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你的装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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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你的装纯-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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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我不自在地摸摸自己面颊。
“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她的声音带了几分无可遏制的激动,“阮沫合,你知道自己有多幸运吗?”
“大清早的你发什么疯啊。”
她冷笑着,缓缓抬起手,将半边披着的黑发拨上去,露出一直被遮得密不透风的脸。
粉红色的伤疤,像无数隆起的山丘一样,蜿蜿蜒蜒地趴在毫无血色的皮肤上。
“这是……”我不禁惊愕地张大了眼。
她再次冷笑,将遮在脸前的头发全部别在耳后,让丑陋可怖的疤痕突兀直白地显露在空气里面。
是谁能对一个女孩子下这样的毒手?
明亮的灯光下面,她半边完美半边阴森的面庞上布满了怨毒与嘲讽。
她在我惊骇的目光中一点一点靠过来,“你知不知道,这些难看的疤,本来应该出现在你脸上的?”
“什么意思?”
她的伤疤一点一点地凑到了距我的眼睛不到一尺的地方,“看来殷雪随并没有告诉你。”
我怔怔地望着她,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反应。
她投向我的目光忽然又带了一丝怜悯。
“他什么也没对我说过。”我动了下唇,发现自己嗓子又干又痒,“你知道些什么?”
她薄抿的唇勾起一丝饶有兴致的笑意,然后手抬起来,让被别到耳后的发丝重新遮挡住脸上的伤疤。
裸、露在外的那半张脸精致美丽得如同官窑里烧制出来的瓷器,挑不出半点瑕疵。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怨毒悲悯之类的情绪都在一刹那间散去,她一字一句地说道,“现在就告诉你,也太便宜你了。”
“你似乎很恨我。”
“我的所有灾难都因你而起,又怎么会再对你以德报怨?”顿了一下,她伸出玉手抬起我的下巴,“不过比起殷雪随,我们这点恩怨也算不得什么了。”
“所以这是你的一个机会?”我不动声色地从他指间逃离。
“你果然比殷夭凝聪明。”矢薇露出得意的神色,“那个笨女人还真的以为我是想帮她,其实在抓你进来之前,我就吩咐过手下,等殷雪随一醒,就马上告诉他你的位置。”
“殷雪随不会来的。”我不在意地摇摇头。
“你真是愚蠢。”矢薇不屑地看我一眼。
“其实如果你不把我掳到这里来,说不定殷雪随早就如你所愿变成死人了。”
“虽然我不知道青午陛下为什么要突然这般按捺不住,不过很明显的是,如果现在他真的杀了殷雪随的话,青鼎国会有很大麻烦。”
“你和凉……是什么关系?”我惊讶地犹豫着问。
她转过头,透亮的眼睛直直凝望着犹在闪烁的微弱烛火,自顾自地沉默了。。



、等闲忘却故人心

日子在百无聊赖的等待里又过去了六天。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一概不知道,矢薇整日枯坐在阴暗的角落里,明显心情已经愈来愈烦躁。
十月二十的下午,看着从外面射进来的太阳光一点一点黯淡下去,矢薇不禁拧紧了眉,盘腿坐在地上,面色有些焦虑不安,“围猎都已经过去,再没有人来的话,他们就该离开赤弦城了。”
我的眼睛慵懒地合成一条直线,“早就跟你说过,殷雪随不会过来的。”
她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沉默了一阵之后,脖子上突然传来窒息的痛感,猛然张开眼,矢薇狠戾得有些狰狞的半边脸庞便映入眸子。
“你想……干什么?”我艰难地呼吸着,想把她的手拿开。
“既然他都抛弃你了,我还留着你的性命干什么?”矢薇冷冰冰地说着,手上的力度不经意间又加重几分。
头皮沉重,血液被隔离在脖颈的上下两端,我的双眼已经失控地散漫起来,根本无法聚焦在一个点上。
耳畔只剩下一声声聒噪而繁复的刺响,我一动不动地看着矢薇,她却突然变成了无数个叠在一起的影子,来来回回地在我面前晃荡。
拼命想从她掌中逃开,可手中的绳索却费尽力气也没能挣断,我不甘心地扭动了几下,全身便抽丝一般瘫软下来。
矢薇的笑声像闷雷一样在我耳边炸开,然后在脑中反反复复地游荡着,不肯有丝毫的停歇。
“住手。”
殷雪随平静却饱含着杀气的声音在这个时候被拉得无比漫长。
我努力拉回心智,想看清楚他的脸,视线却仍是模糊的,费尽力气也只能影影约约看见烛光下那道颀长的熟悉身影。
矢薇的手依旧没有松开,而是回过头面无表情地问道,“决意丹的解药带来了吗?”
这句话落到空气里的时候,我不由得有些愕然了。
决意丹是苗疆的一种极阴极狠的毒药,习武者一旦沾染,每过一个月便会遭受销骨噬心般的疼痛,如果没有丹丸控制,极有可能奇经八脉尽断而死。
所以,决意丹从一传入中原开始,就成了用毒高手们控制奴隶的绝佳工具。
但是,这种毫无人性的奇毒,一直都是被奉幽国明令禁止的存在,殷雪随作为一国之君,又为什么要以身犯法?
