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名分 作者:为伊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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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名分 作者:为伊憔悴-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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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你主仆过来,你大略也猜得到,二房中人都有出事当天不在场的证据,你主仆说在屋里没出去,可有人证明。”
玉儿垂头道:“奴婢证明主子没出去。”
赵氏嗤笑一声,拉长声道:“可有人看见你主子出去过,去西厢房英姨娘屋里,这怎么说?”
玉儿不敢抬头,怕抬头惊慌的眼神漏了底,仍旧低头道:“奴婢主子刚刚小产,下不了地,奴婢一直在跟前侍候,奴婢证明主子没出去。”
赵氏哼声,“好个忠心的奴婢,不信你不开口,来人。”
“拿家法,把红笺拉下去拿大板子打,直打到开口招了为止。”詹夫人嘱咐,二房的小蹄子们,若抓到一点影儿,宁可错杀,也不放过,此刻,看见这主仆,尤其是见玉儿紧张得头都不敢抬,赵氏越发断定红笺是凶手无疑。
赵氏说完,盯着红笺看,眼神轻蔑,红笺卖身契签的是死契,生死全凭主子,若受刑不过死了,只消随便一个理由,掩人耳目即可,赵氏越看越觉红笺嫌疑最大。
红笺却一动没动,脸上没有惧怕,也不开口求饶。
玉儿一下子慌了,朝上叩头不止道:“求少夫人开恩,我家主子才刚小产,禁不得板子打。”
红笺知道今儿自己这场祸事躲不掉,不招也是死路一条,白受皮肉之苦,看玉儿替她求情,直起身,开口道:“少夫人不用费事,是婢妾下的毒,婢妾没想要毒死二爷,因和英姑娘有仇,想下药毒死她,不成想二爷却喝了有毒的茶水。”
红笺知道自己求也没用,下场不会好,詹夫人不撕了她的肉都不解恨。
玉儿那厢突然道;“少夫人,不是奴婢主子干的,是奴婢,是奴婢看主子受苦,气不过才冲动下了毒药,想药死了那贱人,给主子出气。”
赵氏笑了,“好个重情义的奴才,你主仆倒不是笨人,既招了,不用我费事,我就在夫人面前替你求情,至于夫人放不放过你,看你造化。”
红笺一旁没想到玉儿替她顶罪,着急道:“少夫人,此事和玉儿无关,是婢妾做的,一人做事一人等,犯不上连累下人,那样我于心何忍?”
“少夫人,真不是我家主子干的,是奴婢,我家主子小产躺在炕上,是奴婢趁没人下药,这事瞒过主子,连我家主子也不知道。”
赵氏笑道:“好,好,好一对忠仆义主。”
说吧,招呼左右,“先带下去,好生看管,待我回过夫人,再做定夺。”
赵氏总算查出凶手,可以跟婆母交差,松口气。
祝家的看着红笺和玉儿被家下媳妇婆子带下去,凑近主子跟前,道:“老奴揣测玉儿丫头不是凶手,凶手一定是红姑娘。”
赵氏顺手翻看这几日大厨房备办酒席的账目,道:“玉儿这丫头我倒佩服她的忠心,我在想一想,此事怎么回婆母。”
赵氏对红笺有点同情,红笺也够惨的,玉儿这丫头忠心可嘉,想了一会,道:“跟我去上房。”
詹夫人正着急凶手迟迟没有线索,赵氏就来请安,詹夫人见面便问:“凶手查到了?”
赵氏道:“西偏院一个粗使的婆子说看见二爷进英姨娘房里后又有一个人进去,但离得远,那婆子眼神不好,也没大看清楚,媳妇这几日查问二房中人,弟妹和巧慧、芍药几个有人证,至于红笺姑娘说小产在屋里躺着,无人证明,英姨娘似乎也不大像,只有红笺主仆最有嫌疑,但人命关天,苦于没有证据,怕屈打成招。”
赵氏一番话,留有余地,没把红笺主仆置于死地,又先说下怕屈打成招,就免了自己包庇之责。
詹夫人脸色阴冷,咬牙狠狠地道:“不管她是不是凶手,让她死太便宜她了,我要让她生不如死,找个牙婆卖到窑子里去,让这娼妇千人踏万人骑,方解我心头之恨。”
“还有那英姨娘小贱人,丧事完了,也卖到窑子里去,二房这些不省事的,毒死二爷的人跑不出这几个贱人。”
詹夫人提上一口气,胸口气平了些。
赵氏从上房回来,就叫人找常来府上的牙婆吴妈妈,刚吩咐下去,坐着喘口气,就有外面中门上的的一个婆子走来回说:“少夫人,有一个男子,说是红姑娘的表哥,想见见他妹子。”
“红笺的表哥。”赵氏重复了一句。
那婆子道;“是个年轻后生,说上次来过,说是替红姑娘家人捎封家书。”
赵氏突然动了恻隐之心,主要还是这大宅门里忠心的奴婢少,像玉儿这样的丫鬟,能替主子死,不可多得,也令人敬佩。
赵氏对那婆子道:“就说她妹子犯了错,要卖到窑子里,他若想见他妹子一面,就在大门口等着,牙婆领人出来,就能看见。”
赵氏少有的一点善念,是提点红笺的表兄,一会牙婆领人出来,他若真有心想救他妹子,就有机会。
原来在中门上等着的正是红笺的表兄吴堂贵,上个月,吴堂贵生意蚀本,向红笺要了盘缠钱,回家去,又东挪西凑拆借一笔钱,倒了一批货,贩抵京城,很快脱手,小赚了一笔,就来伯府找红笺想把她的钱还了,打点看门婆子,那婆子就乐颠颠的帮他通传。
吴堂贵往内宅里望,通往内宅是石子漫成甬路,伯府院大宅深,四下树木垂阴,树木掩映中隐约一重重院落。
树影中晃过那婆子的身影,朝中门走来,老远便见吴堂贵朝里看,紧走几步,到了跟前,拉他去一棵粗壮的老槐下,把赵氏说的话,原原本本学了一遍,嘱咐道:“要见你表妹,着紧去大门口等,晚了恐错开。”内宅有几处便门,通往大门,婆子担心人从别门出去。
吴堂贵听说表妹要被卖到窑子里,唬了一跳,问原委,那婆子也不知,就匆忙赶到大门口,等着不敢走开。
等了有一个时辰,就见一个涂着一脸腻粉的老婆子摇摇走出来,身后跟着玉儿扶着红笺,红笺走路不稳,身子摇摇晃晃,那老婆子出了伯府大门,朝后不耐烦地道:“我说能不能快点,还以为自己是大家姨娘,慢慢腾腾的,一会到窑子里,有点眼色,若得罪客人,有你罪受。”
红笺身体虚弱,守灵又折腾些日子,身子骨更加不济,娇喘着央求道:“大娘行行好,我实在没有力气。”
玉儿也低声下气地陪着小心道:“大娘心善,我家主子正病着,可怜则个。”
那婆子刚想发作,吴堂贵笑着过来,对那牙婆道:“这位妈妈,能否借一步说话,小生有一事相商。”
那牙婆看是个年轻后生,仪表堂堂,又不是穷酸样,就客气地唤红笺主仆,往伯府旁一条小巷子里,背人处,问:“这位公子有事?”
