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向出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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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向出轨-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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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令迟疑少一会儿,跟了上前,姜晔云一女的,他还怕她了!

姜晔云在远处一家茶楼里,从傅令吃早点她就在那里坐着,生活太平淡,进货,出手,赚钱,花钱,没有一点新意,她要再不适时给自己找点娱乐,岂不是更无聊。她当然不会拆自己的台,这批货是她的,派三个小喽啰去耍耍把式,不过为了试试肖自明的人,身手敏捷,狠劲儿十足,起个大早算是没有白费。正准备打道回府,眼看一拨人冲着傅令的饼干摊儿去了,姜晔云冷哼一声,老白是玩上瘾了,抢了她的生意,还想劫她的货!

茶楼生意冷淡,大上午的,还没大有人光顾,姜晔云就坐在窗边的藤椅上,木纹雕花窗敞着,面前的茶盏已经没了热气。她撑着头向外望,细长白皙的脖颈衬得指甲枣色的丹蔻更加艳红,饱满欲滴。她一件白色的过腰苏纺短袖衬衫,一条水洗白牛仔短裤,一双鳄鱼纹人字拖,穿得简单,倒是凸显风情。

傅令没想到姜老板会是三十左右颇有韵致的女人,辉子把她描述成内分泌失调的老妖婆,显然是在扯淡。

“打扮成这样,倒是难为你了,不过帅哥穿什么都一样有型。”姜晔云眼里带笑,斟了一杯茶推给傅令。

傅令听得最多的就是别人说她帅,领海驻唱跳舞的姑娘没少说,他都一一招架,话从姜晔云这样情和致兼有的女人嘴里说出来,又是另外一种味道,他竟会觉得不好意思,到不是说姜晔云年龄大,教工区的大婶大妈调侃起人来,比这不知露骨多少,他都没有眨下眼。

姜晔云了然,毕竟她比傅令多吃了七八年的饭,傅令想什么她一眼就能看穿,觉得更有意思了。

“姜老板找我来,是为了货款?”傅令亮出手里的牛皮纸包。

“不愧是肖自明的弟兄,一口一个‘姜老板’,语调都没变,跟他们一样,叫我‘云姐’吧。”姜晔云似在抱怨,还有些娇嗔的意味。

傅令不想在这上面多做口舌,出来混,称兄道弟,姐姐妹妹乱叫,他也不吃亏,应了姜晔云一声:“云姐。”

“刚才我都看见了,你身手不错啊,这笔买卖做得也漂亮,肖自明有福气啊,有这样的好兄弟。”姜晔云赞叹。

“那也要谢谢云姐给我这个展示的机会。”傅令已有所指地看向姜晔云身后的三人。

姜晔云挥挥手示意三人出去等她,嘴角勾起,还是年轻气盛啊,眼里容不得沙。

“做个小游戏,你不也没吃亏,当给你练手了,怎么,这样还要和云姐计较?男人不能太小气的。”姜晔云有板有眼地说教。

既然她都把这说成是游戏了,做游戏自然当不得真的,傅令也不好计较,又把话题引到货款上:“钱今天不能给你,既然是大哥和你的交易,大哥交给你更合适。”

“什么时候我身边才能有你这么会做事的小兄弟,我头发都要少掉一大把,你看看,短成这样了,还在不停地掉。”说话间,姜晔云还揪着头顶的发丝给傅令看,“我不会为难你的,钱你可以交给我,你大哥那里已经谈妥了,不信打电话问问。还不放心,就先带回去,回头我再派人取来。”

听她一讲,傅令当然不会真的打电话问,倒是保险,只是太傻蛋了,没有多犹豫,将纸袋推到姜晔云面前。

姜晔云没有点,摸出一沓放到傅令跟前,“帮我做过事,我姜晔云都不会亏待。”

傅令冷了面孔,起身就往外走,动作太大,带动藤椅转了个圈。想用钱来收买他,未免太看轻他傅令了。

姜晔云轻轻摇头,太年轻了,冲动易怒啊。她不以为忤,神色未变,唇角弧度更大:“我不喜欢欠人情,只当帮我一个忙,免得我成天惦记着还不了。”

傅令头也没回:“欠也是欠我大哥的,不该还给我。”他一身年代错乱的混搭,迈步依然器宇轩昂,有款有范儿。

姜晔云背靠藤椅,纹过的双眉高高挑起,兴味盎然,大声道:“烟草来钱快,就看有没有胆色。”

走到楼梯口的傅令脚步微微顿足,遂又阔步向前。

“等等,急什么。”姜晔云漫步上前。傅令眉头又皱,这女的花样真多。

撕开两张创口贴递给傅令,“男人留点疤不打紧,自己还是要爱惜自己的,喏?自己贴,还是要云姐帮你?”

傅令动了动胳膊,伤口看着吓人,血珠却已经止住了,姜晔云还伸着手,他很不舒服姜晔云处处洞察清楚的姿态,不耐烦地拽过她手中的创口贴,动作有些粗暴,“谢”字也没讲,便飞快离开。

刀具

肖自明借给田七他们的房子两室一厅,面积不大,八十来平米,相比十平米的宿舍,不知道宽敞多少。房子是两年前买的,家具电器全套配备,一直没有人住,都还是崭新的,田七和傅令直接住进来,什么也不用准备。卧室朝海,透过宽大的落地窗,依稀可见蒙蒙的海平线,窗台足有两人宽,铺就暗红色的柚木,平添暖意,柔和了大片玻璃的锋利。田七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壁开阔的落地窗,或者窗外起伏跌宕似是而非的风景。

