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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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魂-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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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师傅当时就在对面的茶楼上坐着,看那乞丐可怜,本想帮他,就在这时有一小公子走过去拿着银子放在乞丐的手里,然后乞丐将书给了那位小公子,那孩子随手翻了一下,我师傅也看到个大概,有页便是将心法混在文字谱的指法里,现在的琴谱大都是减字谱,一字含多种指法手势,但是文字谱不同,是用叙述方式写下指法和手势,将心法融在文字里很难发现,除非是真正懂琴又武功修为极高的,才能参透其中奥秘。”
“那孩子就以为是普通的琴谱,揣在怀里就走。我师傅担心这玄音落入歹人之手,想着,他家若是奸恶之徒,就把书偷出来毁了。于是一路跟着他,看他进了一座大宅,原来是荣城首富连元奎的家,那孩子是连元奎的小儿子连云,我师傅听说连家虽为富商,铜臭味太重,但是人心颇善,经常给乞丐们施舍粥菜和衣物,身体好的就给他们找些事做,赚点银子糊口,他们还开设医馆,看不起病的人都给免费医治,在城里口碑极好。”
“师傅溜进连家,看见这连云把书给了连元奎,连元奎只是笑了笑说,‘咱们家的人都不通音律’然后看也没看,就放进了自家的藏书阁里锁了起来。”
“后来师傅在城里呆了三天,发现并没有人找这本‘玄音’,才离开。后来找了一个机会和那连元奎认识后,又去过他家几次,看到他们家人都无恙,江湖中也甚少有人谈起这玄音,就算说了,也只当做是名家传世的绝响罢了,师傅这才放下心。”
紫衣话音刚来,苏慕山赶紧递过一杯水,给自家娘子润润嗓子。紫衣一点也不客气,连灌了好几杯。
喝好水,紫衣接着说,“这想想,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看来当年知道‘玄音’真正奥秘之处的并无几人,至于这书现在还在不在连家,真是不好说。”
“这些年江湖之中并无人练习玄音,看来此书应该还在连家。”苏慕山说道。
“看来,既然有此心法,就是说练习摄魂之术必须和配套的心法相结合相铺相成才行。”师父边说边用左手的食指来回的摸着杯口,眼睛低垂,看不清神情。半响开口道;“荣城,连家。”抬起眼,看着门外,低声的说,“连元奎,连云。”
苏慕山摸了摸鼻子,说;“喂,你该不会是。。。”
还没说完,师傅就打断了他,“怎么会。”
“会怎样?”我不解,看看苏慕山看看师傅。他们谁也没回答。
吃过饭,师父对我说,“我出去两天,这几天你抚琴时先别练摄魂,用菩提心法打坐。”
“师傅,你要下山啊。”
“你这几天要听你紫衣姐姐和姐夫的话,知道吗?要是为师回来知道你懈怠了,定不饶你。”
“不会不会。”
交代完,师父只是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走了。
我不敢有所怠慢,紫衣监督着我练习琴杀,苏慕山看着我练碎心掌和悠冥剑法。时不时的还和我一起在山上树林里瞎跑练习轻功顺便抓点兔子什么的。我长这么大就没吃过烤兔子,我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在在架子上的兔子,生怕它跑了似的。
“小子,眼睛都直了。没吃过吧。”
我摇头,先不说好不好吃的,就这香味已经把我馋的不行。
紫衣哈哈直笑,“不管你武功练的有多厉害,这孩子毕竟就是孩子。”
我瘪瘪嘴,“等师父回来了也让他给我烤了吃。”师父肯定不会笑话我。
“你别指望了,白悠你给他烤了吃行,但是他绝对不会动手烤的。”苏慕山摇头说。
“为什么?”
“白悠太爱干净,这烟熏火燎了,弄完了身上全是烟味。”
“那你教我烤吧,我烤给师父吃。”
“你怎么就不说也烤给我们吃呢。”
“你不是会吗?而且你有紫衣姐姐啊,师父只有我。”
“得得得,算我没说,你看看你的手,”苏慕山拽过我的手,“十根手指如葱白,一看就不是干活的,万一给烫着了,白悠还不把我手剁了赔你。”而后他有仔细的端详着我,“白悠怎么养的你,你看你练剑练琴手上竟然没茧,看上去文弱纤细,这脸嘛,面如凝脂,眼如点漆,眉如墨画,目若秋波的。。。”
“你要不要再说如花似玉,亭亭玉立,楚楚动人,天生丽质啊。”紫衣立刻开口打断他。
“那不是说的你吗!”苏慕山说,“你那说的都是女人。”
“你也知道说的是女人,追魂是男孩。”
“谁让白悠把他养的跟女人似的。这皮肤都能掐出水了。”说着就要来捏我的脸,我赶紧脸一偏躲开,说道,“还不是师傅做玉脂膏的好用,你别羡慕我哦,你要喜欢,我帮你要一点。”
