他伸手要抱她时,她突然吓得惊声尖叫,一股猛力突然激生,竟然将强壮如他给重重地推倒在地,就从换衣间里跑了出去,那动作之快,非同寻常。
“语环。”
他急忙抄了外套冲出去,在她刚刚将大门打开时,及时将人给包了回来。
大门外还是激起了一片低叫声。
砰的一声重响,阻隔了外面一片惊瞠的眸子。
不巧的是,卫父刚好在郎帅的引导下,过来新郎房里看儿子,竟然就撞见如此火辣辣赤果果的一幕奸情,本来就哽着一股气儿,瞬间就破了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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