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装填弹药,已经是把矛尖塞进火铳的士兵,在圈内防御。
出城的三千多人,这时候剩下了一千五百多人,杨石头在城内已经是急得跳脚,但是城内的兵力一共不过五千,出城三千,还剩下不过一千多,还要分守城内各处,仓促之间集合也是麻烦多多。
邓民越站在后面的阵线中,连连的挥动令旗,好歹也是多年的军将,知道此时的局面应该是如何处理,他心里面一边是有些喜悦,另一方面却也是暗自的惊讶对方军队的强悍,剩下六成的人还在那里死战。
要知道藤牌兵可就是他训练的五千兵,外面还有明军的几万兵马,这些兵马目前的状态可以称得上是用力猛攻了,而且军官们竭力的调度指挥,阵型并没有混乱,但是在被围攻的那些人居然是死死守住了。
华州的士兵火铳用能达到最快的频率打了出来,外围的士兵手中的火铳加上矛尖还没有明军的长枪长,就这样也是拼死的守卫战斗。
圈子缩小,反倒是守的严密了,在华州兵和明军之间中间形成了一个圆环形状的空地,后面的士兵一直是朝着前面冲,却被火铳打退,尸体不断的扑倒在面前,这个时候的明军也已经是被血腥激发了凶性,一帮人围着死命的攻打。
“把手里的东西都给我丢进去,扎死里面的这些人!”
一名千户扯着嗓子喊道,后面拿着长枪和斧头的人纷纷的拥挤了上来,那些藤牌兵就算是向后退也后退不了,被硬生生的挤在前面,火铳还是排头的打过来,第一圈倒地,后面的人又是被推了上来。
距离已经是足够的近了,后面的长矛,投枪还有斧头什么的全是丢了过来,火铳兵身上都是穿着轻甲或者布衣,猝不及防之下,顿时是倒了不少,不管华州的火铳的做工如何的精良,也经受不住这么高频率的射击,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是炸膛了五根火铳,华州的士兵都只能是拿着火铳上去肉搏了。
这时候漳州城的城门慢慢打开了,杨石头终于是把城内可以集中的力量全部的集中了起来,朝着明军的大队冲击过来。
但是这一千多人能有什么用处,即便是都是夷州的老兵,但是邓民越也不含糊,调动了将近六千多兵缠住了这一伙人。
论…文…坛
…心…
坛…阁…论
杨石头这些人手中也就是两百多支火铳,虽然是在阵列之中,但是充其量是个远程的支援,杨石头和手下的亲兵都是身穿铁叶皮甲,手中拿着大刀长矛,拼死的冲击明军的队列,他们可都是擅长冷兵器战斗的强悍战士,明军被杀的节节败退,可是明军的优势就是这么显现了出来,预备队极多,一帮人撤下来,另一队人又是补上,回环攻打,不得安歇,总是有生力军顶到你的面前。
明军不愿意让两方汇合,华州军虽然是难缠,可目前这个局势大家也是看的明白,只要是把中央的歼灭掉,外面的援军也不会支撑太久,但若是让两帮人合在一起,那时候就怕有变数了,杨石头心里面也是明白,所以拼死的前冲不退。
在战场后面的漳州湾,海上的浓雾减去,几个庞大大物从雾中逐渐靠近了过来……
炮火射程之内
十五世纪的漳州湾还是深水湾,大型的舰船在上面一点问题也没有,只不过这一次杨石头过于的托大了,他和林梦楚约定的时间是预估战斗打响之后的一个时辰,按照他的理解,这时候明军大队已经是被击溃,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要海军痛打落水狗了。
谁也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一个局面,在漳州城下的战场上杀声震天,明军围着杨石头的两支队伍,就好像是蚂蚁啃骨头那样,一点点的削弱,火铳兵现在更多的是在白刃格斗,长矛兵往往夺下明军的长刀在战斗。
华州军保证优势的距离已经是快要没有了,藤牌兵和其他的明军轮番的冲击华州军的阵势,好在阵势就是胜负关键的信念还没有丢,华州的各级军官都是维持着阵势队形,更讲究配合的华州军队还是能在局部略微的战上风。
杨石头领着的队伍所遇到的情况更加的让人尴尬,他们在火铳的保护下,挥舞着大刀长矛朝明军的阵型猛冲,但是冲进去一段距离,就会被迅速调来的明军生力顶了回去。
这么长时间的战斗,明军在气势上已经是不如先前那么勇猛忘死了,毕竟这样的战斗总是会让人感觉疲惫,华州军死战不退气势和意志始终是保持住,这才是没有溃散,支撑到现在。
在海上的指挥官林梦楚并不想太晚来到战场,这样的话。他地功劳完全显现不出来,最多也就是一个打扫战场,协助友军的名目,所以也想早点来到这里加入战斗之中。可是漳州这边的海雾一起,遮天蔽日,即便是漳州湾是良港,船只在其中行进也要小心翼翼。况且这浓雾让人对于时间空间的判断都很是糊涂,几名负责望风观测的老水手。甚至是以为过了一个时辰。
