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一个犀利的眼神;侍卫就直接打晕了吵闹不休的梁擎苍,扛着向默院而去了。
————————————
最近;顾清蕊都被困在院子,哪里都不能去,不过,她想知道的消息还是会传到她的耳朵里。
这个后院里,可不只有信王的探子。
“小姐,林侧妃死在了地牢里。”随着白荷用热水洗茶杯的声音,还有她小小的说话声传出。
顾清蕊专注地弹拨着手下的古琴,细致古老的雕纹,特别选制的弦线,春葱玉指一拨弄,便是轻脆特别的声韵。
缓缓间,一曲行云流水般的琴声透过她的芊芊十指流动出来。
“只要不波及我们,她们要怎么斗就斗好了?”
白荷点点头,手上沏茶的动作做得十分优美。
“木青把消息传出了吗?”
“已经传了。”
顾清蕊如樱桃般诱人的唇瓣轻轻扬起,曲子随着白荷沏茶的最后一道工序完成也收了音。
白荷递上了香茶,顾清蕊接了过去品了起来。
主仆两人,搭配的十分完美。
——————————————
出了正院的林侧妃,身子摇晃了几下,险些跌倒。眼疾手快的巧儿扶住了宁侧妃。
阳光下,宁侧妃的面色苍白得吓人,就像得了一场大病。
巧儿也知道刚才正院发生的事情,所以自是不敢在这个时候惹宁侧妃不高心,只是规矩的扶着宁侧妃往清园走去。
宁侧妃回到了清园,院子被翻得乱七八糟,丫鬟们正在收拾。
宁侧妃冷漠的看着收拾的丫鬟们,听着丫鬟们的行礼声来到了房间内,房间一般整洁,一半凌乱,她的嘴角勾起了讥讽的凄然弧度。
“主子,王爷知误会了您,定会更加怜惜您。”巧儿扶着宁侧妃坐到了一旁刚刚收拾好的软榻上,舀了毯子盖在林侧妃。
翠菊又见屋子的茶器早已被打落在地上了,便道:“主子,奴婢去给您沏茶。”说完,便出了院子,往厨房而去。
宁侧妃静静的坐在软榻上,脸上平静的没有丝毫表情。
“王爷。”门外响起了丫鬟们恭敬而恐惧的行礼声音。
信王带着一身寒气来到了宁侧妃面前,那冰冷的目光就像刮人的刀子落在宁侧妃身上。
宁侧妃缓缓的抬起头,迎上了信王一双阴鸷的寒目,嘴角微微勾起自嘲的弧度。
四目相对,信王冷酷的脸上浮起了厌恶之色,一字一顿的说道:“宁氏,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歹毒了?”
宁侧妃望着信王无语泪先流,半晌,才凄婉的说道:“宁氏?您从未这样唤过我。”
信王阴鸷的双目死死的锁在宁侧妃凄然的脸上,抿着一张性感的嘴,没有说话。
“王爷,还是在怀疑宁儿吗?”宁侧妃呜咽出声,凄然得惹人心怜。
信王冷酷之色转浓,阴鸷也转为森冷的杀气,缓缓的说道:“宁氏,你当真以为本王是傻子吗?还是你就仗着本王对你的宠爱才敢如此?”
停顿了一下,平静的声音夹带着入骨寒意吐出两个字:“沁香。”
宁侧妃脸上的血色褪去,瞬间苍白得可怕,双目惊惧的盯着信王,双手死死的揪着榻上的丝绸锦垫。
“本王从未想过你竟然也会变得如此恶毒!”信王目光再无一丝曾经的柔情,只有看陌生人的冷酷和深深的厌恶。
宁侧妃缓缓的站了起来,但是站了几次都跌回了榻上,最终她在信王冷酷的注视下站了起来,捡起地上一件小孩子的锦衣,捂在了脸上,再抬起头,已是泪流满面。
宁侧妃舀着手中绣着福字的小孩衣服,举到了信王的面前,一边默默的流泪,一边哽咽声说道:“这是成儿穿过的衣服,王爷,还记得吗?”
信王眉头一拧,沉默着不语。
“成儿是妾身的命,没了成儿,妾身活着不如死了。”宁侧妃小心翼翼的抱着怀里的小孩儿衣服,泪流满面,声嘶力竭的沙哑出声:“王爷,妾身不是傻子,妾身的身体妾身早已知晓。妾身早已不能生了。”
那痛不欲生的绝望模样,让信王眼底的冷酷淡去了不少,背在身后的一只手紧紧握起,声音依旧冰冷:“这就是你害人的理由吗?”
“哈哈哈。。。。。王爷应该知道沁香根本不至于让她堕胎,只是让她早产而已。”宁侧妃将脸贴在小孩儿衣服上,静静的流泪,静静的说着,这般变化无常的模样,似魔怔一般。
她当然不会害死信王妃的孩儿,她只是要信王妃生生的看着自个儿早产的孩子身体慢慢枯萎,只有那种每日活在担忧孩儿身体之中的痛苦才会抵消她心中蚀骨的恨。
不过,谁叫她那么多仇人,竟然有人在荷花池动了手脚。让她的孩儿流掉了,是一个嫡子呀!不过看她那样,好像还不知道自己流掉的是一个男孩呢!
宁侧妃又哭又笑着,模样恐怖而狰狞。
“你,何必如此呢!”信王看着魔怔了一般的宁氏,忆起过去的美好不由得幽幽叹口气,寒声的说道:“你就好生反省吧!”
