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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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凤-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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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然知道这次审问代表着什么,也知道这次的罪名有多大。手心里紧紧攥着一块瓷片,苦涩的笑容混着泪水沾湿面颊。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看得人少好多,好难过~·~




38

38、血染崇阳宫 。。。 
 
 
被人从背后推攘着踉跄跌进殿中自然不好看,但现在的姜蝉已然没有心情去追究这件事情。对于她来说这次的审问不过是缓冲她死期的一张令牌。如果非死不可,她倒宁愿不受那些无谓的折磨痛快地死去,也好过尊严被人践踏在脚底无处容身。
尽管对姜蝉的所作所为心中恼怒之极,但当他第一眼看见她瘦削的身体被人推倒在地时,心中仍然有着难以磨灭的疼痛感,甚至于下意识地想要去搀扶。但理智告诉他,那是她罪有应得,怜悯全然没有必要。
看见段慕华眼里复杂的神情,沈雁眉心中不由得不紧张起来。
他到现在也没有褫夺姜蝉的封号,或者他会网开一面放过她也未可知。
于是先开了口问道:“姜良人你可知罪?”
姜蝉心中已然视死如归,甚至于想到死了以后可以见到四哥心中兴奋不已。于是冷冷答道:“嫔妾知罪。”
“你可知你所犯何罪?”
她的目光无意识地拂过段慕华轻轻地笑了一声道:“不过天真而已。”
座上皆惊叹。言下之意姜蝉根本不肯承认自己在宫中行巫蛊之术甚至有指桑骂槐的嫌疑:指自己天真不设防被人轻易陷害。
从她轻轻一瞥中段慕华看到了不屑与轻蔑。自当上皇帝以来从没有人敢用这样的眼神看他,更何况姜蝉有罪在身还敢如此嚣张!先前的怜悯消失一空不由得勃然大怒:“不识好歹的东西!”
目光与他直直相对,还是忍不住将浓浓的恨意流露殆尽。
你的温柔寂寞全是欺骗,倘若有半分真心又怎么会一点都不肯相信我?如今你要欺我辱我我无法反抗,但你也休想我会乖乖就范!
“何止不识好歹?嫔妾简直就是有眼无珠!”姜蝉冷笑。
推开皇后的阻拦执意走下堂去,重重地抓着姜蝉的肩膀像要把指甲刻进她的皮肤,目光炯炯如捕猎时的老鹰锐利刺人,狠狠质问:“你说什么?”
姜蝉好笑地看着面前这个失控的男人,头一次看到他这样发怒心中不由涌现出一股报复的快感,咬牙切齿地回敬:“我说我有眼无珠竟把你的玩弄视为宠爱,想想也真是活该。像你这样的人怎么配爱?”
反手便扇了她一个巴掌。
他从来不知道她还有这样锋利的爪子,已经被擒在网中仍不休停。
不料她只是缓缓地将被打偏过去的头颅转回来对他微微笑起,道:“皇上还要我再解释一遍?”
看见他恨不得将自己五马分尸的眼神,姜蝉就是止不住地想要激怒他,仿佛能从中得到许多快感,就当做最后一件快乐的事。
段慕华怒极反笑,连连说道:“好好好,你既然不肯认罪,那么朕便非要你认罪不可!”
使了一个眼色,一旁的宁康德马上心领神会,拍拍手便有一大群手执长扁木棍的宫人涌上来将姜蝉团团围住。
那些人凶神恶煞的脸不由得叫姜蝉感到害怕。
段慕华轻蔑地笑道:“我倒想看看你有多硬气!”
潇洒地一个转身,将姜蝉一个人留在大殿中央,极目所见皆是阴冷。她的手指已不可用,只得狠狠用腿压住颤抖的手,勉强地笑着。偏偏就是那种硬逼出来的笑容,有一种说不出的美丽,不似园丁精心栽培开出的娇嫩花儿而像极山崖陡壁上攀爬的坚硬的花朵。
“行刑!”
随着宁康德一声令下,密集如黑雨的棍棒接踵而来,每一处都有种皮开肉绽的感觉,痛得叫人喊不出疼痛,只有一声声尖呼回荡在大殿上,连绵不断。
随着棍棒一次次地落下,先是□在外的肌肤被鲜血染成刺眼的鲜红色,紧接着从姜蝉的□不断冒出奇异的血水,先是一个径流蜿蜒像蛇鳝,而后不断有鲜血溢出,几乎染红姜蝉身下整块地面!
傅清芝看着这鲜红的血迹,不由得心口纠紧。这样刺目的场景她刚刚经历!不顾仪态地站起,惊呼:“住手!姜良人怀有身孕!”
段慕华先是一怔,而后高呼:“停下!”接着箭步冲到殿下,推开一众宫人于血泊中抱起姜蝉。
姜蝉只觉要将心肺都吐出来,浑身火热得要烧着,尤其是腹部的疼痛简直要刺穿心脏!下意识地捂住肚子,双眼无法聚焦地盯着抱住自己的人。喉咙已经喑哑,只有唇形反复地说着一个字:疼。浑身力气用尽,再看不见光明。
段慕华看着姜蝉下意识蜷曲的动作以及她缓缓闭上的双眼瞬间只觉怀中的人再不会回来,周围的惊呼声纷繁杂乱,唯有那摊血迹叫他触目惊心!
动用了宫里几乎所有的御医也无法救回姜蝉腹中两个月大的胎儿,甚至连姜蝉的性命也无法保住!他表现得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屋子里已有四五个御医被他当场用剑刺穿心脏,其余的人皆战战兢兢跪倒在地直将额头磕破,嘴里净是些没用的饶命之语。