随着船逐渐的靠近漳州城,此时的浓雾也开始渐渐地散去了,林梦楚终于是听到了岸上震天动地的喊杀声音,早有身手敏捷地水手爬上了桅杆眺望,观察战场的局势,冲着下面喊的内容却是“只见到战场上明军在围着几支兵马厮杀”。
听到这个报告,看到这个场面。林梦楚也是出了一声的冷汗,心知场中杨石头的局面不妙,多亏是自己早来了,若是来晚,恐怕不是什么没有功劳的问题,而且救援不力,承担罪责。
战斗的明军距离岸边都有一段距离,不过还在火炮地射程之内。林梦楚大声的发号施令,一边是安排各个船只上的火炮就位,还有让每艘船都是抽调出五十人携带火铳准备上岸作战。
海风慢慢的大了起来,海雾消散的速度也渐渐逐渐的加快,视野越来越清晰,在岸上作战的明军。注意力全部的集中在杨石头地两支队伍,作战的自然不必说,那是在殊死的搏杀,就算是在外圈的,也都是紧张准备,看着邓民越以及周围的调度,随时准备作为生力军顶上去。
也不知道是那个人先回头看了一眼海上,他的目光就再也收不回来了,看着漳州湾里面好像是突然在虚空中出现地六艘巨舰,张大了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华州的这种接近七百吨的大舰,在视觉上对于这些一直在内陆训练。或者是也在海边,不过见到的都是些一二百吨福船广船的军兵来说,是一个极大的震撼。
大,就是一种最单纯的威慑,看着战舰这样的庞然大物,缓慢的靠近岸边,最先看到的明军,竟然是忘记了报信,就是在那里呆呆地看着。
这种呆和安静,就好像是会传染一样,慢慢地扩展开来,海边的那些明军一个个地神色呆滞,有些人的腿开始颤抖,这些人本就是各地卫所调派来的卫所兵马,战斗力不强,更不要说什么战斗的意志,看到这样的巨舰。心里面除了恐惧之外,竟然是没有什么别的反应,邓民越看到杨石头的冲击,对面的明军有些抵挡不住,心里知道如果不派上新的轮换部队,那支明军就要被击溃了。
邓民越手中令旗挥动,连声的下令,但是却没有听到被命令那个将官的回应,禁不住勃然大怒,准备让亲兵把这个将官叫过来治罪,没有想到下面的亲兵反应却也是慢了许多,许久才有人颤声的说道:
“老爷,你看海面上……”
海面上有什么好看!邓民越恨恨的扭头看过去,顿时也是愣在了那里,他甚至没有注意到,和杨石头面对面的那支明军已经是支撑不住,被杨石头率领的华州军直接就是砍杀溃散,和被围在中央的军队距离越来越近了。
突然之间,邓民越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松懈了下来,这种松懈不是因为自己的胜券在握,而是一种绝望蔓延上了心头。
海上的几艘巨舰已经是在港湾之中开始转向,把侧身和海岸线开始平行,在第一艘船上的现有人打响了一门小炮。
声音不大,射程不远,甚至只是落在了岸边的土地上,有的人骤然的放松下来,为这么大的船,却只是这么小的声音落差感觉到惊讶,不过随即笑声就停住了,在船上的炮门纷纷的打开。
黑黝黝的炮口都是从炮门里面伸了出来,看似光滑的船身就好像是长满了无数的毒刺。
接下来,就是地动山摇,漳州湾和漳州城之间的战场理所当然的震颤了下来,喊杀声在这个瞬间已经是消失不见,只剩下炮弹呼啸的声音,还有下面士兵绝望的惨嚎。
场中并没有炮弹落地所有的爆炸和轰鸣,只有士兵的惨叫和哀嚎,因为几乎没有一发炮弹落空,每一发都是落在了人堆里面,,每一颗炮弹都是激起了大片的血花,船只在舵手和水手的控制下面,尽可能的朝着海岸边靠近。
每靠近一段距离,就是一轮的炮击,岸上的明军迅速的崩溃了,这些人甚至惊骇的忘记了逃跑,只是拼命的朝着里面拥挤,方才很有章法的阵型已经是混乱了,各个卫所,各个军营的兵丁拥挤在一起,也有人终于是反应了过来,顾不得什么军法大令,不管不顾的朝着远离战场远离海岸线的地方逃走。
杨石头的援兵和被围在中心的援兵,都是听到了地动山摇的震撼和骇人的呼啸,不过在华州那种遍布火器的环境之中,出现这样的声响,只能说明自己的援军来了,果然,在炮声想起之后,周围的人明显都是有呆滞,施加上他们身上的压力骤然的一松,杨石头他们却在这个时候斗志迸发,双方终于是汇合在一起。
藤牌兵在军官的命令下进退有序,逐渐的压迫华州军,但是后面因为炮击产生的混乱却完全的把他们阵型冲乱了,面对着士气大振的华州军,他们实在是坚持不住了,他们被裹挟在乱兵之中,只能是随波逐流。
实际上即便是炮船完全的靠到岸边,火炮的射程最远也无法打倒藤牌兵这边的厮杀战场,但是整个的大军都混乱起来,他们也无法在其中保持阵型,藤牌兵的战斗其实是和华州军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如果保持不了阵型,那么单兵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