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XXVII
所谓的找点乐子。
也不过是和华生一起走走；偶尔停下；看看河边肃杀的风景；因为华生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夏洛克丧心病狂的提议；他不想在每一个神圣的地方都留下奇怪的回忆，尤其是法官的更衣室。
天色昏沉；郁郁寡欢，冬天的氛围愈发浓烈；下个月就要迎来圣诞节。
公园里有个石碑，夏洛克靠在石碑后面；华生站在旁边；把暖手的咖啡换了一只手拿着；耳朵被寒风吹的通红。
夏洛克把手从口袋掏出来；摘下手套；温暖的手心捂住他的小耳朵。
华生起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不说话，久而久之也就接纳了，享受着福尔摩斯难得的温柔体贴，也许是因为他觉得，这对耳朵是他的所有物，所以不能忍受被寒风虐待的掉在地上乱滚。
他刚刚在和夏洛克聊着关于皇家邮轮的事情，因为第一场灾难就是从那里开始浮出水面的，华生对案件的脉络了解的不是很清楚，根本就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夏洛克，别毛手毛脚的，继续和我说下去，我还被蒙在鼓里。”华生不知不觉已经被他按进了大衣里，从第一天在巴兹认识他到现在，就要满十周年了，都已经相处了这么长久的一段时间，还能这么腻歪。
“我不想聊太多莫里亚蒂。”
“那你就挑你想说的。”
“避不开他，这个案子里到处都是他，每一步都是为了证明他曾经存在。”
“所以你才处理的这么不积极？”
“麦考夫会自己搞定的，他是我哥哥，他在幕后替大英帝国卖命数十年，不会毁于一旦，至少不会因为这桩小事。”
“小事？？连英女王都拖下水了还算小事？？”华生抬起头，脸颊也微微发红，几分钟前还不会呢，华生真想不通这位目中无人的天才到底在计划些什么，整个案件中，他一直被迫“淡定”着，等候水落石出。
“John，你得信任我，你要毫无条件，全副身心的信任我。”
“Yes，sir？”华生打趣的称呼他长官，觉得自己有原则有灵魂，怎么能够对一个怪胎听话成这样，不合常理，他肯定对福尔摩斯走火入魔了。
现在华生倒是知道莫里亚蒂下着两手棋，明着是让皇后冒充英女王，拖她下位，然后谋害国王，再推出那位篡位的查理斯九世，实际上，这是障眼法，他真正的目的不是这个。
“所以他才把女王和真正的麦考夫绑架在贝特西，然后让特雷佛守在电脑前运作程序代码，攻击英国网络，好让你在皇家邮轮上发现假的麦考夫和皇后的阴谋以后，没有时间揭穿他们，你必须得赶着去贝特西电厂中止程序代码和拆卸炸弹，故意让你陷入两难的境地……”
“实际上我也没有多么的两难，我很乐意看着假的麦考夫在船上等来皇家海军，然后先入为主，让所有人都误以为他就是货真价实的麦考夫，接着手脚利索，二话不说麻溜的就逮捕了我哥哥，我经常做梦都想这么干。”
“让人落泪的麦考夫，我几乎要替他哭了。”华生摇摇头，脱离他的手臂，靠在旁边，把咖啡凑到嘴边，“他能征服整个英国，为何不能征服他亲弟弟夏洛克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不以为然的忽视掉这个问题。
但是华生咬住不放，盯着夏洛克的侧脸，妄想着协助他分析原因：“那是因为麦考夫足够宠你，该死的自大狂，你就不能回报他一下？”
“别忘记他还抓过你头发，把你倒吊起来，把你往墙上撞，还把你卖去日本打杂接客。”
“我没有接客，别胡说了。”华生嘟囔着。
“你还不够了解麦考夫，John，甚至连莫里亚蒂在他面前都是雏。”
“What？莫里亚蒂把他整成今天这种地步，你还能依然坚持说你哥哥比那只魔鬼要强大？”
“打赌？”福尔摩斯把手指头戳在华生鼻子上，华生作势要咬他，福尔摩斯赶紧把手指头缩了回来，不知道这一幕打情骂俏要是被狗仔偷拍到，粉丝们又会在华生博客底下来来回回评论上几千条了。
华生哼了一声，“一个什么都知道的人和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打赌，一点也不公平。”
“从前你可不会逼着我在案件结束之前就叙述案情。”
“那是因为从前我还没有戴上这枚戒指，如果我想知道，你就得说下去。”
“这叫什么？无理？”
“NO，这叫撒娇，混蛋福尔摩斯，你听出来了吗？”华生懒洋洋的不去看他。
夏洛克微笑着停顿了一下，实现了华生的心愿，满足他的好奇心：“虽然现在还不到该说的时候，但是，你想听，我就提前泄密告诉你，莫里亚蒂策划了20年，不会是单纯的想要一个王位而已，他想要一场祸乱，一场战争。”夏洛克低头看着他头发顶端的灿金色小旋窝，“他要发射导弹。”
“哪里？”
“这里。”
“伦敦？”
“是的。”
“他要炸掉伦敦？”
“正是如此。”
“整个？”
“整个，全部的。”
“为什么？他甚至已经死了，炸掉了他也看不见。”
