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博其实也不爽。
他想吃主食了,想的胃直泛酸水。大米饭、馒头、面条、煎饼、饺子……
这人吧,果然是贱的。
挨饿的时候,树皮也能吃。现在生活条件好了,不愁吃喝了,就开始挑食了。他做梦梦到自己蹲监狱了,监狱只有窝窝头,但他吃的那个美啊,醒的时候,哈喇子弄湿了一片兽皮。
陈博坐不住了,这吃的东西,就是越惦记越想吃。他叫上张猛,拉上10几个狼族勇士,奔草原去了。
以往采摘多数是去山林,因为草原比山林更危险。这片草原的草很高、很密实。现在正值春末夏初,微风徐徐一次,草丛轻轻摇着,带着飒飒声,即混乱视听又隐蔽性超强,相对的危险系数更高。可山林去过很多次了,陈博认识的,敢吃的东西也基本找的差不多了。于是,陈博这次瞒着诺切,想冒险进草原找找看。巴齐正好被留下来盖屋,他原来是草原上的氏族,对草原非常了解,陈博便特地叫上了他跟着。
巴齐非常谨慎的走在最前面,给大家引路。
一行人穿过外围的草丛,放眼望去,草势隐约地变低了,有点草甸的感觉。草原中间有各种大小不一的小山包,还有些不大的水沟子,沉着不多的水,被阳光照的盈盈亮。
张猛叹道:“风吹草低……可牛羊在哪里?”
陈博道:“牛羊逃跑了……”
路上遇到些食草动物,看见这一群人都纷纷掉头跑走。
走来走去都是草,陈博烦躁了,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白面馒头。
陈博问巴齐:“这片草原都是草?一点别的都没有?”这跟他想像的不一样,他以为草原上应该长些喜欢阳光的作物,而且这些作物也许能当主食吃。
巴齐被问的发懵,草原上不长草,还长啥?但他又想到,是有些不太一样的草,便道:“还有别的草……”说着还用手比划着:“草杆子上长着黄黄的棒子。”
陈博听的眼睛一亮,他第一反应这就是苞米啊!这真是,梦里的窝窝头要变成真的了?!
“走,走,带我们去看看。”陈博兴奋道。
“那得翻过前头那两个山包。”
陈博果断道:“翻!”
陈博和张猛手脚并用,喘着粗气,终于爬上第二个山包顶。站稳后向下望去,两人都呆了。
张猛呆呆道:“这……这咋这么像苞米地?”
“不是像,这就是啊!这就是啊!苞米啊!”陈博激动的想哭,窝窝头的梦成真了。
这下腿也不酸了,腰也不疼了。两人撒欢地跑下山包包,那速度把狼族勇士都给落下好几米。
陈博和张猛奔进苞米地,掰下沉甸甸的苞米棒子,可劲的亲。
巴齐追上来问:“这个能吃的?”
陈博猛点头:“好吃的!”
巴齐道:“以前我们是四脚兽族的时候,摘过它吃,这黄棒子咬不动。就是,这绿叶子挺脆。”
陈博黑线:“你们不会是生吃吧?”
巴齐憨厚的点头:“野菜当然都是生吃,只是,后来到狼族后才吃熟的。”然后又傻笑道:“熟的好吃。”
陈博笑道:“这个也得吃熟的。”
周围的人纷纷问:“这个好吃?能吃?”
陈博大声道:“好吃!可好吃了!大家赶紧摘,就摘那上面的黄棒子。”
一群人吼了一声,都扎进苞米地,可劲的掰。张猛早在陈博和巴齐说话的时候就开始摘了,脚下都一小堆苞米了。巴齐看见了,赶忙过去帮张猛装兽皮袋子里。
回去的路上,一人扛了一袋子苞米。脸上都喜气洋洋的,虽然没吃过苞米的味,但大家都信任陈博。他说好吃,那味道肯定差不了。想着晚上就能吃到了,一个个都直咽口水。
陈博他们和诺切的打猎队伍几乎是同时回营地的,在大门口就遇到了。
诺切一看陈博又偷跑出去,立马黑了脸。陈博顿时菊花一紧,日的,他一点也不怕诺切,除了在炕上的时候……
诺切生他气,也不会打他骂他,只会在炕上狠狠操他。这真是比挨打还让人受不了……而且最近诺切迷上了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就是喜欢给他把尿。因为诺切看到他给小陈智把尿,觉得很有意思,但诺切不稀罕小陈智,于是就盯上陈博了。意识清醒的时候,陈博自然是死活不同意的。诺切就把人先操迷糊了,然后把尿,迷迷糊糊的陈博臊的脸都滴血了。
想到晚上可能发生的惨状,陈博抛弃一切骨气,提着一袋子苞米,狗腿地蹭到诺切身边,献媚道:“看,新找到的吃食。这叫苞米,可好吃了,嘿~”
诺切面无表情盯着陈博。
陈博又挤着笑脸赶紧接着道:“这个煮熟了,还可以打猎带着吃,晚上我给你煮~”
诺切无动于衷地盯着陈博。
陈博笑不下去了,他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于是苦丧着脸道:“族人都看着呢,别在这站着了,先进营地吧……”
诺切又瞪着陈博看了一会,才挥手领人进了营地,陈博低着头在后面溜溜的跟着。诺切将今天的食物分配下去,又给众人讲了陈博他们新找到的食物苞米。
众人自然是一片欢腾,女人们赶忙问清采摘地点,就想着明个大伙就去摘。
