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足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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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足良缘-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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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儿这时又惊慌又心悸,再不能说话,刘妈妈心头有愧,也开不得口了。
书玉这里眼见这老汉抬脚要组,心想高人哪这是!自己前世不过对野菜略知一二,书本上的知识在现实中更是比不上这位的实战经验,自己何不求教于他呢?
“恩公!恩公慢走!”书玉款步上前,轻拦老汉,“不知恩公姓谁名什?又如何该称呼?”
干巴巴,瘦而长的老脸上,微微闪出些笑意来:“小姐此话,老汉我愧不敢当,什么恩公,不过举手之劳罢了。称呼嘛,这里人都呢我老九根,你们这样叫也就行了。”
老九根?书玉心想这名字倒好记,老头长了九条根?哈哈!
玩笑归玩笑,书玉面上带三分哀求,开口对老九根细语道:“恩公既然救我等三人的命,何不好事做到底,将我这竹篮里的菜,通通检查一遍?我们通不认识野菜,不过凭以往的印象捡来,恩公刚才也看到了,记忆是最不可靠的东西了。恩公好人,帮帮我们吧!”
老九根一听这话,简直好气又好笑:“什么?我替你们查?你怎么不干脆叫我替你们挖一篮子算了?小姐果然还是小姐,你当我老九根是你奴才哪?帮你查!说给你吧,我是个一无所有,手止口停的山里野人,最宝贵的就是时间。跟你们耗了这半日,少说也少挖几十株草药,少拣半篓子山货,少糊半日口了!小姐呀小姐,你少吃一二口野菜也死不了,我少了半日口粮,可就要了命了!”
书玉听闻此言,神色黯淡,表情颓然,她点了点头,让出路来,诚恳开口道:“恩公说得有理。我们三人到底不是干这个的材料,本想在山上寻些吃食,看来还是不行。罢了,酒儿,刘妈妈,咱们还是回去吧,孙老太太的饭菜虽然不济到像猪食,可到底也能吃个半饱,咱们别再多事,自寻麻烦,更不能再麻烦这位恩公,让开路吧,叫恩公先行就是。”
酒儿的眼泪这就下来了,她边抽泣边对书玉说道:“小姐,是酒儿无能,连这点子小事都做不了,白叫小姐肚子受罪,酒儿再不配伺候小姐了!”
书玉挽起她臂弯,替她擦掉眼泪,安慰她道:“酒儿不哭,小姐没有受罪!”说到最后,书玉的声音越来越小,嘴更是贴近了酒儿的耳朵:“好丫头!一眼看出我的心思来,真不枉我平日疼你!”
酒儿暗中大力按了书玉的手一下,嘴里还在伤心地说:“小姐,小姐受委屈了!”
老九根本来要走,却被这出双簧搅得心也乱了,头也昏了,再看小酒儿哭得如梨花带雨,小脸揉得通红,嘴巴扁成了鸭子。再看书玉,话虽说得硬气,却是双眉锁恨,杏靥凝愁,做出那一付幽怨不胜的样子,面上一双俊眼,水汪汪的剪水横波,好像是泪珠欲落。
“行了行了!真是烦死人了!一大老早就遇见你们,哭哭啼啼的,真是大不吉利!好了别哭了,把篮子拎过来,哎呀,快点快点,我还有事呢,没功夫陪你们干耗!”老九根一脸不耐烦地催促刘妈妈,后者知道书玉和酒儿的戏码成功了,赶紧将地下竹篮送上,又陪笑对老九根道:“有劳恩公,恩公辛苦!”
“哼,现在会说人话了?刚才怎么说话跟个恶水缸似的?!”老九根边在篮子里挑挑拣拣,边奚落刘妈妈。
刘妈妈气得脸都紫了,想想有求于人,只好忍气吞声。
老九根果然不亏是他自己说的,山里野人,正跟山中野菜是一家的,每一颗野菜都跟他相识,他扫一眼便知身家地位,有的没的,能吃不能吃。
但见他,一双干瘪糙手,几个扒拉回和,地上一堆,篮中一撮,成了。
“地上的不能吃,篮子里的才是,有荠菜,也有别的,不过都可以进嘴。也不知你们几个什么眼神,这些是荠菜吗?若将荠菜比作小姑娘,这几个就是那千年成了精的老虔婆了!你们怎么就把这两搁在一块了?笑掉人大牙!”
刘妈妈的忍耐已到了极限,再不说句话她整个人真就要炸开了,为了避免人体炸弹的巨大威力,书玉赶紧上来灭火:“劳烦恩公了!恩公说得极对,极有理!不过我刚才也说了,我们几个成年深宅大院里呆着,门也迈不出一步,说起菜来只是桌上盘里,连正经菜的全身都没见过。哪里比得恩公,整日山上生活,抬头也见,低头更见,自然识得出许多。”
老九根听了这话,一路由头舒坦到脚,看看眼前三人再无他话,便再一次准备开路走人。
“恩公,慢走!我还有话说!”
 

第二十八章 成功的买卖(文)
“恩公,俗话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书玉知道自己是有些得寸进尺了,可是做人嘛,就该抓住机会,锐意进取不是吗?“不知恩公可否,将那篮子里能吃的,再教我们认认?还有那有毒的,也让我们辨辨?一来我们长了见识,二来也不必总是麻烦恩公。。。”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老九根如身后有鞭子赶似的,跑得比那见了猎人的兔子还快,瞬间就大挪移到了十几步以外,山路拐弯处。
书玉见此只得算了,下次再说呗,失败总是成功的亲娘不是?