语毕,没有丝毫停留,转身往外走,在门口停顿了一下,信王迎着阳光的寒戾面色闪过一瞬痛色,但是仔细看去,依旧是那副冷酷的高贵威严。
宁儿,宁氏,她为了活命,竟然也会利用他对孩儿愧疚之事对他采用这般算计谋心的手段。
果然,什么都在变!
——————————————
顾清蕊一个无聊的坐在秋千上,身后的白荷轻轻的推着,有些忧心的说道:“小姐,王爷已经半月没来了。”
“大姐姐小产了,梁郎关心大姐姐是当然的。”顾清蕊嘟着一张小脸,明显一副失落的模样,小嘴里虽然说着大方的那些话,但是声调却是恹恹的。
白荷微微弯起身躯,将秋千往上一推,一句话不着痕迹的飘过了顾清蕊的耳边:“宁侧妃被信王禁足了。”
顾清蕊随着秋千飞扬了起来,红绯色的襦裙如同一簇簇红绯色蔷薇盛开在天空。
这一次,信王该对宁侧妃死心了吧!
这个后院,只有她才是唯一干净的人!
他方唱罢,我方登场。
“白荷,你停下,我要下来。”顾清蕊在荡了两圈后,娇脆声说道,脸上带着欣喜之色。
木青上前握住了绳子,将秋千平稳的停了下来。
顾清蕊跳了下来,清脆一笑,道:“还是木青的力气大,木青,你跟我走。”
顾清蕊拉着木青就往院子的另外一头疾步走去。
三人在墙头停了下来,顾清蕊望着高高的白灰色石墙,娇唇一嘟,不满的说道:“这墙好高呀!”
顾清蕊小脸上又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娇软声道:“梁郎这会儿一定还在办公,我要爬过墙头去,木青,你托着我。”
“小姐,王爷收了您的梯子,就是怕您爬墙出去。而且,爬墙实在。。实在不雅,有失您的身份。”木青劝解道。
“不雅,身份,没了梁郎,要来何用?我才是主子,木青,你要听我的。”顾清蕊扬着小下巴,刁蛮的命令道
作者有话要说:求花花+++++
39039
木青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既然主子坚持,奴婢只有从命。”
木青弯下了腰,道:“小姐踩着奴婢的背;奴婢拖着您上去。”
白荷双手扶着顾清蕊踩在了木青的宽厚的背上,一手趴着墙壁,随着木青逐渐支起的身躯,顾清蕊攀上了墙壁沿上。
顾清蕊趴在墙头,看见开着的木格子窗户里,隐隐有人影闪动。
信王,果然在。
顾清蕊心中欣喜不已;努力的为爬墙做着奋斗。
————————————
书房,郭永康躬身敛立;递上了手中的折子,道:“王爷,这是御史台柳大夫弹劾您的折子。”
和顺从御史台中丞郭永康手中接过折子,递给了信王。
信王打开折子,冷峭的俊秀脸上露出了几分冷笑,醇厚的声音缓缓的念着:“本王收刮民脂民膏,勾结商贩,收受贿赂,哟!还宠妾灭妻。这罪名可真大呀!”
信王的语气带着几分调笑,撂下了折子,端起一旁的铁观音,悠闲的呷了一口,轻松的神态恁地吓人。
信王的口气听得郭永康冷汗自后背冒出来,小心翼翼的问道:“王爷,要撂下这折子吗?”
“撂下?怎么撂?”信王脸上的冷笑放大,就像猎豹张开了猎杀的血盆大口一般:“让他往上送,直达天听更好。本王正愁这日子没滋没味呢!”
“是。”郭永康接过和顺递还而回的折子,躬身退了下去。
出了书房门后,郭永康才敢喘息一口气。
郭永康非常肯定,这御史台柳大人就在陛下跟前得了好,这背地里日子肯定苦不堪言。
信王的个性,他还是有些了解。背后里阴死人不偿命。
年少轻狂他也曾正气凛然,也曾热血沸腾想要为当今陛下做一名合格的督察之臣。
打他进入官场后,沉沉浮浮这些年,他终归明白:这个世上,不是你想清白就能清白。
郭永康嘴盼浮起讥讽冷笑。
如果,当年不是他大哥得罪了信王,这御史台中丞的位置哪里轮得到他一个卑贱庶子得到。
是呀!就算他现在如何风光,也掩盖不了。他娘亲是通房丫鬟的事实,也掩盖不了因着他的身份,至今都未能寻得一门满意的亲事。
而他,又不愿意在嫡妻未进门前收通房,亦或者妾室。
他娘亲的遭遇,他的尴尬身份,无一不是他隐藏在心中最大的痛。
不过没关系,等他坐到了御史大夫的位置,一言一行可以直达天听了,看这个世上还有谁敢看轻他通房丫鬟之子的身份。
就在郭永康在心中默默想着时,耳际突然一记惊呼打破了他的兀自沉思。
寻着那一声惊呼声,郭永康抬头看去,只见墙角茂密的花丛里,冒出了一个粉粉嫩嫩的美人儿,美丽的小脸微微敛着,小手不住的揉着膝盖,粉嘟嘟的小脸似不满的嘟着:“好疼,以后一定要让木青做一架梯子。”
揉腿的顾清蕊并没有发现她襦裙对襟一角被墙头的树枝挂破了,露出了丝丝白嫩得诱人的乳*肉,甚是诱人。
郭永康目光落在那鼓在对襟外的乳*肉上,喉咙咽了咽口水。他还记得她,那个嫣然一笑百媚生的美人儿。
郭永康肆意打量的目光接触她梳了妇人头的发髻,惊地收了目光,心中的旖旎消失得无影无踪,低垂下了脑袋,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匆匆离去。
顾清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