昨天刚搬来,她就赖在窗台上躺着,头枕着她带来的十字绣靠枕,四张八开地仰躺,一只脚吊在窗台下面,晃晃悠悠,目光所及,是远处朦胧的海雾和指甲大小的高楼。天气一天热过一天,背贴着光滑的木板,别提多舒服,她舍不得起来。晚上,她是打算开一扇窗,感受夜风的温存,晒着星光,卧着柚木,凉爽惬意,第二天在温和包容的晨光中醒来,这样的情调不是哪里都能感受的,当然,这样有情调的田七,也不是哪天都有的,艺校熏陶出一拨一拨有调调的青年,可她偏就是唱反调的。最终,田七一人独霸窗台的清凉愿望还是落了空,原因无他,傅令及时拨乱反正,滴溜着她扔到床上,后面的事,可想而知,无非赛过□勇追饭岛爱。

田七和她妈一直住在她姥爷留下的教工区的老房子,小不说,还很旧,家具多数是她姥姥姥爷在世的时候置办的,她妈添置的没几件,有些东西比她年岁还大,再放个几年都可以称作“年代货”了。肖自明的房子,宽敞,简单,大方,她最中意的,却是厨房。珠光蓝的基调,光可鉴人的操作台,藕尖白的壁柜。她这样张牙舞爪雷声大雨点小的人,恐怕没几个人相信她是会下厨房的,还烧得一手好菜,应该说,烧得一手好肉菜。

这门手艺还要归功于她妈——没名没气的地方舞蹈演员,她小的时候,她妈只顾得上自己,她饿肚子是常事,稍大一点,她就学着自己做,长年累月,熟能生巧,竟逐渐做出了兴趣。几分调料几层熟,什么时候下料,什么时候起锅,控制不同,口味也都不同,她喜欢琢磨,乐意品尝咸淡酸辣,亲手做出来,里面的熟识感很奇妙,是吃现成的不能体会的。这和作画很像,缤纷的颜料,量多量少的差别,材质的软硬都会影响到调配的色泽,每一次颜料融合变色的过程,都是一次全新的尝试,细小的差别因拿画笔的人变得生动。上大学以后,吃食堂,跟着傅令混饭吃,她做得也少了,还有她总别扭地觉得,掌勺儿舞瓢儿极度影响她闯江湖混社会的彪悍形象,做得一手好饭也不外露,反而藏着掖着,所以知道田七田大姐大会烧菜的人没几个。

太喜欢这个厨房,田七特地大清早起床,下楼买了食材,简单地做了一个卤肉面。让她更惊喜的是,竟能找到全套功能完备的刀具,把把锋利,木质刀柄服帖上手,不像她家那把大钝刀,切菜用割肉的劲儿,割肉用剁排骨的功夫。一套闲置的房子竟有整套的厨房用具,肖自明未免太周到了,她觉得有些奇怪,也没有多想。

傅令回来,田七准备的午饭都没有热气了,两个荤菜一个酸汤鱼。

“不错啊,七儿,手艺没落下。”傅令打了一架,早上那两根油条的热量早就化在了拳头里,进门他就先凑到餐桌前,猛吸鼻子。

田七坐在窗台上啃柚子,饱满多汁的柚子颗粒在齿缝间炸开,酸津的汁液刺激味蕾,双颊的肌肉轻轻抽搐,眼睛眯了起来,“老坛酸菜,哪个梅干菜坛子爬出来呢?我特地给你做了酸汤鱼,应景儿吧?”老坛酸菜是早上看见他一身大爷汗褂,她给他新起的昵称。傅令一直夸田七是天才,起绰号的天才。

“老婆,你难得做回菜,就不能一次贤惠到底?喊声老公听听!”傅令飞了个媚眼给田七,挑起的眉眼充满爱意,又是戏谑的不羁。

“喊你个头!”田七朝他丢了块稀烂的柚子皮,傅令手臂挡开。

“榨菜!”田七咻一声跳下窗台,赤着脚旋到傅令身边,抓住他藏起来的右臂,就是刚刚那一挡,暴露出他臂上的伤口。

“诶诶,你轻点儿,爪子怎么这么利。”傅令惨叫,装的成分居多,田七指甲两个星期没剪了,也确实抓疼了他。

“啧啧,榨菜你这趟出去还真值啊,”傅令以为她要损他挂彩,却听“带回两块这么翠艳欲滴的创可贴,赚到了!”田七尖利的指尖刺刺创可贴上粉嫩的月季小花,用劲儿戳一下,声音三分凶狠,七分撒娇:“说,哪个娇艳欲滴的美女给你贴的!”说完,撕拉一下扯掉一块,傅令嗷嗷乱叫,一跃跳到靠背椅另一头。

田七手上没轻重,扯的时候又快又狠,干拢了的伤口,眨眼间又崩开了,暗红的血液从半焦的血茄里弯弯延延流出。傅令“嘶”地吸了口气,眉头皱了一下又打开。田七卷起两张抽纸就按在伤口上,管它粉月季绿芭蕉的,统统抛在脑后,叠声安慰:“榨菜,怎么弄的,划得这么扭曲,疼不疼啊,我不是故意的。说,谁干的,我带人做了他!”巴掌大的小脸神情变幻。

傅令随意把创可贴又贴回去,动作豪迈,眼里却是讨好:“故意的我也认了,你老公就这点气度?”说罢,将胳膊搭在田七肩上,两个指头轻掐她颚下的软肉。

田七的温柔劲儿也就两分钟,两人坐在餐桌上以后,她便毫不客气地说:“榨菜,你几年没动手,老胳膊老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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