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皇上也是为了您好啊。”
“我都说穿厚一点了,我看他就是不想让我出门。”
嫣儿捂嘴轻笑,她家主子有了身孕,怎么比小孩子还孩子气呢?但收到柳玄月抛来的白眼,她清清嗓子继续开解道:“您不怕冷,可小宝宝总怕冷吧?好娘娘,您就忍忍吧。”
“忍忍忍,我都多久没有看见过外面的天了。连出院子都不让,憋死我算了!”
苏啓凡的良苦用心,柳玄月是知道的。毕竟后宫的传闻她多少有听过一些,尤其是有了身孕,很可能遭人嫉妒一尸两命。所以轻易她也不敢出去溜达,万一真出了意外谁都付不起代价。
“娘娘,皇上不是说了,明个儿天一晴就带您出宫吗?您就安心等等好不好?”
柳玄月托着下巴,听着外面淅沥沥的雨声,突然问道:“鸳鸯这几日好吗?”看,孕妇的思维就是这么跳跃。
说起可怜的小鸳鸯还真是倒霉,那天一时失爪不小心给柳玄月的手背上留了几道友爱的爪痕,从此就被关了禁闭。任凭柳玄月磨破嘴皮,苏啓凡也不松口。
“能吃能睡,奴婢看她根本不是一只猫,就是一头——”看着柳玄月挑起的眉梢,嫣儿傻笑着住了嘴。可那胖乎乎的鸳鸯本来就更像是小猪嘛!
087。 残毒,宝宝之忧
更新时间:2013127 2:00:53 本章字数:3690
这雨是来的快走的也快,不到晌午天就放晴了,虽然日头不大,但苏啓凡总算是松了口,带着柳玄月兴高采烈地出了宫。
一到宫外柳玄月脸上的笑容也多了,挑开车帘,左瞧右望。苏啓凡见了虽是心情明快,却也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月儿,外面风大,快过来坐好。”苏啓凡拍拍身边的位置,可不想柳玄月却看也不看他,连带着小半个身子都探出了车外。
苏啓凡无奈地笑笑,把小家伙捞进怀里,大掌捂着她微凉的脸颊,佯怒道:“这么不乖下次不带你出来了哦。”
柳玄月垂下眼,指尖不安分的戳着苏啓凡坚实的胸膛。果真不出一会,苏啓凡便缴械投降了。
“咱们下去走走可好?”
柳玄月抬起头,闪闪发亮的清眸中瞬间溢满了喜悦。苏啓凡捏捏她的脸颊笑道:“是不是该给为夫一个奖励呀?”
柳玄月抿着唇,在心里纠结了一会,好似不情愿般凑到苏啓凡眼前。还不等苏啓凡收起脸上的微笑,就感觉下巴上传来一阵刺痛。
“坏家伙,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吗?”
说着苏啓凡挑起她的下巴,狠狠吻上了樱桃般红润的嫩唇。软软的唇瓣好像是抹了蜜糖般,让人总是吃不够。
柳玄月扭着身子,小手用力推着苏啓凡,喉咙里还抗议着发出哼哼的不满声。苏啓凡的大掌抵着她的后脑勺,让她整个人紧紧贴合在自己的胸膛上。虽然隔着厚厚的狐裘,但那柔软的触感瞬间就撩起了火焰。
直到呼吸变得困难,苏啓凡才恋恋不舍地离开那醉人的甜蜜,炽烈的眼神却像是要将柳玄月吞入腹中。柳玄月缩着脑袋,心口怦怦乱跳。耳边能够清楚的听见马车外的叫卖声和人流嬉闹声,但却都不及苏啓凡粗重的喘息声。
自从柳玄月有了身孕,苏啓凡一直不敢太过于和她亲近,生怕控制不住火候伤了她和孩子。但此刻从小腹一直烧到内心深处的这团火,对于一个正处青春的年轻男子来说,实在是一种煎熬。
苏啓凡深吸一口气,和柳玄月拉开距离。哑着嗓子笑道:“小娘子可是在回味为夫的吻?”
柳玄月这才晕晕乎乎的抬起头,迷离的眼神让苏啓凡心弦又是一颤,恨不得将她再次揽入怀中蹂|躏一番。
感觉到苏啓凡滚烫的视线,柳玄月下意识撇开脸,俩人呼出的热气好像将整个车厢都点燃了。不仅是柳玄月手足无措,就连苏啓凡也老老实实地开始闭目养神。直到见到紫夜和暮雪,气氛才又变得松快。
“哎呦,这么快咱月儿妹妹也要当娘了。”紫夜一开口让柳玄月刚恢复的脸颊,又是一片绯红。
暮雪瞪了他一眼,一手撑着腰一手拉过柳玄月道:“别理他们,咱姐妹去屋里说话。”
苏啓凡连忙叮嘱道:“脚下当心点。”
紫夜不屑的瞟了苏啓凡一眼,故意揶揄,“啧啧啧,看你那小心样,哪像个爷们~”
苏啓凡不以为然的端起茶杯,接道:“一会给月儿把个脉。”
见脸瞧见。“不用把脉,这孩子留不得。”
手腕一抖,滚烫的茶水溅到皮肤上,苏啓凡却像是浑然未觉,沉声问道:“什么意思?”
紫夜叹了口气,满是无奈地说:“这孩子就算勉强保住,骨子里也都是毒素,早晚会夭折的。”
茶杯‘啪’的落在地上,苏啓凡的心也摔得粉碎。这孩子虽还不足月,但他和柳玄月却倾注了所有初为父母的爱,若这时没了别说他,柳玄月那里肯定会受不住。
“没有办法吗?”