红笺见表哥突然出来,惊讶没出声,只装作不认识,玉儿张了张嘴,看红笺朝她使眼色,会意,也就佯作没见过。
“敢问妈妈这两位姑娘卖多少银子?”
牙婆瞅瞅他,转转眼珠,“怎么?大爷想买?主家吩咐让我卖到窑子里,高低不能卖,这位爷别处去买。”
吴堂贵往怀里摸了摸,这是这批货物脱手,净挣的银两,稍事犹豫,打怀里摸出个绢包,打开,“妈妈看这个数行不行,两位姑娘我都要了。”
那牙婆刹那眼睛瞪得溜圆,两封银子,足有二百两,眼馋得就想伸手拿,手伸出去,又停住,缓缓地收回来,眼睛犹自盯着那两封银子,二百两,够买四个这样的姑娘绰绰有余。
吴堂贵看她动心,道:“我是外地贩货进京,家中想买两个丫头使,中意这两位姑娘,妈妈若把这两位姑娘卖给我,我带回老家去,人不知鬼不觉,妈妈就和主家说卖了,没人知道。”
那牙婆想不答应,实在舍不得白花花的银子。
下个狠心,接过,仔细瞧好,揣在怀里,把红笺二人的卖身契交付给吴堂贵,不放心地嘱咐道:“这位爷你带着这两个姑娘离开京城,越快越好,若伯府人知道,连老身都要怪罪,受连累。”
“妈妈放心,我即刻带着她二人走。”吴堂贵使了个眼色,玉儿扶着红笺就随他往南大路上,拦了个轿子让红笺二人上去,把二人带回客栈。
回到客栈,表兄妹叙述别后遭际,红笺和玉儿当然不能说下毒的事,只说被人陷害,相对唏嘘。
吴堂贵好歹算是有情意的,二日一早便带着二人出京城,赶奔陕西老家。
红笺让赵氏唤走,巧慧被詹夫人特许不用守灵,灵堂上只剩下沈绾贞和芍药、英姨娘三个,英姨娘堆在地上,人无精打采的,前几日还哭二爷,现在连哭的气力都没有了,如一滩烂泥一样。
沈绾贞多亏闫妈妈缝制的棉护膝,膝盖疼痛稍减,起身活动一下筋骨,突然堂下一声,“安王爷驾到。”
就这一声,后堂就乱了套了,詹大爷和詹三爷刚坐下歇歇脚,听这一声,忙站起身时慌乱中连椅子都带翻了,忙不迭,孝服不整便匆忙出来,边走边命人回禀詹伯爷。
二人跪在灵前左侧迎接安阳王大驾。
安阳王一进灵堂,四处遮着白色帷幔,入眼皆是白森森的,不由人看着发冷,
赵世帧目光快速扫过灵堂每个角落,发现绾贞跪伏在灵柩后面,十几日未见,人像是整个瘦了一圈,单薄的身子罩着一身宽大的白粗麻布孝服,弱不胜衣,显得楚楚可怜,一动不动趴伏在地,赵世心头像针扎了一下,疼得一蹙眉。
别过头,移开目光,不忍在瞧。
这时,詹伯爷得了下人禀报,赶紧赶奔出来,跪行大礼。
安阳王扶起他,“老伯爷节哀。”。
灵前祭酒,孝属举哀,詹伯爷哭了两声,算是陪礼。
沈绾珠落后一步紧紧跟在安阳王身后,也随着拜了几拜,赵世帧目光又落在灵柩后那个孱弱的女子身上,微侧头低声对沈绾珠道:“你在此陪你姐姐,本王先回去了。”
沈绾珠心里不愿,嘴上不便说,答应一声,和众人一道恭送安阳王。
詹伯爷抱拳,“沈夫人,去看看你姐姐,老朽就不奉陪了。”
沈绾珠福了福,“伯爷请。”
沈绾珠绕过灵柩,走到犹自跪着的沈绾贞跟前,轻轻唤了声,“三姐。”
沈绾贞方才抬起头,腿跪麻了,起了几次才站起身,“妹妹来了。”
“姐姐清减了。”沈绾珠大有看热闹心理,细端详沈绾贞瘦了,一身素服,衬得人清新出尘,一双大眼没有寻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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