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先生,刘阿叔,陈曦本不是什么娇贵的人,柴房就可以了。”陈曦自己倒是没什么大问题,雨杉住的好就行了。
刘阿叔很满意陈曦的说法,陈曦借着屋子里透出的一点点烛光看到他点点头,“妻主,你们不都讲什么‘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什么的,陈曦想娶咱家雨杉,就先苦一苦吧。”
“哎,这是什么歪理!”刘郡有些哭笑不得。
陈曦倒是诧异这个世界也有这些圣贤书么?倒是一个神奇的世界啊!
陈曦躺着躺着,慢慢就睡着了,这一天经历了太多事情,总算有了一个比较圆满的结尾,以后,会幸福吧。
雨杉此时激动地睡不着觉,这些日子战战兢兢,怕说错一句话,怕干错一件事,夜里总有那淡淡的香味伴着自己入眠,自己已经习惯了那温暖的怀抱。早上起床会起来寻找那个温暖的怀抱,可是,只有那个人留下的淡淡的香味。就算是故意半夜起床也看不到她的人,这个时候,身边的被窝却是热的,证明来人刚走。今日,在陈曦身上闻到了那熟悉的香味,淡淡的青草香。这也是自己答应嫁给她的原因了,总归,没想到,她竟然愿意跪下求婚。雨杉想着,心里的幸福也渐渐蔓延。
“扣扣”,敲门声响起,“雨杉,睡了吗?”是刘阿叔的声音。
雨杉立即爬起来开门,“没睡,爹亲。”
“来,今晚我和你睡,这里还习惯吗?爹亲和你说说话。”刘阿叔你的兴致真好!
……
忘了自己都说了什么,雨杉很快睡着了,一夜好眠。
清晨,刘郡先生正好今天不用去讲学,便等陈曦和雨杉细诉衷肠之后,咳,其实只是陈曦一个人在那说什么“早上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待会我就回来”……之类的话,直到雨杉脸都红了,刘郡听不下去了,把陈曦拉走了。凭什么昨晚我家允儿抛弃我,找你家夫郎去了,你赔!你赔!你赔!
“雨杉,回来我给你带好吃的啊!”出门时陈曦大声喊道。
刘郡在心里感叹:这还是昨晚那个器宇不凡的女人吗?
无论怎么着,两人走到了衙门口,现在已经国泰民安好一段时间了,衙门也还算清廉,百姓过得也不至于造反,所以衙门门口也没几个人。
过了一会儿,衙门的门开了,办公时间到了,刘郡带着陈曦走了进去,直接去卖身契落户处,看起来对这里很熟悉。“我以前给我的一些学生办过落户。”看出陈曦的疑问,刘郡风轻云淡的解释着。
到了落户的地方,陈曦便看到几个暗红衣服的女人坐在那里,嗑着瓜子儿,翘着二郎腿,一副‘我是你大娘’的样子。
“干什么的?”一个女人问。
“落户。”刘郡回答。
“呦,户可不是你这个语气能落得。”另一个女人阴阳怪气的说。
“你们这么办事,不怕县主罚你们?”陈曦问道。
“罚,怎么罚?你难道是县主不成?”那个女人讥笑着。
“你们,目无法纪!”刘郡气恼了,她读了一辈子圣贤书,平生最恨这些没有礼节的人了。
“哈,哈哈哈,姐妹们,她说咱们目无法纪。”接着一堆人开始讥笑。
“我找你们县主评理!”刘郡甩了袖子就走。
“哼,当我们落户处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这些女人站了起来,一个个人高马大,堵住陈曦她们的去路。
陈曦此时也明白了,这就是故意来找茬的!仔细回想,自己这些日子没有得罪什么人啊。难道,是林家?林家恩将仇报!
“你们是林家指使的?”虽是疑问句,却是很肯定的语气。
“什么林家,我们不知道。”一个女人对其他人使了个眼色,一堆人围了上来。
“你们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你们,君子动口不动手啊,我喊人了!”刘郡有点慌张,毕竟一大把年纪了,平日都是受人爱戴的,哪里见过这么无赖的。
刘郡看着陈曦,这个人的气势又变了,站如松,经如岳,给人以很大的压力。
“最后一遍,咱们按规矩来,你们办不办户籍证,林家给多少银子,我给两倍。”陈曦不是怕事的,但她还是很有眼力的,得罪一堆衙门里的人并不划算。
这些人的眼神里有了松动,一个看起来是她们头头儿的女人眼神转了一转,这林家不好得罪,眼前这个人,看起来更加危险,算了,先给办了吧,让林家和这个女人对上,这样才好玩。
“好,我给你们办,但是,银子嘛。”说着还露出很猥琐的笑容,伸出右手把食指和中指并起来,和拇指来回摩挲。这是个要银子的动作,陈曦会意的扔了一块金元宝过去,这是十两黄金了。
一众女人看到金子,眼睛都直了,落户什么的,都是小意思。
最后,看着手里拿的身份文书,陈曦真想仰天长啸,“姐姐也是有户口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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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谋
话说那几个落户处的衙内,此时正凑了一堆。
“哲姐,这”一个女人指着那个大姐手上的金元宝说,“真是金的?”
