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确定。”
“你想对比一下？”
“不用了。”
“你刚还说你不确定我在说哪方面。”
“我现在确定了。”
“你确定什么了？”
雷斯垂德压抑了一下，心脏漏半拍，还是忍不住说了：“麦考夫……你是不是……对我……”
“这个时候就别说话了……”麦考夫声音小了下去。
院子里扑着青草的芳香，围墙的另外一边，邻居家的水管发出嗤嗤嗤嗤的喷水声，在这种释怀了一切愧疚的安宁声之中，雷斯垂德摇摇头微笑。
一片阴影突然迎面袭来，“嗯……”雷斯垂德仰起头，直觉的闭上了眼睛。
和夏洛克贴在一起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这回又不小心开启了另外一场误会之旅吗？！
他的嘴唇顺从的动了一下。
◇To be continued 。。。
、76第75章
◇LXXV
天知道发生了什么；报纸杂志竟然转性，开始替夏洛克福尔摩斯写文章盘点他以前的丰功伟绩，好像跃跃欲试的想为这个脱离常规的天才英雄平反。
这个世界是很奇妙的……
可那又怎样；英雄已经死了；就算现在良心发现；重新接纳他是天才的事实；又能怎样；只会让在乎他的人更加气愤而已；当初谩骂他的是这群人，现在替他擦洗墓碑怜悯他的也是同一群人。
华生不想管这些俗事，他推掉了所有邀约他的采访，手机关机了两个星期，反正也不再会有人发短信叫他“方便则来；不便亦来”，打进221B的电话有郝德森太太挡着，不必操心。
但是，班还是照常来上。
只因为有人曾经跟他讲过，工作是治疗悲伤最有效的解药。
说这句话的人，很遗憾，已经不在他的身边。
医生来的最早，每天如此，他没精打采的用钥匙开门，玻璃门上还对外挂着结束营业的牌子，他没有心情去翻过来。
华生把外套往墙上一挂，换上医生的白袍，坐在诊疗室里，墙上的时钟还很早。
叹气。
他看见眼前的白色挂帘动了一下，华生站起来，拉开帘子，里面检查用的手术床空无一人。
他搓搓脸，感到可笑，都已经什么时候了，还在莫名的期待着奇迹，他不应该再指望什么荒唐的愿望会得以实现，尸体是自己亲眼见证的，葬礼上的棺材盖打开时他永远也无法抹灭掉那一幕。
“John！她不是吸血鬼！”他拿着摇摇晃动的火把，脸颊英俊，印在火焰的光线里，华生的肩膀贴着他的肩膀，躲在镂空的走廊上，探出头往古堡浓密的丛林里窥探，他那时还活着！！
美貌的脸从不曾染上乌青，也没有可怕的凹陷，熟悉的脸庞毫无血色，嘴唇蒙着失去了生命气息的白色脂肪，冷冰冰的堆在百合花之间……
还活着的福尔摩斯，胸膛的温度炙热无比……
华生不可抑止的想起这桩案子，和他第一次拥抱时的案件。
那是一次多么短暂的温存，当时还天真的以为自己真的是个同性恋。
还没有来得及记录到博客里的吸血鬼案，发生在遥远的8月早秋。
受恐怖片的催眠，当然，侦探的说法是，恐怖片起到的作用远远不止催眠，简直是毒害与洗脑，华生在圆月下哆哆嗦嗦的等着吸血妖怪或者古堡幽灵从他身旁经过。
月光静谧，眼前的丛林幽深，他有两个选择，赶紧手脚并用的爬回去古堡的房间，用被子把头蒙起来等待天亮，或者，简单一点，当场叫救命就好了。
最先进的坦克和轰炸机都吓不倒他，偏偏鬼魂这种不可捉摸，令人起鸡皮疙瘩不寒而栗的神秘“脏东西”……华生无法应付。
他瘸着腿往后倒退，因为他发现黑漆漆的丛林里，正有什么东西，以一种不同寻常的速度，飞快的朝他奔过来。
眼前的草坪嚓嚓作响。
却一个人影也看不见，嚓嚓声越来越靠近，无形的脚印，踩在草地上恐怖的朝他接近。
“夏洛克！”这句话来代替救命也不错，得不到想要的回应，华生开始往古堡的方向奔跑，嚓嚓声加快速度，紧紧追随在他身后，他能看见青草的叶子被压倒的倾斜幅度，但是上面一个人影也没有，有什么沉重，但是透明的东西在追着他跑。
嚓嚓，嚓嚓，嚓嚓。
华生跌跌撞撞的爬上巨大的台阶，“夏洛克！”他的声音回荡在古堡寂静的夜色之中。
回音被巨大的黑暗掩埋了。
诡异的东西在草坪上停了下来，华生惊慌失措的绕过长廊，嚓嚓声又在继续，在长廊旁边的草地上和华生并驾齐驱的前进。
那东西追不到他誓不罢休，华生拐了个弯，一只手臂伸出来，拽住他的衣服，把华生往走廊旁边的一扇小门里面拉进去。
夏洛克举着火把站在这个黑暗的储藏室里，强壮的手掌抓着华生的臂膀，华生贴在他胸前，颤抖着抱住他的身体。
“John……你像一个上了发条的机械小猴，一直抖个不停。”夏洛克松开他的手臂，腾出手拍拍他的背。
夏洛克身上还有在丛林里冒险过的泥土和青苔味，被火把烤的暖烘烘的。
“你不能为了真相就那样把我丢下！”
敷衍的说一句过去看看就不回来了，把华生留在漆黑的草地里，虽然不是第一次把约翰华生随随便便丢到旁边，但这次撞鬼的经历实在是让人毛骨悚然，恐惧到谷底。
听听看华生急促的呼吸！
