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长醉入深秋 作者:尘印[出书版]》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为君长醉入深秋 作者:尘印[出书版]- 第3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他摆上祭奠用的饭菜,浇上三巡米酒,呆呆坐看香烛无声轻燃。
衣胜寒静静地守在他身边,等线香燃尽,白烛也成了灰,才轻拍了拍莫醉秋的肩膀,道:「时候不早,下山吧。」
「……我想再多陪娘亲一会……」
这是他第一次也或许是他最后一次祭拜亲人,莫醉秋怎舍得匆匆离去,望住衣胜寒,哀求:「韩兄,让我今晚在这里为娘亲守一夜灵可好?就一晚,明天我一定跟你立刻回祭神峰。」
被莫醉秋殷切又悲伤的目光凝视着,衣胜寒既心疼又有些窃喜。醉秋如今是越来越相信他,也越来越会向他提要求了。而他,正想要取代那个关山雨,成为莫醉秋唯一最信赖依恋的人。
「醉秋,你想做什么,我都会答应你的。」他微笑。
已经多日未见的炽热光芒又在男人黑眸里逐渐升起,莫醉秋忽觉心悸,不安也随之悄然翻腾,逼得他低头敛眉,逃避似地躲开男人热切的目光。
对方心里所想的,他都明白,只是,他真的,给不了。
山里的天气,一日数变。之前还艳阳当空,没多久便乌云急聚下起了雨,豆大雨珠穿过松枝,片刻便将两人衣衫淋湿。
「先找个地方避雨吧。」衣胜寒没把这点雨放在心上,却不想莫醉秋在雨里淋着,当下收拾起物品,硬拉莫醉秋起身,想了想,返回那座破旧的小木屋。
屋内尘埃满地,蛛网尘封,仅有的几样简陋家具也跟门窗一样烂了个七七八八,床上一条棉被更已霉烂。
衣胜寒只瞥了一眼,就挥袖把那堆破烂碍眼的东西统统扫到了屋外,只留下那张尚算结实的木板。发现屋角还有个木桶,他提到外面接了半桶雨水,用来洒扫清洗。生平初次做这差事,不免笨手笨脚。
莫醉秋虽满心悲痛,见状也过意不去,想上前帮忙,却被衣胜寒轰到一边。「你手不方便,还是我来算了。」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莫醉秋难堪地僵立着。最终苦笑——不用对方一遍遍地提醒,他也知道自己在对方心目中,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废人,哪怕男人嘴里说着并不嫌弃他的断指。


第十八章

衣胜寒完全没留意到自己无心一句最是伤人,只顾着收拾木屋,好不容易打扫干净,已近黄昏。屋外风雨仍紧,吹得破旧门窗咿呀乱响,毫无消停迹象。
屋内仅有盏油灯,业已锈烂,好在包裹里还有蜡烛,衣胜寒于是将床板权作桌子,取出干粮,又斟了酒,递给莫醉秋。
「来,今天重新安葬了令堂的遗体,令尊也可能仍在人世,总算是件幸事。」他怕莫醉秋不肯喝,又道:「你刚才淋了雨,喝点酒驱寒也好。」
莫醉秋默然接过酒杯,在摇曳的烛焰下注视着泛红的酒水,良久,才凄凉地笑了笑,摇头道:「我想过了,父亲不可能还活着,否则他应该知道我是被师父带走的,为什么这二十年来,都不去断剑小筑找我?」