那个被叫做哲姐的笑着说:“自然是真的,金子是真的,分量也是足的,足足十两呢。”说罢就把手中的金子往空中一抛,接着一堆女人哄抢去了。
‘哲姐’走进大堂坐在主位上,一条腿翘在面前的桌子上,等她们的新鲜劲过了,才喊了一声:“好了,都过来。”
那堆女人走上前来,把金子奉给哲姐,但眼神里都满是贪婪之意。‘哲姐’看着,也不做声,只是眼里的讥笑越来越大,一群没见过世面的蠢货罢了。
“咱们都知道,不许给那两人办落户证明可是林家那位吩咐下来的,咱们”女人故意把话只说一半。
“哲姐,那林家一届巨贾,才给咱们十两银子,这陈曦可是给了十两金子啊,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大块的金元宝呢,自然是要给陈曦办落户证明的。”
“是啊,哲姐,姐妹们还是要养家的,林家给的那点连咱们喝个酒都不够。”
“哲姐,我家夫郎整天靠我那点月钱,连菜都买不起,我家就只吃黑面的馒头,他这都两年了肚子都没动静。”
“就是,我们家也好久没吃肉了。”
……
口口声声不离银子,哲姐眼中的嘲讽更盛了,只是主位的光线比较暗,那群女人被银钱迷了眼睛,没有看到。
“停。”哲姐发话,一堆女人停了下来。
“咱们也不能把林家得罪了啊。”哲姐幽幽的感叹道。
“咱们是在衙门办事的,可不怕他们林家。”一个女人起哄。
“就是,那林家只不过是商贾而已,有几个臭钱罢了,咱们县主说要收回就能收回,就那个任家,不也马上就要满门抄斩了么。”另一个大鼻子的女人也在说着,殊不知坐在主位的哲姐已经攥紧了双手,一条条青筋突出,眼神更是阴沉的可怕。
“哲姐,哲姐,你怎么了?”一个离得近的女人发现了哲姐的异常,立即喊道。
所有的人安静了下来,她们虽然自傲,虽然桀骜不驯,但是对眼前的哲姐,还是非常的畏惧。
这个女人叫雷哲,秋玲镇人氏,母亲老来得女,对这个唯一的女儿,娇惯的厉害,后来甚至不惜把自己家的一对儿双胞胎儿子送给李师爷做侍,这李师爷才在县主面前说了几句好话,总算把雷哲送到衙门里来干事。要说这雷哲的性格,完全是外强中干,就是一个只老虎。开始还在油水很多的城卫处干事,每天早上收到一大堆税费,再给自己留点儿小钱儿零花,喝酒吃肉,好不乐乎!
可是就是因为这雷哲在家里被娇惯的厉害,在外面也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城卫处的姐妹们因为有师爷压着,还得由着她各种胡来。终于,又一次早晨收税时调戏一个小夫郎被微服出行的县主遇到了,当下就要压进大牢,再打板子。
那个李师爷是个有良心的,虽然很好色,尤其爱双胞胎什么之类的,但是对自己这个便宜亲戚还是蛮上心的,要不,也不会放纵雷哲在城卫处乱来了。
幸得李师爷在县主面前求情,雷哲总算是保下来了,但是板子是少不了的,职位也被撤到了几乎没有油水的落户处。这雷哲挨打之后,总算学乖了,李师爷也教训了她很久,还撂下狠话,“以后再闹出事,我也不保你了。”
自那以后,雷哲放乖了许多,可是落户处是些什么人,一年到头见不到半点油水,这雷哲就成了大家眼中的肥羊,自家母亲给的零花钱都被这群饿犬抢劫一空,还不时找自家给师爷当小侍的哥哥们要钱,此后,这群恶犬愈加变本加厉。
钱不够用,每天都要挨揍,李师爷不搭理自己,雷哲被逼无奈了,听人家说任家家主被抓了,任家迟早要抄家的,原本这抄家的肥差是落在自己身上的,现在,自己落得这副田地,整日被敲诈,什么也没有了。
雷哲越想越不服气,于是就在昨天大摇大摆的去抄家,因为她穿着官服,任家门口守着的城卫没有拦着她,不过她自然因为没有任何文书,不出意料的与任家的家眷发生了争吵。在出来以后,雷哲整个人都变了,以前懦弱,胆小,怕事,现在阴毒,狠辣,这也是后话了。
就在昨天下午,雷哲把落户处的女人都修理了一遍后,那些女人都对她很是畏惧。当然,这个她不在意,只要不妨碍她要干的事就行。
说来也巧,晚上林家的小厮就来找她们落户处,要求今日不给陈曦两人办身份文书,还给了十两银子。其他女人看着银子心热,要知道她们一个月的月钱也就二十枚铜钱,五百枚铜钱为一贯,也就是一两银子。十两银子是她们想都不敢想的,自从雷哲接下这个单子,并且把那十两银子分给大家之后,一堆女人就争着认雷哲当大姐,雷哲也不推脱,就当了大姐,这也是今天陈曦看到落户处一堆女人对雷哲惟命是从的原因。
“你说什么?”雷哲阴沉着脸,目光像是从地狱传过来,阴狠,让人害怕,“你的意思是,商贾之人就该对你们惟命是从,说什么是什么,你们制定的规矩,她们必须服从,有一点不服从,就要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