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台悻悻然瞟了他一眼,转眸巴巴地看着撞他的少年,意思是,你要负责哦。
少年正待启唇,李文才又插话道:“山伯,我就说要慢点吧,躲人也不能不看路……”他话未完,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自后方传来:“山伯哥哥……”风起云涌,一抹粉霞扑将过来,英台单腿跳开,冯山伯跟着移步。
pia的一声,粉霞扑在了墙上。
“……”
“山伯哥哥,好久没见你了,好想你啊。”粉霞锲而不舍地追踪山伯,最终缠上了他。
英台愣愣地立在一旁,那句“总不能让花妹妹去死缠穷追”的话飞过脑海,看来是她多虑了,花妹妹威武,花妹妹霸气!
她转过头去不看他们,心想还好刚才没去勾搭山伯,不然怎对得起花妹妹啊。
“你的脚,还好吧?”李文才打断她的思绪,英台猛地抬头,不料额心碰到了他的粉唇,他的唇瓣饱满有弹性,扰得英台额心一阵酥麻。
李文才一愣,如玉白皙的脸面明显红了,如同曦霞晕染。
英台更是慌得面红耳赤,连忙往后退步,可是脚踝脱臼,不能受力,脚下一痛,她便倒进了文才的怀中。
这个清晨,银府某家丁偶然往墙外一瞅,就见两对情人抱在合欢树下你侬我侬缠绵依依,其中一对还是男男……
英台干咳得喉咙都快冒了烟,李文才脸红得胜过七月骄阳,二人全身都很烫。
“失礼,我的脚真伤了。”(为什么要说“真”这个字?)
“我帮你看看。”文才说着就蹲下去摸她脚踝。
英台骇得猛然一跳,一脚踩到了文才的手背。
“啊!”文才这一声叫不亚于雷鸣,树上喜鹊惊飞,另一边山伯终于挣开了花瑶。
“对,对不起……”英台连忙去抚慰他的手背,两手相碰,又是电流划过,二人红了脸。
“怎么了?”山伯忙过来询问,二人倏地缩了手,文才支吾道:“花,花少爷脚踝脱臼了。”
山伯一惊,连忙道:“在下能否看看?”说完,蹲了下去……
额,人家脚踝就这么好摸么?
作者有话要说:我竟然日更了!亲们来,么个!
34元芳,你怎么看
第三十三章元芳;你怎么看
残云收夏暑,新雨带秋岚。
万松书院开学了;又到了“师兄垂涎师弟,师弟攀附师兄,师兄勾搭师弟他妹;师兄他姐嫉妒师弟他妹”的时候了。
银鑫作为学生会主席大人;一大早便带领学生会成员站在书院门口迎接新生的来到。
他一身姹紫嫣红;富贵华丽,立在白衣书生之中格外显眼;如同白云里的旭日;皓雪上的红梅,气质不同凡响。
他摇了摇玲珑玉扇,眯眼看着陆续而来的新生们;沉声说道:“这一届的新生……元芳,你怎么看。”
站在他旁边的元芳同学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大人,这一届的新生让人难以捉摸。”
银鑫微微点头,高深莫测地说道:“以我断定,他们的实力不可估量,我已隐隐感觉到有几股惊艳的势力正在逼近。”
元芳同学狗腿而上:“大人真乃神人也!”
……
夏末晴好,炎暑渐退,凉意初萌,阳光投过枝叶星点洒落。
一辆精致华贵的马车走在通往万松书院的山路上,马车外有两人:一位赶马车夫、一位隽秀超尘的书生。
马车内传来阵阵销|魂蚀骨的呻吟……
“还这么痛?”一人声音爱昵柔软。
“嗯……”一人婉转应声,气喘吁吁。
“那我轻点……”一人声音低哑,透着难耐的欲|火。
“啊!”一声痛苦的大叫,穿破马车车顶,雀儿燕儿齐齐惊飞。
马车外,隽秀书生剑眉深锁,缰绳被他挼搓得快要散开。马车夫看看他,再看看禁闭的马车门,犹豫良久,忍不住问道:“冯公子,你知道少爷他们在里面做什么吗?”
冯山伯按住头上突起的青筋,咬牙:“不知!”
马车夫哦的一声,满脸的求知不满,自我纠结起来:“以我对少爷的了解,他不是个虐待人的主子,可为什么花少爷总在里面大喊大叫……”更让他疑惑的是,一向深得少爷喜爱的冯山伯竟然被赶出来与他一起赶马车?这叫做喜新厌旧吗?
冯山伯牙齿在咯吱作响,面色甚不好看。
马车夫不识趣地又道:“冯公子,不如你进去瞧瞧,我担心少爷会弄出人命来……”
冯山伯手中的缰绳终于断开。
“哈哈……”代蘀痛苦之声,马车内忽又响起娇媚荡漾的笑声来:“文才讨厌啊!不许这么玩!”
“那要怎样玩?花花告诉文才……”
“这样玩好不好?”那人柔柔说着,转而文才大笑了起来……
冯山伯忍无可忍,啪啪啪,敲响了马车的门。
笑声截然止住,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打开了门,英台探出半个身子来,乌黑的发丝倾泻而下,全部散在了山伯的身上,撩着他的脖颈手臂,痒痒酥麻。
“冯公子是想进来么?”英台嫣然一笑,粉颊娇红,蛾眉敛黛。
山伯原本满腔的愤怒忽的不知所踪,喉咙里像是塞了颗蜜饯儿,甜软的滋味漫向舌尖,他猛地咽了下口水,撇开视线不去看她:“万松书院快到了,你们收拾一下准备下车。”
英台放眼一望,前方竹林深处房屋叠嶂,隐约有人声传来,她转头对车内说道:“别玩了,到目的地了。”
“哦……”文才语气失落,明显意犹未尽。
英台挪着身子坐在了山伯旁边,眨巴着水眸看着他:“咦?你的脸怎么红了?”