“这么说来，你打定主意要和真相吃醋？要我在真相与你之间选择一项？”
华生在他怀里缓了一会儿，他发现夏洛克正在用鼻尖埋进自己的头发里，似乎在沉浸什么。
夏洛克的脸低垂下来，枕在华生肩膀上，鼻腔吞吐的气流轻飘飘的，温热的喷在他耳垂旁。
他不由得晃神，夏洛克现在是闭着眼睛，还是和他一样在火光里朦胧的低垂视线。
“我肯定是选你……”
“才怪。”华生顶完嘴，偷偷脸红了。
不可能，先不管夏洛克的性别问题……首先他是个让人烦透了心，不可理喻，让华生无法忍受的自大狂，根本就不是华生喜欢的通情达理的类型……
华生一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心跳正在加速，当他发现这阵汹涌澎湃的心跳声来源自夏洛克身上时，他的耳膜被这心跳声鼓动着。
这强烈的反应难道是因为华生……华生一时沉沦，双手用力的搂紧他，要把他塞进自己身体里面似的，夏洛克也感受到了他收紧的双臂，华生为何如此主动，果然是吓坏了……
不行。
再这样下去，过于紧贴的身体会由于摩擦而产生一些说不出口的反应，都是男人，两人都知道理智混乱时会形成什么样的害羞现象。
华生的双手在他背上挪动，夏洛克的身材真好，很瘦，但完全不是骨感，而是相当的健硕，肌肉均匀，摸起来线条优美，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潜意识里还没有被开发出来的同性恋……这么多年以来喜欢巨Ru女生都是他的错觉……
当他接触到夏洛克的臀部，华生睁开了迷恋的双眼，瞳孔放大，他手指拽住一根细细的东西，推开夏洛克的拥抱，看着夏洛克腰上系着的钢琴线。
“这是什么？”
“哦，John，你提的问题越来越偏低龄化了，这只是一根普普通通的钢琴线。”
华生脸色严肃，他扯了扯连接到储藏室外面的钢琴线一端，有东西挂在钢琴线上。
他看着夏洛克坏事败露，遗憾叹息的神情，生气的用力拖曳着钢琴线，外面的走廊上发出嚓嚓嚓嚓的声音。
这种“鬼怪”的脚步声节奏和华生拉扯钢琴线的动作一致。
一个捆着厚厚布包的沙锤乖乖的跟随着钢琴线，像一只做错事的黑色小狗溜进了储藏室，静静的待在两人脚下，华生刚才正是被这个沙锤吓得面无血色像个小萝莉躲在他怀里。
福尔摩斯一脸科学至上真理万岁的表情解释道：“这是一个实验，华生，感谢你的贡献，现在我搞清楚了，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吸血鬼这回事，至少这个古堡里没有，是有人在故弄玄虚，执意要陷害女主人，那个女主人不是吸血鬼，她嘴上有血，是因为她当时正在替自己的小婴儿允吸血管里的毒液，你是医生，你也知道这种急救手段是迫不得已……噢！！哦！！”
夏洛克被自己的惨叫打断了精彩绝伦的推理，他痛苦的弯下腰，他知道自己的鞋子应该要买新的了，华生又毫不犹豫的用膝盖狠狠顶住他的肚子，福尔摩斯的五脏六腑都在战栗咆哮，暴走移位，他勉强撑住门框，让自己不要趴下去。
没有人能让他打不还手。
手里的火把被华生夺了过去，“晚安夏洛克，明天你自己买机票回伦敦，我是不会跟你坐同一个航班的。”
夏洛克甩甩脑袋，让自己在挨揍的痛楚中清醒过来，迅速离开黑漆漆的储藏室，在月光下，跟在华生身后，“John……等一等，我的胃好像穿孔了……”
“我用膝盖顶到的是你的肾，不是你的胃。”
“两张机票一起买可以双倍积分，你的积分卡记录在航空网可是排名很高的，去年你周游了10个国家，换到的礼物是什么来着？不能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被别人超越。”
“积分不重要，而且我回去以后，决定去住我女朋友家，我要和她厮混一个礼拜。”
“你哪个女朋友？有雀斑的那个？不是，哦，我想起来了，做过隆胸手术的那个。”
“她怎么可能……好吧，你哪里看出来她做过手术？”
“走路晃动的幅度能看出来。”
“见鬼，你平时研究的都是些什么？”
“你。”
“我有什么好研究的。”
“我在网站上增加了一个新的栏目，如何开发室友浆糊般的智力……嗷！！……这回你顶到的肯定是胃了……”
“医生？”
肩膀被轻轻的摇晃了一下。
华生睁开劳累的双眼，从过去回到了现在，幽深的古堡褪去了颜色，洁白的诊疗室重新回到视线，助理护士站在他旁边，关怀的问：“你不舒服的话，今天就请假吧。”
华生顺手拿起桌上的马克杯，喝了一口，是黑咖啡？
他尤其喜欢吃甜食，但是，唯独咖啡不加糖，他不喜欢咖啡被破坏掉原始口味。
“你今天特地冲的咖啡？”
“不是医生你自己冲的？我才刚来上班。”
那么这杯凭空出现的咖啡是谁放在他手肘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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