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足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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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足良缘-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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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到了这里?跟你的下人呢?潘大人如今何在?可有岭南传来的消息么?”

书玉愣住了,原来这人竟认出了她的身份,看出她是前礼部尚书,潘杰弘的女儿!

不是前世穿来的?真衰,还以为能碰到个相识呢!这种时候,书玉竟还有心思发这样的感慨。

候千户自然也是呆住了,跟在后头也起身 ,看看书玉,再看看老友,问了一句书玉也很想的话洪兄,你这是?”

“在下洪鄂,乃潘尚书于翰林院时同仁,不记得我了?幼时,我还曾于家中园内游玩,还送给纸鸢呢!”

书玉做出恍然大悟状,其实心里一盆浆糊。

“我竟不记得了,请洪老爷不要怪罪,也是小女子彼时尚幼,如今多少年,确实难以记得清楚了。”书玉说得坦然,实在心中疑惑,年幼时见过,现在你就一眼认出我了?

“面貌,实脱于,如今长成再见,真如同当年一样,我刚才见过,一时恍惚,竟如同见到了一般,倒是吃了一惊,过后细想,该是无疑了。”

洪鄂的话,解答了书玉的问题,看来是这样了,原来我长得跟我娘一样?想到这里,书玉忍不住抬手摸了的脸一下。

“快请上坐,” 洪鄂上来,请书玉桌旁坐下,倒将候千户和贵四吓一大跳,一时看住了动不得。

洪鄂转身,又重新请回候千户,千户反应,哪里肯坐,先请他归坐,过后命贵四再取凳子来,坐于偏处罢了。

“洪兄,你刚才说这位是谁?潘尚书家的?”候千户心中有些惴惴,这不是自家请来的厨娘, 成了尚书了?

“这事说来话长,,你爹的事我也了,可惜了,他本是好心办事,偏这世上,奸人太多,霸世挡道,唉!” 洪鄂长叹一声,摇头不止。

唉!书玉也跟着长叹一声,是啊,要不然,还在尚书府里过着花前月下的优雅小日子呢。

“如今做厨娘谋生了?难不成潘尚书走前,没将安置妥当?”

见洪鄂这样问,书玉倒一口气将如何被送到钱家,又如何被打发去了乡间一事,全然说了出来。

洪鄂闻听钱家所为,气愤难当,过后听到书玉于乡间自强,竟也活出一条生路来,又不竟击掌而笑,颇有几分佩服的意思。

“倒难为你了,本是千金之躯,如今也要出头,为求生计。” 洪鄂听完前因后果,虽则敬佩,却也难免同情。

书玉大大咧咧地回道没事,反正我也做得来,洪老爷没见我的手艺,候老爷也是夸赞不已的呢!”

候千户听了,忙忙起身向书玉行了个礼,又说并不原来是,不然也不敢劳动。

书玉赶紧上来拉住,便抱怨洪鄂道都是大人说出来才搞得这样, 不然多好,也不必候老爷这般大礼了,如今这一桌子菜,只怕二位也不能安心享用了,倒白费了我许多力气。”

洪鄂大笑,心想这倒对的脾气,也是个爽利之人,于是拍拍候千户肩膀道候兄不必如此,既不在意,咱们正好也将那些个烦文俗务省去,只管吃喝就是。”

书玉听过,笑道倒罢了,这样正好。”

候千户更是高兴,他先坐回位上,过后又突然起立,给书玉添上一杯果子露,口中道你自家调的,也管自喝点,累了半日,看热坏了。”

书玉从昨日见到他开始,没见过其如此多礼,倒觉得不太适应,心里毛咕咕的,过后见贵四冲直笑,口中作出不妨事的形状来,方才觉得舒坦了些。

这里洪鄂复又问起潘尚书如今情况,书玉愁容上面,将那日从颜予轩处所知情况,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才说到病而不起之时,就听得耳边传来一声呜咽,继而转成抽泣了。

院内人皆惊,回头一看,原来垂花门处,刘妈妈和酒儿两人靠于门边,已是悲伤不已,双泪成行。

洪鄂认出刘妈妈,是自小跟着书玉的老人了,这必二人必是书玉从府中带出来,忙就请进来,书玉也赶紧起来,安慰几句。

“我就怕你们伤心,所以才不敢对你们说,其实也不一定有事,这不过是旧消息了,也许现在好了,也难说一定。”书玉开口宽慰,说到后来,却也觉出些许心酸来。

也许她对远在他乡的父母没有太深厚的感情,可他们到底是被冤屈流放出京的,没有挂念,也有同情。

好人蒙罪,坏人得逞,书玉觉得不服,来气,却也无可奈何。 

第百十六章 无事不豋三宝殿(文)


第百十六章无事不豋三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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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刘妈妈和酒儿伤心不已,洪鄂也满心悲戚,长吁短叹不已。

书玉见候千户与贵四呆在一旁,说不上话,心里想起,这到底是人家宴请老友,再者洪鄂入京一趟只怕不易,还是别让自己家事打扰了人家兴趣,于是忙起身道:

“洪老爷,今日不是提这些事的时候,看候老爷等您许久,不该为此扰此雅兴,二位还请宽叙,我等后头去,若有机会,再细说不迟。”

