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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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凤-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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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儿,你终于回来。”
仲甘珂自黄昏时分来到浮香殿等到夜里一直坐在主殿里。方见姜蝉回来,欣喜地迎上去拉住她的手道。
一看她脸上的倦色便是等了自己好久,连声斥责身边的宫人:“怎么没人来告知?叫美人等久?”
仲甘珂拦住她道:“是我吩咐,好容易出去透透气哪有不尽兴的道理?反正我也无事,不过多坐一会的功夫。”说着,拉着她反复地看,嘴中问道:“身上的伤可好了?今日的药喝了吧?”
姜蝉笑着回答:“你看我好好站在这里不就知道?”
“不亲口听你说我就是不放心。”仲甘珂转了语气试探地问,“我现在才来,你不会恨我忘恩负义?”
“你不是才来过?不过是正巧我在午休。再说,为这点事我怎会恨你?”
见姜蝉这样轻松说话,仲甘珂才舒了一口气,继续:“宫中流言蜚语,我只怕你误会。我也是无法,实在脱不开身。”
姜蝉反握住她的手,轻声对她说话:“我晓得。我曾说过,但凡你开口,我必竭力。我不会骗你。”
感激地看着面前这个从小到大的玩伴,心中忽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受,揪得她心口那处疼得要命。
她慢慢收回握在姜蝉手心里的手,说道:“那便好,那便好。时间已不早,我便先回去了。”
姜蝉看看外面的天色,果然已经暗得不见五指,于是吩咐朱砂寻出个灯笼领仲甘珂回如意殿。
她走以后,姜蝉反复在想甘珂刚才的动作表情与言语,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当时的甘珂是想跟她说些什么,可是这感觉却很快淡化在脑中。
后来几日姜蝉的身体也渐渐好得多,段慕华不时过来看她,偶有留宿,却不似以前那么多,到底宫中新晋了一个美人,帝王也□乏术。日子过得倒也平静,只是十一月初忽然传来一个惊人消息。
傅婕妤不慎小产!
浮香殿里向来不很热闹,众人谈论得也极少,却是外头闹翻了天。一会说什么傅婕妤痛失爱子一病不起,一会又说什么有人故意害得傅婕妤小产,更甚者宫中有人使巫蛊之术使宫妃小产。后因段慕华听到后龙颜大怒被压制下去。
姜蝉听到这个消息只觉遗憾。虽然傅清芝与她并不交好,甚至可以说是针锋相对,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失去孩子是多大的伤害,即使姜蝉未曾怀过设身处地也知道一些,更何况还要面对宫中流言蜚语。毕竟是一个女人,肩膀再宽到底扛不住。只可惜已经七个月的孩子,怕都已成形了。
各宫自然纷纷去探望,可惜都吃了闭门羹,说是皇上的旨意,不许任何人打扰婕妤休养。连傅清芝失去腹中龙子也毫不在乎仍旧对她悉心呵护,一时婕妤要成夫人一说甚嚣尘上。
流言尚未散去,殷良人那边又病倒了。
一开始先是小病,断断续续大概过了个把月仍不见消停。于是请求皇上准她前往护国寺养病,说是自小体弱,父母曾在寺中为其请愿,自此再无病症缠身,此次反复大抵未有还愿。
殷道台也连同几位大人上疏请段慕华应允。
“皇上许了一日,算着日子,今明大概便会回宫了。”
流霜一边为姜蝉梳理头发一边道:“良人的头发又直又亮真是漂亮。”
“还不是你细心照料的?”姜蝉忍不住打趣道。
流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开了话题:“这一转眼冬天又到了,又快要过了一年。”
姜蝉转头看见窗外树上叶片已几近落光,地上似乎刚被打扫过,也如树枝一般光秃秃的,显得打了霜的灰白。呵出一口气马上便在眼前化为白霜。
时间果然过得很快。
姜蝉忽然握住流霜在她头上飞舞的手捧在眼前细看,果不其然,上面已开出许多惊心的裂痕。她心疼地责问:“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
流霜抽回手嘻笑着回答:“做奴才的哪有好手?更何况将良人的事交给别人去做奴婢不放心。”
姜蝉自觉惭愧,一直都忘了流霜也还是一个孩子需要人的照顾。
“流霜,对不起。”
流霜看穿了她的心思,弯起嘴角,眉毛跳跳:“良人只要学会好好照顾自己奴婢便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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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34、阴谋丛生(一) 。。。 
 
 
第二日,殷良人一袭人浩浩荡荡回到宫中,领头者正是安南将军傅清原。
他英姿挺拔地喝立队伍,一个帅气的跳跃躍下马背来到马车下道:“南门已到。”
殷良人玉手纤纤缓缓拨开马车上珠帘,面前的男子雄姿英发的模样叫她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似乎怎么也看不够。