我望向殷雪随的眼神里带了丝惊惑。
殷雪随并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从怀里取出一个瓶子,向我们两个人走过来。
矢薇警惕地拖着我向后退了两步,“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又用新的毒药来糊弄我。”
殷雪随还是没有开口,从瓶子里倒出两粒药丸,径直放入口中,吞咽了一下,然后继续将目光放在我们身上。
矢薇瞪了我一眼,目光中似有着不甘心,手却渐渐地松开,对着殷雪随说道,“把药扔过来。”
大量昏暗的空气转眼间就涌入鼻中,我禁不住重重咳起来,眼眸被突如其来的湿润浸得几乎无法睁开。
看不到那个晃着白光的银瓶是如何飞到半空中的,意识都还没有完全清醒,自己便已经被重重地推了出去,撞在了殷雪随张开的怀抱里面。
而后瓶子被矢薇攥进手中,她的半边脸上露出一丝邪魅的笑意,迅速再后退了一步,身后突然开了一道狭窄的门。她身形一闪,人已经跨门而出。
墙壁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殷雪随将我扶稳后立刻追上去,逐次摸遍了每一寸墙壁,却再也没看见墙壁拉出哪怕一道小口子。
他退后两步,发动内力想将墙壁震毁。阴冷的劲风吹得我脚都快站不住了,面前的空墙仍然没有丝毫动摇。
逐渐微弱下来的烛光里,他的两只袖子无力地垂了下来,“看来她是想把我们困死在这里。”
矢薇好像的确很恨我们啊。
“幸好我没把真的解药给她。”殷大陛下接着又说。
……我认输地撅了下嘴,“外面的人不会来救我们吗?”
“夭凝现在不在赤弦城,根本不会有人知道我们位置。”
“她去哪了?”我一边揉着脖子上刚才被掐过的地方,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殷雪随回过头,大步走到我的面前,仔细凝视着我脖颈上的淤痕,“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嗯?”我带着几分茫然问。
他的眉似乎轻皱了一下。“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轻易地去相信别人。就算是夭凝也不行。”
被他专注的视线弄得心里发毛,我转开眼,“忘了。”
殷雪随见我避开,一下子就黑了脸,“你这么好的记性哪里会忘,不过是只把我一个人当防备对象罢了。”
我无言以对。
他绣着浮龙的袍角从我的视线中移开,默然走到墙角那个简陋的大篮子面前。
修长的手指挑开盖在篮子上的布巾,他的眉失望地皱了一下,“这里的口粮只够吃一天了。”
“矢薇一心想杀你,当然不会余下太多。”
他突然转过头,带着几分难以描绘的情绪看着我,“你怕死吗,阿沫?”
“我连你都不怕还怕什么死不死。”我想也不想就说出口。
“是吗?”他阴森森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笑,“罢,能让你放肆的机会也不多了。”
“你呢,你怕死吗?”知道他不会报复以后,我更是不怕死地问出来。
“呵,为什么要怕呢。”殷雪随安静地舒展了眉眼,“外面无亲无故,我一点负担都没有。”
他真心笑起来的时候,其实是很好看的。
我却疑惑地看着他,“夭凝他们不算吗?”
殷雪随眸子暗了一瞬,才在嘴边泛起一丝浅笑,“阿沫,不是有血缘关系就能称为亲人的。”
我靠着越来越微弱的火光坐了下来,“既然不愿相信他们,又为什么要给他们那么重的兵权?”
“你说的是函阳和大哥吧。”他嘴角轻扬地坐在了我的身边,侧过头微笑地看着我。
“你都知道?”
“嗯。”他简单地点了个头,伸手将我揽到肩上,面色中带了疲倦。
“那你还……”
“哪有人钓鱼的时候,是不放鱼饵的呢。”殷雪随淡淡地说。
他和凉一样,身上总有着一股子唯我独尊的王者之气。
我静了半晌,才抬起眼睛看向他,“那你一直把矢薇留在身边,也是为了等她露出马脚?”
“如今的局面,我是真的没有料到。”他握在我肩上的手加重了一些,“不过,我把她留下是有别的重要原因。”
“这个原因,又不能告诉我?”我笑咪、咪地问道。
他的脸变得有些难看,“是。”
“我懂的我懂的,你都说了这原因很重要嘛。”
“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次殷雪随破天荒地解释了,“我之所以不让你知道,是因为在我眼里,你比这些理由还要重要。”
语气够深情的,我却嗤之以鼻地笑了,“亚竺美人的风情果然名不虚传,连陛下这种不懂情趣的人,也学会花言巧语了啊。”
“你这个混蛋。”殷雪随咬牙切齿地说。
“什么?”
“你这个人良心被猪吃了是不是!”
殷雪随抬起头来,愤怒地直视着我。
我震惊莫名地盯着他。
一向最重风度的殷某人,莫不是被这死亡命运逼疯了?
还没能想到更加有创意的可能性,下巴便被人抬起,嘴唇被人用力啃噬起来。
原来只是发、情了啊哟喂。
可是你能不能别把我当馒头啃啊哟喂。
啃就啃了你能不能别这么用力啊哟喂。
就算你饿得要死也得先把我烧熟了再吃啊哟喂!
作者有话要说:今早八点就被晃醒了,原来雅安发生大地震,其实当时是睡得迷迷糊糊的,震感一过,就接着又睡去了,彻底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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