他慢慢地举杯,冰凉的酒水入喉,转瞬便像条火辣笔直的线,顺着他咽喉一路往下,空荡荡的胃部在发烫,他眼窝也在发热。
那是泪。
双亲与师父当年究竟有何恩怨纠缠,以致殒命,他不想追究,更没有勇气去深思。可父亲倘若仍在人世,他就不会在小筑长大,更不至于爱上自己最不该爱的那个人。
觉察到自己即将忍不住落泪,莫醉秋一口饮尽杯中酒,破天荒地拎过酒坛子,又给自己斟上满满一杯。一口灌下,想用酒水的辛辣来阻止眼中那些就快奔涌而出的水气。
「醉秋,别这样……」衣胜寒微皱了下眉头,他是想让莫醉秋抛开愁绪,才劝他喝酒,可不是想要莫醉秋藉酒浇愁愁更愁。
都说一醉解千愁,那今晚就容他放肆一回,狠狠地大醉一场吧。
衣胜寒叹气,夺下酒坛,又硬把酒杯从莫醉秋左手抢了下来。「再喝,你就要醉了。」
「别管我!」莫醉秋伸手想抢回酒杯,却哪里快得过衣胜寒?他扑了个空,人也险些从床沿跌出去。
衣胜寒眼捷手快,忙拉住他,将已有些神志不清的人平放床上,摸了摸莫醉秋醉酒酡红的面颊,又听屋外风雨声越发激烈,他叹道:「我看你今夜是没法去守灵了,早点睡觉吧。」
这口气还真像师父……莫醉秋睁大了醉意迷蒙的双眼,盯着男人,想到的却是自己年幼时,有次发了高烧,师父担心地坐在他床边陪着他,不时用湿帕子给他擦汗,喂他喝药,哄他睡觉。可他烧得厉害,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师父也就陪了他整整一宿,彻夜未眠。
那时的师父,很年轻,看他的眼神,温柔却又沧桑……
被青年水光荡漾的眼眸瞬息不眨地直勾勾凝望着,衣胜寒虽然明知莫醉秋只是喝醉了,心跳仍不由自主快了几分。
下身,发硬。
「醉秋……」他痴迷地端详着莫醉秋,喃喃轻唤,手掌不受控制地抚过莫醉秋发红的嘴唇、耳垂,继而握住了莫醉秋一直深藏袖中的右手。
醉秋被人生生砍断手指的时候,一定痛不欲生……衣胜寒每每只要想到那鲜血淋漓的场面,就感觉无比痛惜,低头含着那几根断指轻吻:「醉秋,还痛不痛?」
「不……」突来的亲昵举动让莫醉秋一下慌乱起来,下意识地想缩回手,可听着男人温柔低沉的声音,他竟恍惚出了神,男人幽邃的双目更叫他移不开视线。
酒意上涌,头脑都在胀热,脑海深处有些东西却格外清晰——他清楚记得,师父也曾用同样的目光看过他。
那年他十五岁,偶尔穿了件水蓝色的新衫子去找师父练剑,师父乍见他的那瞬,整个人都似乎愣住了。
那天,师父心不在焉,教他几招剑法后就开始发呆,他练剑时无意回眸,正与师父凝睇的眼神碰个正着。
师父急忙转过了头,而他,整颗心都因师父目光里那叫人心碎的温情而酸胀激荡。也是从那天起,他的心都被师父填满了,总在不知不觉间追逐着师父的身影、师父的一颦一笑。
他慢慢地发现,每逢他穿了水蓝衣裳,师父看他时,就分外温柔,于是,他的衣箱里,不再有其它颜色的衣物。
他从来没想过去追查缘由,只知道自己喜欢被师父那样注视着,那种目光,让他觉得自己就是师父心里最珍贵的宝物。
可真相究竟是什么?师父深深凝望他的时候,到底又是在想着谁?这许多年来,师父可曾有真正喜欢过他?……
已经发过誓,离开小筑后,就不要再去想念师父,却如何刈除得了早已在心中扎根的情苗?不问不碰,犹在日夜疯长,一朝想要连根拔起,便是撕心裂肺的剧痛。
莫醉秋忽然之间泪如泉涌,怎么也止不住,也只有趁着此刻酒醉,他才能放任自己释放出积压在心底的痛怨和哀绝。