直到傅清原再次出声提醒,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
一路上想尽办法多看他几眼,却也只是那样远远地几眼,连话也没有多说过一句。那个男子总是这样一丝不苟的模样,不,他比以前更成熟了,更加懂得隐藏自己内心的想法,更加懂得不露痕迹地与人避开合适的距离。所以她无法接近。
你不记得我,从不记得我。
她努力地移开目光,由侍女搀扶着走下马车,心中仍然波澜起伏乃至不甚一脚踏空险些摔下马车。
一双手稳稳地接住她,拥她在怀里。
那个温度混合着男人力量与男孩的呵护,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清新好闻的味道与平静沉稳的呼吸,即使不过短短一瞬仍叫人心驰神往。
你虽不记得我,我却永远记得你的怀抱。第一次温暖,第二次坚韧。
傅清原推开她,重新回到原本的姿态:“良人当心。”
不带一丝语气和温度,与刚才的怀抱判若两人。
可笑,他的温暖本就不属于我,却叫人这样执着。
她努力站直腰板,不再留恋,一步一步踏回那个金色的牢笼。
晚上,段慕华来看她。她却总将另一张脸重合在眼前的面皮上,恍恍惚惚,连皇上讲的什么都没有一字清楚。
身边的侍女怎么提醒也看不见,直到段慕华第三次重复:“良人的病似乎更深了。”她才惊觉自己的失措与出神,好在男人以为自己病着,将错就错恹恹窝在男人怀里道:“大抵行程还未缓过劲来,令皇上担忧,请皇上恕罪。”
烛火通透,更将她的小脸掩映非常,一股清白病态显露无疑,然而就是这样的病姿有着一份无与伦比的美丽。脱去往日贤良淑德的表皮,显露出来一阵别样清香,更像一个活生生的人。
段慕华抚摸着她的脸颊,微微叹息:“便好好养着,需要什么说一声便是,宫中最不缺珍奇药材。”
殷良人咳嗽一声轻轻应下,嘴上满是乖巧,面上却难掩痛苦神色。
看着她忍痛的模样,段慕华忍不住拍拍她背脊,舒缓呼吸。
这时,站在旁边的侍女却嘤嘤哭泣起来。
段慕华奇怪地问道:“你哭什么?”
那名侍女跪在地上道:“奴婢实在不忍看良人辛苦,想请皇上为良人做主……”
“住口!”
话还没说完就被殷良人厉声打断:“皇上别听她胡言乱语。”
段慕华确实起来兴趣,捂住殷良人的嘴示意她别说话,看着那名侍女道:“你说。”
侍女道:“启禀皇上,良人的病绝非舟车劳顿,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段慕华阴□:“你说话可要当心自己的脑袋。”
那名侍女哭着连连磕头。戚戚然道:“回皇上,奴婢亲眼所见良人每晚被噩梦惊醒,醒时吓得惊慌失措。只因不敢叫皇上担心便提出求神一说,岂料昨日求签时签上恶兆连连,每一签都写明了是有人在宫中行巫蛊之术加害良人!”
“大胆!”段慕华拍案而起,伸脚对着那么侍女狠狠踢去,只将她踢得吐血。
“此事也由得你胡乱置喙!”显然龙颜大怒,连眸中的颜色亦加深不少。
宫中人人皆知巫蛊之术使段慕华的禁忌,但凡提及者非有好下场。
殷良人连忙护住那名侍女向段慕华求情道:“请皇上息怒!宫人也只是为嫔妾好,求皇上恕罪!”
说着连连在地上磕头,磕得头破血流,一张原本就甚无血色的脸现下更是凄惨无比,声音也跟着微微弱弱,似乎下一刻就要倒下去。
段慕华将目光死死看向她,半晌,出口问道:“她说的可是真的?”
她先是一愣,然后点了点头:“求皇上恕罪,嫔妾以后决不再提!”
说完,低着头不敢看面前之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口传来恭送皇上的声音。
殷良人跪在地上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眼睛却是睁得大大,一点没有失神之感,只是愈发地明亮,在漆黑的宫殿里显得格外诡异。
段慕华从殷良人出离开后反复在想刚才那名侍女的话。
巫蛊巫蛊,又是巫蛊!
傅清芝小产之时便流出此番传言,现在无端端又起了风头。他生平最恨巫蛊,因此宫中久已不闻此事,现在却一再被提及,且说得煞有介事不得不让他烦心。
宁康德在辇车外轻轻询问要去何处。
他想了又想,或许可以去问问姜蝉的看法。可是,自从仲甘珂进宫后他不知为何开始不愿见她,尤其是琼丹宴上那一场闹剧叫他有些怀疑姜蝉对他到底是否真心实意?
“便去朝露殿罢。”
辇车摇摇去往朝露殿。
沉鱼夫人早就知道段慕华今日定会来朝露殿,在听闻消息后才不慌不忙着人收拾。
在看见段慕华踏进来的第一步她便知道她成功了。
如往常迎上去为段慕华取□上的狐皮软腋大氅,温香软玉依在他怀中。
“皇上可是有事烦心?”
段慕华几不可闻地叹息,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径直坐到靠椅上闭目不语。
戚虞接过侍女手中的茶轻轻吹一口递到段慕华嘴边服侍他喝下。绵延茶香四溢,混合室内熏香欲仙欲醉。
她缓缓扳过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柔荑时重时轻地按摩着鬓发几处,偶尔哼一小曲,悠悠地惹人心安。
她知道段慕华带着这样的表情来这里心中有事,并且知道是什么事,但她不问,她在等,等段慕华亲口告诉她。
果然,段慕华开口:“最近又有人提起巫蛊之术,朕很心烦。”
她的手犹娇娇嫩嫩地拂过他的脸,很不经意道:“那便不要想。”
“你信吗?”段慕华反问。
“臣妾从未见过巫蛊之术,所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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