他懒得再管他们,抛下剑紧紧环抱住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姜蝉。他感觉得到,怀里的人身躯已不再温暖,不管他多用力地抱住她她都不肯睁开眼睛。
可是,可是叫他怎么相信那个刚刚在殿上还敢与他顶嘴的倔强女子即将死去?!
不,不不!她决不能死!
他牙咬切齿地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御医们道:“若她死了,你们全家都得陪葬!”
当场便有几个御医晕死过去,其余皆是吓尿的抑或抽搐的,唯有一个声音战战巍巍地响起:“也许那个民间的弈大夫有办法。”
段慕华忽然有种醍醐灌顶之感。
没错,上次也是他救了她,这次他必定也能妙手回春!
“来人呐,速速将弈离带来!”
自姜蝉入慎刑司,弈离虽然没有一同但也难逃被软禁的命运。竟日独自一人被关在一间小黑屋里,吃着冷菜冷饭,名曰软禁,实际上与坐牢没有什么两样。
当一名宫人气喘吁吁地打开门跪倒在地上时他还在纳闷是什么人在跟他开玩笑?怎么有人对一个阶下之囚行这样大的礼?可是当他从那名口齿不清的宫人嘴里听到零零散散的有关于姜良人,流产的字眼时,脑子里只有一片空白。
可是这一切皆比不上他亲眼看见躺在床上的姜蝉时受到的震惊来得大。
他在外游行时曾医治过无数的人,但从没有见过这样接近死亡的。当他触上她的手腕只感觉到透骨的冰凉,连脉搏都已不见。
看见弈离眼里的震惊和呆滞,段慕华上前揪住他的衣领,暴怒地喝道:“你站着干什么?快救她!”
换来的却是弈离苦涩的一笑,“救她?”更像是自问自答一般,“她都已死了,还怎么救?”
弈离的话像是切断了段慕华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直的暴怒消失了,只剩下他刚刚说的那句话一直在脑海里盘旋:
她死了,她死了。
忽然像那个寒冷的冬天亲眼看见母亲在眼前死去那样,哭不得喊不得,连伸出双手再抱一抱那个冰凉的躯体也做不到。
原来我还会心痛。
原来我还会觉得寒冷。
原来我还是有做不到的事。
屋外传来一阵嘈杂声响混合着刀剑碰撞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时刻显得格外刺耳。段慕闻的佩刀上沾着血,带着薛玉冲进屋内。
出乎意料地,薛玉在看见姜蝉毫无声息地躺在那里的时候没有一点慌张的神色,反而那张美玉雕琢的脸上发生了一个极其温和解脱的微笑。
谁都不再拦着他了。于是,他静静地然而坚定地走过去,一步一步踏出安定人心的声响。似乎走了很久才终于走到床前。他握起姜蝉的手放到嘴边温暖地呵一口气,而后宝贝般贴在耳侧摩擦,低低地呢喃:“姐姐,玉儿来看你了,你的手好冷,玉儿帮你暖暖好不好?”
稚嫩的声线糅合了男孩的纯真和男人的磁性回响在巨大的屋室内一遍遍被墙壁敲打出悠扬的回音。
薛言泽跌跌撞撞跑进来看见的正是这一幕:一个漂亮的男孩子紧紧地握住一个美丽女子的手,柔亮的侧颜在灯光晕染下泛着层层涟漪,一圈一圈顺着浑然天成的眉目荡漾开来渲染成一幅难以言喻的风景,仿佛有着刺穿人心的力量。
刚刚听闻姜蝉流产危在旦夕的消息之时,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决不能让薛玉知道!可是他刚刚叮嘱好下人不得多语,转身便看见薛玉呆呆地站在帘幕后面看着自己,神情像要哭出来。他走过去想要抱住他却第一次收到他的狠烈拒绝。他第一次听到那个乖巧可爱的男孩子朝他吼叫:“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你这个凶手!”
不过一瞬间的失神,薛玉已经越过他跑出府邸,脸上微微火热的是刚刚那一巴掌。
他第一次知道玉儿已经长大了。
他怕极了薛玉会做傻事,连忙沿路尾随着他跑出去。慌忙间竟忘记叫上家丁!不过他果然没有猜错,薛玉的目的地只有那座固若金汤的牢笼。
当看到薛玉发了疯似的往守卫刀尖上扑的时候,他的心跳几乎停止。好在他们碰见了正好赶进宫里的十三王爷段慕闻。一路见神杀神遇佛杀佛来到崇阳宫。他本以为薛玉会发疯,没想到却看见这样安详的一幕,他疯狂的心跳终于稍稍缓下来。
薛玉对于薛言泽的到来毫无反应,只是依然温柔地用象牙梳替姜蝉梳理着犹带血迹的头发,在她耳边轻轻道:“玉儿会永远和姐姐在一起。”
这句话很轻,轻得连离他们姐弟最近的弈离都没有听到,但薛言泽却在看见薛玉释怀一笑的时候猛然停止了心跳。他飞奔着冲上前拍掉薛玉手里那根银簪冲他大喊:“你疯了吗?”
薛玉笑得一脸天真,问:“我不过想与姐姐在一起,难道这也不允许?”
薛言泽浑身颤抖着抱住他,回答:“不可以,我不允许!”
薛玉埋在他怀中的脸露出一个诡异的笑脸:“可惜,你阻止不了我。”
手中的象牙梳冒着玉白的光芒深深地朝自己的腹下戳去。
姐姐,别丢下我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都收藏起来啊~~给点面子嘛~~




39

39、生死关头 。。。 
 
 
余光瞥见那把梳子的一霎,薛言泽连想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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