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改 半世情 作者:马甲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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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改 半世情 作者:马甲成神-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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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他的亵衣扯好,我将暖炉塞进去护着他心口最后一丝热气。抬头看见旁边那人被冻得僵硬了的脸扯不出任何表情,只一滴泪从眼角划落,在她满是冰霜的脸上画出一道蜿蜒。我朝她点了点头,她满眼的欣慰,立时昏了过去。
我顺手搭了搭,她脉象倒是不弱。真想不明白,那冻死过去的家伙身体弱得连个女子也不如,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胆子敢在冬天上这不周山。
我与小四将那人搬入我的房间,便打发小四去照顾那女子。那女子不过是冻着了,灌一碗姜汤发一身汗,就能缓回来,可这个冻死过去的家伙却有点麻烦。
我将他置在屋子正中木榻上,周围一圈烧了十来个火盆,从院子里掏了两盆雪,一盆搬进屋子,一盆留在门口,又烧了一大盆的辣椒水,从师父房里拿了几套衣衫,开始动手。
除了他的纱帽,我只能感叹一句,上天果真鬼斧神工。好一张俊秀容颜,这眼眉,这姿容,若是让我来捏,也不晓得能不能捏得成。这样看来,他昏死在我山门前,于我也未必全无好处,等他好了,就凭着这救命之恩,我要他给我细细研究下这脸,他应该也是肯的吧。

零零二

想到这里,下手不自觉快了很多。
给他喂了粒大还丹,先保了他的命,我动手去解他腰带。突然有种得了便宜的感觉。
当年学磨皮术的时候,因我师父是个男人,自是不可能用女人来做教材。那些拿了我师父银子自愿来做教材的男人,都是些农人猎户。因此男人的身体我实在看得多了,只是,那都是些山野村夫,毫无美感可言。
可如今面前这个美人,虽瘦了点儿,却有一副好躯干。他四肢修长,肩宽腰窄,左右对称,比例适中。我不自觉的摸了摸下巴。唉,可惜这心口处多了个剑疤,白玉有瑕,不过无妨,他若愿意,来日我帮他将此疤磨去便是。
我怀着一种便宜要占尽的心态,将他脱得一丝不挂,将肌理骨骼看了个够。因我估摸着,等他醒了,就算我救了他的命,他也不大肯再脱光给我看的。
当年师祖就曾说,换颜术的至高境界,不仅可以改变人的容颜,更可以改变人的身材,只是技艺尚不十分纯熟,若有差错动辄就会要了人的命,故而连师祖都没做过。我师父苦苦钻研了一辈子,近日竟然听说有些头绪。我想,若是他会了,也必然会教给我,到时我连一副美丽的躯体都没看过,又怎么能做出一副美丽的躯体。如今眼前有天上掉下来的这么个机会,我不把握就真是根棒槌了!
不过占便宜归占便宜,我手下却没停。下手如电,连扎八十一处|穴位,封住他全身大|穴,护住心脉,然后抓起一把雪就开始在他身上擦。从脖子到大腿,从头发丝到脚指甲尖,连擦了三遍,足足用掉半盆雪。他原本青白的皮肤不过才微微透出点粉色来,反倒是我自己出了一层的汗。
随手除掉外衫,我再接再厉,又用雪擦了他两遍,慢慢的,他微微有了点反应,嘴微张着,呼吸渐重。
打铁趁热;吃饭趁饿。快速的将一根汗巾丢进滚烫的辣椒水,绞干,趁着那股烫,敷过他的全身。来回敷了足足有五六遍,他全身终于泛起红色,呼吸也沉重起来。
闪身出去,将另一盆雪搬进来。身上的汗被外面的冷风一吹,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将第二盆雪全部擦尽了,他的皮肤触手已经发烫。又行过一套针,用辣椒水敷了他个四五遍,他已经像个煮熟了的虾子,呼吸浓重夹带着一两声低低的j□j。
此时我已经浑身湿透,亵衣黏在身上极不舒服,真想去换套爽利的衣衫。可我不能停,这才不过将他血液推活,他冻死过去,肺腑内脏必然受了寒凉,如果不乘着入肺不深就拔出,以后再想根治就难了。
抓住他双手;我麻利的一抖;犹如翻死鱼一样轻轻松松将他反转过来。给他背部抹了一层油,开始滑罐。连着走了五个来回,直到他背上一层青紫我才罢手。细细将他用被子捂严实了,我擦下额头的汗,感叹还是做个改颜术来的轻松些。
“魅生,可要帮忙。”外间小四敲了敲门。
我说了句“进来”。他推门而入,手里捧着两只碗,一碗是师父的桐花醉,另一碗却是参汤。
“给他盖上两层被子,将那些火盆都往他那儿挪挪。”我累得一屁股坐在凳上,只有动嘴的力气,伸手去拿那碗参汤:“今儿晚上不会太平。看他那样子,原本底子就不好,不知道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也只能看他造化了。”
“啪”的一声,小四白我一眼,打掉我伸出去的魔爪:“这是给他的!”
“啊?”我看看参汤又瞄眼桐花醉,“难道这酒是我的?”
“哼,口渴喝水去,那酒是晚上他发烧,用来给他降温的。”他目不斜视的扶起那人的头,将参汤凑到那人嘴边。无奈灌不下去。
“唉,”我叹了一声,道:“放着吧,晚上我来。”扁扁嘴,心里一万个不乐意,却也只能给自己倒了杯凉茶。看来这小子还是没消气啊!