紫夜知道初为人父的那种喜悦,可中了双生毒能双双活着已是不易,现如今想要保住吸收了两个人毒素的胎儿,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调理好身子,孩子总会有的。”
苏啓凡咬着牙关,薄唇抿成一条线,沉入深潭的眸子里红光涌动,被捏的泛白的骨节,好像下一刻就要迸裂开。
两人到底是兄弟,光看苏啓凡的样子,紫夜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担心道:“你若动了柳孝儒,恐怕月儿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我不会让月儿知道的。”此刻他恨不得把柳孝儒剉骨扬灰,哪里还有理智。
不等紫夜再劝,就听苏啓凡自顾自说道:“就算不是为了这件事,我也要去找柳孝儒。恐怕他和巫人国的皇室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此话怎讲?”
“揽月阁以前住着一位巫人国的公主,她留下了一串木珠。那珠子上的图腾和月儿背上的一模一样。母后说那是巫人国皇族的图腾。”
紫夜蓝眸一闪接着问道:“是什么样的图腾?”
“一个圆圈中套着一只蝴蝶。”
紫夜闷声端起茶,嘬了几口。脸上又恢复了平常的痞笑。
“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避免月儿伤心。”
看着苏啓凡眸中燃起的亮光,紫夜没有像往常那样卖关子,爽利的把计划说了一遍。苏啓凡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
回宫后,柳玄月整日忙着给小宝宝做衣服,苏啓凡还帮着她捋线,丝毫没有表现出半点异样。
“月儿,这小衣裳怎么一只袖子长一只袖子短呢?”
柳玄月脸一红,夺过苏啓凡手中的衣裳,狡辩道:“人家还没有缝好呢。”
苏啓凡没有揭穿她,继续问:“那月儿以后也会给我做衣裳吗?”
见苏啓凡那认真的模样,柳玄月吞回差点吐出的拒绝,乖巧的点点头。
苏啓凡浅笑着将她抱进怀中,轻吻着她的发际。心里划过绵长的痛楚。
正在此时,多喜的声音却突然在门外响起。
“皇上,馨贵妃跌倒了,怕是要小产。”
苏啓凡一怔,感觉怀中人儿轻轻推了推他,便松开了手臂。
“月儿~”
“快去吧。”柳玄月抚上自己的小腹,除了心疼脑中没有半点多余的想法。
苏啓凡点点头,临走前又在她额前落下一个吻。柳玄月心口一紧,竟然生出些许难过,不知是为那福薄的孩子,还是为了苏啓凡。
***
毓淑宫,太后坐镇殿外,一屋子人大气都不敢出。
苏啓凡刚进外殿,就听见了林连馨的哭喊声。他正想往内殿冲就听见了太后威严的声音。
“皇帝,陪哀家在这坐坐。”
“母后——”虽然他对林连馨没有男女之爱,可她怀着的毕竟是他的孩子,是皇家的血脉。
“男人家见不得那些污秽,皇帝过来陪哀家说说话吧。”
苏啓凡很少见太后如此严肃,只好老老实实陪坐殿外,可不想太后却根本是有备而来。
“哀家听说那秦月是柳孝儒的女儿?”
因为柳孝儒一行,太后在冷宫幽禁了十一年。苏啓凡自然知道这话的厉害关系,立即否认道:“母后,柳孝儒的女儿在一年前就死了。玄妃虽然和她有几分相似,但儿臣愿以性命担保,她和柳家绝无无半点瓜葛。”
“哀家也就是问问,皇帝不必那么认真。听说她也有了身孕?”
苏啓凡正欲回答,就见太医急急忙忙从内殿小跑出来,抹着汗道:“太后娘娘、皇上,贵妃娘娘醒了。”
太后抬了抬眼皮问道:“孩子保住了吗?”
太医继续擦着额上的冷汗道:“失血过多没了。”
苏啓凡闻言,心中一阵刺痛。可却见太后拂袖起身,冷哼一声斥道:“哀家的孙子都没了,醒了又如何?”
太医‘扑通’跪倒地上,抖着嗓子道:“微臣怀疑贵妃娘娘是吸入了大量的麝香导致了小产。”
“你说什么?不是跌倒了吗?”
“回皇上,奴才在娘娘衣物上闻到了麝香的味道。恐怕那才是罪魁祸首。”
太后冷冷扫了一眼太医,拂袖离去。可苏啓凡却怒吼道:“多喜,把毓淑宫所有宫娥奴才都叫来,朕要一一审问。”
***
苏啓凡将每个人都留心看了看才问道:“人都齐了?”
还不等回答,只听远远传来一阵呼喊:“不好了,不好了,有人跳井了!”
苏啓凡眉头一拧,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对多喜吩咐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过了约摸半盏茶的功夫,多喜就带着一个小太监一起进了殿。
“奴才叩见皇上。”
苏啓凡听见这似曾相识的声音,脑中闪过一抹疑惑,走到他跟前说:“抬起头回话。”
“是。”随着小太监抬头,柳玄月毒发的那个夜晚也赫然跳进脑海。
苏啓凡脱口问道:“你不是毓淑宫的?”
“回皇上,奴才是景德宫的。”
“景德宫应该不走这条路吧?”
“贵妃娘娘约主子在御花园赏花,等了许久不见贵妃娘娘,主子就遣奴才来看看。”
“那你可知跳井的是何人?”
“奴才不知,奴才只看见一人站在井边突然就跳了下去。”那口井本是在毓淑宫内,正因多年前有人投了水,当时在位的纯仁帝才命人将院墙拆了重砌,把井放在了外面。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贵妃小产了。”
小太监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道:“奴才这就去禀告主子。”
待小太监走后,落水之人也捞了上来。竟然是毓淑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