衣胜寒吃惊地看着莫醉秋泪水直流,伸手去抹,青年的脸都在微微颤抖,喉咙里挤出的几声嘶哑鸣咽,如被遗弃的兽类发出的悲鸣。
孤独、无助,乃至绝望。
这世间没人会比他更清楚莫醉秋心中的伤痛,他俯身紧捧住莫醉秋泪湿的脸,用嘴唇吻去那些咸涩眼泪,在莫醉秋耳畔轻声道:「还有我呢……醉秋,我要你啊!醉秋……」
莫醉秋闭目,唯有如此,他才会觉得在他耳边温柔低语的人,是师父。
就当他自欺欺人吧。这一刻,他只想醉生梦死,哪怕是一声虚假的安慰,也胜过冰冷无情、被人彻底漠视的事实。
「醉秋……」衣胜寒边抚摸着青年柔顺的发丝,边覆上莫醉秋紧阖的眼帘,吸去眼皮底下兀自缓慢流淌而出的热泪,他的目光,转而落在莫醉秋嘴唇上——因酒力变得玫红的唇瓣,在幽暗烛火里仿佛比以往更丰润了些,无声引诱着他。
记忆之中,他居然都还没有亲吻过莫醉秋。几许犹豫后,冲动终于占尽上风,衣胜寒含住了眼前诱人的唇瓣,贪婪地掠夺起对方带着酒香的气息。
「呜嗯……」
闯入口腔的入侵者起初还小心翼翼,但很快便抛开了顾虑,挑逗撩拨着他的欲望。莫醉秋的鼻息亦沉重起来。酒意,已令理智荡然无存,他揪紧了男人垂落在他脸侧的头发,在男人粗重的呼吸声中低喘。
衣胜寒整个人都快被体内从没体验过的强烈欲念逼疯了,用力将莫醉秋的嘴唇肆虐至红肿后,他颤抖着双手,解开身下人的衣衫,向胸口那两粒已微立的红点发起攻势。
「啊!」|乳首出其不意被牙尖轻轻嗑咬了一下,莫醉秋背脊猛然弓起,旋即绷紧了腰侧肌肉。一只火热的手掌,包握住他最渴望抚慰的前端,缓慢又有力地开始取悦他,令他舒服得更不想睁开眼睛。
这一切,都只是他的荒唐春梦……
「呃啊啊啊!」一声尖锐急促的惨叫声蓦然划破了风雨。
莫醉秋瞪大了双眼,下身突如其来的痛终于将他从醉意和快感中拖了出来。看着满头大汗压在他身上的赤裸男人,他一时尚有些迷茫,可随即认清了自己的处境——
男人硬挺的凶器,已经强行撬开了他的身体,正试图深入……
这个韩逍一路上不是都规规矩矩的么?难道全是装出来骗他的?!比疼痛更难忍受的屈辱和被欺骗的愤懑双双袭来,怒意像要从胸膛内往外爆裂,莫醉秋奋力挣扎起来。
「滚开!」
「呵哈——」难以言喻的快感便自那不断收缩的结合处蔓延到全身,衣胜寒用健壮的身体牢牢压制住莫醉秋,汗珠滚烫,一滴滴沿着他下颔流淌,最终跌落在莫醉秋胸口。
「别动,醉秋,别再乱动了,唔……」他几乎是咬着牙,才勉强克制住自己想一举闯入的冲动,深呼吸,抓住莫醉秋的大腿根,将青年修长双腿折到胸前,忍着恼人的折磨,下身慢慢地继续往前压入。
「呜——」莫醉秋这次连惨叫也发不出,可他浑身都在剧烈颤抖,左手五指死命扣住了床板,想藉此转移身体被撕裂的痛楚。纵使昔日被衣胜寒横加凌辱时,也没有这刻痛得厉害。
「啪」的,两枚指甲竟被他抓至断裂。
衣胜寒也终于看见了,他已经黑得如同团浓墨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愧疚,咬了咬牙,喘着粗气,双臂一撑床板,一点点把已埋入小半的粗硬分身抽了出来。
莫醉秋如同自生死道间走完一轮回,瘫软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