实在累得慌,却并不敢去床上,生怕一沾着被子便睡死过去。便撑着额头,闭上眼打个盹。
迷迷糊糊间,似乎有人轻叹着拨开我耳后的湿发,指尖很暖,一块帕子探到我的颈后,将汗抹去。我抬手抓住他,笑着握了一下。
半夜精神抖擞醒来,发现自己竟躺在床上。要死,那人也不知道有没有烧成灰,忙起身看他,却见小四捏着一块帕子坐在榻前脚蹬上,头枕着榻沿睡着了。
不由得心底一暖。过去低声唤他:“小四,小四?” 他自不醒。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小四?”
“嗯?”眼缝微张了张。
“这里冷,去床上睡可好?”
“唔……”那人在梦中应到。我轻笑一声,一手揽过他腰,拽过胳膊,将他架起来。这小子,分量见长啊。
似梦游般被我架到床边,一沾被子,他便立刻像只小狗一样拱过去。帮他把被子盖好,看着他一脸白痴的睡相,我忍不住捏了捏他鼻子。
回过头去看榻上那位。果然鼻息沉重,嘴唇开裂,已经发烧了。一旁一碗桐花醉只剩下半碗,想来小四已经替他降过一次温。
将手伸进被子摸了一把,触手都是汗。拿了两块干净帕子伸进被中,将他大致的擦了下,我给他灌水。
话本子里常有些喂水情节,在我这个学医的看来非常之滑稽。但凡是个人昏迷了要喂水,便会有个女子扭捏的含了口水渡给那昏迷的人。
要知道,勺子这玩意儿如此坚硬,连勺子都撬不开的牙关,嘴巴一贴上去竟然就能像芝麻开门一样自动张开,我只能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捏住他的两颚,稍一用力,打开他的牙关。我从工具箱里翻出活塞竹管,抽了一管参汤缓缓滴在他的舌尖。十滴之后,将他牙关推上,两指捏住他的喉管向下一顺,他本能的吞咽了下去。如此往复十次,他也喝了有半碗的样子。
喂完他,我施施然坐下,又搭了下他的脉。不得不说,人生处处有惊吓。
有时候,你想做一件善事,还真不是普通的难!
譬如这个人,我今天如果不救他,他也已经死了,冻死虽有点冷,但其实也就跟不盖被子睡觉没什么两样,只是一个会冻醒,一个会冻死。
然而现今我救了他,只怕他来日会死得苦痛些。
这个皮囊下的身体,早已亏得油尽灯枯,五脏六腑俱损,本就先天不足,原本若后天保养得当,或许能活到三四十岁,还能熬到有个子嗣什么的。可惜这人并不爱惜自己,年轻时似乎有些生活习惯不好,让本就先天不足的身体雪上加霜,又思虑过重,气血郁结,更加快了恶化的程度。
如我断的不错,如今又在这雪天里一冻,这人就算这次能活过来,顶多也就剩下一年半载的时间,且不得好死,必然要受些折磨。
我收回手,实不知道,我这是做了件善事积了件福德,还是又给自己舔了项罪孽。
但事到如今救也救了,我只望他能解解我的霉运,也算不枉我出这一身的汗。后半夜,我除了给他喂水就是给他喂药,极度无聊中,不由得想起师父。
倒并不是我如何思念他,我早就习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看不到他人影,只是这次他离家的时候,留下的银子快用完了。我既不是巧妇,有米尚且难以为炊,何况无米。
虽然前些日子小四猎了两只小兔养着,还能撑个几日,可几日之后,这满山的积雪,就算小四再贤惠,恐怕也猎不到什么活物了。
唉,人活着这么辛苦是为了什么?子曰:吃饭!我困乏的坐在木榻上缩了缩,倒在那人的脚边睡去……
朦胧间,有人在扯我的被子。
这世道果然不一样了。以往磨皮时只有我扯别人的被子,如今哪个这么皮痒,竟然扯我的被子!
眼皮有点重,我颇艰难的睁开眼,好久才找到焦距。有个美人长发披肩,冷着脸,凤眼凌然,正用脚试图将我从被子里蹬出去。而这条被子一头捏在他的手上,遮不住他裸着的肩膀,另一头堪堪搭在我的身上,一角压在我屁股底下。
我楞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就是昨夜小四在山门前捡回来的那个绝色。
他看着还挺拼命,昨夜还苍白的脸如今涨得通红。气血不错么,我欣慰的发现自己没白费力气。轻轻将压住的被子松开,他猛的一下将被子拉过了头,露出一双细皮嫩肉的脚。
楞了楞,他眯着眼睛看了我这个方向,似乎看了半天没看清。
瞎子?又不像。那双略带血丝微微上斜带着盈盈水光的丹凤眼,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个瞎子该有的。
一双芊芊玉足在我身前,突然闪过一丝促狭,我偷偷伸出一只手指,刮过他的脚底。
他猛的一缩,脚抬起左右一晃,三两下便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动作竟然异常干净利索,身经百战的样子。
我正惊讶于这突然的变故,小四突然松散着头发冲到我面前,衣襟不整,双颊泛着刚睡醒的红晕,平时透着精光的葡萄眼迷瞪着看着我。
这样的小四别有一番,嗯……风情。我突然想到的竟然是这个词,着实吓我一跳。这才发现,这一年来小四变了。
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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