山伯的脸确实红了,不经意间红了,他连忙回道:“太阳晒的。”
英台仰头看了眼被树叶遮挡了的“太阳”,歉意道:“不好意思,害你在外风吹日晒……”一阵不冷不暖的柔风拂过脸颊,惬意无比。
“其实……我们三个挤一挤,也能坐进去的。”英台看向车内,山伯跟着看去,车内空间窄小,行礼杂多,外加软褥、小桌、盆栽、茶具,别说三个人,就是两个人也会很拥挤,刚才他俩到底能在里面玩什么?
“你们刚才在做什么?”冯山伯忍不住问了。
英台狡黠一笑,贴近他道:“冯公子觉得,我们能做什么呢?”
即便女扮男装,英台清雅绝俗的模样依旧动人,就是女人见到也会心神荡漾,更别说正当青春年少的山伯了,山伯见她越贴越近,慌得直往一旁挪,马车即时一颠,他整个身子便颠了出去……
文才一手抓住了他,没让他落马:“你怎么怕成这样?花花又不吃你。”
山伯的脸红得如同染了胭脂,耳朵滴得出血来:“我没坐稳。”
英台呵呵笑了,那笑颜就连赶车马夫都禁不住多看了几眼,马车差点跑进了路边的池塘里……
“花花,你刚才怎么他了?他脸红成这样。”文才也发现了山伯的异常,猜测道:“花花真要吃了他啊?”
英台笑嗔道:“我才不吃他呢,他要留给花妹妹吃的,是不是呀,冯公子。”
山伯一听花瑶,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冷冷回道:“花公子慎言,我与令妹并非公子想象那般。”
“哦?那是哪般?”英台贴了过去,这回山伯没有躲闪,而是对上她的眼眸,定定然说道:“我敬令妹如恩人,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英台早已料到他有这句,顺口就道:“恩人也能变情人的,山伯哥哥,我看好你哦!”英台学着花瑶的口吻唤他。
山伯剑眉一簇,眼眸更加冷冽了:“花少爷抬爱了,在下并无此心。”
英台热脸贴了冷屁股,甚觉没劲,文才连忙从中调和:“花花别与他这书呆子扭劲儿,他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说了也是白说。”
这么一对比,英台觉得文才好相处得多,一路过来,与她谈天说地玩游戏,好不欢乐。她脚踝伤了,文才给她上药包扎;她一说饿了,文才亲自去买点心;她觉得困了,文才身子一缩,让出大片的空间给她躺下……
还是梦郎说得真对,文才是个好男人呢。英台有点春心萌动了,笑着看向文才道:“山伯不让花妹妹吃,文才可愿意让我吃呢?”
文才愣住了,自从上次他在山伯家中见过英台后,心里就对她产生了微妙的感觉,次日找去花家,发现花瑶的堂哥并非英台,再一打听,才知道英台的真实身份。他早知英台是女儿身,才会让山伯坐在马车外,独一人“享受”英台。这会儿英台就说要吃了他,文才的心克制不住地砰砰然蹦跶起来,声音一下子柔得像水流过:“花花想要怎么吃我?”
马车夫还没听到过自家公子这样的说话声,顿时全身鸡皮疙瘩直冒,赶车的手抖啊抖了起来。
“傻瓜,你说呢?”英台妩媚一笑,伸手勾了下文才的下巴。
文才全身酥软成了浆糊,迷离说道:“只要是花花吃,怎么吃都行,煮了炖了煎了炒了,任君享用,文才心甘情愿……”
“嗯……煎(奸)了吧。”
砰!马车夫将车驾进了池塘里……
“阿……切!”万松书院门口,银鑫狠狠打了个喷嚏。
“主席大人着寒了?”
“非也。”银鑫摸了摸鼻子,高深莫测地说道:“以我断定,醉红楼的瑶瑶想我了……”
元芳同学狗腿而上:“大人真乃神人也!”
银鑫淡淡一笑:“元芳,你怎么看?”
“啊?”元芳想,台词的顺序是不是错了?
“我说,醉红楼的瑶瑶想我了。”银鑫眯着眼睛,意味深长。
“哦!”元芳焕然大悟,狗腿而上:“大人,新生到得差不多了,我们可以收摊了。”
“恩!”银鑫满意地点点头:“收摊吧。”
……
大人,新生名单上明明还有好多人没有签到。
银鑫摇着扇子摆啊摆地就快消失在书院门口了,忽然一声婉转动听的叫唤:“哥哥!”
所有人闻声看去,一抹靓丽的蓝影出现在道路的尽头,那蓝影移动极快,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蓝影冲进门内,pia的一声,糊在了主席大人的背上。
……
“哥哥!”蓝影又叫了一声,银鑫骨头软作了水,转身一看,瞳孔猛然放大。
英台谄谄一笑,矮声说道:“哥哥,我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妹妹……”
……
轰隆!天空划过一道惊雷,暴雨骤下,大家快点收摊啊!
先是马车落水湿了一身,接着淋雨又湿了一身,英台裹着被子窝在床上喷嚏连连。
银鑫让元芳煮了碗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