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郎也不想小傻子被惊醒吧?”
“你随意~”这满不在乎的口气,听在般若耳里更像是危险的信号。她手掌一翻,可银针还来不及发出,就感觉手腕被钳住,银针‘叮叮叮’脱手落地。
苏啓凡的速度太快,虽然般若武功不弱,轻功也是数一数二。但在没有了羁绊的苏啓凡面前,突然变成了任人宰割的弱女子。
“情郎可真是热情。”般若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快蹦出了嗓子眼,但并不是因为害怕。除去黑暗的掩饰就能看见那粉扑扑的小脸蛋,和那扑闪扑闪的大眼睛,还有微微出汗的鼻尖。
“我看是姑娘动了情吧?青影!”苏啓凡声音刚落,房间就亮了起来。般若只觉身子一僵,眼前的苏啓凡便换成了带着青色面具的魅姬。
“楼主,要将她带回第一楼吗?”
“交给无影处置吧。”苏啓凡看也不看她,就走向床榻撩开幔帐钻了进去。
般若感觉就像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从里到外都凉了个透。喷火的双眸狠狠盯着幔帐,还没等她的眼神把那帐子烧出洞,就被花青影推出了内殿。
苏啓凡解了柳玄月的睡穴,轻轻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尖,唇边荡起柔笑。
“月儿,在等等,在等等我。”
睡梦中的柳玄月不知做了什么好梦,嘴角微微向上养着。苏啓凡也心满意足地再次滑进被窝,抱着热乎乎的小身子,心里也暖洋洋的。
多年以后,每当回忆起这个夜晚,苏啓凡依旧觉得很甜。可难免也会有遗憾,为什么自己当时没有感受到柳玄月的内心渴望呢?
连续十几日,一掌灯苏啓凡就会溜进绯烟宫。日日缱惓到半夜,累的柳玄月再也无心去伤春悲秋,小日子过得是简单又纯粹。
阳春三月,晴空明朗,院里的树木都焕然一新,就连风都变得温柔。柳玄月和嫣儿搬出太师椅,趁着日头好,坐在明媚的阳光下美美汲取着温暖。
“娘娘,这些日子您总算丰腴些了。”
“啊?胖了吗?”柳玄月猛然坐起,捏捏自己的脸颊,又捏捏腰,眉头一蹙,抱怨道:“还不是你老给我做好吃的。”
“奴婢觉得您还是这样好看呀,前些日子那清瘦的模样,奴婢都不敢让您出门。真怕风一吹您就像那风筝一样飘走了。”
086。 身孕,过度保护
更新时间:2013125 16:12:16 本章字数:3599
柳玄月翻着白眼无视嫣儿的话,懒洋洋的躺下继续晒日光浴。就在她昏昏然之际,突然感觉眼前的明亮被遮住了,晒的暖烘烘的身子也感觉有点凉飕飕的。
“嫣儿~”她半虚着眼睛,缓缓挑开眼皮。还不等看清眼前,就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鼻息间溜进的龙涎香,让她放松了紧绷的身子,窝在那温热的怀中继续打盹。
“小懒猪,还没睡够吗?”苏啓凡很少在白天出现,此刻日光中的他闪耀逼人,连垂着脑袋的嫣儿也不时的用余光偷瞄着。可脑海中却不自觉的想起秦喆。
柳玄月懒洋洋的哼了一声,继续寻找周公。苏啓凡会心一笑轻声道:“嫣儿,看看有什么需要拿回凤仪宫的,一会多喜会带人来帮你收拾。”
“皇上,您、您的意思是我们要回凤仪宫去了?”苏啓凡见嫣儿乌黑的大眼睛瞪的溜圆,那一脸吃惊的表情,让他不由失笑。
待苏啓凡抱着柳玄月上了銮舆嫣儿才回过神,雀跃着进屋收拾东西去了。
***
等柳玄月晕晕乎乎醒来,眼前一片陌生。素色的幔帐已经变成了华丽的金黄,四角绣着大朵的牡丹,而中心一只五彩火凤,火凤口中衔着一颗碧珠,碧珠周圈扯着细细的红色缎带,缎带又分别伸入牡丹的花蕊。
柳玄月愣了一秒,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撩开纱帐,却又一次被震住了。眼前是大朵大朵盛开的牡丹,牡丹上方是翩翩舞动的彩蝶。屋里满是的清香和飘浮的轻烟,让人感觉好似置身于仙境。
柳玄月整个人都陷入了痴呆状态,直到被眼前赫然放大的脸庞惊醒。
“月儿,喜欢吗?”
柳玄月颤抖着伸出柔荑,狠狠在苏啓凡脸上捏了一把。听到应声响起的惨叫,她才算真正的从巨大的震惊中恢复过来。
“皇上这是唱的哪出?”
“你不记得了?今个儿是你的生辰。”
经苏啓凡一提醒,柳玄月才恍悟道:“都三月初八了吗?”日子过得可真快,晃眼间又到了一年春。
“是啊,你的二十岁生辰。”苏啓凡揉揉她的头顶,牵起她娇嫩的小手就往外走。
柳玄月整个心都被填的满满的,脑子也已经罢了工。只能随着苏啓凡的脚步向前。等出了大殿,泪水终于不可抑制的滑落脸颊。
院中是几棵亭亭玉立的桃树,在阳光中微风下,那漫天旋舞的粉色花瓣就像一场美丽的花雨。落在肩膀,落在发梢,落在心间……
“凡——”
苏啓凡一怔,侧过脸看着泪流满面的她,胸口是言语不清的悸动。他挑起她的下巴,微凉的薄唇轻轻允去她的泪痕。
哑着嗓子低诉:“月儿,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柳玄月带着哭腔扑进他怀里,再一次低唤道:“凡~”
紧紧箍着怀中颤抖的人儿,苏啓凡觉得眼眶涨的发酸,喉咙里更像是卡着一块石头,不上不下堵得心尖都开始发颤。
柳玄月没有问为什么会回到凤仪宫,就像当初没有问为什么会去绯烟宫一样。这小半年,就像做了一场飘摇的梦。梦里的挣扎和不安,她选择了故意遗忘。
***
“月儿,在多吃一点吧?”苏啓凡把堆得像小山一样的小碗,轻轻推到柳玄月面前,眼底满是宠溺。
柳玄月抚着胸口,把嘴里的食物吞下,口齿不清道:“都吃了羊碗了!”