正在她悻悻然,意兴阑珊之时,那老头忽然转身,对她吼道:“我就住山上,你们沿着这条路上去,再过三个弯,那林子西边就是。你们若有事。。。”他的话在这里顿了顿,过后似乎下定了决心,又大声吼道:“没事别来!”重音落在别字上,声音之大,振聋发聩,书玉觉得自己的耳屎都被震下来了。
“多谢恩公!”书玉殷勤问道:“只不知恩公何时在家?“
老九根头也不回,边走边答:“上午一般不在,下午难说就在,哎对了告诉你们,晚上可别上山进林子,月黑风高的,出了什么事我可不管!”
书玉笑了,这老头,有些意思!
“走,看咱们的兔子去!”见老九根已拐过弯道,见不着影儿,书玉对酒儿和刘妈妈一挥手,闪人。
到了前日设好的陷阱前,书玉们仔细检查了一番,嗯,很好,周四没有人的脚印,证明这地方没被人发现,不过呢,有一点不太好,人没有来过,兔子也是一样。
“算了,不要紧,咱们还有兔阿宝呢!”书玉安慰失望的酒儿,刘妈妈亦点头道:“小姐这话很是,只盼阿宝快点下崽才好。”
三人这便下山,准备午饭去了。
刚刚走到小院门口,书玉们就见到喜子的马车停在那儿,马儿卸了套,正在院子里安安静静地啃着干草。
“喜子回来了?这么快?难道说栗子没卖掉?”酒儿嘴快人更快,几步赶进院内,口内焦急地大叫:“喜子,喜子快出来!”
“叫什么叫,把我们阿宝吓到了!人家现在是特殊时期,酒儿你小心点成不成?”喜子不满的声音从地下传来。
酒儿低头一看,原来喜子正在给兔阿宝喂食。
“来,阿宝,再吃一口,多吃点,这全是喜子我特意挑来的草,看这又肥又嫩的,你乖乖吃下去,多生几个肉宝宝出来!”喜子一腔柔情蜜意,看着兔阿宝,边喂边说。
“哎呀寒篸死人了,喜子你怎么这么说话?”酒儿厌恶地踢了喜子一脚,又问道:“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书玉与刘妈妈这时正好也到了,书玉便接着酒儿的话问:“难不成栗子不好卖?”
喜子见是书玉开口,这才慢慢悠悠地从地上起来,喜不自禁地从怀里掏出包银子来,双手送上书玉的面前,眉开眼笑地回道:“小姐,今儿我喜子可露了回大脸!那些个栗子,一个时辰要不了,全叫扫了个精光!看,钱都在这里头,卖得了不少呢!”
书玉一见那银子包的大小体积便心花齐齐怒放,可她到底心细,强作镇定对其余三人道:“这里不妥,屋里说去。”
待入了屋内,书玉第一个就乐得上了炕去,将银包散开,大大小上几十块碎银子,哗啦啦地撒了一炕的,书玉陶醉地对那三人道:“听听,听听,你们听见什么了?”
酒儿心想小姐难不成没见过银子,这就痴心疯了?刘妈妈更是担心,一脸焦急地问书玉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往常府里多少银子没见过?这就乐疯了不成?”
书玉心想这二人真是俗气,这是咱们的劳动成果啊!亲自赚来的钱哪!第一个月发工资,哪个人不是这样?切,真没情调。
当下她端正坐了起来,一脸正色,款款开言道:“酒儿妈妈莫要误会,我哪里就眼皮子浅到这种地步了?我是高兴,我潘书玉今日凭自己一双手,也能赚些花费,谋点生计,再不是那依附于人,任人摆布之弱质女流了!咱们几个,从今往后,就不靠别人施舍,也一样能活得下去了!这难得不值得一乐吗?难道不值得尽情吗?”
刘妈妈一听这话,大道理横飞,这才是潘家的小姐呢,出口成章,满腹道理!
“小姐说得真是太好,我们奴才下人的,哪里知晓小姐有如此心胸,一时误错失口,小姐莫怪!”刘妈妈当即就向书玉赔了个不是。
酒儿也上前来,对书玉陪笑道:“小姐别生气,旁人看不出来,唯有我是最了解小姐的,知道小姐绝不是那样浅薄无知的小人!”
喜子有意对刘妈妈道:“妈妈你听听,你人还在这儿呢,这小丫头就敢这样挑拨,你要走开一会子,只怕小姐被她撺掇着,就要跟你结下仇了!”
酒儿不妨喜子竟也这么会挑刺,她一时忿气满怀无处着,双腮红上更添红,小脸紫涨起来,怒骂喜子道:“偏就是你会听话挑理,小狗头子,看我不扯下你的皮去,看看你里头是个什么狗东西!”
喜子翻了翻眼睛,刘妈妈笑着劝道:“行了你们,真是怪事,就你们两也不知怎么的,凑到一处就有火星,天生的冤家!”
书玉也劝道:“算了酒儿,刘妈妈知道你的意思,她都不气,你还气什么?对了,喜子你还没说呢,为什么今儿卖得这么快,又得了这许多银子?”
喜子见书玉问他,得意洋洋地回道:“说起来不是我喜子自夸,我这做买卖的本事,哎呀妈呀,若我认了第二,还有谁敢认第一呢!”
酒儿的话已到了嘴边,看看书玉眼色,又勉强咽了下去,只是到底还是憋了口气,立刻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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