夏洛克望着华生，眼神深情并且专心致志，“因为这里是我和你一起生活的城市，即使在地狱里，他也看不下去。他要让这里变成一座屠戮之城，一座废墟和残垣构成的绝望空地。”
华生用力的抓着纸杯子，就为了毁灭他和福尔摩斯相处的环境，就为了这个？
“John，这就是我不想提他的原因。”
虽然华生迟钝，但由于感情丰富，能够令他明白过来这个事实的真相，“上帝，连恶魔也钟情于你，为了彻底得到你不惜摧毁一座城市。”
“但我一点也不在乎他。”
“我知道你接下来要说什么了，知足吧约翰华生，好好珍惜，这可是一个抢手的万人迷，别再意气用事，动不动就用拳头拿福尔摩斯出气。”
“我知道你只是说说而已。”
“看在上帝的份上，是的，夏洛克，你悟性真高，不亏是天才，现在，玩够了，赶快给我滚去解决掉这桩祸事！别在这里和我磨蹭！别一心一意的指望着看你哥哥出糗！你要是敢耽误……”
“我哥哥自己会解决。”
华生转身就走。
“又来……”福尔摩斯在背后尾随过去，“我说的是真的，他真的能搞定。”
“多久？”
“得看他。”
华生甩开他想牵住自己的手，冷酷无情的说：“夏洛克，如果你不出手助他一臂之力，赶紧把悬在伦敦上空的导弹给我弹开到外太空，你很明白你最终会得到什么。”
“得到什么？”
“得到我的拒绝。”
“你不能拒绝我。”
“哼。”
“你不能拒绝我，约翰华生。”福尔摩斯不安的对他确认道。
“我会等着你哭着跪着抱我大腿求我接纳你。”
“不可能会有那么一天。”
“会的，如果你不给我屁颠屁颠的跑去破案，我会坚决一点的，我会极致的发挥我的优点，忍耐。”
“你知道你正在威胁夏洛克福尔摩斯？”
华生停□体，福尔摩斯在身后差点撞上他，华生转过身，拽住福尔摩斯的衣领，“不是威胁，是警告。”
◇
◇
3个人待在房间里。
法官当然同意麦考夫要求休庭，短暂出去透透气的说法，在确定真实身份前，法官不能冒险得罪任何一位麦考夫，反正有警察负责监视他，虽然不保证那些警察会不会像墙头草，被威胁一下就跑。
房间里气氛凝固，没有一个人愿意主动开口说话，华生主动打破僵局，“阁下，你打算怎么做？”
麦考夫依然只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手里空空如也，威严的靠坐在椅子背上，他即使打扮颓废，但气息依然雄厚如同一只等待苏醒的野兽，房间书桌上点着一盏小台灯，华生很长一段时间，起码有一年没有造访第欧根尼俱乐部的聊天室。
“我在等，医生，我等女王缓过劲儿来，如果她愿意屈尊出庭证明我，一切都会得到顺利解决，只是她得先处理好家务事，消灭掉在皇家内部背地里支持皇后的那一党叛徒，再来照顾我，现在大多数无法辨明我真实身份的官员们都保持中立，不敢贸然公开支持，当然，我早已习惯这些人情冷漠的官场现象，我得冷静的面对这群白眼狼。”
“你活该。”这群白眼狼里最肥最大最领头的那只没心没肺的补充了一句。
华生瞪了夏洛克一眼，“他的意思是说，很同情阁下的遭遇。”
“不用替我弟弟说话，我比你了解他要更多，我明白他现在什么心情，听见我逮捕的那一天他肯定开香槟了。”
果然是麦考夫，从不出错。
“我又不是没有帮忙，给你制造机会了，也协助了你越狱，让你有充分的时间去召唤你的救兵。”
“夏洛克，你根本就是贪好玩才顺路到监狱里去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死刑室里的绞刑架上挂了个什么东西。你在离开监控室时，我就知道你要亲自动手处决皇后。”麦考夫阴森森的巡视华生，用眼光把他刮掉一层皮，“你们小两口暗地里玩耍一些鬼祟的娱乐，我不插手管你们，但是，华生医生，你确实是个正常人，请回答我确定的答案，我至今仍然能从你身上判断出这个很明显的特征，他在你面前绞死了一个女人，你居然还可以若无其事的容忍他？你难道不觉得他很扭曲很变态，为了保全你健康的心灵，你不考虑一下离开他？”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死心，我早已表明，没有必要过来和你沟通。”夏洛克不耐烦的支起胳膊，靠在扶手的一边。
“阁下，你弟弟有时候是让人无法忍受，但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你还当着我的面把离婚协议签了，这难道不代表你想要离开他的另外一种表达？”
“那次我签字，是为了能换取我回国的自由，我是他唯一的朋友，无论有没有一纸契约，我都不会离开他。”
“你正直，忠诚，体贴，为人温和，我起初接受你，欣赏你，仅仅停留在你是他朋友这个层次，但是你现在已经不单纯算是他的朋友了，你和他结婚了，你们是夫妻，你们之间很多行为都已然合理并且合法化，这就不同了，这表示你独吞了他，你把他变成你的，谁也不能把我的弟弟一口吃下，藏在肚子里私自独吞。”
“我是�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