不也凉际。“吃了羊再喝点汤!”苏啓凡又给她盛了碗汤,笑眯眯的眸中好像闪着一丝可疑。
柳玄月打了个嗝,挑起眉梢道:“无事献殷勤,你这几日太奇怪了!”
最近这几天,柳玄月不仅感觉到了苏啓凡的不寻常,就连自己也有些不对劲。比如能吃,比如一睡就是大半天,比如苏啓凡每晚都只是乖乖拥她入眠,比如——
“嘿嘿,你在吃点,在吃点~”
看着傻笑的苏啓凡,柳玄月一颤,下巴险些磕到桌子上。正当她疑惑,脑中突然金光一闪,可不等发问胃里便传来一阵翻腾,她捂着嘴就想要往门外冲。可苏啓凡一把揽过她,正待她挣扎,眼前就多了一个铜盆。
……
柳玄月气喘吁吁地直起腰,看着小宫女的背影。脑中接上了刚才的想法,难道她——
“我、我是不是、有、有、有了?”
这么一问,抚着她后背的大掌突然停了下来,柳玄月感到苏啓凡的迟疑,心中便满是懊恼。怎么可能有?他一直都在给她喝那又苦又黑的药汁啊……
不等她想完,苏啓凡就抱起她走进暖阁,坐在软榻上端起一碟梅子调侃道:“我们家小猪总算开窍了啊!”
开窍?意思是她、她真的有了身孕???
柳玄月睁大眼晴,眨巴眨巴,伸着手就要往苏啓凡脸上捏去,可还没挨到脸颊,苏啓凡就大叫一声。
“你乱叫什么?”
“放心吧,你没有做梦!”为什么每次都要捏他的脸,而且下手一点都不轻。
“哦,啊?我、我真的有了身孕?”
“怎么要当娘了,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吗?”看着她那吃惊中透着兴奋的表情,苏啓凡眼睛是弯弯的,嘴巴也是弯弯的。明明是他这个做爹的更开心好吧?
柳玄月抿抿嘴,小手不自觉的移到小腹上,心中有一股麻麻的、酥酥的暖流在涌动。就连清眸中都荡漾着水波。
“傻瓜,这大喜的日子哭什么?”
“我以为你不希望我有你的孩子呢。”
听着她的喃喃低语,苏啓凡并未多想,只是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喜悦在两人心间流淌。一路走来虽然没有太多阻碍,但是总觉得被柳孝儒隔了一层,如今有了共同的羁绊,心中才略感踏实。
……
接下来的日子,俩人每天想的最多的,说的最多的都是有关于孩子的事。这不,躺在床上俩人也没闲着。
“最好能一次生两个,男孩呢就叫黎晨光,女孩呢就叫黎晨曦。”苏啓凡已经完全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中,丝毫没有注意到柳玄月丢来的白眼。
柳玄月嘟起嘴道:“才不要呢,男孩要叫苏白光,女孩就叫苏白月。”
苏啓凡一滞,眸中的温柔瞬间敛去。异常严肃地转向柳玄月问道:“为什么?”
柳玄月以为苏啓凡不喜欢她起的名字,心里有些委屈,翻过身背对着他道:“随你叫什么。”
苏啓凡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语气,连忙从背后抱着她解释:“对不起,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知道这个名字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柳玄月咬着唇,深吸了一口气道:“爹爹曾经说过白光和白月代表吉祥如意的意思,所以我——”
好一段时间,他们都默契的不再提起柳孝儒。因为柳玄月相信苏啓凡不会对柳孝儒做什么卑鄙的事,毕竟那是她爹。
今个儿不得已提起父亲,柳玄月心里有些不安,她回过身悄悄观察着苏啓凡的神情,见他那眉头拧得好像要打结,又连忙接道:“你喜欢什么就叫什么吧。”
苏啓凡安抚的拍拍她的后背,摇摇头道:“放心吧,无论他以前做过什么,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有你,我不会再和他置气的。”
说忘记那是不可能的,可柳玄月也因为他几次险些丢了性命。而且他现在报复柳孝儒不但没有意义,还会破坏他和柳玄月的感情,这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吗?
“凡,谢谢你。”虽然得到了他的保证,但柳玄月依旧能感觉心里有股说不出的烦躁。
“好了,早点睡吧。明天咱们一起去看紫夜和暮雪。”
“真的吗?太好了,好久都没有见到雪姐姐和夜哥哥了。”自从有了身孕,柳玄月的情绪可以说就像那六月的天,说晴就晴,说下雨就下雨,丝毫不带含糊的。
苏啓凡“嗯”了一声,哄着她渐渐沉入梦乡。
***
第二天一早,外面突然飘起了雨丝。春寒峭就是如此,忽冷忽热,让人心浮气躁。柳玄月不情愿的解开斗篷,气呼呼的坐在暖阁里一脸不快。
“娘娘,皇上也是为了您好啊。”
“我都说穿厚一点了,我看他就是不想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