苏慕山一听,抬起另一只手又要捏我,我忙叫道,“兔子要糊啦。”他果然跑回去看,“还好还好。”没一会,他拿着一只兔腿递了过来,我接过兔腿闻了闻,真香。
“小心烫。”
我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好吃。”真的好吃,一定要学会了烤给师父吃。
师父已经离开了一天了,不知道在外面有没有遇到危险,有没有好好吃饭。
晚上沐浴完盘腿坐在床上,“思诸法如梦。。。观心性无生。。。对治亦自解。。。道体住赖耶。。。”我在心里默默的念着菩提心法,将丹田处的热流慢慢的运行一个小周天,“不应间辍,应坚决修,观择令脱,不应自恃,不应暴戾,不轻喜怒。。。。。”感觉到差不多了,再运行了一个大周天,运行完后,收了内功,调节呼吸。
看着“鹤唳“搁在琴架上,走过去坐下,手指随意的勾了几个音,想着师父明天该回来了。不自觉的就这么弹了遍“若水“。
紫衣推门进来,头发松散的随意披着,穿了件藕荷色的绣花金丝滚边对襟长衫,“你姐夫让我问问你,晚上一个人怕不怕。”紫衣坐在桌子旁,给自己倒了杯水。
“你们没来的时候,师父也有下过山的。我还不是一个人好好的。”嘴上虽这么说,可是以前师父从来都是早上下山,傍晚日头没落就回来了,像这样留我一人过夜的,这还是第一次。
“我就说,你害怕也不会承认的,你姐夫非要问。”
我决定不在这个问题上和她纠缠,沉默了一会,起身不耐的说道,“我这不是有囚牛吗,怎么会怕呢,我要歇了。”
紫衣喝完杯里的水,起身坏笑着说,“这囚牛爱好音律,就知道听琴,万一遇到了异兽,你说他会不会跑了?”说完转身便往外走,“白悠差不多明天就该回了。”
听紫衣说道异兽,我一下紧张了起来,这神兽我刚见到时不免也很害怕,异兽是什么样子?送她到门外,听见她关上了我们这座竹屋的门,才回到屋里,坐在床上脑子止不住的全是青面獠牙的脸,不敢熄灯,将鹤唳抱到床上放在里面,忍不住的对着囚牛问道,“囚牛,你会保护我的吧?”问到最后自己都有些好笑,琴弦颤动,发出一阵温润委婉的声音,我顿时心里平静了不少,看着囚牛惬意的样子,不知不觉就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在用早膳的时候,师父回来了,他扔给我一本书,我接住一看,是‘玄音’,我有点懵了,不是说‘玄音’在连家?那师父出去这几天就是去找这本书了?
“师父,你出去就为了借这个吗?”我心里对师父是感激涕零。
师父洗了手,做到桌边,紫衣给他拿了碗筷,意味深长的看了师父一眼。
我看着师父,师父无奈,说,“偷的。”
偷的?师父为了我去偷这本书的?
“师父,下回别偷了,万一被发现了,打起来受伤怎么办?”我关心的说。
“以为师的武功,哪里会受伤!”师父不满的说。
“那也犯不着和他们动手,是不?他们还不配。”
师父脸色好多了,紫衣和苏慕山看着我们,我觉得自己说的话好像有哪里不对,琢磨了一下,琢磨不出来,算了。
“一会把先它背熟了。”师父说道,“背完后再研究里面的心法。”
我点头。
吃过饭后,我把书里的内容一字不落的默记下来,连图都没放过。拿给紫衣看了一遍,然后师父自己又看了一遍,“都记下来了?”我和紫衣点头。
师父手一用力,书变成了粉末。我呆了。
“师父,你把书毁了!!”
“嗯。”
“那拿什么还回去?”
“为何要还,哪有拿出去再还回去的道理。而且你也说了,万一被发现了呢。”
“话这么说没错啦。可是。。。”
“可是什么,莫非你刚才说的都是假的了?”
“怎么可能,毕竟是别人的。”
“没都没了,他们留着也没用,里面的内容也都记下了,要是还留着,万一以后惹来麻烦,得不偿失。”
我想了想,也是。绝不能因为此书而连累师父,毁了就毁了吧。。
第六章
在紫衣和师父的帮助下,我已经习得了玄音,还用玄音谱出了夺魂和破解夺魂﹑迷心的清心曲。这年我十三岁了。
夺魂和迷心不同,‘迷心’是让人迷失在用琴音营造的假象里,忘记自己要做的事情而无所动作,但是‘夺魂’是彻底迷失心性,忘记自己是谁,完全按照抚琴者传递的想法去行动,沦为傀儡,若无我的清心曲做解,将终身如此。‘夺魂’容易让意志弱的人发狂,严重的会走火入魔人性尽失,我告诉他们除非必要,不然我不会用‘夺魂’。
紫衣点头,但是师傅说,一切以我的自身安全为主,其他的不考虑,这回换我点头。
转眼我十六岁了,我抱怨身高才到师父的肩膀,师父总说我还小。师父给了我一块翠玉,帮我带着脖子上。我拿起看了看,光滑细腻,油润亮泽,仿佛要流出油脂一般。上面密密麻麻的刻着一些字符,很小,看不太清楚,感觉十分的神秘而庄重。
看着这块透着灵性的玉牌,很是欢喜,把它塞进了中衣里,让它贴着我的皮肤,凉凉的,不一会却开始微微发热,觉得浑身都暖暖的。
十六岁的我还是没下过山,在苏慕山的劝说下,师父终于松了口,让我去不远的义州买些桃花酿回来。披上披风倒上兜帽,师傅紫衣和苏慕山轮番的教育了我一番,无比让我早去早回,我不禁大呼,莫非我是要一去不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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