陈博在广场空地演示苞米怎么做,每屋派一个代表学习。他先演示了最简单的做法,就是煮苞米和烤苞米。至于磨苞米面什么的,还要研究研究做个石磨出来才行。
大锅里的水咕嘟咕嘟的翻滚,一会就把苞米煮出味了,那味道对狼族人来说是陌生的,但却是异常诱人的。一个个围着锅站成圈,盯着锅里吞口水。
烧烤那边味道更浓似的,香味飘出好远,孩子们更爱这个味,眼巴巴地在边上等着。
陈博和张猛这两个吃过苞米的人,谗虫都被勾起来了。
营地里异常的静,只有水翻滚的咕嘟咕嘟声和烤苞米偶尔崩出的噼啪声。香气越来越浓,屋里的人都闻到了,一个个被香味吸引着从屋里出来,一圈圈的人围着锅。
陈博紧闭着嘴,两头忙和着,一会扒拉扒拉煮苞米的锅,一会翻倒翻倒烤苞米。他不敢张嘴,怕一张嘴,哈喇子就流下来。
终于,烤苞米先熟了。从火架子上拿下来,晾了一会,陈博让张猛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分给大家。
由于只是示范,并没有烤多少。就一屋分一小块,尝个味。
大人们都只尝了几个粒,这个是真好吃,但他们不着急吃,反正一会都会分到的,以后还会去摘,有的吃。所以分到的多数烤苞米都给孩子们吃了,小孩们特爱吃这个,烫着咝咝哈哈的,还咬着不放,大人们看着直笑。
煮苞米也是,切成小块分了下去。这苞米没农药没化肥没转基因,煮出来的玉米汤都可以直接喝,淡黄色的,香甜甜的,特别好喝。
陈博喝了一碗,加上天热,喝出了一身汗。
等都弄完了,诺切将苞米按屋里人头分了下去,就都各回各屋准备好吃的晚饭去了。
陈博磨磨蹭蹭地跟着诺切进了屋,心不在焉的煮了苞米、炒了个蘑菇肉片。要不是今天有苞米在,他估计吃饭也是食不知味了。
吃完饭,没等他溜出去,就被诺切抓小鸡子一样的扔到炕上了。
“别,先别。我想洗澡。”陈博屁股已经被扒露出一半了,但他还是真有些想洗澡的,今天跑了一天,刚又喝汤出了汗,身上粘粘的不舒服。
诺切没吱声,只是把陈博裤子往上一提,把人扛到肩上就出门了。
陈博被扛的不舒服,也没敢说话,他现在在争取良好表现,期望宽大处理。
诺切将陈博扛到河边,外面天已经黑了,要不是有诺切在,陈博还真不太敢这么晚出来。诺切将自己和陈博都扒了个精光,抱着人光溜溜的下了河,拥坐在河水里洗澡。
初夏的河水,凉的舒服。
洗着洗着,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诺切的呼吸越来越重,手也不规矩起来。
我操,丫不会想在河里搞吧?陈博惊呆了!
等到诺切的火棍子顶住他的屁股,陈博已经欲哭无泪了。他想跑,没跑了。被诺切压在河边的大石头上,腿架的老高,屁股被大棍子狠狠的捅着。叫的那个惨,守门的狼族人听的都腿直打颤。
陈博不知道他是怎么回屋的,反正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诺切已经准备好第二天的晚饭了。
陈博那个恨啊!可每次一看到诺切的大棍子,他就老实了。武器不如人家高级,就只有乖乖挨桶的份。
等陈博又活蹦乱跳的时候,又开始捉摸做石磨了,他还惦记着梦里的窝窝头。
陈博和张猛合计了一会,石磨原理简单,不难捉摸。就是做起来麻烦些,没有好用的工具,都要靠手工凿制。他俩把需要做什么样形状的石头,跟狼族里几个手艺不错的老人讲了下。几个老人很给力,当下表示不难。
陈博让他们不用急,慢慢做。他和张猛也趁这段时间,用竹子做几个蒸笼出来。
没想到,没几天石磨就弄出来了。老人们能为族里做事,他们特高兴的,日夜赶工,晚上还怕凿石头影响族人睡觉,愣是将那么大的石盘搬到了河边凿。
陈博和张猛被感动的不知道说啥好,想着如果做出来窝窝头,先送给他们一锅。
擦洗净石磨,陈博和张猛先试磨了一小把苞米粒。竟然是非常成功!磨出来的苞米面非常细
。
两人加量磨了一盆苞米面,手上都长泡了,也混然不觉得痛。将苞米面兑上水,开始捏窝窝头。实际上窝窝头只用苞米面不行,还要加些白面才更粘合。只是现在没这条件,只能将就了。陈博还在窝窝头中间的眼儿里塞了些肉沫。
捏好的窝窝头放进事先备好的蒸笼。不用多久就蒸好了,趁着热,陈博和张猛端了一小盆给做石磨的老人们送去。香味飘了一路,陈博边走边给大家讲这东西的做法。
老人们一听这新鲜的吃食是用他们凿的石头做出来的,又骄傲又高兴。
窝窝头香极了,有苞米的香味还有肉末的香。老人们边吃边哭,他们一辈子,快活到头了,终于过上了好日子。
晚上的时候,诺切盯着陈博手上的泡,心疼的不行。说啥也不让他动那个石磨了,反正族里好多人争着干,磨泡让别人磨去!他一点也没觉得自己寻私,心偏的没边了。本来就是么,陈博的手,只摸他的火棍子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