洪鄂闻之觉得有理,心想到底是潘家出来的小姐,知礼识体,大度而妥贴,于是点头,又问书玉现在居于何处,书玉说了,方才退了下去。

待回到厨房里,刘妈妈越想越苦,尤其她与太太情深,想到太太为伺候老爷病而不起,悲从中来,那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索索落落地直流个不住。

“妈妈别伤心了,”书玉只说得出这一句就词穷了,确实,在那个年头,交通不便,没有手机电话,人走得远了,除了想念挂心,真没有别的法子可使了。

“那颜家少爷,怎么知道咱家老爷的事?”刘妈妈边哭,边问书玉道。

书玉大概将颜家上下情况介绍了一番,刘妈妈听后,不但不谢,反倒更加抱怨起颜予轩来:“他既然知道,为何不肯帮个手?颜家如此势大,放句话出去,请沿路的官爷抬抬手,照顾照顾,有多难?想必也是附炎趋贵,见潘家如今没落了,就不愿意相助了!”

书玉心里自然也是这样想来,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难去说他,当下只是默然不提。

贵四从外头进来,见过书玉后,亦行了个礼,道:“难怪你们来时,说自己是大家出身,我原以为,你们几个不过是大家的厨中下人罢了,没想到,竟是小姐丫鬟。”

书玉打断他的话:“现在就别再提那些了,以往种种,总与现在无干,往日再好,当不得此时一口饭食,既然如此,唯安心接受罢了。”

贵四点头,直说小姐想得开,又说外头洪老爷也直赞小姐,到底大家闺秀,就落魄了也是一样骨重神清,风华雅丽。

书玉忙命其打住,又问:“洪老爷回京何事?现在该知道了吧?”

贵四道:“说是皇帝召见,除他以外,还有不少附近地方官,也许为体察民情,也许为近日四川巡抚贪赃舞弊,被拿下一事。”

果然官场黑暗,书玉听后想,今日且好,明日就槽糕了,做个官家小姐,倒真不如自己现在这样,逍遥自在多了。

“行了,这里事情也算完了,我们也该回去了,眼看天就黑了,乡下路不好走,再者明日我们也要早起,如今手停口住,一日也偷不得闲。”书玉嘴上这样说,其实潜台词就是,快给钱吧!

贵四自是会意,于是说去对老爷回禀一句,出了门。

甘露二人这时凑上前来,皆是一脸讶异,口中只道不该,怎么好叫小姐来这里做菜?烟熏火燎的?

书玉浅浅一笑,生活所迫,行不得也得行呀!

一时贵四领了话来,让候老爷知道了,多烦小姐,这是一包五十两银子,请小姐收下,洪老爷也有一包东西相赠,小姐别嫌不堪,收下且作生计使用吧。

说着,贵四递上整齐一封银子,又是一个萱草色包裹,里头满满当当,不知塞了些什么东西。

书玉急地直摆手,又说不用,若这样就不是她来这里的目的了,她并不想依靠旧人设施,靠自己也一样能活得下去,并过得好。

书玉死活只肯收下说好的二十两,又怕候千户和洪老爷不依,竟不让贵四再去回话,打开银子包,拣了二锭十两的元宝,领着小分队悄悄从后门绕回前门马车处,命喜子将马套好,飞也似地就走了。

车上,刘妈妈倒是对洪老爷不住口地夸赞,说他是个好人,念旧,心眼好。

书玉便问:“妈妈还记得此人?我竟一点印象没有了。“这话自然,事实是,无论她记性怎么样好,也不可能认出这人,本来就没见过呗。

“我当然记得,此人性格独特,老爷也曾说过,翰林院中多是书生,唯此人,文采好学识深广,自不必说,最是性情豪爽,开通阔达,行事与人迥异。记得有回他来家中,老爷请他用饭,当时老爷是他上级,下官见了上司,怎样也要恭敬谦虚些,用饭时也是各种小心自不必说。可此人半点不含糊,直吃喝到醉了方罢。太太都说,好个气概,实是与别不同。”

听了刘妈**话,书玉应道:“这样就对了,妈妈没听先头贵四的话?可见这洪老爷向是如此的,要不然也不得与候千户相交了。”

“可惜好人都不得好报!”酒儿突然从旁迸出这句话来,倒唬了书玉和刘妈妈一大跳。

随后众人都反应过来,心里明白,嘴上只是不好说得,车上顿时沉默了下来。

是夜,书玉酒儿,并刘妈妈三人皆于炕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就连隔壁屋的喜子都听得到,不住的叹息,与呜咽的声音。

书玉虽不如酒儿和刘妈妈般难过,因其早知这个消息,可还是被二人感染得凄怆不已,眼睁睁望着窗外一轮孤月,直到实在疲惫,方才沉沉睡去。

次日从山上回来,院里气氛便是闷闷的,二丫头本想问问,昨儿去候宅好不好玩,那洪老爷又长得什么模样,不料未曾开口就让皮家娘子拉去身后,嘱咐其不得开言,因见酒儿和刘妈妈眼眶肿着,总是无精打采的缘故。

书玉站在小黄泥炉前,默默熬着杏酱,此时她也没了主意,唯有化悲愤为力量,努力将自己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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